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教,金刚宗!
这是什么势力?
温青对中原的门派势力还算了解,但要除此之外的,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连他不知道,杨灵就更不知道了。
倒是李玄宗和宋云山等人脸色有异,显然是知道这么一个门派的。
楚砚青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死死盯着对方:“原来是你们这些蒙古喇嘛!”
要说武当在西北与蒙古抗敌时最大的敌人是谁,当属这蒙古金刚宗的喇嘛不可,他们一身武功与少林颇有渊源,委实不俗,宗内高手如云,几乎仅凭一宗之力就挡下了几大派,而这也使得守军相抗蒙古兵时显得分外吃力。
本以为是哪路高手,既然是金刚宗的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楚道长这是要动手啊!”
长须虎见楚砚青浑身气势攀升,不由嬉笑一声,全然没有将对方看在眼中。
杨灵不知对方来意,赶忙向一旁的温青问道。
“师叔,这二人皆是魔教的长老,那满面胡须的外号长须虎,本名周仓,是魔教虎堂的长老,而那脸上有刀疤的则是吴六奎,外号鬼面判官,是魔教蜈蚣堂的长老。”
“这二人我也只是听过,并不知他们的武功路数,但据说魔教七堂长老皆是一流高手,不容小觑!”
温青眼神微闪,带着一丝畏惧。
毕竟他从小就听师父告诫,但凡遇到魔教中人,能杀则杀,若遇到魔教长老,什么都不要想,直接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所以,哪怕他剑法大进,但在面对儿时的阴影时,心中还是难免生畏,何况这三人相貌凶狠异常,旁人便是看上一眼就会忍不住双腿打颤,足见怪异之处。
杨灵倒是没注意,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三人,眼中带着危险的气息。
适才听说魔教中人在山下放火烧村,有一半的人几乎葬身火海之中,这不禁勾起了他心中不好的回忆,难掩脸上的杀机。
周仓若有所感,转头看了杨灵一眼,不由虎目圆睁,怒喝道:“臭小子,看什么看!再看你虎爷爷挖了你的眼睛!”
杨灵淡淡收回目光,暗道:果然是穷凶极恶之徒,动辄致人伤残,姑且让你好生站上一会。
若不是在武当山内,他早就出剑了!
一旁的吴六奎微微皱眉,迎上那少年的目光后,总感觉十分的不自在,如鲠在喉,如寒芒刺背,杀机凛然,心里有些发怵。
楚砚青盯着对方,沉声道:“诸位闯我山门,伤我弟子,实在狂妄,若不给个交代,便别走了!”
“我武当山好山好水,有的是埋骨之地!”
这赫尔墨虽未显山露水,但能得魔教的两位长老尊待,武功必然不俗,若能将他留下,西北边境的诸派压力也会有所减缓。
周仓算不得有多高大,看起来反而有些肥胖,脸上时常挂着油腻的笑容,呵呵直笑:“想不到中原鼎鼎有名的武当派,居然如此不好客,客未进门便恶语相向,连我魔教都不如,至少也该赐个座,奉杯热茶才是!”
李玄宗忍不住冷喝一声:“恶客上门,当以棍棒驱之,这便是我武当的待客之道。”
“哈哈哈,有趣有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进了丐帮呢!乍一看,原来不是叫花子啊!”
长须虎捧腹大笑,故作十分夸张的样子,立时把一众武当派弟子气得面色铁青。
他这话可谓是暗藏深意,即指责了武当的失礼,又以武当比喻丐帮,逼得武当众人不敢反驳,无论他们说什么辩驳狠话,都无疑实在讽刺丐帮。
“你……”
李玄宗气急,当即便要上前。
忽听得一旁的声音响起:
“你魔教若知礼,实在不该有门不入,武当乃是名门正派,狗洞未给三位准备,这便是有丐帮弟子在此,打狗棒也是使不出来的。”
温青一步上前,身旁站着杨灵,自是底气十足。
至于心中的畏惧,在看到对方侮辱武当丐帮两派后,便早已荡然无存,这两派乃是江湖上人人敬佩的正派,尤其是丐帮的好汉,更不容人讥笑暗讽,于是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
听到这话,武当派众人的脸色顿时好转不少,反倒是魔教二人,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们不走门自然是为了显威风,又岂是对方口中所说的那样,没有狗洞,便想着法进门。
杨灵不由多看了这个师侄几眼,心想,凭你这张嘴去,何不弃武从文,不说能舌辩群雄,起码动动嘴皮子就能将人气个半死,练武的话,属实浪费了些。
周仓怒瞪温青一眼,喝道:“黄口小儿,报上名来!”
