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没有地下黑市，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你们老爸和我叔叔都不喜欢它。”
柳惜双手各拿一根碎碎冰，跟在林伏安和林时速身后，略感兴趣地环视地下市场的摆摊大厅。
她并不怎么注意花城现在的各势力情况，所以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原来在远古大厦和五柳研究所联手把黑市赶出花城地下后，这里还来了一个新的非官方组织。不过既然它存在了这么久都没被清除，就说明至少明面上是合法性组织。她观察了一下，虽然对金券与纸币的等价关系没弄懂，但从250金券一个盲盒蛋来看，许多东西的售卖价格确实是十分低廉。也不知道这个市场是怎么运转地过来的，单说她从两个小家伙那里知道的比赛奖品信息，就大方地跟个大慈善家似的。
“但是有些地方好像黑市势力不小。”林伏安说着，在心底默默补上后半句，而且还很嚣张。
柳惜轻快说道：“你是说鹿城吧。那个地方已经坏掉了，马上就要被彻底整顿一遍。”
“但是掌管鹿城黑市的好像是那里一手遮天的江家？不对世家进行大力打压不是共识吗。”说出“共识”两个字时，林伏安自己都觉得好笑。她对世家没什么感觉，虽然牧家就是超能力世家，但终归离她太遥远了，她对牧家的认知甚至可能不如对星家。不过因为星家被她列入重点警惕名单里，所以她对世家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印象。
它是华夏目前不可动摇的制度。世家的变革难以推动也源于联盟的组成中有七成以上来自世家。
“跟世家什么事呢，接受考察的是鹿城道馆的道馆训练家啊，”柳惜轻轻一笑，“每年年初各地地区冠军都会对管辖区域内的道馆进行年度考察，可能是派人过去也可能是自己亲自去，反正最后一定会有一份报告呈在冠军的办公桌上。而对那些考察不过关的道馆训练家，联盟会给予三个月的观察时间，如果确定其无法胜任，则会另换新的道馆训练家上位，或者直接废除道馆。鹿城道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是百分百过不了关的，而趁着考察时期直接插手鹿城的各项事务……嗯，是华南地区冠军会做出来的事情。”
“说到世家，这地下时常看起来不像世家的手笔，那群水蛭没这个良心。但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到谁那么有钱来当个慈善家运转这么庞大的市场，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必须知道的事情。”柳惜收回目光，她没有什么一挖到底的爱好，虽然说极富好奇心是研究员共同的特性，而她也热衷于窥探事物的本质，但莽撞地去探寻一个庞大的组织的背后藏着什么秘密显然是不自量力的愚蠢行为。就算是以前，她也只会考虑引几只老鼠过来探探究竟。
啧，所以说老鼠没了就是不方便。要不她再去放饵招几只过来？就说找个技术人才什么的，反正花城的科学研究所也搬家了，搞不好还能骗个科技水平不错的年轻人过来干活。
说到可以干活的年轻人……
柳惜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林伏安的身上。
“嗯——小安，有没有兴趣来五柳研究所给我打下手？”
林伏安直接打了个叉，一口拒绝：“我除了记录数据其他什么都不会。”而且参与研究好麻烦，写数据会写吐的。
然而柳惜就像听不出来她言语里的不情愿一样，依旧笑眯眯地说道：“会记录数据就行了，至少比那些连个万以内的加减法都能算错的笨蛋要好。”
……啊。又来了，狐狸笑。
林伏安在心底腹诽着。
打歪主意的时候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而且她真的除了记数据外其他什么都不行啊，让她去还不如去借只胡地。
“万以内的加减法——”我当然也不行啊！
“不要着急着拒绝，你准备参加今年的六级考核吧？”柳惜伸手打了个哈欠，将碎碎冰的袋子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她确信林伏安会给她肯定的回复，因此根本没等她开口就自顾自地往下说，“你的阿利多斯培育的不错，不过也只是不错。听叔叔说这是你二月底才开始培养的吧？资质再好，时间终究会成为你和其他人之间的差距——所以，你知道古辞吗？”
