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外接二连三的闯进几个黑衣人,个个手执兵刃,但并未以黑纱遮面。
领头的身材魁梧,对着卷胡汉子道:“大家都是江湖上的朋友,只要你交出那东西来,我就不为难你!”
卷胡汉子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是绝不肯交的!”
领头黑衣人一挥手,对身边的人说道:“把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
七八名黑衣人不由分说,便攻了过来。一名黑衣人以为玉成与卷胡子是一伙的,举刀劈了过来!
玉成想要解释,哪里还来的及?赶忙躲开,一下钻入香案,那黑衣人见玉成没了踪迹,挥刀攻向旁人。
玉成从下面钻出,见众人打做一团。双方人数相近,但黑衣人一方武功显然更高明一些。转瞬之间,卷胡子一方已有两三人挂彩!
一名黑衣人见到香案后的玉成,举刀来攻,玉成连忙躲避。
心想:“这些人出手狠辣,等下杀光了卷胡子一伙,必来杀我,他们人多势众,我肯定在劫难逃!”
再次躲过那个黑衣人砍来一刀,仔细观望,见卷胡子一伙武功比几个黑衣人也差不多,只那领头的刀法凌厉,转眼间又砍伤一人!
心想:“我需帮着这些生意人打败黑衣人,否则我自己也必死在他们刀下!”
眼见攻击自己的黑衣人又是一刀劈来,纵身跃过香案,将一个破旧的香炉抱起,施展九天玄狐所教的步法,转眼间奔到领头黑衣人身后!
两名黑衣人齐叫“小心”,纷纷挥刀砍来,玉成将手中香炉扣在领头之人头上,然后急忙矮身,躲过砍来的两刀!
方才砍向玉成的两刀势头奇急,待要收势已来不及了,径往领头黑衣人的后背砍去。
原本以领头之人的身手,躲过这两刀不在话下,可他此时虽已将头上香炉取下,炉中的陈年老灰,却洒的他满脸满身全是!
他正在双手拭眼,哪知已是大难临头?
后背中刀,忽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下。卷胡子一伙见对方领头的倒下,士气大振,不一会儿工夫,就将几名黑衣人尽数砍倒。
卷胡汉子哈哈大笑,说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
玉成见死了这许多人,心想这地方肯定是没法儿睡觉的了,我还是走吧!
刚一挪脚步,一只手忽然抓住自己的裤脚,低头一看,却是那个领头的黑衣人。
原来他虽然伤重,却并没有死,神情痛苦的指着玉成,断断续续的道:“你,你为何帮他们杀我,那…是我们…买的…,他们…来…抢!
我…不…怪你,你…帮个…忙,快去…快去…报信,拿这个…,有人…有赏钱!”一只血淋淋的手,举起一张纸和一个黑色的铁哨子。
玉成推了推领头黑衣人,满面歉然道:“喂、喂,你先别死,这到底怎么回事?”
但那人却没有了动静,玉成取来他手中的东西,将纸打开一瞧,却是一张卖身契。
玉成想起易兰儿手下的那些苦命女子,均由买卖人口所致,心想:“我方才还内疚误伤人命,没想到你们居然买卖人口,看来死的倒也不算委屈!”
又取来他手中的铁哨子看了看,忽地想起:“这些黑衣人买卖人口,可他方才说卷胡子是来强抢人口的,那不就是土匪吗?那我岂不是十分危险?”
他向卷胡子一伙看了一眼,忽地起身,向庙门外急逃!
卷胡子连忙对手下道:“他要去报信,快抓住他!”
几个未受伤的与卷胡子起身追来,玉成刚到庙门口,忽觉脖子一痛,一下摔倒在地,抬头一看,却是一根麻绳拦在门口,心想:“定是那些黑衣人布下的陷阱,想要将卷胡子一伙一网打尽,没想到却把我绊住了!”
卷胡子几人按住玉成,三下五除二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扔到门口那个麻袋旁边!
玉成手足被缚,重心不稳,一下靠在麻袋上,只觉麻袋软软的,似乎还在瑟瑟发抖。
心想:“这莫非就是他们抢来的那人?”
卷胡子几人将死尸拖到一边,个个闭目养神,玉成忽然高声道:“喂、喂…!”
