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光明看到祁岸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他们离得近,所以赵光明也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一瞬间,他有些头皮发麻,反射性的抬头紧盯着祁岸的脸。

    只见祁岸阴沉着脸开口,“旬……”

    “嘟嘟嘟——!”

    然而只可惜,一声旬柚还未叫出来,手机里便传来了嘟嘟声,竟是那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祁岸拿着手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光明:“……”

    他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硬着头皮说:“可能、可能是个误会,也许那人是旬柚的朋友或者亲人呢。”

    他的声音在周围越发僵冷的气氛中越来越低,最后,赵光明干巴巴的闭上了嘴。

    正这时,铃声响了起来。

    他们该去上课了。

    赵光明虽然与祁岸不是一个年级,但也记得今天下午祁岸有课,他张了张嘴,小声提醒道:“要不先去上……”

    只是话未说完,便见在原地沉寂了一会儿的青年忽地转身朝着校门的方向大步走去。

    “……诶,祁岸你不上课了?!”赵光明和姜云可都是一怔。两人齐齐抬头朝那道快速离开的背影看去,眼里皆有惊讶。

    而相对于赵光明单纯的震惊,姜云可眼中似还多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惶恐。

    如果没有非常紧急的情况,祁岸是绝不会错过任何一节课的。更何况,即将要上的是专业课。

    他一心学习,与那些逃课的大学生根本不一样。

    可现在,他要为了旬柚逃课。

    前方,青年脚步不但未停,甚至越来越快,并未再回头。姜云可不由自主的想要跟上去,只是才走了两步,胳膊却被人拽住了。

    “诶,姜师妹,等他一个人去吧。”是赵光明,他拉住了想跟上去的姜云可,“这就是他们小情侣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了,我们这些外人就不要掺合了。”

    “我、我有些担心祁岸。”姜云可咬了咬唇,“刚才,你也听到了……”

    “那我们就更不应该掺合了!”赵光明截断她的话,斩钉截铁的道,“反正我觉得就是个误会,大家都知道旬柚有多么喜欢祁岸,是绝对舍不得祁岸伤心的。姜师妹,你说是吧?”

    没等姜云可回答,赵光明又道:“你和他们还是高中同学,想来比我更清楚了。”

    姜云可扯了扯嘴角,心口有些发沉。

    “所以咱就别管这事了,你哥好不容易开了窍,你就让你哥好好提高提高自己的情商吧。”赵光明吐槽道,“毕竟学神也是人,不能光涨智商不涨情商吧?”

    “旬柚那么好的女朋友,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姜师妹,你肯定也不想失去这个漂亮又聪明大方的嫂子吧?!”

    “……当然,”姜云可声音有些发干,“我当然希望他们好好的。”

    “那就对了!”赵光明立刻点头道,“你也不可能一直跟在你哥身后,等以后大家都会各奔东西。要我说,这种事,就该让祁岸自己处理,早点锻炼出来,多好不是?”

    “……是。”

    “那走吧。”赵光明道,“师兄记送你去上课。嘿,姜师妹要我说,你脑子又聪明,长得又好看,你看你哥都脱单了,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啊?这学习嘛,是终生的大事。可是,找对象也是大事啊!”

    “别说师兄不照顾你啊,我这可有不少好资源。来来来,姜师妹,你来看看,保证让你满意!”

    “哎,我手机还在祁岸手上!”

    赵光明伸手想拿手机,才突然想起祁岸根本没把手机还他,嘴角抽了抽。

    “那没关系,暂时看不到照片,就让师兄先给你说说……”赵光明顿时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姜云可几次想要插话,可是都找不到机会。

    她僵硬地听着赵光明的介绍,脸色微微有些发沉。

    “诶,到教室了。”赵光明总算停了下来,“师妹,你先进去上课吧。等你有时间了,师兄再和你详说。”

    姜云可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便被赵光明推进了教室里。

    她现在根本不想上课!

    可是,此时老师已经来了。若不是姜云可平时乖巧好学的形象维护的好,老师早就训斥她了。

    “好了,以后不要迟到了。找位置坐下吧。”老师的脸色还算好。

    姜云可僵着身子坐在了座位上,却根本静不下心来听课。她看似专注地看着讲台,可思绪早已飞向了远处。

    旬柚真的和晏时今在一起?

    他们在做什么?

    她真的……要和祁岸分手了吗?

    细细想来,他们本来就不相配的不是吗?

    旬柚追了祁岸三年又如何?于她那样的人来说,根本不缺人喜欢的。他们追求别人,不过是享受那种追逐的快感而已。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离开的,并走的越来越远……

    姜云可的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的快速跳动了起来。

    荟萃楼的包房里是有专门的休息室的。

    此刻,两人一猫到了休息室里。

    旬柚伸手,白嫩的手指啪得一下按在了挂断上,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不等晏时今反应,她抢过手机就往一边扔,不满道:“我要睡觉了!”

