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秀丽的眼神里带着探究。
等顾刚走了，才凑到傅隽蓉面前问了问：“姐，我是不是真的要改口叫顾经理姐夫了？”
“不用改，喊哥哥就行。”傅隽蓉把煎鸡蛋挨个分给妹妹们，小幺才长了四颗牙，还是单独吃的鸡蛋羹。
秀丽哦了一声，跟文静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文静开的口：“姐，你不会怀孕吧？”
“怀孕？”傅隽蓉哭笑不得，搓了搓她们的小脑瓜，“不会，姐姐不要孩子。”
开什么玩笑，她昨晚已经找小橘要了长效避孕药，还是小橘千辛万苦从别的系统那里交易来的。
贵倒是不贵，就是那玩意儿味道不好，苦得要命，以至于她眼泪都出来了，顾刚还以为是弄疼了她，在那道了半天的歉。
她也懒得解释，男欢女爱的事，她也没不情不愿，就这么地吧。
事后顾刚搂着她很是腻歪了一阵，她却困意汹涌，直接推开他，自己滚到边上睡着了。
所以她压根不知道，这男人居然撑着胳膊，托着脑袋，在那盯着她花痴了大半个晚上。
还是小橘告诉她的，怪羞耻的。
这会儿被妹妹们关心，她干脆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免得小家伙们担心。
于是她捏造了一个借口：“上次如意姐姐不是说了吗，我月经不调，不会怀孕的，你们放心吧，姐姐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快吃饭，马上期末考试了，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哦。”
晴柔一直没说话，低头扒拉着碗里的小米粥和煎鸡蛋，吃完，她才默默跟着傅隽蓉去了厨房。
秀丽和文静已经背着书包到了玄关换鞋了，她却从身后搂住了傅隽蓉的腰，脸贴上去，什么也不说，撒了会娇，才转身背上书包，在秀丽的催促声中离开了。
小区离学校近，胡杏花在的时候，会亲自送她们过去，胡杏花回去了，傅隽蓉还要忙别的事，就拜托了楼下李明亮的妈妈带着她们一起过去。
以往李明亮的妈妈都会热情地招呼几个孩子们，今天却明显不太开心。
见着秀丽她们，也不招呼，就那么静静地走在了前面。
秀丽看着老奶奶生分的背影，大概猜到是为什么，也不好替自家姐姐辩解，只是抓紧了文静和晴柔的手，免得赶早集的人多给冲散了。
李明亮的妈妈确实心里有气，气自己儿子没用，气自己儿子不争气。
昨晚顾刚上楼之后就没下去，他们就在楼下，对于晚上会发生什么还是有点数的。
可怜她儿子，苦巴巴地单相思，人家根本都不放在心上。
跟别的男人好了不说，居然第二天还厚颜无耻拜托她送秀丽她们。
脸呢？气死她了。
可是气归气，过马路的时候，她还是放满了脚步，等着秀丽她们一起。
一码归一码，蓉蓉虽然跟别的男人好了，可也确确实实帮他们老李家挣了大钱，她气蓉蓉不选她的明亮，却没办法把气真的撒在几个小孩身上。
等过完马路，她才收回视线，叹了口气。
送完孩子们，去菜市场买菜，买了菜再去明亮饭馆，帮着儿子打打下手。
收拾收拾，差不多正好十点开门。
门一开，那个半边脸没眼看的女人就冲了进来，老婆子很是嫌弃，一直给李明亮递眼神，叫他赶紧把人赶走。
可李明亮心里有事，压根注意不到自家妈妈的情绪，也顾不得对黄艳假以辞色。
由着黄艳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在厨房忙进忙出。
第一个客人过来的时候，李明亮终于把飘忽不定的心思收回，开始营业。
只是心里藏着事儿，到底是做事不专心，切菜的时候不小心一下切到了左手食指上，顷刻间，鲜血直流，将还没切好的青椒染成了血色。
黄艳心疼极了，忙带着他去卫生所包扎，他却推开了黄艳：“你帮忙照看客人吧，我自己去。”
黄艳一想也行，客人还等着上菜呢，便留下来操办起来。
她办事有章法，动作利索，炒菜的手艺毫不逊色于李明亮，以至于客人们虽然对她那半张脸指指点点，却都在伸出筷子之后赞不绝口。
李明亮回来的时候，第一桌客人已经满意离去。
第二桌的菜也上完了，黄艳正在招待第三桌。
李明亮轻轻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时候放下不该有的奢望，往前走了。
接下来几天，黄艳再来缠着他的时候，他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虽然也没跟黄艳说什么言之凿凿的承诺，但黄艳就是知道，李明亮打算认命了。
这让她特别的开心，做起事来都情绪高涨。
她右手平举菜刀，将大蒜头拍碎：“听说了吗？蓉蓉成立了一个助学基金，只要品学兼优，家庭困难，都可以申请。听说这两天她收到的申请表就十好几张了。”
“嗯。”李明亮虽然态度缓和了，但还是不爱说话，低头认真的切着菜。
黄艳把焯过水的排骨捞起来，菜籽油下锅，等热气上来了，丢下葱姜蒜一爆炒，再把排骨丢进去：“可惜了，要是早两年，我也能申请。不过我现在年纪上来了，没有那个学习的劲儿了。不过我还是为这些孩子们感到高兴。这些钱对蓉蓉来说可能是九牛一毛，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决定命运的分水岭。希望他们以后知恩图报，能学着蓉蓉，帮助更多的孩子们就好了。”
“会的。”希望的种子，就是这么传递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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