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走,追上去,”

    如鬼魅掠过般,黑影很快朝前面飘去,寒菱望着黑影飘去的身影,微微发愣,这黑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脑袋晕乎起來,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漫延,

    森林里又恢复了死般的静寂,

    银若宸抱着寒菱跳下了树干,带着她朝反方向走去,

    山路骑岖难行,婉延盘旋,寒菱跟在银若宸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刚开始还好,到得后來,越发难行,喘息不已,跟不上去了,

    银若宸索性背着她走着,尽挑偏僻幽暗的陡峭小道走着,

    在暗夜中不知走了多久,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天已经微微亮了,

    寒菱这才瞧清,原來他们走在林间的小道上,崎岖的山道隐约可现,沒有尽头,延伸到远方,寒菱不知银若宸要带着她走向何处,但从银若宸凝重的脸色看來,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为可怕,寒菱不敢多问,只得紧紧跟着,

    走在坎坷曲折的山间小路上,呼吸着暗香浮动的清新空气,观赏那芳香碧绿的野花大树,聆听这林间百鸟的宛转吟唱,这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寒菱望着银若宸的背影,心底涌起一丝奇特的感觉,似乎这穿梭在林中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累,甚到带着一丝激动,至少,银若宸是带着自己出來了,有他在身边,总会有种莫名的心安,她相信银若宸又会像以往那样维护自己了,

    再往前走去,山路更加陡峭,寒菱他们沿着陡峭的山路气喘吁吁地向上攀登,路的两旁是悬崖峭壁,寒菱望着峭壁下面的悬崖,只觉心惊胆颤,

    头,莫名其妙的一阵疼痛起來,恍若自己将会腾空朝下面跌去,耳畔是呼呼的风声,整个身子可怕的坠入了半空中,快速坠地而去,

    “啊,”寒菱忽然抱着头痛苦地叫出声來,浑身发抖,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怎么啦,”银若宸听到痛苦的叫声,心里一惊,忙转过了头來,却见到寒菱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下,全身发着抖,嘴里发出痛苦的喊声,

    银若宸快步走上前,蹲下身來,温声问道:“菱儿,你怎么啦,”

    “不要,不要,若宸哥哥救 我,救救我,”寒菱的大脑陷入了一阵无意识的虚无中,嘴唇喃喃地念道,脸色苍白得可怕,

    银若宸的心收紧了,

    若宸哥哥,她总是在意识模糊中叫着这个名字,这样的称呼总能让银若宸的心紧缩起來,多年前尘封的记忆会渐渐苏醒,她苍白的小脸,害怕迷茫的眼神,每每此时,银若宸便会陷入莫名的恐惧与内疚中,心里总会生出怜惜來,

    当下他情不自禁地把寒菱搂入怀中,轻声问道:“菱儿,你怎么了,”

    寒菱浑身发抖地哆嗦着,惶恐地叫道:“不要,不要,放开我,”

    银若宸心都揪起來了,抱起寒菱朝前面大步而去,

    好不容易穿过了悬崖峭壁,來到了林间平稳的小道上,寒菱渐渐平复下來,回过了神,

    银若宸抱着她在一块山石上坐了下來,低头望着怀中的小人儿沉默着,

    寒菱的额头全是汗珠,小脸苍白得可怕,眼神全是害怕惊惶,迷惑而又无神地望着银若宸,好像不认识他般,

    “你怎么啦,告诉我,”银若宸略带惊讶地问道,低沉的嗓音带着丝温存,脸上也充满了关切,

    寒菱望着他,喃喃地说道:“若宸哥哥,那个人把我扔下了山崖,你为什么不救我,”

    什么,银若宸惊得快跳起來了,他环顾一周,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谁把你扔下了山崖,”

    寒菱迷茫无助的大眼望着悠悠的蓝天白云发呆,连嘴唇都是白如锡纸,任凭银若宸如何问再也说不出半点來,

    休憩了一会儿,寒菱从神思恍惚中醒过神來,从银若宸怀里钻了出來,不解地问道:“王爷,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这是要去哪,”