    手机恰好落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你不许打电话,好吵!”旬柚坐在了床上,不满地瞪着站在面前的青年,白皙的小脸红通通的,“你再打,我就要哭了!”

    她凶巴巴的威胁道,使劲儿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散落的泪珠子。

    不但如此,说话间,水光还在继续汇聚,可有杀伤力了。

    晏时今站在她面前,眉心跳了跳,“是你让我接电话……”

    “你说什么?”不等他说完,某人便耍起了酒疯,“我困了,我要睡觉了,我听不见了!”她大声地说着。

    一边说,一边翘了翘自己的脚,又重复道:“我要睡了!”

    所以呢?

    困了就睡啊,看着他做什么?

    晏时今疑惑地看着床上弥漫着酒气的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睡觉,我要睡觉!”旬柚不爽的拍着床铺,嘟着嘴看上去极为不满记,那眼里的水珠子似乎随时都可以落下来。

    “我想,她是在叫你给她脱鞋。”

    这时,一直缩在床铺角落的七号若有所思的对晏时今道。

    晏时今:“……”

    他垂首看去,目光与那双水光弥漫的眸子相对,那里满是无辜和理所当然。然后,床上的女生朝着他,抬起了一只脚。

    她的脚长得很好看。

    不胖不瘦,生得恰到好处。尤其皮肤雪白,泛着玉质般的色泽,却又透着淡淡的血色,显得越发娇嫩。仿佛轻轻一擦,都能擦破那无瑕如玉的肌肤。

    那漂亮的脚上穿着一只烟灰色的高跟鞋,衬得她的脚踝更加精致,线条鲜明修长。

    “睡觉,要脱鞋,要舒服。”

    醉酒的女生强调道。

    两人对视了片刻,最终,看着那要落不落的泪珠,晏时今先败下了阵来。他沉默的蹲下身子,因着身量太高,只能单膝跪在地上。

    然后,捧住了那只玉白的脚,触手的瞬间,晏时今手指微微一顿。

    手掌下的那片肌肤似乎带着滚烫的热意,紧紧只是轻轻碰触,也能感受到一股灼烫的炽热。

    他不由微微摩挲了一下指腹,垂下眸子,一语不发的褪下了那只精美的高跟鞋。

    霎时,一只形状漂亮的、光裸的脚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

    似是终于解脱出来,感到了舒适,那圆润的指头还翘了翘,像是在表达着开心。

    不等晏时今反应,下一秒,另一只脚已经伸了过来。

    他怔愣了几秒,随即再次沉默的握住,顺利的褪下了另一只鞋,然后快速地站了起来,淡声道:“好了。”

    旬柚这才满意的翘起了唇角,赏了晏时今一句,“你不错。”不过,如果能再按摩一会儿就最好了。

    好在旬柚真的很困了,也没有精力再说话了。

    说完,她终于不再看晏时今了,而是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总算是乖乖睡了。

    晏时今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她的皮肤看上去真好啊!”身为机器人的七号一边小心的越过旬柚,迈着猫步走到晏时今身边,一边羡慕的小声感叹了一句。

    “你也觉得是吧?”

    晏时今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身,坐在了沙发上。仿佛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无关经要的,并未在他的心里脑海里留下什么深刻的记忆。

    只除了似乎还在发着烫的指腹,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事。

    好在七号也只是随口一提,它也跟着跳到了沙发上,看着床上已经陷入了沉睡的旬柚,小声问道:“你说,柚柚会睡多久啊?”

    柚柚两个字让晏时今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了七号。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七号理所当然的道,“我和柚柚已经算是熟人了嘛,熟人怎么能见外的叫名字呢?肯定是要叫小名的!”

    晏时今记转过头去,没再理它了,而是忽然站起了身。

    “你怎么了?”七号疑惑地问道。

    晏时今没回答,但看他拿外套的样子,明显是要离开。

    “你要走?!”七号立刻用一种看渣男的目光看着晏时今,“你怎么可以走,把柚柚一个人留在这里?主人,你好渣啊!”

    “一个女生喝醉了,还睡着了,又这么漂亮……”七号吸着气,惊恐地道,“如果有人进来,肯定会被她的美貌迷住,干坏事的!”

    “天啦,太可怕了!”

    “她长得这么美,那些坏人肯定会觊觎她的!”

    但其实荟萃楼的管理很严格,而这间包房早就被旬柚定下了,是她的专属。荟萃楼的高层也是认识旬柚的,知道她的身份,怎么可能不好好保护她?