古辞……馆主。
林伏安稍稍偏开眼，答道：“no7【七律乐者】古辞小姐，春城道馆现任道馆训练家…三年前接任。”了解“继任者”，也是叶默记忆的一部分。虽然占比不多，但林伏安还是把这段记忆以资料的形式留在了笔记本里。
“我还以为你和网络脱节了呢，”柳惜开了个小玩笑，紧接着说道，“由于某些不用告诉你的原因，总之古辞小姐目前队伍里排名第三的阿利多斯在我这里，我可以让那个家伙给你的阿利多斯来个一个月的特训，而你就来当我一个月的助手。你去看过冠军锦标赛，那应该对【铁心】千钧的实力有所了解，而古辞小姐的实力便仅次于千钧馆主。”
林伏安想都不想就直接问道：“啊，包括连开好几次ga？”
柳惜：……？
“我是指宝可梦实力不是训练家的精神承受能力。何况千钧馆主怎么可能连开几次ga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那我很想解刨一下他的脑子。”柳惜咧嘴一笑，她虽然不太信有这样的强人，但如果真的有，那希望她可以分到一部分脑子。
因为林伏安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所以她只是略感惊愕地问道：“为什么你第一反应是解刨他的脑子？”她记得千钧馆主从地下出来后确实住了一阵子医院……嗯，他的脑子不会已经被盯上了吧？
柳惜耸耸肩，并不觉得自己的发言哪里有问题：“相信我，九成以上的研究员和脑科医生都会这么想。至于剩下那一成……”
“则是想全身解刨。”林时速撇了她一眼，顺口说出答案。
“确实如此，”柳惜压了压手指，笑道，“当我助手的事情你可以先考虑一下，并不会占用你个人太多时间，而你可以得到丰厚的回报。”
“的确，是非常让人心动的报酬。”林伏安眨了眨眼睛，但仍然打了个叉放过去。
她也没说谎，她确确实实对报酬十分动心。毕竟从任何一个方面去看，这事答应下来对她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虽然每只阿利多斯的培育方向不尽相同，但他们大体的侧重是一样的。何况不管古辞馆主的阿利多斯是擅长攻击还是特攻还是长于速度亦或是均衡发展，都不比现阶段的阿利斯可以比拟。能够得到他一个月的教导，阿利斯一定会受益匪浅。而且这段时间的对练也足够阿利斯去消化和沉淀之前那段时间的收获，而随着实力的增长，现阶段他和其他宝可梦对练的意义并不是很大，只有与李老师的盔甲鸟才能让阿利斯有缓慢的进步。林时速的火系宝可梦对阿利斯仍然具有不小的威胁性，特别是那只妖火红狐，给她的压力并不亚于那只盔甲鸟。至于让妖火红狐和阿利斯进行对练，她暂时还不准备吃烤蜘蛛。从李老师没有安排他俩对练就可以看出来，他也觉得这样会得到一只烤蜘蛛。
所以找一个厉害的指导老师，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我不拒绝当你的助手，但我要求更换报酬。”林伏安晃了晃两根手指头，报酬数量的翻倍并没有引起柳惜的不满，她仅仅是做了个手势，请她直接一口气说完。
“一，不需要你直接说服那只阿利多斯，你只需要提供一次机会即可。如果得不到对方认可，这学生也可以不用当了。二，我想知道十六年前五柳研究所所做的所有研究项目的名称。”林伏安紧紧盯着柳惜，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点的情绪变化。而柳惜在听到她的第二点要求后，也下意识眯起了眼睛，咀嚼着其中一个词语：
“十六年前？”
她卸掉了狐狸般的笑脸，眯起的眼睛里遮挡去其他异样的情绪。
随后，她语气温和地说道：“那一年柳芽出生，谭姹然伯母去世，柳苗生哥哥十二岁。在当时这样的情况下，叔叔很难展开新的项目研究，所以在十六年前和十五年前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五柳研究所的研究项目是完全空白的。”
“那我换一个前缀。”林伏安并不觉得意外，她甚至十分流畅地换了个要求。而当她触及更改的前缀词时，柳惜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唯有下唇不自觉地抿紧透露出她此时并不美妙的心情。
“我想知道十六年前柳博士所做的所有研究项目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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