太医“扑通”一声跪地,“皇、皇后娘娘,确实有孕在身,已经五月有余!”
五月!
群臣乱作一片,议论纷纷。
若是五个月,倒确实合上了秦鄞出征的日子。
赵丰愣住,目光定在汐音小腹,表情怪异:【真的怀上了?】
汐音眼神微闪,审视着太医。
谁让他说谎?
她目光一扫,对上廉鉴,见他不急不忙,面带笑意,顿时安下心来。
“这天下哪有怀孕五月之妇人,不见腹部隆起的?”骠骑大将军不信太医之言,下令将其拖出去处死。
“大将军!世上之事,无奇不有,并非每个妇人都会显怀,且胎儿发育早晚不一,这些日子,皇后为国事操劳,未能好好休息进补,腹中胎儿尚小,亦是不足为奇。”太医瞥一眼廉鉴,急忙辩解。
“好!”骠骑大将军点头。
太医才松一口气,却听他又说,“那便再请太医来验证,倘若你口中有半句假话……”骠骑大将军威胁地眯起眼,扬声高呼:“来人!传太医。”
太医吓得面如死灰,求救地望着廉鉴。
“慢着!”
一道威声传来。
汐音抬眼看去,大殿门前,光亮之中,出现一抹明黄的颀长身影。
群臣回首望去,好奇变为震惊。
“皇、皇上?”
秦鄞掀袍走入大殿,一步步走向汐音。
赵丰先是一喜,觉得他与汐音有救了,又想起他二人正在谋朝篡位,秦鄞回来,他们也没好果子吃,转喜为恐,战战兢兢望着秦鄞的一举一动。
汐音脑中一片空白,木然地看着秦鄞走近,无任何反应。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齐国公站出来,问出众人疑惑。
“皇上!皇后说你已经……”
“难道是皇后说谎?”
“……”
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廉鉴的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皇后与丞相走得近,要说他二人没有瓜葛,他们打死也不信。
从前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秦鄞回来,他们等着看好戏。
廉鉴并不心虚,坦然迎上前,向秦鄞行礼。百十双眼睛落在他身上,也未让他有半分窘迫。
“祁王兵临城下,意欲谋反,请皇上决断。”
“请皇上决断!”
骠骑大将军瞪着的一双虎眼,焦急又激动,他深知军情似火,不可耽搁,不再纠缠汐音腹中到底有无龙嗣。
秦鄞下令京军死守城门,倘若祁王敢硬攻,不必顾及,势必将其斩首城下。
骠骑大将军跪地抱拳,领旨之后,带人匆匆而去。
廉鉴将看戏的大臣们遣散,带走禁卫军及一众宫人,只留秦鄞与汐音在殿中。
“你……没死?”汐音试探问一声。
即便秦鄞站立眼前,她仍不敢轻信,只怕这是一场梦。
她也说不清,在这个节骨眼上,是盼他回来,还是怕他回来。
秦鄞上前,一把抓住汐音瘦削的肩膀,红眼逼问:“皇后,你昭告天下,说朕死了?”
汐音吃痛皱紧眉头,在秦鄞面前,她总觉着难以抵挡,弱小无力,恐惧他何时翻脸,她得到的一切宠爱,便会烟消雨散,化为乌有,她害怕,她需要权力,她要凌驾在他之上,胜过他,才敢去爱他。
如今,她的一切算计都付之东流。
秦鄞回来了,轻易讨回她精心布局下企图夺取的皇权。
她该如何?
汐音心乱如麻,渐生愤怒,咬牙道:“你能回来,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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