    晏时今穿外套的动作微不可见的顿了顿。

    七号斜着猫眼瞧着清瘦的青年,非常严肃的道:“我可是世界上……好吧,是科大最先进的机器人,我的主人可不能是个渣男!”

    “一个合格的绅士,在这种时候应该安静的守在美丽的小姐身边,守护她的安危的……”七号开始引经据典碎碎念了起来。

    “……闭嘴。”

    半晌,晏时今终于开了口。

    恰在这时,沙发上旬柚的手机又忽然响了起来。

    “唔……”床上立时传来了一声嘤咛,似是被铃声吵到了。晏时今长臂一伸,在铃声响第二下之前,已经按下了挂断。

    包厢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晏时今在原地顿了片刻,须臾,脱下了刚穿好的外套,然后重新坐在了沙发上。见此,七号总算结束了属于机器猫的碎碎念,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岁月静好。

    晏时今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到了刚才的未接电话,上面的备注是赵光明。

    “赵光明,祁岸的室友哦。”七号眼尖瞄了一眼,“对了,柚柚已经把祁岸拉黑了,所以,刚才的电话不会是祁岸打来的吧?”

    晏时今没有回答它,只是耳边似乎响起了方才那一个“旬”,那句未完全叫出来的称呼。

    “祁岸难道是来求复合的?!”七号眯着猫眼,不爽的道,“哼,不过他这次肯定失算了。柚柚已经不是过去的柚柚了,她绝对不会再吃回头草的!”

    不吃回头草?

    她……那么喜欢祁岸,真的不会回头吗?

    晏时今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床上沉睡的旬柚,听见了她均匀浅淡的呼吸声,看着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没有附和七号的话。

    电话又响了起来。

    晏时今再次按了挂断,沉思了片刻,调成了静音。

    包厢里再也没了其他杂音。

    晏时今打开自己的手机,打开,点进了一个备注“李妈妈”的号,然后把里所有的钱都转了过去。

    一共三万块,里面有两万是旬柚不久前给他的。

    记

    李妈妈:小时,这几个月你不用给院里打钱了。你之前打回来的钱,已经够院里用很久了。而且院里还有一些资金,这两年都不用担心的。你看,这段时间孩子们都胖了一圈呢[图片][图片]

    李妈妈正是晏时今曾待过的阳光孤儿院的院长李月萍,也是李妈妈当年把晏时今捡回来的。

    阳光孤儿院并不是政府建的,而是李月萍和丈夫一起自费创办的。后来丈夫去世后,就是李月萍一个人撑起了孤儿院。

    孤儿院里偶尔也会接到一些资助捐赠,只是阳光孤儿院太小了,而且太偏僻,得到的捐赠有限。

    晏时今不是第一个从阳光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和他一样的孩子不少,大家工作之后基本也会回馈孤儿院。

    只是孤儿院本身资源有限,那里的孩子们能学出来的有限,因此,能找到的工作也不多。

    孩子们都不容易,李月萍想自己看大的孩子们都过得好,而不是压着重担。所以,她并不是每次都会收下孩子们的回馈。

    只是晏时今比较特殊。

    阳光孤儿院里有被人收养的孩子,可却只有晏时今一个找到了亲生父母,更何况是晏家那样的有钱人家。

    晏家也捐赠了一笔钱给孤儿院。

    这钱,李月萍并没有拒绝。她隐约感觉到晏家是想让晏时今和孤儿院扯开关系,所以,这才接受了那笔捐赠。

    她本以为晏时今再不会回孤儿院了,却不想没多久,晏时今便给她转了钱。每次的数额有大有小,李月萍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她之前也查过晏家的事情,知道如今晏家的女主人是晏时今的亲生母亲,且只有她一个孩子。

    这也是李月萍放心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如今瞧着,事情怕是有不对劲。

    如果是晏家那边想给孤儿院捐款,应该会像当年一样,直接打一笔不少的钱过来。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由晏时今有多有少一笔一笔的来,毫无规律。

    李月萍担心是晏时今与家里闹了矛盾,所以便不想晏时今再给孤儿院打钱。反正她现在还能动,还能工作赚钱,孤儿院总能撑下去的。

    等到她干不动的时候,她也会努力给院里的孩子们找好归宿的。

    因此,李月萍没有收下这三万块。

    晏时今:您收下吧,这不是我捐的。

    李妈妈:那是谁?

    晏时今看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才编辑道:旬柚,您记这个名字吧。

    李妈妈:旬柚,是个女孩的名字,真好听。小时,是你的朋友吗?

    阳光孤儿院里,李月萍脸上不仅露出了一抹笑意,愁苦的眉目都舒展了不少。一旁玩耍的孩子们看到,一窝蜂都奔了过来,围着她道:“院长,您在笑什么啊?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对对对,院长,您快给我们讲讲!”

    “我们也要听!”

