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必须声明一点。”
眼见许琪已经麻溜地抱上了徐饮棠的大腿, 想关上他那张嘴至少今天是不可能了,时月白叹了口气,为自己的名誉做最后的辩护。
“钟鸿卓不是什么追求者, 他只是个变态杀人狂。”
时月白提起钟鸿卓三个字的时候, 表情比看到肉肠村长漏馅还要更嫌弃一点,差不多是徐饮棠认识他到现在见到过的最嫌弃的表情。
“行行行,变态杀人狂就变态杀人狂。”许琪从善如流,只不上训练场时月白说什么都行, 又拿出手机翻了翻, 给徐饮棠展示了几张男人的照片。
徐饮棠公正地评价道:“长得还不错。”
浓眉大眼,看着很端正的长相。
许琪摇头, “变态脸上可不会写变态两个字。总之你记住这个人, 他就是个幻想自己跟老大爱得如胶似漆的变态杀人狂,不过我们刚进游戏那会, 钟先生可是玩家里的风云人物。”
实力强长得不错脾气好, 还是当时最大的玩家团体afa的核心高层, 如果那时候论坛里也有什么人气投票,钟鸿卓铁定能断层出道。
除了极个别帮他处理尸体的心腹, 谁也不知道他的本性,时月白当年都吃过钟鸿卓是个好人的洗脑包。可哪怕是他的心腹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盯上了时月白,又是如何扭曲到接连虐杀了数十人作为自己热恋幻想的代餐。
这还仅仅是之后在现实里能追查到的钟鸿卓自己也承认的数字,那些刷新过后了无痕迹的副本里又有多少受害者, 就是个永远无解的未知数了。
“他不光杀跟老大有点像的替身, 还杀老大身边所有的潜在情敌。”许琪说着摸了摸自己胸口燃烧的心脏,显然作为最早跟着时月白混的好队友, 他也在钟鸿卓的黑名单里前排高亮。
要不是他当机立断把自己的人类心脏跟炎魔交换, 骨头都烂在副本里了。
可想而知, 钟鸿卓这样放在boss里都疯得离谱的变态爱意根本不可能届到,时月白更是压根没去探究钟鸿卓是个什么脑回路,“事实上到他下了药把我按在床上,我们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打照面。”
提起自己差点痛失清白的惨案,时月白没有任何心理阴影,耸耸肩语气不痛不痒,像在说被路上的臭虫咬了一口,甚至都没有徐饮棠这个吃瓜群众来得激动。
一边说一边拆开一盒饼干,动作流畅地堵住了徐饮棠到了嘴边的“就这”三连,露出了个有点无奈的表情,“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论坛里收藏了好多我的吃瓜帖?”
甚至他有理由怀疑,徐饮棠会循环播放他的翻车黑历史下饭。
徐饮棠嚼吧嚼吧嘴里的饼干咽下去,觉得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干,无比自然地张嘴示意再来一块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瓶可乐拧开,理直气壮道:“因为很有趣啊。”
比这个没有任何瓜藤缠绕爱恨纠葛,纯纯变态的杀人下药加强干的犯罪三件套有意思多了,还有洗衣液团靠着谁对时月白好感度最高盲猜凶手的经典桥段,徐饮棠觉得自己再循环个几百遍也不会腻。
时月白叹气,没办法拒绝只好又给他投喂了一块饼干,转向了有很多话想讲又插不上嘴的许琪,“钟鸿卓的事我忘得差不多了,你讲点有意思的细节。”
“……”
“哦。”
许琪发誓自己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个能当面大声逼逼时月白八卦的机会,三秒钟已经准备了八百条好料准备爆给徐饮棠听,可当时月白这个主角仿佛选秀节目评委要他表演一段的时候,再劲爆的八卦好像也突然不那么有意思了。
说到底,还能有什么瓜比他许琪把月神和那位只闻其名的白月光堵在卧室门口更新鲜更劲爆,八百年前就过气的钟鸿卓要是不蹭月神热度,挂在论坛上都没人要看。
“要说有意思的话……老大一爪子把他那玩意挠得稀烂应该算?”
徐饮棠精神起来,给许琪递了一瓶快乐水,“怎么说?”
