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康时还想从她手里抢钥匙,被她一把推到了床上。郁檀转身拉着郁树就跑到了一楼,在郁树的指示下找到了那两间屋子。

    她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大口袋,直接土匪一样把两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扫到了袋子里。

    郁树十分有眼力价地帮着她一起装。

    所有的东西全都被郁檀装走,连瓷砖缝里掉落的装饰品都不例外。

    郁檀脸颊上蹭了几缕灰尘,她胡乱抹了把脸,接着转头直勾勾地看着郁树。

    郁树举了举手,满脸了然:“我明白,保证守口如瓶,半句话也不会往外说。”

    郁檀一脚踹开老宅正门,冷冷地撂下一句:

    “你最好是。”

    郁康时忽然说漏嘴的缘故,郁檀本来预计在郁家至少待上一天的打算直接被打乱,她临出门前顺了郁康时的钥匙,从他的储藏室里大摇大摆地顺了一架飞行器。

    郁树看着她的动作,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郁檀将飞行器的钥匙扔给他,自己则从他手里拿了他的那把飞行器钥匙:

    “两个选择,第一,先把我送到联邦,你再回去,第二,你直接回去,但是开你爷爷的飞行器。”

    郁树迅速做出决定:“我选一。”

    他说完就快速启动飞行器,最终目标定在了联邦大楼。

    飞行器迅速驶离地面,郁树懒洋洋地放下座椅靠背准备休息,转头就看着郁檀紧绷着脸在那里翻看资料。

    他叹了口气,出言安慰了一句:“至少人没死,也算好事,对吧?”

    郁檀抿着唇瓣,没说话。

    就当郁树以为她不会回应的时候,郁檀冷不丁开了口,语气很平,但是以郁树对郁檀的了解,她的心态肯定不像她的语气一样这么平:

    “我就是在怕,如果我们猜的都是真的,那我们现在所处的,到底是多大的一个局里面。”

    ————

    联邦大门,郁树将飞行器停在了一个树荫下。

    他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道:“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送了。”

    郁檀到了声谢后,按照定位就往贺原的办公室跑。

    办公室内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在场。

    苍尔蓉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听到声音后和郁檀打了个照面。

    “苍姐姐。”

    郁檀并不太意外苍尔蓉在这里,反倒是苍尔蓉看到她的出现有些表现地扬了扬眉。

    “她自己和主办方待在一起不安全,我把她接过来先照看一段时间。”

    贺原看着郁檀解释道。

    郁檀了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转头看着苍尔蓉,开门见山问:“苍姐姐,你上次在比赛期间是不是来了一趟联邦?还碰到郁沉礼了?”

    苍尔蓉喝了口水,上上下下看了郁檀好几眼,勾唇问道:“怎么?”

    贺原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往前走了一步,横在苍尔蓉面前:“郁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郁檀打断:“贺先生。”

    她的称呼很有礼貌,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您能先出去一下吗?”

    贺原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离开了办公室。

    郁檀自顾自从桌前拉出来了一个椅子,在苍尔蓉面前坐下。

    她看着苍尔蓉的眼睛:“苍姐姐,有些事情我很想知道,所以还麻烦您把事实跟我说一遍好不好?”

    苍尔蓉轻轻地笑了笑:“好啊,你想知道什么?”

    “你那天,是不是见到了郁沉礼。”郁檀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

    “发生了什么?”,苍尔蓉拨了拨长发:“什么也没发生,我在联邦内迷路了,郁先生好心给我带了个路,之后就离开了。”

    “那他和你说了什么,你又和他说了什么?你有没有感觉……”

    郁檀深吸一口气,语气甚至有点恳求的意味:“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郁檀。”

    苍尔蓉脸上的笑猝然一收:“大选在即,祸从口出,你就算不考虑你自己,也要为江旌越考虑考虑。你是他唯一的学生,你的荣誉和错误,都会被人归到江旌越身上。”

    郁檀心里忽然感觉有点没劲。

    她卸了几分力,整个人往椅子后面一躺,右腿屈起,翘了个二郎腿。

    动作神态,都和苍尔蓉第一次见到江旌越,一模一样。

    活脱脱一个小江旌越。

    小江旌越声音懒散:“苍姐姐,那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教育我的呢?江旌越是我老师,郁沉礼是总统候选人,可你只是一个解说员,哪来的姿态管我?”

    她直直地盯着苍尔蓉的眼睛:“你喜欢江老师,是吗?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

    “我不待见这种事,江老师肯定更——”

    她唇瓣轻启,缓缓吐出两个残忍的字:

    “更烦。”

    苍尔蓉被她的目光注视着,此刻却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在被江旌越审视。

    贺原已经被郁檀叫到里屋去了,里屋的门紧锁着,苍尔蓉看了看那扇黑的压抑的门,忽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里屋内,贺原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眉头微微皱着。

    屏幕上的监控是苍尔蓉上次来碰到郁沉礼的那一段。

    贺原有些不解:“你这是……怀疑苍尔蓉吗?”

