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诺的心凉了个透彻。
他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消散,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陆问津抱着季初珞大步离开,他看都没看夏诺一眼。
从始至终,陆问津的眼里就只有季初珞。
夏诺一个人狼狈的坐在地上,周身是碎了一地的茶具,他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眼底所有的光。
陆问津从未喜欢过自己。
事已至此,夏诺哪怕再傻,也该明白了。
当初在医院里听到传言的时候,夏诺还不愿意相信,甚至姚唯走后,内心还有着隐约不愿意承认的期待,希望他所听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夏诺想着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自己究竟是爱的有多么可悲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陆问津走后,服务员进来收拾包厢的时候,看见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
她走过去扶夏诺,却失败了。
刚刚季初珞推他的时候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此刻夏诺的后背和胳膊处疼得几乎没有知觉他想要站起来,可是努力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
很快,服务员小姐姐就发现了夏诺外套上那抹鲜艳的红。
“你受伤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夏诺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被碗碟的瓷片割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鲜红色的血碍眼,已经将他的外套给渗红。
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夏诺用手捂着伤口,血就顺着指缝缓缓而下。
夏诺一个人去了医院,挂急诊。
他手臂上的深口看起来不大,但是却很深,医生看了之后说要缝针,缝完针又挂了两瓶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医院在郊区附近,已经错过了公交车的时间。
而打车的路费实在是太贵,他也舍不得掏这个钱。
就这样,夏诺拖着他病弱的身体,走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回到市区。
既然打定主意要离开陆问津,那么陆问津给夏诺买的那套公寓夏诺也不去住了,时隔三年,他又回到了自己那贫穷落后的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将近12点。
屋子里乱糟糟的,布满了灰尘。
夏诺感觉自己的头晕沉沉的,可能是发烧了。
刚刚给他缝针的医生就建议他住院观察几天,但是被夏诺给拒绝了。
这三年来自己赚的钱不多,往后还要供母亲住院和弟弟读书
能省一点儿就省一点儿吧。
如此想着,夏诺吃力的推开房门。
刚走进去就因为双脚发软而跌倒在地上,他甚至没有力气爬到床上去,尽管他的床就离他不到五公分的位置。
就算爬上床也没用。
他的床也是冰冷的,薄薄的被子根本就没有半点儿取暖的效果。
夏诺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脸色惨白,胃部疼痛牵扯着血脉向全身蔓延,现在他感觉到很冷,为此他不得不把四肢都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可以让他稍微暖和一点儿。
不知过了多久。
电话响了。
是陆问津的电话。
大概是夏诺没有按时回到公寓之后,吴婶打电话和陆问津汇报了。
夏诺直接拒接了电话。
然后没过多久,陆问津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他直接关掉了手机。
第二天的时候,夏诺感觉自己的病越来越重了,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浑浑噩噩的,光线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之间透进来,形成了一道绵延的光线。
吃了药之后又昏昏沉沉的睡去,意识时断时续,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像是剪影不断在脑海里回放,每回放一次胸口的钝痛就增加一份。
直到最后夏诺早已分不清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心理的疼痛更加会令他难受
几日之后。
市中心的某家法国料理店内。
“诺诺,二楼第818号包厢,再送两瓶红酒去,记得小心点儿。”
“咳咳咳好的。”
夏诺穿着服务员的统一小西装,他手里举着托盘,红色的马甲衬托得他腰身更细,仿佛伸手就能握住。
病弱,但并不能遮掩住他的漂亮。
落日余辉,霞光勾勒在他精致绝美的脸庞上,漂亮的如同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那日烧退之后,夏诺就开始计划着找工作。
可不知为什么,应聘了好几家公司都不愿意收留夏诺。
有家公司甚至明确表示了:他们得罪不起季家,只能请夏先生另谋高就了。
找了很久,夏诺只能找到一个在餐厅里当服务员的工作。
服务员的工作很辛苦,一天要工作12个小时。
但是忙碌起来就可以让自己忘记陆问津,因此夏诺还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818号包厢据说是来了贵客,就连大老板都得罪不起的那种。
经理忧心忡忡将夏诺送到电梯口,又道:“你如果害怕的话,进去之后把红酒放到酒架上就出来,不用搭理其他人,如果有人问你,你就喊我”
夏诺乖巧的点头。
不知为何,818号包厢的客人指定要夏诺去送红酒。
站在包厢门口,夏诺深呼吸。
其实他的病还没有完全好,这会儿还发着低烧,可是为了赚钱,夏诺只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出来工作。
门推开,还是当初陆问津生日宴会上的那群人。
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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