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上有毒,你还不停下?”青年高声道。

    傻子才停!若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停下也晚了,如果不是,尽早返回桑家才是上策。

    桑久璘会一点医术,先给自己左肩点了穴。

    乌骓鞍袋里面也有普通的解毒药,等会儿离远了这个人,桑久璘验验毒,多少能压制一下毒性。

    不管能不能压制,等桑久璘回到家,有医术高超的娘,到时候不能解,也能压制。

    若是什么奇毒,桑久璘还有整个尚家做后盾,还有师傅湘和子,他是傻了,才会停下,选择受制于人,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于他人之手。

    来到渡口处,桑久璘下马,却见天色全黑,渡口处无人,连夜坐船回返的想法只能打消。

    去找村落吗?不,还是先找个地方,看看自己中的什么毒再说。

    桑久璘又上了马,直接钻入树林中,至少也有些遮掩,至于搭帐篷什么的,桑久璘还不至于搞不清主次。

    到了树林之中,桑久璘盯上了一颗高树,跳上枝桠,这才摸索着拔掉毒针,准备验毒。

    其实桑久璘对毒并不擅长,他本就医术不精,对毒物的了解,基本上处于原材料的阶段,以及去年特训的成果,是以,他并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毒?

    桑久璘又给自己摸了摸脉,发现与平常无异,甚至肩膀处的麻感也已消失。

    莫非那人只是吓唬自己?

    不管怎么样?还是回家让娘看看再说。

    今晚先在树林里先凑合一夜吧。

    桑久璘是又挑了挑树,开始布置帐篷,布置好后,就去河边打鱼。

    连江水颇深,靠岸处并没有看到鱼,桑久璘不想下水,又在林子里转了转找找活物,却无功而返。

    转回到帐篷处,乌骓迎了过来,有些不安的轻轻嘶鸣着。

    “怎么了?”桑久璘摸摸乌骓。

    “噫~”马头往帐篷处指。

    “有人?”桑久璘问。

    “噫。”马头轻点。

    跑?还是去看看?

    总觉得那不是好人,可自己的帐篷,还有各种东西都安置好了,不回去的话就只能丢弃了,别的不说,因为捕鱼不方便,桑久璘把叠雪放在了帐篷里,总不能扔掉吧?

    还是先去看看好了。

    为防火灾,桑久璘去江边时,并没有点火,而此时,帐篷前已经升起了火堆。

    桑久璘走过去一看,看到了一张刚刚才逃离的脸,同样看到了对方正擦拭着剑上的的血迹。

    桑久璘几乎要冲过去质问对方,为什么老跟着自己?不过,看着那把染血的剑,想到对方刚才肯定杀过不少人,桑久璘决定忍忍自己的脾气,于是上前说道:“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青年浅笑回道:“我取什么了吗?”

    “……”好像真没取……

    “你占我地方了!”桑久璘又理直气壮道。

    “这地方又没写你名字。”青年说道。

    “这地方是没写,但这地方的东西上有我的标记。”这话桑久璘更是理直气壮,这都是他的东西,上面有什么痕迹他清楚无比,别的不说,只叠雪上的雪花就能和他面具对上。

    这青年居然同样理直气壮:“好吧,那小爷我就是一个贼,你能拿我怎么样?”

    “……”

    桑久璘确实不能怎么样,叠雪还在对方身后的帐篷里,自己身上只有一把雪匕,桑久璘没有足够的把握打赢对方。

    对方身上满是血腥味,肯定是经过了一场激战,再想到之前的那处埋伏,毫无疑问,对方肯定是去挑了那一处埋伏地,那些人敢埋伏,肯定实力不会太弱,甚至强于这个人,所以,这名青年也肯定受了伤,但这并不是桑久璘一定能赢的理由。

    桑久璘看不透这个人的虚实,但从自己只是想跑,这人便射了一只不知真假的毒针,便可知对方并非是可以欺之以方的君子,桑久璘可不想拿自己那点浅薄的江湖经验来赌一赌。

    所以,桑久璘说道:“好吧,小贼,除了我的配剑,其他东西我都可以让给你,所以麻烦你让让,我要取我的剑。”

    “你说的是这个吗?”青年从身旁拿起一柄剑,正是叠雪。

    “没错,还我。”桑久璘伸出手来。

    青年笑道:“可这明明是一把女子的佩剑。”

    “我喜欢,你管的着吗?”桑久璘没好气的说。

    “可我怕有人冒领。”青年满是挑衅。

    “这帐篷是我的,这把剑自然也是我的。”桑久璘不满的讽刺道,“至少不是你这个偷进别人帐篷,偷拿别人东西的小贼的。”

    “本来就是小贼,偷拿别人东西不是很正常吗?”青年用言语回敬,“所以,我凭什么还给你?”

    桑久璘怒了:“行,大不了我不要了,小心这把剑烫死你。”说着,桑久璘回身骑马,就要远离这个混蛋。

    “剑不要了,解药也不要了吗?”桑久璘刚刚调转马头,便听青年说道。

    “一针麻药,你唬得了谁?”桑久璘没好气的说,他的肩早就不麻了。

    “你确定吗?”青年的声音变得阴恻恻的。

    桑久璘不答,一甩马鞭:“驾!”

    “律——”乌骓嘶鸣一声,跑了两步,抬着后蹄,跑不动了。

    桑久璘下马,借着火光察看乌骓抬着的右后腿,要不是一丝反光,想找出钉在乌骓后腿上的飞针,还真不容易。

    桑久璘仔细一看,又验了验,这针与刚入夜时扎在自己身上的毒针一模一样,立刻给乌骓点了穴,马儿的穴道桑久璘没什么研究,只凭借内力阻断血流而已,防止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剑可以换一把,乌骓可没有第二个,若真只是麻药倒无所谓,但万一误判了呢?

    最重要的是,没有乌骓,难道要让他自己走上几百里回家吗?桑久璘并不想换一匹马取代乌骓。

    “你到底想怎么样?”桑久璘怒气冲冲的质问青年,“我不过一个路人,你为什么非逼我留下?”

    “你真的不怕我下毒吗?”青年答非所问。

    “别废话,你到底想干什么?”桑久璘没耐心和他耗,一直以来,乌骓都是桑久璘出游安全的最大依仗,更何况乌骓是他一手养大的,其中感情无法计算,如果能救,桑久璘还是愿意努力一下的。

    青年这次认真回答了:“我需要一份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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