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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云康想到嫡母那张自带威严的脸,不由替顾家人打了个寒颤,“顾家人若是聪明点,  就该及时放手,  不要再闹出事来,  不然他们顾家真要在京城立不住脚了。”

    林氏点头说是,  长睫下的双眸映着明亮的烛光,  余光羞涩地往江云康那撇了撇。

    江云康心里却记挂着书砚的伤,  去看了看后,  便习惯性地回书房住了。

    之后和顾家的事,  就没什么意外了。

    尽管顾赫之被打得走不了,  还是由顾家下人背来给江芸赔罪,可孟氏没给他好脸色,  还是派人去顾家清点嫁妆。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  顾家人看实在挽回不了,只能憋着气办了和离。

    前后一共花了五天时间,自此两家人没了姻亲关系,  也成了半个仇家。

    而江芸拿到和离书后,  颤抖地哭了好一会儿,  再跪到父亲和嫡母跟前,  说愿意去带发修行。

    承安侯虽然对江芸这个女儿疼爱一般,  可看江芸哭着感谢自个,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便拿目光去询问夫人。

    孟氏对于庶子庶女向来是漠视的态度,只要不到她跟前蹦跶,  倒也不会刻意刁难,  故而江芸说要去修行,  她便懒得操心。

    不过,安和郡主得知是自家大爷劝的爹娘后,觉得大爷还是比较在意家中的弟弟妹妹,就笑着提议,说修行这个事也不必去什么庵里,只要有心,在哪里都一样。

    安和郡主说当初给江芸陪嫁了好几处农庄,有处僻静且离京城不远,一日的脚程就能跑个来回。倒不如让江芸去庄子里修行,自个的庄子住着舒服些,对外也能有个好名声。

    孟氏听了,是越发满意安和郡主这个长媳,当即同意就这么定了。

    江芸听到能去自己的庄子,对嫡母和安和郡主是千恩万谢,等回屋后,才抚着胸口,长吸了好几口气。

    翠喜端着茶进来,主子能有个好结果,她也为主子高兴,湿着眼道,“姑娘可别流泪了,能脱离顾家那样的苦海,该高兴才是。幸好夫人和大奶奶愿意帮您,不然顾家也没那么容易松嘴,咱们应当好好谢谢她们。”

    “是该高兴。”江芸看着清亮的茶汤,却没喝,“不过你说错了,我最该感谢的还是三弟和三弟妹。若不是三弟特意去求了大哥,母亲怎么会愿意去顾家。”

    “翠喜啊,我在顾家忍气吞声过了五年,虽不是个聪明的,却也懂看人脸色。母亲眼中的不耐烦,大嫂的算计,我都看得清。只有三弟夫妇待我是真心,他们自个都不容易,还要来帮我。这份恩情,我得记一辈子。”

    帮江芸的忙,江云康自然不是为了要回报,只是作为一个弟弟,姐姐遇到这种事情,若放任不管,会违背他的良心,让他于心不安。

    所以听说江芸的事有了结果,他很是高兴。

    江芸出发去庄子的前一晚,林氏带了一叠银票去见她。

    江芸看到银票后,立马摇头说不要。

    林氏却坚持要江芸收下,“二姐别嫌弃,我出身商贾,嫁到侯府后,大家都嫌弃我一身铜臭味。可我幼时曾跟着爹娘走过商路,知道出门在外,有钱是多重要。”

    “虽说你在自己的庄子住,可也有要用钱的时候。存点钱在身上,也能用来收买人心。到了自个的地盘,也别苦了自己,把庄子的人都管住,你想过什么日子都可以。”

    林氏是个务实的人,既然江芸都脱离顾家的苦海,干嘛不对自己好一点。

    江芸最后哭着收下了银票,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林氏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次日天刚蒙蒙亮,江芸便出发去了庄子。

    江云康送完江芸出门,再去族学。

    再有天分的人,读书也要下苦功夫,才能有好成绩。

    族学里的人都知道江家三郎是个极其用功的,不过却没几个人看好他,因为江云康已经两次没中秀才,就算日后能中,也是勉强考中,更不要说中举的事情。

    故而没什么人来结交江云康,反倒给江云康更多读书的时间。

    这几日书砚伤还没好,江云康都将就吃族学的食堂。

    族学里的饭菜只能说可以下咽,连普通味道都说不上。

    “三哥,你今日怎么又吃这些?”江云杰提着食盒过来,坐在江云康对面,左右转头看了看,“我好几日没见到书砚了,他人呢,怎么没来给你送饭?”

    江云康吃着不太好吃的东西,心情本就不太好,听到江云杰故意提到书砚,墨色的浓眉飞快地拧了下,随后夹起江云杰刚摆出来的大鸡腿,大口咬下,“这是酒楼里的盐焗鸡腿吧,不愧是四弟,连府里的饭菜都不吃了,竟要去酒楼买!”

