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朝皇帝当时被殷氏追打的那叫一个惨,但人家惨归惨,却是翻版的秀儿(刘,秀)。
前朝根底烂是事实,这是另外的话题,可臭根里偏出了个“殷神”。
殷府两个字落在众人耳中,便是等于殷“虎”,殷虎何须分雌雄,整个人间可都是他的森林猎场。若问殷军为什么如此一心?为的就是一个“忠”字。
——刀下只留忠,马蹄踏叛贼。
也就是说,殷家对付叛贼根本不需要亲自上阵,派匹马都能将叛臣脊梁骨踏碎。虽然这种鸡血文化也不一定是凝聚人心的武器,但人家就有那个命可以凝聚人心。
所以嘛,军心不散,王朝会倒?
当时还是叛贼身份的开朝皇帝在正处于殷军对立面,是朝庭的叛臣贼子。他也是个人物——
皇城处于中部,殷军守在北山,他借调查民情的借口在前朝最南部策反,并且对底层百姓那是相当有号召力。人家挥臂一振,好家伙,半壁江山都跟着他反。
再说,人家的起义也不是大张旗鼓的起义,而是属于“我要偷偷摸摸背叛,悄悄惊艳所有人”式起义,等昏君察觉到造反——
人家手底已经聚起相当多的民兵。
所以叛臣是殷家挺棘手的对手。
不仅如此,叛臣在彻底叛变之前曾屡次拉拢殷氏,但殷家守的是“忠”,怎么会因为一个虚名与叛贼为伍?
而且,殷将军相当清楚:自己若与其为伍,待新朝立时,自己仍是史书上最亮眼的叛军。他殷家要的是在史书上用鲜血写下“忠”,而不是用胜利去书写“叛/国/分子发家集/权之路”。
为烂皇帝战死,也好过背负后世的长长久久骂名——
所以,殷大将才不理未来的开朝皇帝怎么说,就一个态度:要么眼前这个叛贼向皇帝认罪,要么等死。
于是,殷军直接从北山调军马,杀进南部。南部边界也有另外的兵队镇守,但是人家也是悄摸摸反了。
起义势头猛,朝中竟还窝藏叛军,这是殷家没想到的。叛军嘲讽殷军是“皇权豢养的猛虎,待这国玺一盖,这虎便化傻狗一条!”
在当时,叛军南上逼近皇城,殷军还困于皇威,入了城还主动卸兵器以示衷心。叛军就要打到宫门口了,皇帝才传口谕:加速前进!!
殷军得了命令才敢快马扬鞭,全速前进,拼命赶到皇城。
两军交战于皇城下,殷兵凶戾,民兵为夺生路也发疯似的抵抗,这顽强的威猛姿态竟然让殷军一下子攻拿不下。
殷军的到来竟让叛军胆怯了,可抬头的地方就是皇权!是新天!他们不愿放弃!
猛虎攻城,叛军后撤一步,死守夺下的城池。
刀枪在前,血眼在后,发狠的两双眼死死僵对——
犹如两匹为争食厮杀疯斗的血狼,就算身上鲜血淋漓,仍要杀进对方的阵营里,就算被砍的稀碎又怎样?!猛虎想夺城?
就踏过我的鲜血!踏过我的碎骨!踏过我的头颅!就让大地永远留下你刀上的血!永远记得你肮脏污臭的功绩——
那是杀人无数的嘉奖!叛军负死抵抗!
殷兵最后转变作战策略放弃攻城。赶在这时,皇帝又来口谕:血洗南城,宁错杀也不放过!
呃!
主子放恶犬咬人,还命令你不咬死就别回家——
这让殷元帅的心第一次动摇了。
攻不攻城意义另说,一路赶来时,北部城城荒芜,到处都是求生讨饭的百姓,看的人心惊。殷军精良的装备在这些百姓当中显得更为可笑。为了活路,青壮年中能打仗的都出去了,家中只剩老弱病残是真的,荒地无人耕种,又逢天灾,唉——
死尸一多,瘟病也会爆发。再往下想,殷元帅就不敢想了,再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动摇。
那为什么一定要夺城?对,为功绩。夺下这半壁江山,只为皇权巩固,为功绩!现在皇帝还命令殷军必须进行大血洗,就是屠城,他太难了。
看城墙上的瘦弱年幼叛军,殷元帅思虑半晌,决定放弃屠城的作战方式。当然,几个将军不肯了:搞这套会被圣上清算的!
