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花把费晓说出来的时候,童歌当即就愣在了一边。
她怎么都没想到司庭花会那么直接。
而我知道,她之所以会说出这句话,是因为她内心当中的不平衡。
我跟费晓有结婚证,那件事情之前就刺痛了她的心。
后来知道我跟童歌要假结婚的时候,还没觉得怎样,但是,今天来到这里,发现我母亲那么喜欢童歌,童歌还一口一个妈地喊着。这会儿心里就很不舒服了,现在又整出一张婚纱照来挂在墙上,她的心怎么会不痛?怎么会不爽呢?
但是,这种不爽是我想要看到了。
也是我今晚提前感知到的一种情况。
当初,我总是顾及到司庭花内心当中的这种不平衡,所以,一直都在忍让和退避。
可是,我的退避、我内心里的那种保护,并没有起到好的作用。反而让她总是处在一种心急和焦虑的状态。
现在看到她忍不住爆发出来的时候,我便觉得这是件好事。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当她怀孕之后,当我们的关系进一步发展之后,我更希望这份感情是真感情,而不是某一天某一时会突然爆发的定时炸弹。
所以,面对面地摊开谈,纵然受伤,可何尝不是一种解决办法呢?
曾经那种不直面问题、不直指问题根本的情感处理方式,
那种如女人般瞻前顾后的回避方式,
终究不是正确处理情感问题的办法。
“谁?你说谁?”母亲问。
我知道母亲肯定是听到了费晓二字,而且,我跟更知道母亲对费晓两个字是极度敏感的。
“妈……没事儿。”童歌拄着拐走过去说。
司庭花见状,转头看了我一眼。
但,我没有做声。
而母亲看了眼童歌,又看了眼司庭花之后,眼神更担心了。
“我刚才听见她说费晓,她也认识费晓吗?”母亲直接问童歌。
童歌看向我,见我没有言语的意思时,当即回头说:“您听错了。之前不是跟您说过了吗?韩飞跟费晓是演戏……”
“演戏?”司庭花显然不想就此作罢,看着墙上的婚纱照,很是冷漠地说:“在费晓那边,说跟你是演戏;在你这边,说跟费晓是演戏?你们这戏也真够累的……”
说实话,那刻我非常想要打住。
因为我感觉事情已经朝着不可逆的方向发展了。
但是,我还是要忍住。
今晚将是验证我“自私”做法究竟是否正确的一晚。
自私的目的不是为了占有更多的女人,而是更为清晰地解决情感问题。
如果我这种自私自利不顾及他人的解决方式能够顺利,那我为什么不这么尝试?
也许情爱里的规则,跟市场上的规则都是一样的呢?
市场上没有一颗自私的心怎么积累财富?
搞慈善、搞分享、搞爱心可见不得能积累到财富……
同样,情感的世界里,滥情到极致便是无情。
如果我再那么顾及她们所有的人的感觉,后面怕是在情爱的世界里什么都得不到了。
忍住……
让她们杀。
母亲经历过上次的生气之后,这次应该也能撑住。
要是现在撑不住,等以后司庭花生下孩子之后,局面更难控制。
那时候的打击将会更大、更广、更让人撑不住。
“她说这话什么意思?怎么还两边儿演戏?”母亲转头问童歌。
相比于我的话,她更相信童歌的话。
可是,童歌面对司庭花这么揭底儿的行为,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转过头,看着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啊。”
“嗯?”我皱着眉头,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过茶壶倒着水说:“你们聊什么呢?我听不懂。”
“耍无赖?”司庭花当即盯住我说:“你今天让我过来就是想要当着我的面恶心我是吗?”
“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母亲也觉察到了异样。
“妈,你别动气儿……”童歌见母亲激动,赶忙劝慰。
“他们的关系一看就不正常。”母亲紧紧盯着童歌,“你跟我说实话,她到底是谁?还有,费晓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演戏?”
童歌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编排了。
之前靠着说演戏让母亲卸下防备后,病也好了。
可是,这会儿司庭花在这里,怎么编?怎么骗?
司庭花对这些事情都是知根知底,如果她说实话,根本就骗不过去。
“她…她是费晓的后妈。”童歌直接将实话说了出来。
司庭花听后,刚才那股子劲儿顿时就泄了。
看向童歌和我母亲的眼光,也当即有些游移,像是有些心虚了。
“你是费晓的后妈?”母亲松开童歌的手,站在沙发后面,隔着茶几问。
“我不是。”司庭花坐到沙发上后,故作镇定地说:“我跟费晓他爸离婚了。早离了。死之前离的。”
那刻的气氛简直不要太尴尬。
可,怎么说也都是事实。
再尴尬也是要面对的……
“现在不是,曾经也是。”母亲的嘴巴也是不饶人的,目光早已没了刚才吃饭时的客气,冷盯着司庭花说:“你今天是来给费晓争理的吗?”
“我给她争什么理?”司庭花当即反驳。
“如果不是,干嘛要说那些阴阳怪气儿的话?”
母亲得理不饶人,丝毫不给面子,见司庭花脸上不服的时候,当即又说:
“我也不是没听说韩飞和费晓的事情。按理说,咱俩还是同辈呢!你过来替你姑娘说话,我还得给我儿子和儿媳争理儿呢!”
司庭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刷一下就红了。
她虽然跟费城向结过婚,但是,她哪儿经历过“婆婆”这道关卡?
再者,她父母已经去世十多年,这些年跟着费城向一直以长辈的身份生活,现在早就忘了如何跟我母亲这样的人打交道了。
现在以为跟我母亲对峙,反倒是被我母亲当成了平辈来对待。
她心里的滋味,当真是难以言喻。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司庭花当即站起来就要走。
可我母亲哪会让她走?
当即喊住说:“你话说完了再走!你今天来,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说!”
我见状,慢慢站起来,司庭花刚好就站在我一侧。
她起头时,我能很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泪花。
那种委屈,那种身份带来的纠结,那种理想与现实的差距,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出来。
“这就是你带我来的目的吗?让我难堪?”她盯着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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