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来便来,乔故心接着就跳了起来。
其实,也不需要多好的技艺,只是凭着心思在那舞动着。
众人跳了一阵便觉得累了,乔故心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来,“明个一早有贵客临门,让下头的人都仔细些。”
若是不下雨,自然是要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主子这都会算了?”念珠收着旁边的空碗,笑着应了一声。
乔故心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不是那位大爷给招来的?”
躲是躲不过去的。
另一边,乔故心这又唱又跳的,沈秋河这边却是只有冰冷的雨打在身上,等着回到国公府的时候,都已经成了落汤鸡了。
下头的人还管什么姜汤不姜汤的,这个时候还是让府医用点药吧,免得明日病倒了。
沈秋河收拾完歇息的时候,都已经入更了。
他躺在榻上,却碾转反侧的睡不着。
手一下下的揉着眉心,脑子却全都是乔故心的容颜。
一会儿不见,思之若狂。
沈秋河一声连着一声的叹息,听着外头的雨声,怎越听却越发的凄凉。
甚至,连被子里头,都比旁的时候要凉,躺了这么好一会儿都缓和不过来。
夜里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日却是个大好的晴天,乔故心早早的穿戴整齐。
祖母祖父的孝,花红少。
自然不必太讲究,只要不见红绿就成。
用了早膳,果真下头的人就传话,说是思元公主到了。
乔故心领着众人去迎接,同第一次见思元公主一样,思元公主自是仪态万千。
“莫要多礼。”这一次,思元公主亲自将乔故心扶起来。
唇间带着点点笑意,将人扶起来后,却没有放手,始终挽着乔故心,“今个我是来登门道歉的。”
“公主说这话便是折煞臣妇了。”乔故心由着思元公主拉着自己,缓步往前。
思元公主看了乔故心一眼,而后收回视线,眼睛里格外的平和,“之前听良娣娘娘说,你这宅子一步一景,上次来的匆匆却是错过了大好的光景。”
“若是公主能瞧的上,臣妇带您都转转。”乔故心随即应承了句。
即便是思元公主如今说话好听了,可是乔故心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思元公主扑哧笑出来,却没有应声,而是同乔故心走到了正厅,摆手屏退了左右的人。
“良娣娘娘说你聪慧,果真如此。”若是碰到那炮仗一点就着,思元公主这不定能成事。
万一遇见那不依不饶的,人家身份也不低,凭什么受这个气?
要是闹起来,两边都难看。
自然,现在也就是思元公主难看。
思元公主说起来,自就顺带将昨日的事都说了。
虽说现在想想,自己同驸马费心的接近沈秋河,不想沈秋河倒是早就等着了,可他们却一点都不生气。
乔故心虽说也猜到了一二,不想竟然这般曲折。
思元公主说完擦了一下眼角,“也不知怎地,这就说起来没完了。”
随即佯装轻松的了说了句,“也幸得你这般沉得住气的人,若是寻常女子怕是无法与沈大人齐肩。”
那人步步算计,若是个傻的,就是被沈秋河卖了都不知道。
乔故心看思元公主脸上还有泪,侧身取了帕子送到思元公主跟前,“公主殿下威仪,臣妇怎敢怠慢?”
正常的皇家人,每一个字都别有深意,怎偏偏就思元公主跟个傻子一样?
既然思元公主想让大家觉得她是有失心疯,那自己便就当她是有这个病便是了。
至于旁的,乔故心就是一个静观其变。
且后来出了什么死士,沈秋河让王四过来说那话,仔细一想定然是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思元公主叹了一口气,“罢了,不管如何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前面那地基,便就当我赔给你的。”
说着,思元公主便将地契拿出来了。
正好屋子也拆了,乔故心愿意建什么便建什么就是了。
乔故心连连摆手,这东西她怎么能收?