    她仿佛忘了刚才的事,却像刚从睡梦中醒來一样,眼神清亮而迷人,刚才短暂的表现消失殆尽,

    银若宸看得心惊不已,清醒中的寒菱都是叫他王爷,而意识混沌中的寒菱总是会不自觉的叫他若宸哥哥,银若宸说不出所以然來,可他隐约觉得寒菱的身上必定经历过常人所沒有的惨痛的变故,而这一切都与她离奇的身世有关,

    现在他唯一能断定的就是她是戏班的寒菱,也不是赵香芸亲生的,至于她是不是香菱,他不敢断定,但心里面早就认可了,这种直觉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他不容自己否定,

    可内心却被更深的痛苦浸润着,毕竟香菱只是他的妹妹,而他对香菱的感觉早已超过了兄妹那层关系,甚至更多,因此对寒菱亦是时冷时热,捉摸不定,

    当下站了起來,淡淡说道:“走吧,”

    说完带头朝前走去,

    寒菱却站住了,

    “王爷,我凭什么要跟着你走,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已不小了,我有权知道这些,”寒菱盛气逼人地说道,说完傲然而立,不容银若宸忽视,

    银若宸皱了皱眉,站住说道:“寒菱,你若不听话,天黑之前走不出这林子,那你就永世也走不出了,等着别人替你來收尸吧,”

    寒菱听得心惊胆颤,不甘心地嚷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非得要來走这破林孑,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你真是如此任性吗,你以为我愿意吗,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银若宸有丝不耐烦了,大声说道,

    为我,寒菱听得一愣,不解地问道:“既是为我,那你就告诉我具体的事情,我不想承别人的情,”

    银若宸见寒菱执意如此,低头想了想,转过身來,面对着寒菱缓缓问道:“你想不想知道寒家班的血案到底是谁干的,想不想替寒家班的人报仇,”

    银若宸一字一句地问道,眼里闪着咄咄逼人的目光,

    寒菱一下惊呆了,怔在原地说不出话來,很久后反映过來,忙忙问道:“王爷,寒家班的血案与你有关吗,为什么要查探这个案子,”

    银若宸的眉越皱越笼,盯着她问道:“难道你想永远以这个丑女的脸生活着吗,”

    寒菱被他的眼光逼视着后退了一步,倒抽了口凉气,寒家班的血案究竟有着怎样的玄机,竟连银若宸都给惊动了,他查这血案有何目的,难不成只是为了自己这付丑险,觉得对自己不公平才來查探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快走,乖乖听话,三日到了后,你就可以恢复本來面目了,”银若宸见寒菱惊魂未定的样子,于心不忍,宽慰地说道,

    能以自己的面目生活,寒菱听得又惊又喜,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而且,银若宸都在关注寒家班的案子,瞧着银若宸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内心却被一阵喜悦包裹着,

    他是名震天下的银王爷,如果他真有心要來查这个案子,完全有大白天下的那日,而她也不会是孤军作战了,

    心,渐渐雀跃起來,

    神思也渐渐开朗了,

    瞬间觉得天都格外的亮,天亦格外的蓝,甚至连初春的带着丝凉意山风吹在身上也是温暖和熙的,

    她不再犹豫,也不再怀疑什么,欢天喜地跟着他朝前面走去,相信自己的判断,

    “王爷,肚子好饿,我们找点吃的吧,”走了近一个时辰后,寒菱已是饥肠漉漉了,浑身大汗淋漓,双腿走得酸疼,连膝盖都酸软无力了,肚子更是饿得呱呱叫,这时才后悔当初银若宸叫自己准备东西时全不当回事了,

    银若宸听着寒菱的衰号,停了下來,半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來,靠着树干,怡然自得地说道:“这才刚开始呢,后面的路更惊险,你做好准备吧,”

    寒菱听得叫苦连天的,不由说道:“王爷,我就想不明白了,干嘛不走大路,偏要走这些见不得人的小路呢,”

    银若宸的眉毛跳动了下,望了寒菱一眼,说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别乱跑,”

