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洋洋开车走了,向赵田博去了的方向看了一眼,驶上路,又向车后看了一眼,看有没有人跟着自己。车道上空荡荡的。
这一路上真特别啊,大多数是地方是戈壁滩,到处一片荒凉。但忽地会出现一片绿洲,这个时候,一定是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了。要么是一个小城,要么是一个什么基地。
孙洋洋向前开着,两边尽管有稀疏的植物,但还是荒凉。她觉着赵田博昨晚说得不对,说前面马上就是县城了。其实,离有人住的地方,还很远。她打开导航看了看,果然还很远。
孙洋洋再想着逃,也不能没命地向前开了。她不能把赵田博扔在这里。她急于找到有绿荫的地方,不然,停在哪里,也热得受不了。她又向前开了十几公里,忽然发现离路边几百米的地方有一片胡杨林,她像见到救星似的,想把车开过去。
但又停住了,因为在那里停着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她不敢贸然向前。她怕那是景哥的人。
她只好在路的边缘停下来,观察一下那边的动静。她远远地看到从车上闪出一红色,是一个女子。接着,又下来一名穿黑上衣的男子。两人在胡杨林中转着,她甚至听到了女人惊喜的叫声。旅游的吧。
孙洋洋在车上呆着,热得太难受了。不管那么多了,就把车开了过去。车下有点颠簸,但还可以行驶。这里太美了,旅途的人,经常来这里,把路压出来了。
孙洋洋把车停在一棵大而苍老的胡杨树下,打开两边车门,她没急于下去。她就坐在那里,透过车窗观赏着这片胡杨。
夏季的胡杨树生得生机勃勃,可能没有秋季的金黄色那种气势,但就这一片片绿,在到处是荒漠的地方,显得是多么的珍贵。
风从外面吹过来,带着干燥,给人一种舒适之感。刚才,那男女走了过来,女子亲热地挎着男子的胳膊,两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龄吧。从她眼前经过,女人向孙洋洋笑了笑。孙洋洋随即给回了一个微笑。
孙洋洋想,这应该是一对夫妻。看他们没什么恶意,孙洋洋从车上走了下来。她也要近距离亲近一下这些荒野精灵。
她来到一棵树下,抚摸着粗糙、苍劲的树干,像抚摸着老人的脸。她想,它活了多少年了呢。太伟大了,太美好了,太令人敬重了。
孙洋洋又想起自己,自己如果不那么贪婪该多好啊,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尽情地领略大自然。但这个念头,也就是在兴头上,才想到的。转眼,她又回到原形了。
太阳越来越高了。她不想在这里呆了。她还没有接到赵田博的电话。
她给他打过去,打不通。可能信号不好吧。受着火热的太阳,孙洋洋有点埋怨赵田博一根筋,多管闲事。想把他一扔了之。但她还想着从赵田博那里骗点钱,好把景哥那变态狂的钱还上。赵田博答应最近一笔钱到帐后,就把钱借给她,让她先把资金周转起来。周转资金是她骗赵田博的鬼话。
她把车驶到路上,向回开去,天再热,她也要回去接上赵田博。到了昨晚宿营的地方,还没见赵田博的影子,两瓶水还在,已晒得烫手。可能,他还没有回来。
她又埋怨道,这赵田博是读书读傻了。找不到,还找?报警啊。这是什么地方,弄不好,要丢命的地方。有人曾在沙漠中走上了不归路。这教训又不是不知道。
她试着又给赵田博打电话,这次终于打通了。
孙洋洋:“你在哪里啊?”
“我还在里边。”
“你怎么还在里边,不要命了?”
“我不能走啊。”孙洋洋听赵田博的嗓子好像冒烟了,接着声音一阵沙哑。
孙洋洋:“怎么了?”
“这两人昏迷了。”
“昏迷了,你在那里守着管什么用,报警啊。”
赵田博:“已经报了。”
正说着,就看到几辆车开了过来,一辆救护车、两辆越野车,从车上下来一帮人。
领头一个,见到孙洋洋,张口就问:“谁报的警,人在哪里?”
孙洋洋:“我朋友报的警,人在里边。”
领头的打通了赵田博的电话:“你说说,你大体在哪个位置?”
“我也就不清。”
领头的一个警察:“那我们试着位置共享吧。”
赵田博说:“好。”
警察带着几个救援队的队员和医护人员向深处走去。天真热,脚下烫人,头顶上炙烤着。
警察:“我们快点,还不知道那两人还活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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