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两张床的标间, 房间的面积也不算大。
所以安静陡然来临时,房间的边边角角都在极短的时间内沾染了这份静默。
林异能感觉得到胸腔里心脏狂跳的响动,动静太大了, 大到好像下一秒心脏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抿了抿唇,悄悄地提起一口气后, 转移话题道:“学长,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热?”
说完,林异作势要去开窗让外边的风流进来。
刚抬脚走出两步, 林异听见身后的一声疑问:“之前没有和人亲过?”
林异回过身, “啊。”
那不然怎么叫做自证。
秦洲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随后说:“但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和别人亲过。”
林异:“……”
虽然被冤枉了, 但他一时间竟无法反驳。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毕竟他和秦洲认识不久, 具体是什么情况全凭他自己一张嘴说。
“好……好吧。”林异没想到自己的英勇行为收获为零,他眼尾轻轻地压下来,思索着其他的证明自己不是4-4怪物的办法。
“我有个办法。”秦洲在这个时候再次出声。
林异就掀起眼皮看着秦洲。
他其实挺相信秦洲,之前的规则世界里,秦洲在关键时候提出的办法都起了作用。
所以现在林异用期待的眼神盯着秦洲,等着秦洲把自证地办法说出来。
但秦洲一直没有开口, 反而是越靠越近, 等林异实在等不及想要张口问的时候,就感觉到肩胛处落下了一只温热的手。
林异仍旧没反应过来这和自证有什么关联时, 后脑勺处也被一只大手拖住, 然后一股不由分说的力气推着他的脑袋前倾。
然后贴上了秦洲的唇。
林异脱口想要一句‘卧槽’, 刚刚他亲秦洲是有准备的!
现在没有!
没有!
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没有!
不过秦洲根本没有给他破坏气氛的机会, 他的气息全被秦洲收住,林异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两人的唇齿碰撞,撞得他有些晕。
但他脑子越晕感官就越清楚,他能感觉到蜻蜓点水的浅吻,也能感觉到气温的升高,浅吻就在这样的温度里发酵,最后成为了深入的探索。
肩胛处,秦洲手心的温度很快就地就穿过布料,连带着让他这片肌肤都烫了起来。他的身体就像易燃物一样,一点即燃,呼吸都变得灼人。
这是林异完全没有经历过的领域。
他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只能睁着眼睛凝着近在咫尺的脸孔。
他一向对时间掌握地无比精确,但大概是脑子和呼吸都乱了,时间也跟着乱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洲终于放开了他。
但没有立刻和他拉开距离,林异听见耳侧很沙哑的一声:“自证通过了。”
林异呆呆地看着秦洲,他懵了。
怎么就通过了呢?
现在这个吻也就比前一个深一点、时间长一点,两个人挨得更近一点,其他的就没有区别了,为什么这个吻就通过了……
他愣愣地看着秦洲,视野里秦洲眉眼都扬了起来,曲指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解释道:“相信你之前没和别人亲过了。”
秦洲说。
林异低下头调整紊乱的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敢重新抬头,不过不太看秦洲的眼神,只能把目光看在秦洲身后的某个物品上,问道:“学长,怎……怎么说。”
秦洲克制着没有弯起唇角,他更不可能承认自己夹带私货,于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你要是和别人亲过,就不会在今天的这场亲吻里忘记呼吸。”
林异:“……嗷。”
原来是呼吸帮了他自证。
秦洲又说:“更不会在亲吻的时候睁眼。”
林异:“……喔。”
林异呆愣却又故作镇定的行为让秦洲终于克制不住扬起了嘴角,他又弹了下林异的额头:“所以自证通过了。”
林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那就好。”
秦洲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好让室内的高温泄出去。
然后他说:“所以你的另一个人格,他有没有问题?”
林异目光随着秦洲看过去,他看见秦洲笑了,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还是挺怕秦洲扳起脸,那太严肃了,现在就好多了,而且听起来秦洲多多少少相信了‘多重人格’的言论。
林异这下可以稍微放心地把结论告诉秦洲了。
“学长,我觉得它有点问题。”林异开口道:“据我观察,副人格在我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就会出现,但昨晚的时间回溯里,它并没有出现。”
秦洲听到这里笑容淡去,沉吟着道:“他……在保护你?”
“不是。”林异从来不认为‘它’是在保护自己,“它应该在保护身体。”
毕竟他如果出了事,‘它’就没有了容身之所。
林异给秦洲列举‘它’的几次出现,以衬托‘它’这次没有出现的奇怪。
他在这边说了一堆,却见秦洲的表情越来越沉,林异不敢再多说了,多说多错,就怕秦洲抓住他话里的漏洞。
“学长?”见秦洲一直没有说话,林异不安地唤了秦洲一声。
“嗯。”秦洲开口:“我在听。”
林异:“喔,那……”
秦洲突然:“以前……过的不好吗?”
两人同时开口,林异便噤了声。
多重人格是一种精神、心理疾病,在很多人看来,除非是有遗传病史,后天患上心理疾病都和经历有关。
就像朱院长,原生家庭和后天的遭遇才让他精神分裂。
所以秦洲也以为林异过得不好,或者遭受到了什么打击。
莫名其妙就人格分裂确实说不通,林异含糊地‘嗯’了一声:“学长,我爸爸妈妈……他们……他们……”
林异努力了很多次,但都没办法把‘他们不在了’说出口。
理智上,林异很清楚父母已经不在了,取之是可以不吃不喝的怪物,但在他心里,还是不愿意去承认这个事实。
父母不是不在了,他们只是生病了,所以他来到了非自然工程大学,想找到父母生病的病因。
秦洲把林异的神情看在眼底,心里募地一疼。
“小天才。”他轻轻喊了一声。
林异抬头:“嗯?”
“来。”秦洲伸开双臂:“学长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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