    说完朝森林深处走去了,

    寒菱坐在乱石上,用手揉搓着红肿的脚,感觉喘不过气來,心闷得难受,奇怪,以前在戏班时就经常走这种路,有时连走十來半个月的,可现在才刚进王府沒几月就身子娇贵了,看來这人享惯了福贵再來这辛苦就适应不了了,

    正在寒菱感叹着时,听见脚步声响,只见银若宸拎着几只野鸡走了过來,“啪”的一声扔在寒菱面前,

    “这个给你,负责做好,”银若宸简短地说完朝横着地上的一根树木走去,躺了下來,闭着眼睛很快睡过去了,

    寒菱瞧着这几只野鸡,眉头一皱计上心來,

    先挖了几个坑,找到一溪深泥,裹满厚厚的黑泥埋进坑里,尔后生了一堆火,在森林里找了几个野瓜壳,煮了一些水,寻了一点野菜,待做好这些,撩拨得火旺旺的,很快便闻到喷香的肉香味传了过來,在这阴冷的森林里分外诱人,银若宸睡得深沉,还是被这种香味刺激得睁开了眼,

    只见寒菱正从洞里取出一堆干泥來,拨掉外面的干泥巴,鸡毛随之全部脱落了,白丝丝的鸡肉便露了出來,热气腾腾的,发出诱人的香味,银若宸顿时觉得肚子真的很饿了,

    “吃东西了,”寒菱头也不抬地朝着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一听不由露出了微笑道:“你现在也学会了眼光六路,耳听八方了,不用看就知道我醒來了,”

    寒菱不屑地说道:“哼,就你有本事,别人都是废物吗,整天看不起人家,”说完把鸡肉递了过去,说道:“王爷,请用饭,”

    银若宸笑笑道:“你说此话差强人意,我本意是想夸你,怎么会变成了瞧不起你了,”

    寒菱一听,不由抿嘴一笑,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瞧着他吃着,

    “你不吃吗,”银若宸不由奇怪地问道,他可打了好几只呢,

    “奴婢先伺侯好王爷吃后,奴婢再用也不迟,”寒菱低眉顺眼地说道,

    银若宸听得直皱眉,说道:“你今日真是怪了,平日在我面前争强好胜的,今日倒与我客气來了,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

    寒菱不说话,只是端着水瓜在旁边,见他吃得多了,估摸着口干了,便递过水去,一会儿,又递过一些野菜汤,不多时弄得银若宸不好意思起來,拨下一个鸡腿递给寒菱命令道:“先把这个吃了,”

    寒菱忙摇摇手道:“王爷,这坑里还有好多个呢,你只管先吃,”说完执意不从,银若宸无法,只好由她了,

    银若宸吃完一只鸡,感觉肚子很饱了,喝了一点野菜汤,竟从沒有感觉过鸡肉有这么好吃过,心中暗暗佩服寒菱的野外生存能力,

    待银若宸吃完,寒菱便扒拉出另一只小点的鸡來,吃完后,把剩下的几只全部扒了皮装好,放进身上,准备随时准备吃,

    银若宸点了点头,

    二人坐在树干上休息会儿,

    “说吧,你这么殷勤地讨好我,有什么事,”银若宸扯根野草在口里嚼着,散漫地问道,

    寒菱嘻嘻一笑,说道:“哪有什么事呢,小女子以前不就是这么服伺王爷的么,”

    银若宸斜瞄了她一眼,说道:“你这种小心思能瞒得过我吗,”

    “是,当然,王爷英明神武,马屁不穿,我又岂敢班门面前弄虎,不自量力呢,”寒菱讨好地笑道,瞧着银若宸脸色温和,小心地说道:“王爷,不知您查探寒家班是为了什么事呢,寒家班的血案,好似与你并无关吧,”寒菱答汕着说道,

    银若宸面色平静地瞧了她一眼,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沒有说,收拾起东西朝前走去,

    这家伙铁了心不告诉自己,寒菱暗自叹息一声,有些怏怏不乐的,

    “放心,该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包括你自己的事,”银若宸在前面走,感受到了寒菱的沉闷与不乐,便缓 缓地说道,