他见温青穿着不似武当派弟子,故此一问。
温青瞧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不知有多解气,当即笑道:“无量剑派大弟子,温青是也!”
周仓吴六奎的眉毛一挑,想不到居然是无量剑派的弟子,他们与中原的大多门派都有恩怨,但唯独这个无量剑派,没打过什么交道。
但天下第一剑派的威名毕竟不是吹的,心里颇为忌惮。
“原来是无量剑派的高徒,失敬失敬!”
周仓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
温青冷哼一声,直接转身走到杨灵身后,理也不理他,算是把将话语权交给了楚砚青。
而周仓见温青如此不识抬举,脸色也是十分难看,暗暗记下了他的样貌,他日若在江湖上遇到了,哼,定叫其好看。
楚砚青此刻的怒气渐消,但是杀意更胜,目视三人道:“几位来我武当,究竟有何贵干?”
周仓和吴六奎不约而同的看了眼赫尔墨,后者缓缓说道:“无他,只是特此来拜访一下贵派掌门张真人!”
找掌门?
众人微微一愣,暗道这金刚宗的喇嘛是特意跑来武当找死的吗?
还是说,胆子太肥,自觉能在掌门手下逃走?
楚砚青大感无语,但还是问道:“你找我派掌门作甚?”
赫尔墨:“素闻武当派的武学高强,特来请教!”
楚砚青双目微眯,冷冷说:“你可知我派弟子正与你金刚宗的人厮杀与西北边境,如今上门讨教,你是有几条命?”
赫尔墨眼神微闪,愣了一下。
包括周仓和吴六奎也是如此。
难道……猜错了?
此事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西北边境的金刚宗弟子因熟知地域山貌,特设下埋伏,将武当、峨眉等一众中原门派的弟子引诱围困在山谷之中,眼看就要将这些讨人厌的中原门派一举灭杀之际。
突然,一道身影凭空出现,以无上神功将数千斤重的巨石击碎,使得这些门派顺利从缺口逃出。
这还不算什么,最狠的是,此人竟然独自留下断后,那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但等金刚宗的人到现场才发现,两千人的蒙古军被全部斩杀,从其伤口来看,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最后他们花了大代价打听,才从探子口中得知,出手者很有可能是中原南山北岳中的一人,否则不可能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对抗两千名骁勇善战的蒙古兵。
南山北岳中,古松岳隐世已有二十余年,是死是活还不知,而张缜山却是活生生的坐镇武当,所以金刚宗的人便猜测,这次的埋伏是张缜山出手才将一众武林门派的人救下。
故而派赫尔墨与周仓二人前来试探。
如果张缜山真的不在武当,那他们自然是要大闹一番的,以报血海之仇;但若张缜山仍在武当的话,那无论如何,依着武当的性子,也不会真将他们怎样,至少命能保住。
现下他们需要确认的是张缜山究竟在不在武当,要是这位天下第一真的到了西北边境,那金刚宗的人必须立马撤回去,毕竟何谓天下第一?
唯有“无敌”二字!
哪怕是他们金刚宗的宗主对这位武当山的老神仙也是忌惮不已,就更不用说他们了!
赫尔墨虽贵为法王,却也不认为自己能与天下第一相抗衡。
光是活了一百一十岁的高龄,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
听到赫尔墨的话,宋云山忍不住嗤笑一声:“你金刚宗的宗主来了也不见得敢说这话,就凭你也敢在我师父面前造次?”
说实话,武当派的人也很懵,他们是真猜不出对方来武当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挨一顿打?
还是说趁着掌门闭关之际做些什么?
当武学修为,年龄见识到了张缜山这个地步,闭关什么的无非是参悟武功,或是冥想悟道之类的,又不是练功,除非有人会幻音大法,且内力高深到足以跟张缜山媲美的地步,否则误导他走火入魔什么的,楚砚青等人连想都没去想。
毕竟让张缜山死,都比让他走火入魔难。
道家心法,注重修身养性,轻易不会走火入魔,张缜山活了一辈子,还不知啥叫走火入魔呢!
既然不是危害掌门,那他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呢?
找打?
没那么想不开吧?
金刚宗的人也就算了,难道这魔教中人也跟着脑抽?
面对武当派众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们的眼神,周仓和吴六奎心中没来由的一怒,恨不得大喊一声:“你们看什么?看傻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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