“就……他下药想搞监/禁强制py的时候正好是老大刚中了魔女诅咒的时候嘛,老大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每天都在兽化疯狂的边缘徘徊,怕不小心把我们当小点心吃了所以自己找了个地方偷偷窝着,结果钟鸿卓可能以为老大副本里翻车了在虚弱期才会藏起来,想趁虚而入……”
根据事后国特科那边的心理学专家对钟鸿卓的分析,他是把向来强势的时月白突然的低调退让当成对自己的邀请,鼓舞了他脑袋里两情相悦的幻想,加上反复折磨杀死替身给予他处于掌控地位的优越感,让他终于有勇气去直面时月白这个本尊。
当然保险起见他还是下了药,时月白控制自己清醒都很困难,也的确中了招。
“他说是这是情趣。”时月白随意地补充自己还记得的内容,“药效有点像迷/幻剂和兴奋/剂的混合,轻微剂量可以用来缓和短期疯狂的恐慌症状,摄入过多理性会暂时停摆,陷入被身体本能支配的恍惚状态。”
时月白那时候才刚摸到s级副本的边,实力和经验比现在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对上钟鸿卓怎么都得吃不少苦头才能摆脱困境,可偏偏事情就是那么凑巧,魔女状态的战斗力加成跟理智掉落成正比,再被药性一激,兽性本能立刻占据了绝对上风,看到猎物光着身子翘着个逗猫棒似的东西在那里晃啊晃,不就是自己招惹他的爪子往上面挠嘛。
“就是就是。”许琪帮腔道,“何况那东西说到底只是块肉,挠烂了分分钟就长回来了,他还一副我们老大红杏出墙辜负他一片痴心的样子,呸!”
钟鸿卓不过是反复失去了几次油条和鸡蛋,时月白可是连抓带挠爪爪上沾满了脏东西,加上魔女状态下他完全被兽性驱使,无法准确回忆自己有没有跟野兽一样觉得爪子脏了于是把爪子舔干净……
不能细想,想了时月白都没法跟徐饮棠亲亲了。
yue。
徐饮棠捏住怀里徐二宝发出高兴嘻嘻的嘴,接着询问后续,“你说他越狱了……所以你们只是把他关起来了?”
居然没当场人道毁灭?
“杀了。”时月白严辞捍卫自己在心上人及其全家眼里自己的清白,坚决不跟变态杀人魔沾一星半点暧昧关系,“他的异化比较特殊,除非自己放弃不然杀多少次都能复活,搞到脑死亡切块关着比较省事。”
钟鸿卓能得到他注意力的唯一理由,是作为afa里严重违法乱纪的典型人员被国家爸爸下了死任务。不巧那张任务列表长得要命后面还有一大串待处理,时月白可没兴趣浪费时间配合钟鸿卓的变态戏码和意淫幻想,就为了让他爽到愿意自杀。
切碎了关起来一样不会搞事,还方便快捷容易操作。
许琪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一番时月白,啧啧道:“他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估计要疯得跟你们家这位同归于尽了。”
准确来说,所有那些被时月白鉴别是狼的烂桃花要是没被搞死还看到时月白现在的样子,都得把徐饮棠当眼中钉肉中刺,猎杀名单里的置顶第一位。
别误会,这跟爱情那种定义不明的暧昧东西没关系,是亲眼看到自己抢不到的宝物物归原主,控制欲和尊严被彻底碾压的耻辱,他们没办法忍受那种挫败感,所以必须要杀死徐饮棠,才能证明自己是值得活下去的那一个。
这种病人医院里也一抓一大把,徐饮棠以前好几个邻居都是这种类型,对他们的脑回路多少有点把握,捏着徐二宝的爪垫考虑了一会,道:“既然如此,设个局让他自己跳进来好了,省得到处找人还得处理无辜伤亡。”
毕竟看钟鸿卓以前的做派,不给点诱饵他绝对没胆子直面正主,只会拿能随意碾压的弱者当替身发泄情绪。被时月白杀到脑死亡切块关起来的巨大失败会同时助长他的自卑和傲慢,就像那些禁闭室里回来的重症病患,连蚂蚁都不会放过。
“对了,他都脑死亡切块关押了,是怎么越狱的?”
“嗐。”许琪提起这个就一脸晦气,“还能怎么越狱的,有人偷偷挖了块肉出来做实验了呗。”
这就是为什么上了黑名单的玩家重罪挫骨扬灰轻罪劳动改造,从来不搞监/禁关押那一套。
副本里晃悠一圈弱鸡就可能变怪物,普通监狱关不住不说,世界上又总有那么一些人贪心又头铁,觉得他们的警告是在危言耸听,前车之鉴们都是能力不足,只要自己足够小心一点点肉拿出来做实验不会出事,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生物靠着一根头发丝都能原地复活,捎带手地送他们整个基地的人去黄泉报道。
由于早年这种事情过于频繁,时月白听到已经连冷笑都懒得施舍一个。
他打开一盒子红球球蓝球球白球球给崽崽们当早饭,直接问起徐饮棠准备怎么把钟鸿卓引过来。
徐饮棠已经想好了,“就说你要跟我结婚,他爬也会爬过来的。”
时月白手一抖,捏碎了一把各色球球,还没有反应过来徐饮棠说的结婚是不是他想的那个结婚,崽崽们已经一同发出了震惊到恐慌的尖叫。
就连还没个形状的四崽都从灵魂里呼喊出了反对意见,难以接受母亲会跟其他人缔结婚姻关系的可能。
它们可以勉强接受一个家庭编外的情人。
但结婚不可以!!!!
崽崽不同意!!!!
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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