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甩开崇三石的手臂,转身便走,崇三石愣在当地,过了一会儿,问海鸥道:“你不是说他不会武功的么?”
海鸥道:“他是不会武功,难道刚才他弄痛你了?”
崇三石摇头道:“没有,可能是凑巧给他抓到脉门,这混蛋力气还不小!”
海鸥小声道:“三石哥哥,只怕他要去告诉我父母,这下怎么办?”
崇三石道:“那又如何,他现在没钱没势,听说还摊上了官司,无依无靠的,最后肯定还是要死皮赖脸的留在你家,到时你再想法儿羞辱他!”
海鸥道:“他留下也没什么用,我肯定不会嫁给他的!”
……
玉成大步流星走到自己房中,将包裹背在身上,快步来到公孙连春的房门之外,只听里面有人说话,他想自己既要退婚,也不用怕他们说我没有礼貌,也没敲门,一下推开!
公孙连春与崇宝山正在说话,见玉成推门进来,当即停下!
玉成对公孙连春做了个揖,说道:“晚辈皇甫玉成多谢伯父几日来的盛情款待,但我如今穷困潦倒,实在高攀不起令嫒,还是将这婚事退了吧!”
语毕转身要走,公孙连春连忙喝止,说道:“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玉成刚要说出因由,却见苗氏从后面走出来,说道:“我看你不知好歹,我家不嫌你穷,还要帮你找回家业,没想到你还挑肥拣瘦的,你有甚么资格?”
玉成怒意更盛,大声道:“你女儿与崇三石私下幽会,被我撞见,还说了、说了……说了很多虎狼之词,其中详细,你还是问问她俩去吧!”
他盛怒之下,想着公孙海鸥与崇三石的行径,已远不能用厚颜无耻来形容,竟一时说不出来,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苗氏其实早知道海鸥与崇三石的事儿,但听说被玉成撞见,也是大感意外,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听崇宝山道:“贤侄,你只怕误会了,三石自小与海鸥一起长大,就如亲兄妹一般,她俩小时候亲密无间,想来是习以为常了,不如这样,我等下告诉三石,以后与海鸥注意分寸就好了!”
苗氏也在旁附和,玉成心知事情绝非他们所说那样,毅然对公孙连春道:“伯父,我意已决,还请您首肯!有做的不到之处,请您海涵!”
公孙连春正要发声,苗氏却抢着喊道:“我看你就是不识抬举,我们如此对你,你还啰哩啰嗦的,你既要走,那马上给我滚,我看你走出这个大门,还能往哪里去!”
玉成不胜其忿,摔门而出,公孙连春连连呵斥苗氏,追出门外,连让玉成等等!
玉成哪里肯听,快步走到马棚,将自己的驴子解开,径往大门处而行!
却见公孙海燕与冯巳己拦住去路,说道:“玉成,听大姐话,不要冲动,先回房去,等我和你姐夫了解其中始末,肯定还你一个公道!”
玉成听她温言善语,似乎遇到亲人一般!说道:“大姐,你是好人,但我意已决,绝不肯再留在这儿了,请你和姐夫多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绕过二人,快驴加鞭,便离开了公孙家,向着夜幕而行!
这驴子在公孙家闲了好几日,养足了精神,这下当然是撒开蹄子,一阵狂奔。
玉成心中怒极,只想越快离开公孙家越好,但要去哪里,他却连想都未想,只是信驴由缰,随它走到哪里!
那驴子奔了半个时辰,身上力气消耗完了,便停下脚步。
玉成借着月色游目四顾,只见四周尽是大山,心想:“总不能露宿荒野吧!”
当即伏在毛驴耳边说道:“驴兄,咱们再坚持一下,往前走走,找个有人的地方投宿可好?”
那驴子不知是因为耳朵痒还是不想听他说话,连连摇头,将两个耳朵甩的打在头上,啪啪作响!
玉成无奈,跳到地上,想牵着驴子前行,可那驴子非但不肯,忽地仰天长啸,跟着又躺在地上打滚!
费了好长时候,玉成才勉强拉着驴子走了一段,在一处山坳里找了一个破庙,心想:“只好在这儿将就一晚!”
他有了上次丢马的经验,将驴子拉到一处树林深处,拴在树上,这才回到破庙。
见这破庙依山而建,虽然破败不堪,却还能看出从前的雄伟之像。
他用火折点燃佛像前的半截残烛,见一个偌大的佛像虽然斑驳,却肢体完整,当下对着佛像拜了拜,说道:“弟子逼于无奈,在此借宿一晚,还请您不要见怪!”
他见这庙甚大,拿起蜡烛走到后堂,在一间房内,看见一个木床,心想这一定是从前僧侣留下的!
便掸去灰尘,睡在上面!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庙内有人说话,睁眼一瞧,那截残烛已经燃尽,四周漆黑一片,他摸索着慢慢到出门前,见到通往前殿的门口处微微有光亮闪动!
只听有人说道:“大哥,咱们搭上了两个兄弟,这生意真是亏本的很呐!”
另一人道:“不错,我当初以为只是寻常生意,没想到会有性命之忧,否则咱也不会来!”
玉成闻言稍稍放心,心想不过是些生意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要回去再睡,却听到蹄声嘚嘚,偷眼瞧去,只见一个蓝衣汉子拉着一头毛驴走进庙中,凝目一瞧,正是自己的驴兄!
蓝衣汉子道:“大哥,我方才解手,捡到一头毛驴,不如咱们将它吃了,总比干粮来的好些!”
玉成大吃一惊,急忙说道:“等等,这是我的驴子,就拴在对面林子中!”说着大步走到前殿。
几人一愣,一个卷胡子大汉哈哈大笑几声,说道:“既是你的,还给你便是!”语毕对牵驴之人挥挥手,让他将驴栓到门外。
又对玉成道:“小兄弟,不知这半夜三更的,你一个人在这干嘛?”
玉成借着篝火四下打量,见屋中坐着七八个人,都穿粗布衣裳,腰间都有兵刃,门口处放着一个偌大的麻袋,心想:“这几人可能是过路商旅,他们出门在外,带兵器防身也在情理之中!”
他心下不再害怕,和声说道:“我出门有事,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
这位大哥,你们是过路的商旅吗?”
卷胡汉子道:“不错,我们也是错过了宿头,既然有缘,不如小兄弟你坐下喝一杯如何?”
玉成从未喝过酒,说道:“我不会喝酒!”
旁边几人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喝酒怎么行呢!来,接着!”
玉成只见一支水壶飞了过来,忙伸手接住,心想:“就尝尝这酒是甚么滋味!”拔开壶塞,喝了两口,发现这酒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猛烈,怪不得那些江湖豪客动不动就喝十碗八碗的!
牵驴的汉子将驴子拴好,走进庙中,说道:“大哥,看情形那些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咱们,就睡一会儿吧!”
卷胡汉子点头应是,说道:“你们睡吧,我来放哨!”
忽听那驴子“唔啊、唔啊”的叫了起来,众人都是一惊,纷纷站起身来!
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才又坐下!
玉成心想:“看来他们在被人追踪,若是因为我的驴兄害的他们暴露,那可真是惭愧之极!”
想来几人定是累极了,片刻之后就响起了鼾声。
门口忽然响了一下,卷胡汉子立即惊觉,喝道:“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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