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信而来的,还有充足的粮草。
汐音防洪得当,避免百姓受灾,省下大批救济,各地粮仓尚有余粮,且在洪水来临之前,她便下令提早收割,虽然产量不比往年,但总好过颗粒无收。
伙夫送来饭食,劝秦鄞用膳,笑赞汐音贤德感天,新米才这般美味可口。
他此言非虚,军中将士只吃白饭,也能干下两大碗。新米好吃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们得知躲过天灾,家中安定,心情舒畅自然胃口大开。
倘若黄河决堤,亲人被淹,他们还有何心思打仗?
秦鄞笑着拿起筷子,想到汐音,眼底一片温柔。汐音不但救下河岸百万百姓,还替他稳住了军心。
伙夫见秦鄞吃得高兴,喜滋滋地退出帐外,便见将士们聚集一处,朝京师方向叩拜,口念福话感恩皇后。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划过,横贯夜空,发出一声轰隆巨响,将那山尖上的月牙也染成血色。
众人大惊,仰天长望。
“这……这是……”
“这恐怕是不祥之兆。”
“呸呸呸,休要胡说!”
话音未落,顿时狂风四起。风脚贴地走,上扬撕扯,疯狂搅乱,有将军帐尽数掀翻的劲道。
守帐的士兵连忙入帐护秦鄞出来。
伙夫勾着腰,压低脑袋,生怕被风刮跑了,在风沙中眯缝着,踉跄着回伙房,救出他的锅碗瓢盆,一心想着,绝不能让皇上饿肚子。
士兵打桩,压帐脚,艰难与妖风对抗。
约莫一炷香后,风突然停下。天穹那抹红光才混入深色的夜幕,渐渐消散不见,西北处一颗星,此刻亮得刺眼。
秦鄞紧皱眉头,思忖片刻,移交帅印于齐世子,当即上马启程赶回京师。
这一夜,有人喜,有人愁。
喜的是位于西北的祁王。他剑指长空,朗声大笑,“连老天爷都帮着本王!皇位,该是本王的!”豪气冲云霄,撕碎黑夜,放出天光。
清晨,异常安静,难闻鸟语。
明德殿的议事厅中,汐音一夜没合眼,浑身疲惫,勉强掀着眼皮,听着太史令与廉鉴等人说玄乎的占星语。
太史令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早已到退休的年纪,由于太过热爱岗位,仍旧在司天台发光发热。昨夜红光血月、星落西北时,他被狂风刮倒,滚下台阶险些摔死,磕得头破血流,也顾不得医治,连忙向汐音报忧。
“……凶星落西北,主谋反事变!”
汐音打个哈欠,红了眼睛,小兔子一般无害,也让人不放心。
太史令着急万分,头上裹着一圈白布,瘦小的身子抖着,一双眼亮得吓人,“皇后!不可不防啊!”
汐音点点头,说着乏了,赶人离开。
太史令还想说,被廉鉴扶走。
汐音懒得回屏华殿,进了秦鄞寝房,滚上床便睡过去,日上三竿才醒。
赵丰带人奉来饭菜,看着她吃,问道:【你有把握应对祁王?】
汐音吃饱喝足,放下碗筷,摇了摇头,【没有。】
赵丰绕到她面前,【那你还吃得下,睡得着?祁王来了,咱们都得死,天象没错,书中,祁王确实登基为帝,若不是秦鄞死而复生,带兵杀回来,他就真成大周的皇帝了。】
与秦鄞相隔千里,汐音才知,在静心庵中渐渐增长的好感值,原来并非是赵丰的功劳。好感值为何会增加?赵丰说是秦鄞心生思慕。
思慕谁?自然不是赵丰。
汐音有说不出的烦躁,每当脑书系统中好感值增加,她便觉得愧疚。
赵丰捏着拳,忍无可忍,【你心里愧疚,还派人去!去……】想到秦鄞对他的信任,他红了眼,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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