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里的晚上十点,上海的凌晨五点,首尔的早上六点,洛杉矶的下午一点……不同国籍的解说用不同的语言向全球的观众宣布了同样一件事:
——上海rh是全球总冠军!
rh给了粉丝最稳的幸福,以全盘碾压的姿态,没有任何悬念地零封北美大魔王,获得了本届国际邀请赛的年度总冠军。
至此,属于东部大魔王的时代正式来临。
大屏幕上的【4:0】也消失了,粉红的战队主题色把另一半的银灰挤了出去,将主屏幕和两侧的副屏幕全数覆盖。
所有的灯光在虞照寒身上汇聚。他面无表情地戴着耳机,听不到全场都在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id,只能看到一张张热泪盈眶,奋力呐喊的脸。
砰地一声巨响,场馆内下起了金色的雨。无数彩带从天而降,纷纷洒洒,光华夺目,如古埃及沙漠中飞扬的细沙。
虞照寒眼眸中映照着这片熟悉的金色,忽然有些迟钝和恍惚。
结束了,他不是黑天鹅,不是在埃及神殿潜伏的狙击手。他是she,他在比赛现场,他刚刚和他的队友们一起拿下了总决赛的胜利。
后知后觉的兴奋迅速传遍了虞照寒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在他身边,芝士和齐献紧紧抱在一起。他原以为芝士会激动到哭,没想到却看见了从齐献眼角落下的泪水。
就算是在哭的时候,齐献的眉眼仍然弯着。
齐献是rh现役选手中年龄最大的一个,还是身高185以上三人组中的一员——连齐献都哭了。
虞照寒也挺想哭的,可他和齐献不一样,他是rh的队长。
但彼岸也是队长,彼岸输比赛也哭了,他赢个总决赛哭一哭应该不会太掉逼格。
这可是总决赛,还是4:0的大胜。
虞照寒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眼泪憋回去时,突然有人帮他摘下了耳机。
那人的手不知是有意无意地从他脸颊擦过,指尖发烫,带着他熟悉的,令他心动的气息。
——是他最喜欢的人。
对上男生的眼睛,虞照寒的兴奋无限放大,他也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时渡,我们赢了,我们是冠军!”
时渡笑了起来,青春肆意,张扬轻狂。
老谭领着战队其他人奔跑着上台。他想好了,他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抱一抱she,脱离rh中没抱过队长的可怜阵营。
然后他就看到了tiless捧着she的脸颊,朝she低下了头。
老谭瞄见几乎是怼着she和tiless脸在拍的摄像机,乐极生悲下险些突发心脏病。他奋不顾身地伸出双手,试图阻止这一“悲剧”:“——不!”
老谭的悲鸣淹没在排山倒海般的尖叫中。时渡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比他在游戏里的操作还要丝滑。他闭上眼,在虞照寒的眼角很快地印下一吻。
老谭伸出的手猛地收了回来,牢牢捂住了心口。
还好还好,只是亲个脸,还有救。
老谭悲极生乐,被自家双c折磨得死去活来,还得帮罪魁祸首善后:“小江,亲我,快!”
江頔:“?”
老谭勾住江頔的肩膀,在猛男脸上很直男地吧唧一口:“咱们必须向粉丝证明,rh的直男都这样!”
江頔:“。”
江頔僵硬片刻,在心里经历了强烈的思想斗争,最后很直男地亲了一口回去。
芝士叫得嗓子都哑了:“啊啊啊我也要!献献我们来亲一个!石头一起不?”
石头没法对芝士的邀请做出回应。陆有山好像快哭晕过去了,必须靠他搀扶才能在台上站稳。
一片狂欢中,很少有人注意到n那头的位置已经空了四分之三。
比赛一结束,n的三个选手就迫不及待地下了场,u
a甚至连外设都不要了,四个位置上只剩下潮汐一人。
潮汐抬头看着为rh落下的金色雨,短暂地失神了两秒,而后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一片金色的彩带落在了他掌心上。
工作人员过来提醒他他的队友都走了。潮汐缓缓收拢掌心,最后朝虞照寒的方向凝望了一眼,起身退场。
只有胜者,才配拥有总决赛的舞台。
rh全员稍微平复下心情,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赛场的中间——一枚金色的,子弹造型的奖杯静立在那里,见证了他们夺冠的全部过程。
因为突然被男朋友亲眼角而没有哭出来的虞照寒决定带着他的队友们,再好好装一次逼。
教练和选手,首发和替补,台前和幕后,他们一起走上前,齐心协力地举起了那枚子弹。
摄影师及时地按下快门,将画面定格在这一幕。
一脸后怕,职业假笑的老谭,半晕厥状态的陆有山,艰难扶着教练还笑容满面的boulder,用肌肉鼓动诉说着心情的jiang,嘴角上天露出一排牙的cheese,长发眯眯眼的clohe。
李跃希在台下看到这一幕,心潮澎湃到眼眶泛红,嗓音沙哑:“看着他们,我感觉我的电竞之魂在燃烧!哥,我要退学打职业!”