思元公主有这个心,便就足够了。
“你若不拿着,我如何能安?听闻她生前同你也极为有缘的,若是这处院子给你,她定然也是欢喜的。”提前阎娘子,思元公主的嘴里,多了几分怜惜。
忍不住,说起了尘封的旧事。
阎娘子同那真正的霍家人,自然是青梅竹马,只是,也许青梅竹马的不一定就是所谓的男女情爱,而是亲情。
直到,遇见了霍驸马,阎娘子才知道情动的滋味。
若是单纯的只是救与被救的关系,阎娘子也许也不在乎被霍驸马接济,只是因为这份情感,才自卑的不敢用霍驸马。
霍驸马知她心中所想,自也不会勉强。
原本,霍驸马对阎娘子就没有那份情感,而且心中有大抱负,自不会为谁停留。
只是后来,阎娘子出了变故,被那苦难磨平了棱角,再遇见霍驸马,便也没有从前的坚持。也许,那时候便将情爱放弃。
其实,阎娘子本可以不用大去的,却是她的坚持。
也许,这么死还能用点作用,不至于白活一次。
心已经死了,活着便也是行尸走肉,阎娘子苦苦哀求她们便也应允了。
听着阎娘子的事,乔故心不由自主的落泪,不是因为多能理解阎娘子的求而不得,只是懂得何谓心死,自也能理解,死对于阎娘子而言,便就是解脱。
看着乔故心落泪,思元公主笑了笑,“瞧我,怎还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臣妇无碍。”乔故心缓和了心绪,抬头冲着思元公主浅浅一笑。
“怪不得良娣娘娘对你赞不绝口。”没有人会不喜欢,有分寸的聪明人。
俩人正聊着,下头人禀报说乔文清来了。
“难得碰见了乔状元。”思元公主笑着说了句,既然碰见了,那自是要见一见的。
思元公主既然都发话,乔故心便交代念珠,前去将人领进来。
乔文清刚下朝就去了顾家,这才从顾家回来,便直接登门了。
原是有话同乔故心说,可一听思元公主在这,赶紧定下心绪,公主跟前万不可毛毛躁躁的。
“臣,给公主殿下请安。”见着人,乔文清抱拳见礼。
“免了。”思元公主坐在主位上,笑着看向乔文清,“乔状元这是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你们姐弟果真情深。”
“不知公主在这,臣。”乔文清刚要说些场面话。
却被思元公主摆手阻止了,“成了,乔状元怎么也老里老气的?”
被思元公主这么一笑,倒让乔文清变的无措。
看乔文清不自在,思元公主便站了起来,“成了,你们姐弟聊着,我先回去了。”
摆了摆手,神情似有落寞。
将人送走,乔文清看着思元公主微微摇头,“情深多不寿。”
思元公主为了先驸马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女子做到这般地步,实属不易。
不过同霍驸马成亲也有几年了,该也便是朋友了,如今好友离京,挚爱难求,大约也是孤独的没个说话的人。
“世人皆苦。”乔故心此刻只能这般言说。
每个人,总有每个人的求而不得。
乔文清收回视线,“阿姐,我突然觉得从前浅薄,今日过来特意求阿姐指点一二。”
关于叶巡抚所作所为,顾相心里多少也有数的,而且圣上曾提点过顾相,让他有些事该闭着眼便就闭着眼。
从前乔文清觉得,世间事皆有对错,如今却也说不明白了。
大约如同东宫殿下所言,只有律法才能算公正。
听乔文清这话,乔故心扑哧笑了起来,“怎么,这是将我当大师了?”
而后起身,交代念珠晌午的时候加几个菜,今个就留乔文清在这宅子里用膳了。
乔文清看乔故心似乎只围着琐事转,不免有些着急,“阿姐,我可是诚心请教的。”
乔故心做事,总是心里有杆秤,不急不躁的。
等着乔故心交代完了,这才回头看着乔文清,她如何到这般地步的,肯定不能让乔文清学习,那种一心求死的感觉,太疼了。
乔文清该是国之栋梁,将来希望他的成就都能在顾相之上。乔故心眼神微转,突然笑道,“我曾看过一行小字,世间安能得两全,不负如来不负卿。”
听了这话,乔文清愣了一下,而后若有所思,随即露出如醍醐灌顶般表情,“阿姐,果真厉害。”
寥寥数语,便教了他处事之道。
若是乔故心为官,必有一番作为。
乔故心拍了一下乔文清的肩膀,“行了,莫要再恭维我了,等用了午膳,不若陪我去垂钓?”
年轻人嘛,不要成日里沉浸在思绪里,做总该先于想,只想不做,老的快。
乔文清今日无事,自是满口应下。
离着乔故心最近的湖,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这湖水碧波清秀,垂柳依依,可是个垂钓的好地方。
“褚兄!”不想刚一下马车,竟然就碰见了褚翰引。
褚翰引在整理鱼竿,瞧见乔文清和乔故心出现很是惊讶。
他是因为受叶巡抚案子所震撼,来这静心,不想怎么还能碰见瞧见姐弟俩。
褚翰引惊讶之后,随后将鱼竿扔在一旁,赶紧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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