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是过年般的热闹。
母亲坐在轮椅上,见我们大包小包进来的时候,赶忙催促姐姐和姐夫过来拿接东西。
“童歌,快坐下!”母亲说。
“阿姨,给您买了几件衣服,您先试试。”童歌赶忙找出衣服来,放到母亲怀里后,直接推着母亲进了卧室。
我姐姐看到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轻轻拍了拍我说:“去哪儿找了这么好的女人啊?同学?”
“不是……”我脸上有些尴尬,但是,看到他们都那么高兴的时候,解释的心也渐渐消了。
演吧。
开心总比落寞强。
“飞,咱俩去厨房抽根烟吧!”姐夫殷勤地递过烟来。
我赶忙接住后,一起去了厨房,打开了抽烟机抽烟。
姐夫脸上挂着笑,但是微微有些僵,像是要道歉,却又憨憨的不知道怎么说。
我知道肯定是因为今天给我姐打过了一百万去,所以,他才对我如此“尊敬”了。
“钱的事儿,你姐给我说了。”他笑着说。
“嗯,那是给咱妈的,你别觉着不得劲。”
“呵……房子,房子是我们的名,要不以后加上你的名吧?”
“不用。”我当即说:“我下一步去外地工作,咱妈还得拜托你跟俺姐照顾,你们要照顾好了,我再给你们买辆车。”
“哈哈哈哈!不不不,不用不用!太多了太多了!哈哈!”姐夫当即乐得哈哈大笑着说:“今晚好好喝点儿!我觉得你姐那卤肉的本事不行,我就直接去汽车站对面那家卤味店买的猪头肉!香着呢!待会好好尝尝!”
我们抽完烟出去之后,便看到母亲穿着新衣服。
童歌和我姐把给孩子买的东西拆包,然后,外甥女娇娇欢喜得就差喊舅妈了。
母亲招呼着我们坐下后,姐夫开了酒倒酒。
我以为童歌会谦让一下,毕竟女孩子家的,怎么也得谦让着不喝。
未曾想童歌直接端起杯子来让姐夫倒酒。
姐夫还微微惊了一下,马上笑着给她倒酒。
“她酒量不行,别让她喝了。”我说。
“哦哦哦……”姐夫赶忙倒了一半白酒后就收回了酒瓶。
“郑强,快倒上!”母亲指着童歌的杯子说:“哪儿有倒半杯的理儿?快倒满!”
姐夫听后,赶忙又给童歌倒满。
童歌很是得意地瞅了我一眼,大有今天想醉在这里的意思。
“你悠着点儿……”我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知道……”她闭上嘴后,嘴角就翘上去下不来了。
一整晚的气氛都很活跃。
之前给童歌过生日的时候,童歌低沉得如同一把角落里的大提琴;
可今天的她,却像是松鼠跳到了钢琴上……
说到高兴的时候,还会手舞足蹈地展示。
她聊着小时候的趣事儿,聊着她爸妈发生的趣事,我母亲也不客气地说着我以前的糗事。
听到他们一阵阵的嬉笑声,
我好想父亲能在身边跟着我们一起笑,
可是,只能是幻想了。
——
夜深了……
母亲腾出了自己的卧室,去和娇娇一间房睡。
童歌假装着要走,母亲自然要留,童歌也不说自己在城里有房子,只是笑着说去住宾馆。
母亲一听,更是要留她住下。
于是,她如愿以偿睡在了我家。
她枕着新换了枕套的头枕,醉眼惺忪地看着坐在床边的我,跟个孩子似的笑着说:“你妈跟我妈用的一样的洗衣粉……”
说着,将头埋进头枕里又嗅了嗅,说:“关灯吧。”
窗帘的材质不是很好,透着外面的光。
我又紧了紧窗帘后,便去关了灯,而后,半躺到床头看手机。
她轻轻靠过来,试探性地用手扣住了我的小臂。
我转头看向她,
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或许是,读到了我的冷漠,或是繁杂,她慢慢松回了手,躺平后静静看着天花板。
我的视线回到手机上。
“你前妻?你们为什么离婚?”她轻声问。
“快睡吧。”我说。
“你竟然结过婚……”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想来确实不可思议,
如果她知道我妻子是费雪,
如果她知道黄毛就是给我戴绿帽的人,
如果她知道我这老实面孔下还住着一个黑魔,
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你今晚喝的是水吗?”她问。
“酒……”我应声。
“那你是不拿我当女人吗?”她转过头,精致面容上的那双眼睛里,有春风在荡漾。
“我性无能。”我说着,放下手机躺平。
“哦……”她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后,嘀咕着说:“难怪你老婆跟你离婚。”
我听后,闭上眼一句不答。
可是,闭上眼睛后,眼前又浮现出她给我母亲买衣服、换衣服,她笑着握住我妈手谈笑风生,她跟我姐有说有笑的样子。
想到她,又想到费雪。
都是女人,却相差那么多那么多……
慢慢转头看过去,她却已经闭上眼沉沉睡了。
她说她是处女,不是妓女。
可是,她怎会知道,她在我眼中就算不是处女,也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傻女。
——
清晨的风透过窗轻轻荡开白纱,我睡眼惺忪中睁开眼睛,却忽然发现童歌竟然在一侧端详着我?
顺着她目光锁定的地方看过去,竟然是一柱擎帐篷!?
“你!”我移动身子半躺到床上。
她瞪大了眼睛,慢慢抬起手,指着说:“这就是你说的性无能?那么厉害……?”
我赶忙曲腿挡住,“你他妈的……女流氓啊?”
“你大闺女啊?这么怕看!”她白了我一眼,撅着嘴说:“我还以为你真的性无能呢。骗我。”
“嗡嗡嗡……”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
看到是司庭花的时候,看了一眼童歌后,当即拿起手机,走出了卧室。
“喂?”我接起电话。
“听说你回老家了?”
“嗯,不过,今天就往回赶。昨天你们的会开得怎么样?”我问。
“跟你说的一样,何锋润来南城,咱俩去西南……”她说着,像是起了什么坏心思,“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行李?”我问。
“准备好跟我度蜜月了吗?”。
“呵……”我似是嗅到了她那股妖娆的迫不及待,轻轻应声说:“今天出发?”
“对,今天开始,带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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