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铭之居然是你父亲?”
得知云茉的来意和目的后,许力学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
他是亲眼见识过邵家的显赫富贵的,就邵家那大宅院,放在古代妥妥的王公勋贵。
从千金大小姐沦落成农村娃,又从农村娃一跃成为名门望族家的大小姐,这跌宕起伏的人生,也是过于精彩了。
等云茉离开后,许力学坐了好一会时间才消化掉这个消息。
“云总,您让我打听的那个人,已经有消息了。”
听到秘书的汇报,云仕贤立刻来了兴趣,“对方是什么人?”
“京城,邵家。”
云仕贤一愣。
他虽然对京城那边的家族不了解,但对邵家的名望还是如雷贯耳的。历经十几个朝代,上下数百年,邵家都能鼎立于世,那可不是仅仅有钱就能做到的。
“知道对方是邵家的什么人吗?”
“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邵家比较有份量的人,对方是坐包机来的h省,跟省城的一把手交情极好,那辆省城888牌照的宾利车,是一把手的女婿所有。”
听到这,云仕贤立刻追问起对方跟云茉的关系。
佟秘书轻吸了一口气,“对方是云茉小姐是亲生父女。”
这个消息可以说是把云仕贤给打懵了。
既惊讶养女居然找到了生父,更震惊于邵铭之的身份背景。
那天看对方亲自给养女打伞的热乎劲,显然是把养女放在心上的,要是养女跟对方说了一些对云家不利的话,对方冲冠一怒为女儿出气,那他云家岂不是要玩完了?
云仕贤惊疑不定的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想了半天,最后打定主意,趁邵家现在还顾不上找云家麻烦,先放下身段去讨好云茉这个养女。
当即,云仕贤片刻也没耽误的,带上小女儿的死亡鉴定,以及娟姐的证词,亲自去了公安局报案。
涉及谋杀,公安局非常重视,当即就派人去娟姐现在工作的地方,将人带回了局里调查。
与此同时,看守所里的云瑶也被进行了提审。
“云瑶,看在你有自首的良好态度下,今天我们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有什么没交待的,一次性交待清楚。”
云瑶木然的看着审讯人员,“该说的我都说了,没什么可交待的了。”
“冯桂娟你认识吧?说说你跟她的事吧。”
听到“冯桂娟”的名字,云瑶瞳孔猛然一缩。
云瑶故作茫然,“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她是谁?”
审讯人员冷笑了下,“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啊,她在你家干了两个月的保姆,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云瑶恍然大悟,“啊,是娟姐啊,平时我们都喊她娟姐,她的本名我只听过那么一两回。”
“行了,你也别跟我们演戏了,她都已经把你和她的那点事交待清楚了。”
呵,想诈她?冯桂绢早成一堆枯骨了,难道还能诈尸还魂不成?
云瑶不以为意,“我说了,该交待都已经交待清楚了,你们要是不信就自己去调查吧。”
“云瑶,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说完,其中一名审讯人员忽然起身去将审讯室的打开了。
云瑶疑惑的转过头,等看清站在审讯室门外的人后,吓得心脏差点没蹦出喉咙来。
“她,她是……不对,她明明已经……”
仅存不多的理智,让云瑶没把“死”字说出口。
开门的审讯人员嗤笑了声,转头朝冯桂娟示意,“冯桂娟,跟你的老熟人打个招呼吧。”
看着云瑶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冯桂娟忍不住冷笑,“大小姐,我小时候家里穷,为了填饱肚子,我一有空就跟人下河摸鱼挖螺丝,水性好得很。”
“你,你,你没死?!”
“老天开眼,舍不得收了我这条贱命,俗话说得好,善恶到头终有报,大小姐,你的报应来了!”
冯桂娟很快被人带了下去,而云瑶的心理防线也在看到冯桂娟后彻底坍塌了。
“云瑶,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有交待的。”
云瑶仓惶不安的望着审讯人员,“如果我交待清楚了,是不是也可以宽大处理?”
“你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不管你交不交待,你犯的事一件也跑不了。”
“当然,如果你主动交待,我们会记录在案,到时上了法庭,法官会以此作为量刑的参考。”
在审讯人员的刚柔并济下,云瑶如实的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一项谋杀,一项谋杀未遂,且都是主谋,仅是这两条罪就足够判死刑或者死缓。不过,考虑到云瑶有自首认罪的态度,法院那边一般不会直接判死刑,死缓和无期的机率比较大。”
听完范律师的分析,云茉的心彻底落地了。
“范律师,这段时间辛苦了,这是您的酬劳。”
看着桌上厚厚的信封,范律师笑得格外灿烂,“云茉小姐客气了,这都是我的职责所在。请放心,后续我会一直跟进,有任何进展会第一时间向您转达。”
“好,劳烦了。”
范律师将信封揣进公文包,客气几句后才起身离开。
包厢内安静下来,只有炭炉上的小银壶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开声。
云茉将茶壶里的绿茶倒掉,拎起新烧开的水重新泡了一壶玫瑰红茶。
倒好茶,云茉偏头看着难得不知想什么想得入神的曾芳,好笑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曾芳叹了口气,伸手想去端茶杯,被云茉挡了下。
“小心烫手。”
看着正冒着热气的茶杯,曾芳把手缩了回去。
“茉茉,你说我是不是假慈悲,云瑶她干了那么多坏事,三番几次的算计我,如今听到她要被判死缓,我竟然不觉得高兴,反而心里头闷闷的不舒服,就感觉,感觉她很可怜。”
“悲悯是人的天性,就像偷米偷油咬坏衣服的老鼠,没抓到它的时候,你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它剥皮抽筋,可等它落到你手里,吱吱惨叫的时候,你还是会不忍心下手。”
“也是哈。”
曾芳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忍不住发出喟叹,“茉茉,这次她是真的逃不掉了吧?每次她干了坏事都能全身而退,我真怕这次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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