就这样争了半天,最后他们采用围城困杀的战术。
围在城外,借饥荒时机再断叛军粮草,另外派遣一队殷军立于城下,日夜鸣鼓,制造巨大的噪音用来销蚀叛军的士气。过度的刺激和疲惫会人的意志力迅速瓦解,再加上城中缺粮,这能使他们不战而降。
那时再血洗便不费力气。
这又让殷家麾下大将相当不满:两三天就能搞定的事,为什么要拖上十天半个月?而且,围杀这种做法根本不适合殷家军,这是无能的军队才选择的战术。
因为单纯的去谈两家兵力——
叛兵不过是民兵所聚,哪能与殷家军去比?再说,殷家军不仅精于谋擅于测,军将一心,杀人如拔草,又嗜血成性。对付蚁兵需要这样费力?!再说,围杀其实也会消磨自己军队的士气。
但殷元帅还是选择围杀。
叛军可以熬一天,三天,七天对众人来说就已经是极其危险的状态。
开朝皇帝对此很焦虑,不是他不囤粮草,在那样一个破烂王朝,吃喝都供皇宫里的寄生虫去了,再加上自然灾害等因素,几年的收成都不行,所以他现在第一困便是困于粮草。别提军饷,百姓有钱拿的话,谁想起义?
那不是闲得慌?!世上没那么多金锣。
谁知就在此时,事情陡然一转,震惊三界的大事来了:
因殷军不愿与叛贼久战,采用围困之术毕竟也不是说就一直就用这个战术,殷军初步打算是等到趁他们最脆弱的时刻一举歼灭敌军。
这种寻常计策根本不需要军师去来出面,胜,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军师还真冒头了——
七天后。就在殷将派出大将领军破城的那一刻,军师忽然冲出,死死拦在马前:“将军三思!这一战凶险异常,我军定会全军覆没!”
啥?!
大将傻眼了:你他妈的跟我说笑话呢?!
接着,将军大笑,士兵也跟着轰然大笑。大将突然怒道:“老子再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你再说一遍!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好好说!”
军师丝毫不惧,当即从马前爬起来,就地掷龟甲卜算,数次皆凶。
见状,将军简直是要乐死,他冷冷看着军师:“胜利就在老子手中,何须卜卦?仗,是打出来不是算出来的!”
话落,大将一刀将龟甲砍碎:“不过两片破骨头,能定胜负?!你等着,等老子回来拿你的头祭酒!”
正说着,大将鞭子一挥,抽的军师直打滚,马蹄踏过他的手骨,一路奔前。
不仅如此,当殷元帅听闻这事后,马上砍下军师的头,挑头挂在殷家旗前,以示军威:“区区蚁虫合兵,独马即可踏碎!”
此时,民兵士气相当萎靡,他们守在城门上,苦苦盯住前方,焦灼,不安,害怕,可又想咬牙死守!他们分明晓得,待不远处铁马声一起——
他们铁定迎来死亡。
这个破落荒芜的城门后,凝结着数万人的希望。他们都是被迫害的、走投无路的百姓,手无寸铁又如何?手有铁器又能如何?
这铁器与精铸的刀剑相比,不过是一砍即断的铁泥。
烈日当头,铁军久久未来。他们很疲惫,但不敢有一丝松懈。
太阳下山。
殷军始终无影。
半夜,城门外终于有动静,只见有人高喊道:“大人!我们赢了!殷军全军覆没!都死了!”
话落,传话的士兵仍觉这是诈,他们将话传给开朝皇帝,他不敢信。
开朝皇帝思考很久,决定派出两名哨兵下去探听情况。半夜,哨兵归来,他的回答仍是:“殷军全军覆没,尸骨不存,刀枪均化铁水。”
话落,开朝皇帝极为震惊,他说不出话。
刀枪均化铁水就够诡异了不是吗?
接着,哨兵拜倒:“陛下!这是天威,天威啊!您是天定的帝王!”
哨兵说这一切是天威,也没错。因为在大将出发不久后,天空突然飞来一只火鸟,火鸟从出现的那一刻便是带着一嘴烈火来的,所到之处皆成火海。
火鸟去哪都不行,还偏追着殷军吐火。箭兵刚要搭功射杀火鸟,结果这把弓瞬间化作铁水自燃。攻城这只军队被火烧个干净不说,连殷将军所在的军营也都被烧完了。
火着衣上时,愣是扑不灭,等烈火将一切烧干净后,火自行灭去。不曾蔓延,也并未烧焦城池。
这还不是天火降世?!
这就是命。
因殷军剩余的兵力军营都驻扎在边境外的北山,那问题来了:北山的军营怎么就能烧起来呢?难道叛军赶到北山去烧营?
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路途再快也得半个月,还是快马不休息的情况下。殷军赶到皇城,就用了半个月,还是飞一样的速度。
当这个消息散开来时,别说百姓的想法,就是昏君也傻了。
好吧,老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好嘞,这神来一笔直接让叛臣创业成功转正了。
殷家满门被灭也是让人可惜,虎狼将才百年难遇,敢怒斩军师聚军心的将帅又去哪找呢?
所以当开朝皇帝想起殷家女儿,想招降殷女时,却在北山外找到自刎的殷如卿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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