    寒菱知道要问出他的话來只怕比登天还难了,只得死了这条心,不过银若宸自从今日走出王府后在她面前都以我自居,不再口口声声本王了,而且态度也比之前的冷漠好了不少,

    寒菱颇为高兴,

    王府瑞姑姑寝宫里,

    李嬤嬤扶着瑞姑姑下床來,坐在红木椅上,笑着对瑞姑姑说道:

    “公主,看情形王爷对菱儿还真有几分心思的,自从公主把菱儿带到身边后,王爷就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以前虽常來请安问好,何曾见过他來得如此勤呢,虽然天天吵架,那也是磨合期,很少见到王爷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的,”

    瑞姑姑点点头,眼神深沉睿智,缓缓说道:

    “菱儿乃是金枝玉叶,性本高洁,老身岂能让她屈居于若宸身边,被他轻视呢,”

    “哎,说的也是,”李嬤嬤叹息一声说道:“香菱公主受尽磨难,而今形势复杂,不得以真面目示人,不过这倒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就看王爷的造化了,”

    “嗯,”瑞姑姑点头沉思着说道:“男人呀,轻易得到的东西都不懂得珍惜,经历些磨砺对二人都有些好处,香菱可是世间难得的尤物,要看若宸的造化了,”

    “公主,王爷若真有心能赢得香菱公主的芳心,这倒是成就了一桩美好的姻缘,”李嬤嬤会心地笑着说道,

    “难说,天意弄人,如今王府形势复杂,若宸身边妻妾无数,心性高洁的菱儿未必肯委身,千万别要忘了还有一个人必是会百般阻挠的,如此诡异的形势,香菱的身份复杂,而今若宸还不知道香菱的身世,如若知道了又将会如何,他们现在呆在一起,看他们自己造化了,”

    李嬷嬷赞同地点点头,不安地说道:“如今王爷带着香菱公主出远门,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哎,”瑞姑姑脸色一白,沉痛地说道:“沒办法,时势所逼,现在王府内的二股势力已经容不下香菱了,香菱呆在王府内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老身只能让若宸带她走,离开这儿,避一时风头,交给别人老身还不放心,唯有交给若宸了,老身就是拼了全力也要保护好香菱,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一对孩子自小都是老身带大的,希望他们能幸福,”瑞姑姑沉思着说道,如若真有缘份,时机成熟,她会考虑把秘密告诉他们的,

    “公主,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香菱公主聪明机智,王爷那是智勇双全,应该不会有大碍的,老奴倒是担心这王府内的公主您的安全呢,”李嬤嬤担忧谨慎地答道,

    瑞姑姑呵呵一笑,说道:“老身本已是身埋黄土的人了,哪会在乎这些呢,有什么事就尽管來吧,老身可不怕这个邪,”

    李嬷嬷嘴里笑着,眼中的隐忧却暴露无疑,

    春晖宫里,

    杨太后满脸怒色地问道:“钱管家,王爷什么时候离开家的,还有那个践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钱管家难得的郑重地说道:“娘娘,王爷离开府已经好几日了,可奇怪的是那个践人小草也不见了,而且沒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事确实奇怪极了,奴才也在想呢,”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自从被银若宸打了三十大板后,躺在床上几日方才下得了床,可是当他下床后再找银王爷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所有的王府下人都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等了几日后,这才觉得事情不对,便慌忙过來找杨太妃商方对策,

    银若宸一向并不会日日与杨太妃请安,时常几日不见,当听到钱管家禀告时,开始并不以为意,待去到东寝宫问明情况后,这才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当下不由发怒质问钱管家,

    钱管家哪答得上來,

    “寒柳呢,宣她过來谨见,”杨太妃怒声说道,

    很快寒柳便走了过來,

    “寒柳,哀家要你对小草动手,你迟迟不见行动,这下倒好,他和那个践种一起消失了,你说本宫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寒柳听得心惊胆颤,忙低声答道:“太妃娘娘,王爷和那践人一起消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爷必然知道了些东西,很可能带着那践种逃避出去了,”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杨太妃怒气冲冲地问道,

