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了个午觉,桑久璘才起来,写了封信给凉幸,询问七夕佳宴之事,找人送去顺王府。
桑久璘能去参宴的途径很多,只是桑久璘不信任萧墨,不想和他走太近,桑久珩这边指向太明显,对比一下,也就凉幸比较合适了。
凉幸可不知道这些,第二天就兴冲冲地跑来找桑久璘,然后,扑了个空。
桑久璘又一大早去汴湘湖散步了。
不过,桑久璘并未隐瞒自身行踪,是以凉幸稳过小儿后,便到了汴湘湖找桑久璘。
凉幸找来时,已差不多午时,他是算好了的,今天顺便带桑久璘逛瓦棱巷。
凉幸料想到可能会有别人——比如苏山南,却没想到萧墨也在。
没错,萧墨又来了,弄得桑久璘都不想出来散步了。
但昨天才答应做朋友,今天就找事,桑久璘还没那么蠢,所以,他和萧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上几句话,并没有显露出明显的不快或嫌弃。
饶是如此,桑久璘也在盘算着怎么甩脱他们了——包括苏山南。
找来的凉幸,并没有为桑久璘解围,只是将三人行变成四人行。
四人一道吃了午饭,期间,凉幸不止一次提及瓦棱巷,于是,午饭后,一行四人前往瓦棱巷。
瓦棱巷是一条古玩街,有着瓷器铺、书画铺、玉器铺,还有刀剑铺、金银铺,以及许多小摊贩,总之各种各样的玩意儿应有尽有。
但要论真假?真的万里挑一,假的满街都是。
桑久璘自小生活优渥,见过的好东西极多,面对这些假多真少的东西也能分辨一二,不过,桑久璘对古物不感兴趣,他喜欢新东西,不喜欢他人用过的旧物。
凉幸倒极喜欢来这里挑选各式各样的玩意儿,不过,前两年凉幸在这儿花了不少钱,买了一堆破烂,被顺王妃教训了一通,限制了在瓦棱巷的花费,所以凉幸左看右看,顶多挑些便宜玩意儿买下来,考验考验自己眼力,过过瘾。
苏山南也是书香门第,对古玩器物研究不多,但对书画研究颇深,陪桑久璘走了走,便一头扎进了书画铺子里。
萧墨倒是见识广博,无论是瓷器还是古玉,倒都能说出一二特点,也能看出,有些东西的品质不错,但并不是古物,但看其神情,对这些东西的兴趣,其实不大。
在转了几家店铺后,桑久璘的注意力转到了小摊子上。
在小摊子上,桑久璘看到了不少武功秘籍,这些武功秘籍的名字倒很是夸张,有《横极天刀》、《流江神光剑》、《旋翼定腿法》等等,桑久璘还看到了《灵犀一指》、《天外飞仙》之类的。
桑久璘很是好奇,不知这些秘籍里,到底写着些什么东西?
不过,不买下秘籍,是不准翻看的,桑久璘看着一本不过一两的秘籍,考虑着要不要买一本,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见桑久璘在向摊主询问这些名字夸张,但明显是假货的秘籍,萧墨插口道:“尚兄对这些秘籍感兴趣?”
桑久璘点头答道:“好奇。”
“这些秘籍只是些不入流的花架子,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萧墨提醒了桑久璘一句。
“对啊对啊,”凉幸闻言,也附和插口,“这种秘籍我买过,也专门找人看过,秘籍的名字听着厉害,里面的武功招式都粗糙得很,更过分的是,还有披着秘籍皮的话本,一点都不好看!”
“原来是这样。”桑久璘放下正在挑拣的秘籍,好奇心满足了,“那我看看别的。”
摊主看着这两个搅合了自己生意的人,见其衣饰非富即贵,敢怒不敢言,什么都没说,让他们走了。
“萧兄,王爷,尚兄,”苏山南在书画铺里叫道,“来看看这副江冉公的画……”
萧墨先一步过去看画,不怎么感兴趣的桑久璘和凉幸慢了几步,在外面闲聊几句,顺便敲定了七夕那日的事宜。
在瓦棱巷逛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忽阴,恐有雨落,四人便找了家酒楼喝茶,休息一会儿。
没坐多久,天空渐暗,阴云更厚,雨滴便淅淅沥沥的落下来了,苏山南起兴与萧墨赋诗论雨,桑久璘与凉幸听了一阵儿,正觉无趣,便有顺王府的人来接凉幸回府。
见雨一时半刻不得停,瓦棱巷的小摊贩散尽了,凉幸也生了归意,向几人告辞,桑久璘也一并告辞,搭了凉幸的顺风车——大体还是顺路的马车——返回客栈。
之后接连几日,天空多阴云,时不时会飘些小雨,桑久璘也就借机留在客栈,又习了几日武,练了几天功。
七月初七清晨,天空还蒙蒙泷泷飘着细雨,到了午时前后,风雨骤歇,天空放晴。
桑久璘好几日没出门,乌骓也多日没放风,正好趁雨后,天气不热,出城跑跑,活动一下。
不过,下午还要参加七夕佳宴,桑久璘骑着乌骓,只放了小半个时辰的风,便返回凉京城,收拾准备。
随意吃了些东西,桑久璘返回客栈,安置好乌骓后,回房卸下易容,沐浴更衣,才又换上一身新衣,仔细易容好,戴上面具。
这回叠雪是不能带的,但桑久璘还是将雪匕藏在身上,反正又不会搜身。
等差不多收拾好,临近申时,凉幸就来接桑久璘了。
桑久璘没带剑,总觉得手上空落落的,便把玩着茶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凉幸闲聊着。
“你真打算带着面具参加宫宴?”哪怕凉幸见过桑久璘的真面目,也不免因他的遮遮掩掩,而对他面具下的那张面孔好奇。
“要卸面具,我就不去了!”桑久璘只是好奇皇宫模样,倒不是非去不可。
要是没凉幸,桑久璘倒不用如此为难,顶着易容去就行,但凉幸见过桑久璘的真面目,见到面具下的脸与当初所见不同,自然会猜到易容。
桑久璘对凉幸并不那么放心,不想露太多痕迹,更不想再将自己会易容的事泄露出去,所以才坚持戴着面具。
虽说戴着面具参加宫宴无甚先例,但既已处理好,戴着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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