    郁檀还没说,他就摇着头否认:“苍尔蓉不会的,她上次冒着生命危险逃出休息室,更何况,她是江指挥官亲自选出来的人。”

    郁檀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画面,读出了苍尔蓉的口型。

    视频不长,几分钟就播放完毕了,郁檀脱了力地靠在椅子里,半晌,轻轻摇了摇头:

    “我怀疑的不是这方面。”

    她本来在怀疑苍尔蓉会不会知道江旌越和郁沉礼之间的秘密,然而还不用仔细套她的话,苍尔蓉刚才的反应就已经给自己洗清了嫌疑。

    江旌越尤其讨厌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

    更何况这根鸡毛还是从江旌越身上拔的。

    连续一天没休息,郁檀此刻已经很是疲惫,她看向里屋的那张折叠床,问贺原:“贺先生,那你有没有听说郁沉礼和我江老师在别的什么地方还有联系。或者你有没有看到他们两个同时出现过?”

    贺原认真回想,随后摇摇头:

    “并没有,江指挥官和郁沉礼并不熟悉,因为工作负责的内容不同,江指挥官也几乎没有和郁沉礼一起执行过什么任务,所以没有同时出现过。”

    “几乎?”郁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意外:“这个几乎的任务是什么?”

    贺原喉头哽了哽,声音也有点干涩:“就是,冰原星的那场任务,是江指挥官和郁沉礼在一起执行的第一场,也是唯一一场任务。”

    郁檀却有些刨根问底:“那临行前你肯定是送过江老师的对吧,那个时候郁沉礼和江老师都在吗?我的意思是你有同时看到这两个人吗?”

    贺原:“江指挥官临行前一天交代我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但是任务执行当天的时候,我只见到了郁沉礼,并没有见到指挥官。”

    “我明白了。”郁檀点点头,她指了指后面的那张折叠床,声音疲累:“那个床我可以用吗?”

    贺原:“可以的,新床,还没用过。洗漱的东西卫生间里有一份全新的,换洗衣服在衣柜里面。”

    他顿了顿,补充道:“都是指挥官之前吩咐我买的,全新的,没有动过。”

    “麻烦你了。”郁檀嗓音沙哑:“还要麻烦贺先生一件事,您能想办法让我见郁沉礼一遍吗?”

    贺原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大选在即,见郁沉礼一面是要比登天还难的。

    她摆了摆手,往卫生间走去:“没事的,没办法就算了,我就是问一下。”

    她简单洗漱后换了衣服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眼睛闭上之前,郁檀用着最后的意志力给郁树发了条消息:

    [三天后我回休息区,你找一天晚上把时间空出来,帮我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捋一遍。]

    那边几乎是秒回:

    [不在休息区就罢了,在休息区你还要跟我单独相处,白时寒愿意?]

    郁檀:[没说单独相处,他也会在。]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黑。

    苍尔蓉和贺原已经不在外屋,整间屋子全都是黑的。

    郁檀摸索着打开了灯,等双眼逐渐适应了光明的环境后,随手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苍尔蓉和郁沉礼相遇的地方她在看监控的时候刻意留意了一下,此刻夜深人静,她突发奇想打算去碰碰运气。

    看看能不能遇到郁沉礼。

    联邦大楼内部盘综错杂,郁檀绕了不知道多久才绕道那个熟悉的楼梯口。

    她静静地站在楼梯口,声控灯亮了一会就灭掉了,清冷淡白的月光从窗口投进,照出了一小片光亮。

    郁檀等了一会,楼梯口的小风吹得她有点冷,憋着声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正在懊悔没拿一件厚点的外套,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轻,甚至连声控灯都没有触发。

    郁檀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江老师。”

    郁檀忽然喊了一声,那黑影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走进月光下。

    是郁沉礼。

    郁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道歉也没有解释,一句话都没说。

    两人视线交错,还是郁沉礼先开了口:“郁小姐节哀,我知道郁小姐心里对于这个事实一直接受不了,但是逝者已逝,终归是没有办法的。”

    “你跟我说的倒是挺多的。”

    郁檀扯了扯嘴角:“上次怎么不跟苍尔蓉说这么多?是觉得没必要吗?”

    郁沉礼轻轻皱了皱眉,他垂眸看着郁檀,绕过了这个话题:“联邦大楼内部,郁小姐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没随意走动。”郁檀这次没憋着,转头就打了个喷嚏,接着耸了耸肩膀,直勾勾地看着郁沉礼,妄图看出些什么破绽。

    然而郁沉礼一如寻常,没有丝毫的错乱和不适。

    郁檀叹了口气,后背被冷风一吹,转头又打了个喷嚏。

    “郁先生什么时候有空?赛场里面的事情,我想和郁先生仔细聊一聊。”

    郁沉礼疏离又有礼貌地回道:“明天吧,聊一聊可以,仔细就不用了,联邦会全权调查此事,郁小姐最好不要将自己牵扯进来。”

    “早就牵扯进来了,暗杀我的都来了一波又一波了,郁先生现在说确实是有点晚了。”

    她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轻轻开口:“那郁先生,祝您晚安。”

    郁康时说漏的那句话和给出的两把钥匙。

    明明肯定知道彼此却故意装作不熟悉的两个人。

    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一起露过面的两个人。

    还有苍尔蓉偶然见叫错的那句称呼。

    都不是偶然。

    只要再来最后一把火,她就可以完全确认这件事情——

    江旌越一直都没有死。

    郁沉礼,就是江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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