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犯神经了……不该带她来的。”我低声说了句之后,便继续给她抹药。
她应该很痛,但是,却一声没吭。
“出去一趟回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她又问。
我轻轻给她擦着药,看着这只惨不忍睹的手,心里忽然很是酸涩。
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你不该跟司庭花那种女人发生牵扯的。”她说。
“呵……”我苦笑一声,“我感觉很多事情像是命中注定似的,根本由不得自己主宰。我都不知道老天安排了这一切是为什么。”
“我是在跟你聊司庭花。”她的声音很是认真。
“我也是在聊司庭花,只是跟你聊的不在一个频道上。”
“司庭花这种女人很危险。女人了解女人,连费晓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你看不出来吗?”童歌有些心急地说。
“我现在不想聊女人。”我说。感觉她们三个已经将我的世界搅乱了。
“不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让你妈离开吗?”她忽然问。
“这个你自己决定,只要不太过分就好。”我说。
感觉她之前说的那个让我妈生气,主动刚离开的办法,似是根本行不通。
她并不了解我母亲有多实在。
我母亲认定的事情,一般人很难去改变。
“我要是不撵她走了呢?”她说。
“给你抹个药,话怎么这么多?”我抬头盯了她一眼,感觉她总是让我分心,很多细微的地方我都担心抹不上药。
“你跟司庭花走这么近,费晓没说什么吗?”童歌问。
“能闭嘴吗?”我直接说。
现在听到司庭花三个字,我就觉得头疼。
而且,对于她说的转移资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
是利用这次股票大跌的机会来进行处置,还是等以后慢慢将股权变现转移?
可是,不管怎么办,我都觉得不靠谱!
但是,想到她那自信的模样,却又觉得可能是我自己太年轻,还有很多不懂的商业运作方法。
此刻,看着童歌的手,想到童歌的所作所为,再看看司庭花的所作所为,便觉得她们两个女人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童歌对钱的事情也非常敏感,但是,她从来不想欠我的钱,哪怕我很多次给她钱,她都选择拒绝。包括这次买房子,我给她转了钱,可是她全都给我打了回来。
相比于她,想到司庭花利用财产拨弄人心的方法,便觉得太多的不同。
倘若不是今天将她逼到这个地方来面对现实,我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露出真面目来威胁我。
如果等孩子生下来再让我见识到她的冷厉,或许我连后悔的地方都找不到。
“其实上次我跟你说想要做你情人的事情,是费晓给我出的主意。”童歌说。
“你不是做情人的料。”我说。
“费晓是想要离开你的……她之前说,宁愿让我跟你在一起,也不要让司庭花跟你在一起。我们都知道司庭花对你有想法,但是,你却还是跟她混在一起。”
“你跟我说过了。但是,费晓现在不想走了。”我直接说。
“我知道啊……所以,我说我离开。我不跟费晓争,我也争不过她。但是,我觉得费晓分析司庭花分析得很对。”
“她怎么说的?”
“能保证我说了你不生气?”童歌说。
“我对司庭花没你想象的那样。”
“切,谁信啊?你当我们傻啊?司庭花勾引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别人不知道,费晓还不知道了?费晓跟我说过,当初司庭花追他爸的时候,该软的时候能软,该哭的时候能哭,该强势的时候还能强势……润物细无声,不知不觉就能让人上了她的套。不过,费晓也说,司庭花有个最大的缺点。”
“什么缺点?”我轻轻将她手翻过来抹着药,故作轻松地问。
内心里,其实非常好奇。
“费晓说的,费晓说他爸刚开始的时候很疼司庭花的,但是,后来就不那么疼了。因为,司庭花的野心太大,什么事儿都想要占主动权。所以,费城向就悄无声息地司庭花所有的钱都收了起来,想要试探她。结果一试探,司庭花就炸毛了。”
“呵……”我嘴上笑了笑,心里却感觉确实有那种炸毛的可能。
“你别笑,是真的。都是在海南的时候费晓亲口告诉我的。司庭花炸毛之后,费城向将她的信用卡都停了。然后,司庭花就说要离婚,费城向就说离婚可以,但是要净身出户。当时司庭花在外面欠了很多的债,那些债都是费城向给她还的,净身出户也算是给她解决了危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但是,司庭花不同意。结果费城向就磨着她,不跟她离婚。她斗不过费城向,最后就妥协了。然后,签了什么协议之后,费城向才同意她去万顺上班的。结果,去了万顺之后,司庭花还是不安分,勾搭上了一个叫魏正仁的副总。那次,彻底伤了费城向。可是,司庭花后来又不知道使了什么迷魂药,魏正仁死了之后,她反倒是干上了副总。”
我听后,当即感觉曾经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衔接上了。
但是,想到司庭花那张漂亮的脸蛋,想到她那美美的眸子,想到她害怕的样子,却又觉得那么不真实。
她真的会是那种人吗?
