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精细养着,姜容气色很快就见好了,身形也稍丰腴了些,长了一点肉。只是他眼下的乌青却是日渐加深。
张家近日已完全搬离洛台,在肇台埙州安定下来了。
随之而来的,谢家也要搬迁淅州去了。
按照规制,这知府府邸原是没有那么大的,况且周围的宅子原是张家购入的私产。心思细微如谢澜早就往上头打了预防针,在低价购入这几处院落后,将它们改作了一家书塾,说是可供资质聪颖、勤恳上进的寒门弟子求学,实则也是为自己暗中培养助力作准备。
谢家人丁稀薄,而淅州同延州距离也不甚远,故而短短几日便挪好了地儿。
换了新宅子,所有人的居所便也重新分配了。人少宅子大,大家都换了更敞亮的院子住。不过,谢和雍倒是个不同的,现下她仍旧同姜容住一起。他们住的院子,正是当初二人来张家时住的那个院子,虽然小了些,但却很温馨和熟悉。
按照赤霄国的习俗,搬了家是要办安家宴的。
不论先前到底发生什么,不论心中究竟作何感想,两家总还是休戚相关,往后也是要继续走动的至亲关系。故而,张家一直等到谢家搬完,才开始往出下派请帖,也是要他们一定得来的意思。
谢澜上任稍微延迟了些许时日,因此积案众多,只好留守府中处理公务。再者,从淅州去往埙州路程不短,算上中途歇脚住宿,起码要三日才能到。因此,谢家只派了张氏与谢和雍前去赴宴,而谢和雍自然要带上姜容了。
“父亲.....这会否太过夸张了些?”谢和雍望着前后的几辆小山似的车驾,忍不住问了一句。
“光是路上便要走三日,外头不比在家中方便,自然要备足了吃用。”张氏说着,又忍不住得意一笑,“更何况你祖母升迁,咱家也是水涨船高,总不好太寒酸叫人笑话了去!”
“正是因为咱家现在在这风口浪尖,才要一切从简,不可太过奢靡,落人话柄啊!”谢和雍扶额,表示对此不解,“尤其现在这个时候,多少人盯着我们呢。咱们这是去走亲戚,又不是去抢风头的了......”
张氏嗔怪地瞧了她一眼,手上指挥着众人抬放箱笼,一边说道,“这也不止是你祖母的面子,还有咱们延州,还有你的体面呢!何况,就算不抢,你只怕也躲不了的!放心好了,不会有人拿这些说事的!再说了,你又不懂,咱们男子精细!这一去还要在你外祖家逗留些时日,光是衣装首饰都要不少呢,其实也没有带许多的。”
听他这么说,谢和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想想她爹也是不容易,为了多带点东西,真是什么都算上了。罢了,她也就是想劝劝他没必要太过铺张,既然他都盘算好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听张氏这么说道了一番后,谢和雍也觉得有些道理,就急忙回院里去,招呼姜容添了不少东西,最终又加了两只大箱子进去。
原计划早上就出发,可拖拖拉拉地一直到未正,他们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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