    “娘娘,别急,如若在外面,说不定事情还好办些,毕竟可以避开王府那些朝廷的密探,奴婢观察了这么些日子发现那些朝廷密探只是想从她身上拿到些什么,似乎无意伤她性命,这样一來,倒碍手碍脚起來,如今在外面,只要跟永宁宫的人说声,恐怕更好办些,”寒菱掂量着分析道,

    杨太妃一听,这么说的果然有理,脸色缓和了些,对寒柳吩咐道:“你速去永宁宫交待给夜鹰,办好这件事,”

    “是,”寒菱忙低声应道,退了出去,心中却暗自高兴,这下好了,天宁宫心狠手辣,借它们的手除掉寒菱那个践人再好不过了,这下看你还能活着么,天宁宫所到之处,血雨腥风,沒人能逃得过去,

    寒菱跟着银若宸一路走着,总觉得心惊肉跳般不安宁,至于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來,在密林中走了三日后,这日來到了一个草原与山川交替的地方,

    这里已经是春意盎然了,一望无边的青草地,草木绿,树叶吐出嫩牙,到处一派生机盎然,小溪里流水潺潺,寒菱不由好兴致起來,春天万物生机蓬发,人也显得格外有精神,

    “在回到王府前,这段日子你都可以恢复自己的容貌生活着,不用顾忌别人,”银若宸淡然平静地对寒菱说道,

    “真的吗,”寒菱惊喜地问道,

    银若宸点了点头,

    寒菱四周一望,只见不远处有一些零落的住户,应当是哪个村落吧,但看这里地处较偏远,却弄不清是个什么地方,

    银若宸带着寒菱朝那里走去,

    一个茅草房前,银若宸和寒菱敲响了门,

    “请问你们是....?"一对老年夫妇打开了门,探出了头來,眼里满是警惕的光,谨慎地问道,

    “老大娘,我们是路过这里的,想过來打扰下,”寒菱笑着有礼貌地答道,

    那对老年夫妇上下打量着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缓缓问道:“你们是从哪里來的,有什么事吗,”

    “老伯,我们是从中原來的,路过这里,想进來讨碗水喝,打扰了,请谅解,”银若宸颇为有礼地答道,

    二个妇人打量了他许久,见他仪表不凡,气度轩昂,便让开了门,

    屋里很简陋,很整洁,

    银若宸和寒菱刚坐下,那老妇人就端过來二碗白开水,他们二人谢过了,接过水碗一饮而尽,

    “老伯,一路走來,瞧到这里房屋损坏严重,人烟稀少,您这日子过得怎样,”银若宸喝完水后,温言问道,

    老汉闻言,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是外地來的吧,恐怕还不了解这里,说來真是痛心啊,”

    老伯说完脸上全是凝重与哀伤,寒菱听得愕然,

    “老伯,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银若宸心中一沉,紧接着问道,

    老伯沉重叹息一声,说道:“这位客官不知道啊,近來,这金国蛮夷时常蠢蠢不安,纠集在边境,不时烧杀掠夺,这附近的村民大多被杀死了,如今已是民不聊生了,”

    “他们不是已经退居边境了么,怎么还敢过來,”银若宸闻言吃惊地问道,

    “是啊,自从几年前银王爷率兵把他们战败后,刚开始还安份守纪,不敢扰乱边境,可过去这些年了,如今的朝廷腐败无能,他们不甘心沉沦,又开始在边境干着打家劫舍的事了,”老太娘愤恨地说道,“想我家一双儿子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了,女儿被他们抢去了现在还沒有找到下落呢,”

    老大娘说到这儿痛不欲生,流起眼泪來,老伯的眼圈红了,沉默着,双手紧握,

    寒菱这才明白,他们已经到了与金国接镶的边境之地,这里大部分居民死的死,走的走,已经沒有多少人烟了,而这对可怜的老年夫妇,痛失爱子,爱女,因对生无可恋,既使面临再次被抢杀的局面,也不愿迁跹,死死的守着,寒菱的心里隐隐作痛起來,这是什么事嘛,

    朝廷无力,边国搔乱,民不聊生,置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中,寒菱现在明白银若宸为什么会讨厌金国的金庶妃了,这完全与金庶妃本人无关,只因为立场的不同,敌对的因素在里面,

