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在我说出那一句话以后, 纲吉君如释重负,他总是……隐忍的、克制的,竭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尤其突出, 即便如此,他唇角边缘溢出了灿烂的笑容,是无法完全掩盖的。
“这一次轮到我说了……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花言。”
纲吉君修长的手指微微颤动, 暴露出他激动的内心。
粉色的钻戒穿过了我的手指。
这句话……
我忍俊不禁:“你怎么还对登录结婚那天发生的事情念念不忘。”
“本来这句话就是该由我说!”纲吉君不满地说。
“哼哼,直到现在我也不会收回那句话的——我会让纲吉君幸福的。”
纲吉君和我对视了一眼, 双双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求婚产生的激动与紧张随着这个举动消散而去, 只剩下了轻飘飘、浑然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去说的情感。
他好像知道这样与我争论下去, 我只会永无止境地比较。如果这个世界
纲吉君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他的额头轻轻贴在我的眉心:“嗯, 我们都会幸福的。”
稍微、有些奇怪的认识方式。
荒唐的闪婚……相敬如宾的相处。
再到现在——
我和纲吉君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 没有富有仪式感的求婚、更没有盛大的婚礼, 我对此没有任何的不满, 对平和的生活已经十分满足了。
但是纲吉君却觉得这样不行。
他想要将未能做到的事情、错过的遗憾一一弥补。
我心中蓬勃的爱意恣意生长着,好像没有任何的边界。只要纲吉君还在我的身边的一日,它就能永远茁壮生长。
喜欢是没有界限的。
我的目光落在了纲吉君脖子上的项链,火焰似得琥珀安静地垂落在锁骨处。
我有一些后悔。
在旅游的过程中完全没有想到纲吉君会忽然求婚!本来以为花田那处已经足够浪漫了, 大家不都是会选择在花田里面求婚的吗?过了花田我就以为没有后文了, 忍不住就提前把琥珀送给了纲吉君。
“戒指呢?我可是有好好观察过原石的大小的。足够做一对戒指的吧。”
纲吉君迟疑地看了我一眼, 委婉地表示:“……我自己戴就好了。”
他总是会注意一些奇怪小地方。
就像是觉得这些事情该由他来做,如果我忽然抢了他的活儿干,他就会不知所措, 不知道怎么进行后面的计划了。
“最重要的是喜欢怎么做, 而不是根据世人眼中的规矩行事吧。”我不满地看他, 用着充满娇气地腔调做作地说:“我想要亲手替你戴上,不可以吗?”
纲吉君一如既往地,在我的目光之下节节败退。他捂住了脸蛋,默默从兜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我打开了小礼盒,纲吉君的戒指比我要大一圈,恐怕也只有我的大拇指才能勉强戴进去吧。
我小心地牵住了他的手,在戴入戒指以前,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珍重地说:“戒指在我的眼里面和大众不一样,是一个稍微有一些过分的意义——套住你了以后就不可以跑掉了,纲吉君。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清楚地记住这一件事情。”
“以及……”
纲吉君包容地看着我,对于我口出的所有狂言已经习惯了。只是当我将戒指缓缓推进时,纲吉君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害臊得很。
戒指完全套了进去,将某件东西曾经存在的压痕覆盖住。
“以后这里可就是【我】的专属位置了,任何的小妖精都不可以冒犯!就算是彭格列戒指也不行!让它换个位置待着!”
“咳、咳咳咳。”
纲吉君猝不及防,他干咳了几声:“你怎么还记得那件事。”
“纲吉君唯一一件和出轨有一点点小擦边的故事!我当然记得!”我声音提高。
纲吉君维持着想笑又不可以笑的样子,“……我知道了。会换一个地方的。”
我满意地笑了:“哼哼。”
“成功了吗?”
山本武问。
笹川了平:“没有问题……?”