卷胡子发怒道:“快将他的嘴堵了,省的在这乱叫!”
另一人道:“大哥,一刀杀了他吧,否则路上更麻烦!”
卷胡子道:“这小子细皮嫩肉的,等到了兴元府,咱们将他送给美凤大姐,她一定喜欢!”
那人似有所悟,从一个黑衣人尸体上撕下一块衣襟,向玉成走来!
玉成急道:“你们不用堵了,我不说话便是!”
卷胡子道:“你方才为什么说话?少废话,堵上!”
玉成道:“等等,我是一片好心,你们用麻袋把这人捂的严严实实,只怕闷死了他,你们岂不是白抢了么?”
卷胡子一愣,说道:“言之有理!”对那名手下道:“赶快打开瞧瞧!”又对玉成道:“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这样吧,你只要不说话,我就不让他堵你的嘴!”
玉成不敢出声,连连点头,心想:“我可不想去见甚么美凤大姐,还是趁早想法儿逃走的好!”
起初要堵玉成嘴的那人,将手中布条抛下,走到玉成跟前,将他向旁一推,便要去解开麻袋!
玉成身子撞在墙上,只觉一阵疼痛,对那人道:“你慢点!”
那人对他怒目而视,玉成慌忙闭口。
那人解开麻袋,里面露出一个钗横鬓乱的头来,玉成忽然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似兰胜麝,香气虽淡,却摄人心魄,沁人肺脾,玉成闻了不由得心神一荡!
那个人对卷胡子道:“大哥,这小妞儿长得真俊,难怪姓崇的求咱来抓,一定是给他儿子做老婆的!”
卷胡子道:“咱们管他那么许多,只要咱交了差,他便要给咱银子……!”
卷胡子一伙乱糟糟的说了一阵,渐渐睡熟了,玉成心想这麻袋中的女孩定然是个美女,否则怎会如此桂馥兰香!
转头向她望去,只见满头秀发遮住脸颊,无法看清,但见对方脸朝着自己方向,心想:“莫非她在看我?”
又想:“这些人并未将我嘴里塞入布条,我何不用嘴给她解了绳子,再请她帮我解开,趁着他们睡得熟了,我俩便可偷偷溜走!”
心念及此,他慢慢挺起身来,双膝挪动,来到女孩跟前,见她口中被破布堵的严严实实,心想:“我先帮她取下破布,在去解开绳索!”
将嘴慢慢凑到女孩口边,女孩连连摇头,口中发出“呜、呜”的叫声。玉成大惊,连忙对她连使眼色,伏在她耳边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女孩才安静下来!
玉成回头看看卷胡子一伙,见他们鼾声如雷,才叼出她口中的布条,又让她转过身来,用嘴慢慢解开缚住她双手的绳子!
那女孩活动一下手臂,用手理了理蓬乱的头发,便去解绑住双腿的绳子!
玉成见她尖尖的下巴,樱桃小口,嘴唇又红又薄,眼含秋水,一张脸秀丽绝俗,既如芙蓉出水,又似春花绽放!
心中不由得一动:“她确实是个绝色美人儿!”
女孩解开自己的绳子,一抬头,与玉成四目相顾,玉成心中一颤,便不敢再看,将头转到一边!
女孩慢慢解开玉成身上的绳子,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外,玉成见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心想:“莫非她是瘸子?”
但随即转念:“这么美的女孩子怎么会是瘸子呢?
她肯定是被绑得时候长了,双腿发麻,才会如此!”
他俩走到驴子跟前,玉成将女孩儿扶到驴上,双手碰到她的纤腰,只觉触手温软,柔若无骨。
她的秀发拂过玉成面颊,又是一阵幽香,玉成看着她如痴如醉,愣愣的站在地下!
女孩儿小声道:“公子,咱们快走吧!”
玉成恍然大悟,慌忙解开驴的缰绳,牵着驴子走了,约莫走出百十丈远,眼见再拐一个弯,那些人便不易察觉,不料那驴子却又是:“唔啊、唔啊”的叫了几声!
玉成大惊失色,拼命拉住驴子快走,可那驴子非得与他对着来,仰着脖子,慢慢的走!
只见几个黑影由远而近,口中高呼:“站住,你们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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