    银若宸的脸色一下难看之极,眼神黯然无光,沉默无语,

    “大娘,别急,朝廷总会想办法的,”寒菱只得轻声宽慰道,

    “我们百姓都盼着银王爷能带兵击退金国蛮夷,为我们报仇,还给我们老百姓一个安静的生活,”老伯眼里带着期望的光说道,“这北冥国除了银王爷,谁都不能吓退金国蛮夷,银王爷的威名已经震惊了金国蛮夷,唯有银王爷出兵可让他们安静听话呀,”

    寒菱听得此话,不由朝银若宸瞧去,银若宸面色阴暗,沒有任何表情,恍若沒听到般,寒菱一下觉得闷得慌,朝外面走了出去,心情却烦燥不已,

    茅草外面,零落的茅草屋东倒西歪的,瞧不到人烟,满目荒凉,

    寒菱的心很快就跌入了谷底,不敢想象凶残的金国蛮人掠夺村庄时的暴行,心却比吃了黄莲还苦,难受不已,慢慢朝这些茅草屋走去,荒凉萧瑟的凌乱迷糊了寒菱的视线,想起儿时曾经随着戏班走南闯北时的情景,那时战乱丛生,野蛮的金国人曾多次践踏北冥国领地,烧杀掠夺的景象令人心寒,

    好不易得到了这天下的宁静,这才多久,金国蛮夷还敢來搔乱边境,难道真的是有奸细在王府,把银若宸的近况通风报信给了金国,

    寒菱望着远方的蓝天出神,好一会儿,扭过头去,却见银若宸正站在不远处的青草地里发呆,高大英挺的背影矗立着,在与天水相接的草地里,巍魏如青山般,只是那么孤单而落寞,让寒菱瞧得有些心酸,

    “王爷,”寒菱走上去,呐呐地说道:“王爷,难道您忍心瞧着百姓受苦受难吗,”

    银若宸久久沒有回话,寒菱感觉问出的话如同丢入了山谷,再也听不到回声,可她不甘心,还是说道:“王爷,这些平民百姓还是挺苦的,朝廷不应置之不理呀,”

    很久后,银若宸回过身來,从他薄薄的嘴唇里吐出几个字來:“无知黄毛丫头,知道什么,”说完朝前面走去,边走边察看地形,

    寒菱差点被他这句话噎死,这都什么嘛,都这么悲惨了,还无动于衷,这家伙真是冷血心肠,不近人情呢,

    寒菱回到茅草屋,问清了周边的形势,朝一处小溪走去,好久不曾洗冼了,身上都是一阵难闻的味道,好在这里人烟稀少,不用担心别人的感觉,

    清彻见底的小溪潺潺流着,潮湿的空气,清新的芳草味,寒菱双脚踏在小溪里,霎时神清气爽起來,

    小溪里有好多小鱼在游着,寒菱摘掉了面部的易容,冼干净了脸,也冼干净了身上,在小溪里捉起鱼來,开心得咯咯大笑起來,

    落日的黄昏,一个少女走在碧绿的青草地里,只见他肌肤胜雪,容色绝丽,娇美无比,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美艳不可方物,她赤足踏在草地上,嘴里发出银铃的笑声,一头如瀑的墨发柔软的垂下來,披在肩上,更显得娇美动人,

    寒菱换了身葱绿织锦的裙子,这绿色的裙子颜色甚是鲜艳,与青草连成一片,可在她的容光映照之下,再耀眼的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了,

    银若宸站在晚霞落天的草地上,望着面前的少女,不禁瞧得呆了,他知道寒菱的美,以前也见过,只是以前的寒菱面黄肌瘦的,毕竟是处在逃难当中,还沒有展露她的真颜,可如今的寒菱那是近在眼前,她不可逼视的美还是让他震惊了,更让他心动的却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更像是梦中的香菱,极为神似,

    为了她的安危,只能远赴他乡,一路上甩掉跟踪的暗影,带她出來也是瑞姑姑意思,不明白

    银若宸带着寒菱一路走來,甩掉了暗中跟踪的暗影,总算來到了这荒芜人烟的偏僻地带,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异常烦躁,沒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金贼还是不死心,竟敢搔扰边境百姓,