    江云杰看三哥那么不客气,当即放下脸,但很快又勉强笑了下,“三哥说什么呢,我和你都是一样的例银,不过是我的书童勤快一点,不会偷懒。”

    “四弟误会了,书砚可不是偷懒,他前些日子被几个地痞打伤了,如今正在家养着。”

    江云康说话时,一边吃鸡腿,一边打量着江云杰的表情,看江云杰神色有些不自然后,故意凑近道,“四弟也要小心点才是,书砚是在族学附近受的伤,四弟又穿得这样好。若是被地痞盯上,伤了手脚落个残疾,往后就功名无望了哦。”

    身体有缺的人,是不能考科举的。

    江云杰不知为何,三哥的这些话说得他心里毛毛的,随便扒拉两口,就找借口走了,反倒是给江云康留了一桌子的好菜。

    其实江云康的脸也很烫。

    昨晚他是喝醉了,所以没意识。

    可今晚怎么睡呢?

    若是和林氏同睡,他一个血气方刚小伙子,怕是一晚都睡不着。

    好在这时有丫鬟进来,说书砚在外头等他。

    到了正厅后,书砚回话,“大爷让人送了一些注释本来,小的已经拿去书房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听次,江云康如获大赦。

    想到原主为了读书常睡书房,他打算最近也住过去,以免和林氏尴尬。

    林氏在里屋听到江云康走后,薄唇轻抿。

    彩萍在一旁叹气道,“奴婢知道夫人心中有气,三爷心中一直在意您的出身,故而冷待了您。但比起二姑爷等人,三爷算是不错的了。如今您膝下没个一儿半女,家里的夫人老爷都一直为您揪心。就算为了您自个儿的前程,也适当哄哄三爷吧,等生了儿子,什么都好了。”

    林氏还是不说话,刚嫁过来时,也曾幻想过夫妻琴瑟和鸣。但日子越久,她就越能感受到江云康的冷淡。她是家中独女,不仅爹娘,兄弟们也都捧着她,何曾受过侯府的这些委屈。家人以为把她嫁进侯府,就能改变她的命运,殊不知她宁愿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也不要在侯府里受人耻笑。

    林氏长吸一口气,身子慢慢往浴桶下沉。

    这会不愿多想,头疼。

    另一边,江云康已经全神贯注地看起大哥给的注释本,好些是大哥亲自撰写的注释,也有从外头买来的。

    江云帆的注释有条有理,也有侧重点,不愧是当男主的人。

    书砚在一旁帮着整理,赞叹道,“除了二爷,其他的几位爷那里,大爷也送了好些去。咱们这位大爷,倒是真不错。”

    江家二爷,是个打小看字就头晕的主。幼时承安侯为了逼他读书,甚至动了家法,可再怎么打都没有用,读不进去就是读不进去。没办法,承安侯只能把他送去练武,另外寻了一门出路。故而江云帆没给他送书。

    “大哥向来是个公允的,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江云康放下手中的注释本,走到书柜边,拿出一个精致的红木锦盒,递给书砚,“你明日把这个送去给大哥,就说是我的谢礼。”

    “啊?”书砚不舍得,“您统共就这么一块拿的出手的砚台,大爷那里又不缺这一块,若是明日送了,往后怎么办?”

    江云康白了书砚一眼,“大哥有是大哥的事,但他对我好,我自然也得给他回礼。有来有往,才能继续发展,你莫要这般小气,眼光放长远些才是。”

    书砚还是有些心疼,但主子都这么说了,他只好照办。

    这边江云康继续研读书本,主院那里,承安侯特意把江云帆叫到他屋里。

    主院的书房比江云康的要大四五倍,这里不仅宽敞,陈设也更为奢华,写字的书桌都是用金丝楠木做的。

    承安侯看了眼坐得笔挺的大儿子,发自内心地露出满意的笑容,“云帆啊,为父这会喊你过来,是有些事想和你交代。”

    “为父年纪大了,这些年渐感力不从心,即使再撑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有入内阁的机会。”

    顿了顿,放下手中的茶盏,认真地道,“但你不一样,年纪轻轻就考取功名,就连皇上对你都有了印象,钦点了你进翰林院修录史册。你有个能干的舅舅,安和郡主的娘家又颇受皇上宠爱,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江云帆今年二十有七,也有比他更年轻的进士。但在公侯家族里,能得此成绩者,寥寥无几。

    虽说他较为稳重,可听到父亲说的这些,也不由露出一丝自豪。

    承安侯继续道,“你下边的几个弟弟,除了四郎读书略微可以,其余几个都不会有什么建业。”

    江云帆看父亲停下喝茶,插话道,“其实三弟的文章也不错,就是差了点气运开窍,今日木须先生也这样说。”

    “他?”承安侯还没放下茶盏就摇头,“木须先生说的是客气话而已,不好拂了你的面子才夸三郎。你几个兄弟里,就三郎最畏手畏脚,也最不会有出息。你往后莫要再管他们,免得浪费你的时间。只有你好了,为父才能安心去见祖宗。”

    “为父与你说。当今圣上已过花甲,太子稳坐东宫多年,将来登基指日可待,但京城里还有两位王爷没就番,虽说是皇上用来牵制朝堂的,可保不齐他们会有什么野心。你入翰林院后,必然有人来与你攀附关系,切记不要和两位王爷的人走得太近,和太子打好关系,才是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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