南叙早习惯了小学弟想一出是一出的风格,淡道:“我劝你三思。现在退学,你的期末大作业岂不是白做了。”
李跃希立马冷静了一大半:“算了,打职业就免了,但我要一辈子投身电子竞技行业!”
说着,小老板欢呼着冲上了台,和他们痛痛快快地抱在了一起。
李跃希财大气粗地包下了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作为庆功宴的场地。这家酒店位于马德里著名的艺术金三角区域,历史悠久,还接待过不少欧洲的皇室成员。
一晚上的总统套房要价不菲,但在rh刚赢下的一千一美金面前就是买包辣条的价格。
紧绷了一整个季后赛的心情终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彻底释放。禁烟令,禁酒令,禁那什么令,通通解除!
然而rh大部分成员不抽烟,也没有性生活,吃吃喝喝是他们最好的庆祝方式。
米其林餐厅的点心不要钱一样地送过来,五位数的红酒一开就是好几瓶,但更得男孩子们喜爱的却是便宜又不怎么健康的炸鸡薯片和啤酒。
虞照寒也不怎么装了,时渡递来什么,他就吃什么,齐献他们找他喝酒他也不拒绝。醉了他也不怕,晚风走的时候他醉过,他知道自己喝醉了只会乖乖地睡觉。
陆有山是第一个醉的,他抱着冠军杯,一会儿哭一会笑,嘴里念念有词。
江頔的酒量和他身材不成正比,几杯酒下肚就把芝士当铁给举了,石头和齐献两个人一起上都没能从他手中解救下芝士。
交际花老谭的酒量最好,但他喝得也多,醉醺醺地对着虞照寒唱歌:“你还欠我一个拥抱……”
时渡让老谭一边呆着去。
“兄弟们,我决定了!”李跃希红着一张脸,豪迈地伸出五个手指,“总决赛每人发五十万的奖金——美金!”
被江頔放下来的芝士迷迷糊糊地掰着指头算汇率:“五十万美金是多少人民币来着……”
齐献笑着扶住他,说:“够你在大部分城市买一套房了。”
虞照寒坐在沙发上,脑袋靠着男朋友的肩膀,无比惬意地看着他们笑笑闹闹,时不时张开嘴,接受时渡的投喂。
众人闹到凌晨三四点,醉的醉,睡的睡,这场庆功宴才算收了尾。
套房里有三个卧室,会客厅的沙发上也能睡人,芝士他们干脆就在这里睡了。虞照寒强撑着醉意和倦意,从陆有山怀里抱走冠军杯:“时渡,我们回房间。”
时渡想着要照顾喝醉的鱼,没有喝太多,始终保持着清醒。他帮虞照寒穿上大衣,戴上卫衣上的帽子,然后用考拉抱把虞照寒抱了起来。
虞照寒的脸熟练地埋进时渡的肩膀,满满的安全感,就算路上被人瞧见也无所谓。
虞照寒抱着冠军杯,时渡抱着他,两人一身酒气地回到房间。
时渡把虞照寒放在床上,起身要去浴室放水,睡眼朦胧的虞照寒忽然抓住了他。
“怎么了,”时渡问,“是不是口渴想喝水?”
虞照寒努力睁大眼睛,说:“时渡,今天是我们夺冠的黄道吉日……”
听到“黄道吉日”四个字,时渡有了一种预感,压抑许久的东西一时间全涌了上来。他低下头,用力吻了吻虞照寒带着酒味的唇:“你还四杀了,牛逼啊鱼鱼。”
虞照寒也冲他笑了一下:“可是,我好困,我应该要睡过去了。”
时渡哄他:“洗完澡再睡,不然睡得也不舒服。”
“你帮我洗吧,谢谢。”虞照寒艰难地说。有一件事,他一定要在睡死之前交代给时渡:“还有,你……你待会别忘了我。”
时渡:“……”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虞照寒今晚一直在喝酒了。
“你是故意想把自己灌醉的?”
虞照寒点点头:“等我醉死过去,我就不会疼了。”
“……不用这么拼,我自有妙计能不让你那么疼,我早就学会了。”时渡嘴硬道,“而且我也不想在你没意识的时候做这种事,到时候复盘都只有我一个人。”
虞照寒才不信时渡的鬼话。上次他们试了那么多次,每次都疼。
“总之你趁这个机会赶紧把我睡了。以后我们的初夜纪念日,也就是我们的夺冠纪念日。”
时渡欲硬又止:“这……不太好吧,多不好意思啊。要不改日?”
虞照寒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他快坚持不住了,放出狠话:“时渡你答应我好不好,你不答应我我闭眼都不安心。”
“行行行,我答应你,等你睡着了我就你。”时渡心情复杂地向虞照寒保证,“你赶紧睡吧,别硬撑了,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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