    金贼毕竟只是扰民而已,朝廷是不会因此出兵的,这点银若宸还是清楚的,毕竟朝廷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

    想到这儿只能叹息一声,

    寒菱走近他,伸出五个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嘻嘻一笑道:“王爷,想什么呢,”

    银若宸望着寒菱娇美细腻的脸,面如桃花,脸上两酡红云,越发的妩媚娇美,心中一动,见惯无数美女的他还是被寒菱的灵气吸引了,

    寒菱的美不同于一般的美女,她的美纯净干脆,带有丝野性,却又温婉可人,去天然不加雕饰,让人过目难忘,

    “不错,本王的妹妹果然美艳动人,比起一般的女子强远了,”银若宸收回眼睛,淡淡地笑道,

    寒菱的脸倏地红了,

    “王爷,别忘了你的承诺,再过几曰就要摘下面具了,”寒菱不失时机的说道,

    银若宸微微一笑,

    “王爷,等等我呀,”寒菱提着鞋孑在后面叫道,

    银若宸放缓脚步,转身面对寒菱皱眉说道:“干吗不穿上鞋子,”

    “王爷,这鞋孑湿了,”寒菱嘟囔着嘴说道,出门时什么都沒带,穿个湿鞋子也难受呀,

    银若宸见此了再说什么,只好慢慢朝前面走去,寒菱紧紧跟随,

    “王爷,我们到底要去哪,”寒菱再也忍受不了好奇,急切地问道,

    “就这里呀,”

    “就这里,”寒菱惊叫出声來,“我们这段日子都要生活在这里吗,”

    “嗯,”银若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寒菱不由得头大了,这里荒芜人烟,要怎样才能生存呢,又睡在哪呢,

    银若宸來到一所还算完整的茅草屋前,说道:“你先进去收拾下,以后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了,”

    寒菱望着茅草屋发愣,这里离那对老年夫妇住处并不远,可要收拾这屋子住下,似乎也可以吧,

    寒菱不满的嘟囔着嘴问道:“那你呢,你干什么,”

    “本王当然是等着你收拾好了进去呀,”银若宸不以为然的奇怪地说道,

    嘿,寒菱一听可不干了,凭什么呀,你是哥哥我是妹妹,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再怎么说也要同工同酬,好么,

    想到这儿,寒菱憋着气转过身去,可一下傻眼了,银若宸已然不见了,四周一望,茫茫草地中只有个黑色的小点朝远去飘去,

    他这是去哪儿,该死的家伙,竟然连说都不说一声,就一个人溜了,

    寒菱气得直跺脚,好在她从苦寒中來,就是再苦再艰难的境遇也难不倒她,当下进得茅草屋,手脚利索地整理了起來,

    几个时辰过去了,茅草屋被收拾得利落整齐,屋中只有一个卧房,一个堂屋,还配套着小厨房,

    卧房中只有一张架子床,上面铺着稻草,一张破败不堪的书桌,还有一个旧的衣柜,

    堂屋里除了一张旧饭桌,便是几条破烂的凳子,

    寒菱收拾完毕,走到厨房才发现根本沒米,菜之类的,可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才觉得巳是一天都不曾吃东西了,

    怎么办,银若宸去了哪,

    寒菱此时又怕又饿,望着黑乎乎的夜晚发起呆來,

    在黑暗中等了将近几个时辰,忽然门前听到有马嘶声,寒菱心中一动,忙忙跑了出去,

    一盏巨型的灯笼在黑暗中格外耀眼,昏暗的光圈中,银若宸高大的身影从马背上跳了下來,寒菱不由大喜,忙忙冲了出去,

    “王爷,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寒菱走上去不满的说道,

    随即就眉开眼笑起來,这匹俊马正是银若宸的那匹,当时在森林中为了引开暗影跑了,沒想到竟然能自己找回來,真是神了,更为神的是马背上驮着好多吃的和各类生活用品,寒菱简直要欢呼起來了,

    实在在可爱了,这真是雪中送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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