可,如果利用行动去看一个人的人品。
她确实是背叛了自己的老公。
“你跟她保持点儿距离吧……不是我吃醋,而是,司庭花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知道为什么费城向跟她结婚那么多年一直不跟她生孩子吗?因为费城向知道,一旦跟司庭花生了孩子,费晓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听到她说孩子,我的心里又是一紧!
她继续道:“你别看费晓虽然表面上跟司庭花很好,跟没事儿人似的。我们女人跟你们男人不一样,女人就喜欢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费晓很聪明,她知道司庭花早就恨死她了!我也不想你跟她走太近,要不然我也不会故意让你拿出婚纱照来气她,我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行了……”我给她涂好药之后,拿过新的纱布轻轻给她包扎,“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啊?”
“因为我感觉你刚才出去跟司庭花吵架了!”她忽然有些高兴了似的。
“没吵架。”我轻轻给她别上扣针,说:“我会处理好的。”
“我才不信呢!费雪的事情你到现在都没处理好,更不用说司庭花了!对了,费晓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她给你打电话干什么?不会是因为过小年的事情吧?”
“是说是股票的事儿。让我理清楚基金会的账,先不要动钱,说你下一步可能需要一大笔钱往股票里投。”
“对……可能需要很大一笔钱。”我说。
“司庭花问过你股票的事情吗?”她又问。
司庭花跟着我去京城找方主任帮过忙,但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后来,便也没有再问。
我还好奇,她最近怎么不关心这个重大问题了……
“没有问。”
“那就奇怪了……我觉得,你该找人跟踪一下这个司庭花。以我女人的直接来说,这个司庭花今晚见了咱俩的婚纱照之后,绝对会有大动作。”童歌很是谨慎地看了我一眼说。
“我怎么觉得……”我盯着童歌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说:“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啊?”
“我们能瞒着你什么。就是直觉。”她很是认真地说:“让你去,你就去就是了,又不会少块肉。”
童歌每到关键时刻,总会给我一个拨开云雾的提醒。
但是,这次,我却希望她的提醒是错误的。
——
当天晚上,我便安排厉南去跟踪着司庭花。
同时,还安排他去调查一下魏正仁的信息。
如果想要知道司庭花到底是何种人,魏正仁是个关键人物。
——
腊月二十七的时候,厉南找到了魏正仁的妹妹,魏子琳。
魏子琳也是南城人。
魏正仁大学没毕业就跟着费城向,从南城这里慢慢发展出去的。魏正仁死去多年,魏子琳今年也已经三十八岁了。
“她在哪里工作?”我问。
“在……旭峰集团。”厉南说。
我听后,心里微微一震,“什么职务?”
“职务不高,但是,听说待遇有些特殊,给的好处很多。像是……像是达成了什么条约。”厉南说。
“帮我约她吧。”我说。
“韩总……”厉南很有深意地说:“我按照您的吩咐调查了司庭花,我便找了专人,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查她,她本人这几天倒是没什么动静,但是,我们查到她还有一部手机,查了那部手机的通话记录之后,发现…发现一些非常不妙的事情。”
“跟这个魏子琳有关?”
“不止是魏子琳……她像是编织了一张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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