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收了谢和雍用过的餐具出去。夏浅到底心思细腻,一边给姜容捏着肩,一边问,“主子,您是怜悯萱舅爷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听他这话,姜容微笑不语。他知道,夏浅是担心他被人蒙骗,这才好意提醒,但其实,他也有自己的心思。
书房外,罗氏听了门内似乎有动静传来,悄悄掐了谢之萱的腰一下,谢之萱急忙跪直了。
门一开,众人走了出来。
二人跪在下方,抬头瞧着这一家子光鲜亮丽地出场群像,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那样耀眼,多么优雅高贵的一家人啊。而他们则是臣服在别人脚下的杂草尘埃,抬头仰望,祈求对方的恩赐垂怜。
“罗氏,你先回去。你,跟我过来。”谢澜扫过二人凄凄惨惨戚戚的脸色,发了话。罗氏哪里敢说个不字,只是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目露担忧。谢之萱犹犹豫豫还是进门去。
谢文惠去扶陈氏,让夫郎张氏领他先回去,她自和母亲去商议这事儿。陈氏站定后,看了眼罗氏,还是劝道,“老夫人定有决断,你也回去等消息吧。不必太担忧了。”
他的话到底是一剂定心丸,罗氏感激地点点头,这才起身离开。
张氏一路扶着将陈氏送回去,临走还宽慰他,“公爹莫要忧心了,婆母和夫人会给出决断的。唉,说到底还是他们福薄,上辈子没积善积德,所以这辈子没得了好报。”
他这话说的陈氏一愣,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女婿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也回归于平静,祥和慈蔼一如往常。他是吃斋念佛之人。对方许是想借此来哄自己高兴。
谢和雍还在屋内,谢澜看了眼自己儿子身上还穿着那身脏衣服,有些不悦,“你摆这副样子给谁看?家里又不是没给你送新的成衣,你这想什么样子?”
听母亲如此斥责,谢之萱流下两行泪,“母亲,呜......范家根本就不把儿子当人看。家里一年四季送的东西、衣裳首饰,哪里还能到儿子手里?早被那几个小公子分了去了。您瞧儿子的身形和报来的尺码一样吗?”
“一会儿哥哥让府里裁缝给量了尺寸,在家里,就不必如此委屈了。”谢文惠接过话,到底不能让谢澜面子过不去,“哥哥若是不嫌弃,我去找夫侍先给哥哥要一身干净衣裳穿着。”
把儿子嫁出去的时候,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其实谢澜也知道个几分。不过,这放到眼前来自然是不同的,尤其现在的范家只不过是个破落户儿,也敢给他们谢家难看。
这么一想,谢澜忍不住蹙眉,眼中带着几分怒意,问道,“你先仔细说说,现在范家是什么情况?”
几人不约而同看向谢和雍。
谢和雍:“......”
什么意思?她不能听是吗?那她走?
“宁儿,这事你一个女孩子总是不好听去的,不如先陪你父亲待会儿?”谢文惠摸摸鼻尖,这话母亲肯定不会说,也就是她来说了。谁让人家隔辈亲呢?
“好吧。”谢和雍无所谓地耸耸肩,起身出了门。
她还是先去找姜容,等会儿她去问朱韫也是一样的。反正,朱姨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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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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