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县距离虎啸关不远,但道路难行,冯语馨骑在马上,不敢让马儿跑起来。
应承下四婶子的拜托,冯语馨欢快的收拾东西,把曦儿丢给傅氏。
什么小妾,宅斗,通通抛在了脑后。
前面有陆少将军开道,身边有陆大老爷陪同,身后有陆氏族老护送。
冯语馨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也确实上了巅峰。去驼县要爬山,一路往上走,两座山峰连着的位置,就是驼县。
上来后,冯语馨才发现,像是从下面一层世界,登上了更高一层的世界。
山水环抱的县城,田地一眼望不到边,农人们在田间忙碌。
没有城墙的县城,一座石桥可通往城里,石桥两端都有兵丁。
在兵丁的脚边,放着一个筐,出入的百姓,随意往筐里丢铜板。
也有不给铜板的,兵丁也不管,很佛系的守着竹筐晒太阳。
“是入城税?”冯语馨伸手指着竹筐问。
兵丁看到来了一队人,终于不再懒洋洋了,把竹筐往后面托了托,站远了一些,示意他们通过。
陆泽源解释道:“不是城门税,咱们府地没有设立城门税。”
许是担心老娘无聊,另外还担心,老娘总觉得府地税收高,想着法子补贴百姓,实在让他们为难。
于是,当打发时间,陆泽源把府地税收,解释给老娘听。
府地的几个县,虎啸关有城门,青山关有城门,楚州府有城墙。
其他几个县,根本没有城墙环绕,没有城门,怎么设城门税。
不需要城门税,百姓进城买卖农副产品,也不用交税。
若是在农贸市场收税,第二天这个农贸市场便不复存在了。
摆地摊的多是军户,找军户收什么税,军户种的田都是军田。
摆地摊卖的东西,农户能说是自家的,军户敢说这是自家的东西吗?
县城中有划片儿,正街不准摆地摊,马行街能摆摊,但要交地头税。
另外商业税来自商铺,不管你做多大买卖,按照房租算税收。
这条街一间商铺,房租是一个月二百文,这条街,所有商铺的税款都是二十文。
租两间房就是四十文,若是开酒楼、茶馆,租了三层,三间房的面积,最多交一百个铜板即可。
所以,娘啊!税收真不高!
冯语馨想了想,说道:“商业税太低了。”
陆泽源马上点头,“是啊!税收真不高。”
“哦!”冯语馨道:“这店铺一个月能赚二十文吧!”
“娘,啥意思?”陆泽源听老娘的语气,明显感觉到有事儿。
冯语馨瞪着儿子道:“农民为了赚二十文,冒着风险来城里买菜。这么大的店铺,一个月只收二十文?”
这是又嫌税收低了呗!老娘的心思,一会儿一个样啊!
突然,一声女人怒吼穿来,只见一妇人挥舞着菜刀,把两个男人赶到了接上。
“啊!老娘给你们拼啦!我看谁敢,你们把我闺女带走,我死你跟前,信不信!”
接着手一翻,菜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这是什么操作啊!好奇怪啊!
陆昌锐勒住了马,满脸懵逼的不敢动了。
“咋地了?”冯语馨眼睛冒光,大八卦啊!
陆青山骑马赶上来,一脸无奈的解释,“看样子,这就是四堂婶大儿媳妇了。”
冯语馨给侍卫打了个眼色,大牛和路虎过来,扶着她慢慢下了马。
“走,咱们去看看。”冯语馨领先一步,快速往妇人方向走去。
陆昌锐跃下马,冲着祖母亲卫大喊:“大奔,大众,你俩快护着祖母啊!”
说着,他已经跑到冯语馨身前,小声劝道:“祖母,那娘们不是好人呐!手里有刀!”
冯语馨理都不理,你们知道个啥,这个时候,妇女同胞最需要老阿姨的安慰。
“那谁!......弟妹啊!”冯语馨差点忘了,四堂婶长子跟她是一辈人。
妇人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两个男人。
冯语馨走过去,歪头盯着俩男人问:“你俩谁啊!”
“滚一边去,少多管闲事!”其中一个男人,看都没多看冯语馨一眼,直接开口撵人。
陆泽源干咳一声,淡淡吩咐道:“绑了,敢对我娘不敬,给我掌嘴!”
说完,心里还暗暗欢呼了一声:痛快!
亲卫们呼啦啦上千,把俩男人反手绑了。俩人喊叫骂人,丰田现托袜子,一人发一只塞住了嘴。
本田还嘲笑他哥,“他那袜子臭地,穿着鞋都熏人。”
冯语馨已经站到女人身边了,抬手一挥,“把尚方宝杖拿上来!”
大牛忙弯腰上千,双手托着拐子,高高的举了起来。
“看到了,这是四堂婶让我拿来,用处就是打不孝子孙!”
冯语馨眉头一挑,“去给我打,小心点,别弄坏了四堂婶的武器。”
大牛上去刚打了两下,大奔告状了,“冯帅,他翻白眼了。”
“嗯?翻白眼是还不服呗!不服还打,打服为止。”冯语馨道。
男人心里哀嚎,我是真服了,能不能把袜子拿走,要熏死了都。
妇人木愣愣的看着冯语馨,嘴角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告诉他俩为啥打他们。”冯语馨吩咐儿孙。
陆泽源沉声道:“对娘不敬,该打!”
还是陆昌锐机灵点,马上补充,“不管因为啥,你俩欺负女人就是不对!”
冯语馨满意点头,“哼!俩大老爷们,欺负女人算啥本事!”
妇人看着冯语馨无声落泪。
戏演差不多了,冯语馨满脸堆笑,柔声说:“弟妹啊!咱把刀放下!
犯不着拼命,我这不是来了嘛!不管你又啥要求,我都帮着你,咱都是女人啊!”
妇人手一松,刀掉落在地,眼睛眨了几下,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冯语馨低头看看刀,再看看妇人,心说,好悬没砍脚上。
这时,院子里冲出一位姑娘,哭着喊:“姥姥,姥姥!”
“谁?”冯语馨有点傻眼了。
女孩看到冯语馨,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噗通跪地,“老太君,老太君可来了。”
“你是......陆峰山的闺女?”冯语馨问。
女孩哭着点头,“老太君,我爹死了,二叔,三叔要我们拿出家产。”
“哦,那这个是谁?”冯语馨指着妇人问。
女孩道:“这是我姥。”
完了,不是弟妹,不但认错人,还给人降辈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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