守护者一众偷偷摸摸藏在了观众席的背后,竭尽全力压低身体,希望借由椅子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当然,除了某两个人完全不害怕被发现,明目张胆翘着腿在椅子上面坐着。不过因为坐的地方在角落处,如果不专门往那个方向看,被发现的可能性很低。
“看十代目的表情就应该成了。”狱寺隼人一手扒拉着椅子,从椅子的缝隙处远远看着栗山花言和沢田纲吉,他夸奖库洛姆说:“干的漂亮,气氛渲染得很好,幻术出现的时机掌握得很好。”
“气氛、地点、视觉和听觉都是完美的。”蓝波蹲在地面,他插了一嘴说:“在这种浪漫攻势下,有谁可以抵挡得住。这可是大家通宵了好几天才做出来的布景设计,如果这样都成功不了也太难了。”
“小孩子一样的计划。”六道骸可没有那么好心帮沢田纲吉求婚推波助澜,他托着下颚,他所处的地方距离其他守护者们远远地,正是光明正大坐在了椅子上的其中之一:“kufufu,追在他们屁股后面那么久,最后以这种俗套的剧情做结局。”
库洛姆手里面拿着三叉戟,她还在施展幻术,目光停留在沢田纲吉的脸上:“但是,骸大人……我已经很久没看到boss这种表情了。”
青涩的,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的负担,眼下所有的事情全部凭借自己的喜好与意愿行事。
“一切都顺利,沢田也成功了。”笹川了平直接忽略了六道骸的阴阳怪气,他说出了一针见血的话:“我们就在这里一直蹲到落幕为止吗?不用去打招呼吗?”
“…………”
“…………”
蓝波慢腾腾地说:“笨——蛋,怎么想都知道不会过去的。”
狱寺隼人脸一黑。
谁想在这里蹲到最后。
问题是栗山花言对他们知道掉马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他们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不就是破坏气氛吗,让十代目不好做。
“也没关系嘛,阿纲能成功是一件好事。”山本武打圆场:“我们接着要干什么,提前离开吗?”
“时间差不多了,走了。”狱寺隼人压低身体,正打算移动离开时,他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reborn先生呢?”
“reborn他说正准备去收取劳动报酬。”山本武回答。
他们几个人从椅子的背后缓慢地移动离开,山本武朝着角落处的云雀恭弥挥了挥手,做出了【走了,云雀。】的口型。
守护者们的动静在管风琴音乐的遮盖下无限接近于零,但是瞒不住某些感官灵敏的生物。
管风琴庄重的音乐绵长且悦耳,我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这梦幻一般的场景内,音乐家们没有停止动作,他们尽情地弹奏。天使们恣意地在天空中飞翔,传播幸福的声音。
“喵。”
打破气氛的是一声娇气的猫叫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动物匣兵器结束了工作以后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颇为有目的的走向了某一个方向。
紧接着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叫喊声。
\"喂、等一下瓜,你先别过来。你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喵?……喵!!”
猫的声音更加情绪化,从一开始的迷惑到后面的不满,从声音上就可以判断出来,将叛逆发挥地淋漓尽致,就是不听话。我甚至看到了那只小猫咪从一开始慢悠悠地走,到后面迫不及待的冲上去,一股子纳命来的感觉。
小动物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内心的激昂缓慢地平复下来,我总算来得及去计较身边这夸张过头的布景。
我问:“这些是幻术吧?”
音乐家有可能是专门聘请过来的,肯定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花田与天使这两样东西就算是花成倍的价格,都没有办法实现的。
眼前的事情发生的突如其来,完全是根据猫阴晴不定的性格自由发挥。
纲吉君始料未及,他叹了一口气,“嗯,幻术。”
“猫啊,可不是会听主人话的生物……等、等一下,你不是该去揍狱寺吗?为什么要冲着我发火。狱寺、救命!救命!快把你家的猫带走!”蓝波发出了接二连三的惨叫,某些皮肉组织被锋利的爪子划破的声音清晰可见。
狱寺隼人立即试图捂住了蓝波的嘴:“住嘴!你喊那么大声不就会被发现吗?”
笹川了平说:“放心吧,蓝波,这点小伤口等出去之后我会帮你治疗的。”
山本武试图分开这缠起来的两人:“狱寺你们那么大动静会被发现的,小声一点。”
“唔唔唔……混蛋狱寺……快、把手放开……还有瓜……你赶紧……啊!!救命牛丼饭!”
“痛……!蓝波你这家伙居然咬人!瓜你不要再闹了。”
本身沉默又稳重的黑牛听到了主人的叫喊声,往着观众席那边冲了过去。
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人仰马翻的一面,一群守护者们被一只黑牛撞飞上天,连同蓝波都没有免受其害,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就是狱寺隼人,他飞得尤其之高,然后飞快在空中调整身形完美地落地。
然而再怎么也没办法让我忘掉他不久以前的狼狈模样。
几只匣兵器们看到主人们的模样,最后齐当冲了上去,只剩下纳兹一只孤零零地坐在地面上,它左顾右盼好一会儿,小跑跑了过来,飞扑进我的怀抱里面。
我抱住了纳兹,揶揄道:“守护者在?”
纲吉君:“……”
他默默捂脸回答我问题:“在。”
我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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