    “是你们小时哥哥交了新朋友。”李月萍摸了摸小孩儿们的头,笑着道,“确实是一件大好事呢!”

    “小时哥哥交朋友了?”

    “是男生还是女生记啊?”

    “是女朋友吗?”

    小孩儿们人小鬼大的七嘴八舌的问道。

    “这个……就要问你们小时哥哥了。”

    荟萃楼包厢里,晏时今看着“朋友”两个字微微怔了怔。恰时,床上传来了一阵响动,晏时今抬头看去,见旬柚翻了个身,并踢开了身上的被子,露出了光裸的胳膊和腿。

    他顿了片刻,终是站起身走过去,给她拉上了被子。

    “热……”

    旬柚皱起了小眉头,想要故技重施,再把被子踢开。只是这一次,被人阻止了。

    晏时今坐了下来,恰好按住了被角。

    床上,旬柚不满的嘟起了嘴,只是到底没再乱动了。

    见她不动了,晏时今才移开视线,重新垂头看着。半晌,他才回复了一句——

    是同学。

    电话再次被挂断了。

    再后来,哪怕响了很久,也依然没有人接。

    公寓里,祁岸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浑身上下似乎都散发着冰凉的寒意。他没有选择坐下,而是如一尊雕塑一般站在原地。

    他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阳落山,久到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天黑了。

    黑暗充满了这间公寓,淹没了厅中的青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蓦然响了起来。祁岸甚至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便直接按下了接听。

    “祁岸哥,已经晚上了,你还来上课吗?”

    是姜云可。

    祁岸眸色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那头姜云可没有听到他的回答,顿了顿,继续问道:“你见到旬柚了吗?你们……怎么样了?”

    “没有,”黑暗空芜的厅里响起了祁岸略微沙哑的声音,“她没有回来,小可,我找不到她。”

    最后一句话,似乎带着失落,以及……无措。

    他在这栋公寓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他打了她那么多电话,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想要去找她,可在那一瞬间,祁岸却忽然发现一件事——

    他不知道去哪里找旬柚。

    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也不知道该去找谁询问。

    除了这栋公寓,除了她的电话,他对她的一切似乎都一无所知。当她不在学校,不在公寓,不接电话时,他竟然连她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找不到她……”

    他看着窗外慢慢亮起来的灯光,望着那繁华喧嚣的城市,有那么一瞬间,心底深处似乎生起了一丝不安。

    旬柚到底在哪里?

    她现在还和晏时今在一起吗?

    他们在一起,又在……干什么?

    “祁岸哥,你不要着急,旬柚不会有事的。她可能、可能只是还在生你的气。”那头,姜云可沉默了须臾,“你先回来吧,你今晚不是还和导师约好了吗?”

    是啊,他还和导师约好了,他还有课。

    祁岸缓慢回过神来。

    “你说得对,她只是还在生气。”他抿了抿唇,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停留了一会儿,猛然转身,终于离开了公寓,大步朝学校走去。

    等她气消了,她就会回来的。

    她喜欢的是他。

    不是晏时今。

    祁岸沉默a记30340走出了小区,走到了学校,正这时,他自己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祁岸一怔,按了接听。

    “您好,请问您是祁岸先生?我是东风快递的,您有一个同城快递,需要您亲自签收。”

    “快递?”祁岸一愣,他不是个喜欢网购的人,根本没有在网上买东西。

    “是的,是一名叫旬柚的女士寄给您的……”

    旬柚两个字让祁岸心口一颤,是她寄给他的?对了,旬柚偶尔会在网上买东西,也曾用这种方式送过他礼物。

    “你在哪里?”祁岸立时打断了快递员的话,“我来找你。”

    “我到校门口了。”

    祁岸转头,便看到了一个身穿东风快递工作服的年轻快递员,他快步走了过去,沉声道,“我是祁岸。”

    “祁岸先生您好,这是您的快递,请签收。”祁岸签下自己名字后,快递员立刻把快递递给了他,这才转身骑车走了。

    祁岸甚至都忘记拿回宿舍,而是在校门口便快速拆开了包装,里面却露出了一个熟悉的小盒子。

    他怔了一瞬。

    打开后,看到了一条非常熟悉的水晶项链。

    祁岸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他送给旬柚的生日礼物。

    可现在,她还给了他。

    她甚至不是当面还给他,明明他们离得这么近,她却选择了更加复杂的方式,让别人送了过来,耗费了那么多无用的时间。

    祁岸猛然间想到了旬柚之前说过的话,她说分手,她还说会把项链还给他……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近似疼痛。

    她不喜欢了这条项链了吗?

    为什么要还给他?

    俊美的青年握紧了项链,怔怔的愣在了原地。路灯下,他的身体僵硬的像是一尊冰冷又苍白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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