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颐扬很重,压在我身上根本起不来。
我没办法叫醒了姆妈,和她一起把闻颐扬扶上了楼。
“怎么这么重,累死我了。”
我站起来揉了揉腰,看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闻颐扬,气不打一处来。
姆妈帮闻颐扬掖好被子,和我一起出了房间门。
“殊殊啊,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还穿成这样。”
姆妈意有所指的扯了扯我胸口的布料。
“没有,我就是和同学出去玩,把时间给忘了,真没干啥,,哎呀,姆妈你也快去睡觉吧。”
我撒娇的把姆妈推下楼,自己也进了房间。
刚卸完妆准备进浴室的时候,乔卿的消息发了过来。
“殊殊,明天都安排好了。”
我按黑屏幕,爬上了床,越来越期待明天了。
第二天闹铃响起的时候,我摘下眼罩,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
“谁让你进来的!”
闻颐扬抱着胸,坐在书桌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又看了我多久。
“昨天你是不是找人家麻烦去了”
“谁”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上学了。”
闻颐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无奈,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说
“林殊,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不要让其他的人和事去影响了你,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你是不是有病啊,一大早找我麻烦,,,”
我起床把闻颐扬推出房间门,
“你给我听清楚,下次再没有我的允许擅自进我房间,我一定不会让你还是这么完好无损的出来。”
“备用钥匙我会从姆妈哪儿拿回来。”
闫屿自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感觉不对劲。
直到有人告诉他放学之后去趟实验楼那边。
闫屿自然是不会去,可放学的时候他看到堵在高二教学楼的林殊时,他知道他完了。
“你小子让你来你怎么回事。”
闫屿被恶狠狠的推进废弃的物理实验室,他的脸撞在了墙上,火辣辣的疼,怕是蹭伤了。
“我问你话呢,跑什么?”
“哇”
凶神恶煞的男生又是狠狠的一脚踹在闫屿的肚子上,闫屿疼的闷哼,直愣愣的跪了下去,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我和乔卿坐在椅子上,我看着清冷矝贵的少年抱着头,努力蜷着身子想躲避来自四面八方的拳打脚踢。
磁性的声音发出痛苦的闷哼。
我招了招手,那群人停止了施暴的动作。
人群散开,我站起来,走到了闫屿的前面。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闫屿慢慢的跪起来,双肘撑地试图缓解疼痛。
“我不是说过了,这只是开始,为什么还是不听话呢”
闫屿抬头,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愤恨,像狼,冷,似乎有一股死气。那眼神望的我背后发凉,似乎如果没有背后的那一群人,闫屿会在不经意间咬断我的大动脉,撕咬我的脖颈。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闫屿已经全然没了戾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似乎真的害怕了我。
可我知道,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眼神,死气沉沉,不是被折磨的发麻
而是随时要拉你同归于尽。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
闫屿有力气撑起自己的身子了,他往后坐,整个人靠在墙上,似乎移动的时候牵扯到了他的伤口。
他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
“我本来是周六的晚班,那天我妈发烧,在家睡了一整天,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烧的全身都在冒汗了,”
“没办法,我只好先把她送到医院去,等我赶到酒吧的时候,吧台已经忙起来了,领班的把我骂了一顿,就顺手塞了几杯酒给我,让我看着单子去送酒。”
“等我把酒送到包间的时候,你妈妈就是那么躺在沙发上的,桌上的酒流了一地,我不敢看她,准备把酒送好就走。”
“可你妈妈的睡姿太怪异了,我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理我,我本来以为睡得太死了,想试着拍拍,如果没醒就去找领班,可我拍不醒。。”
“所以我下意识的把手指探到她鼻下,
,没气了。”
“然后我就赶紧去找人报警,,后面的,你都知道的。”
“听经理说,你妈妈是老顾客了,大多都是来陪客户,谈生意的,点起酒来都是一瓶接着一瓶,与其说喝酒不如说是在灌酒。”
“出事那天晚上,她刚谈成一个大单,出了异样,可她的那群生意伙伴居然一个都没在意,玩尽兴了就自己走了。”
“呵。”
闫屿抹了把自己蹭出血的脸。
“林殊,你妈是为了赚钱养你才死的,你真的不明白吗?”
他在笑,明明是平日里让人看了就会心情变好的笑。
可现在却是如此的讽刺。
我感觉有液体滴在了手上,一颗又一颗温热的泪珠。
“殊殊,你别哭啊,他就是故意激你的。”
乔卿连忙跑上前帮我擦眼泪。
“愣着干什么,继续打啊!”
“干嘛还给他留说话的力气”
几个男生得了意马上上前继续打了起来。
“嗯,,林殊,,,那天你身边那个年轻的,,嗯,男人,,是你妈的小蜜吧。。你看,,她连找情人都要找个,,嗯,能给你铺路的,,你可,,,真有个好妈妈。”
“没吃饭啊!打啊,打的他没话说啊!”
几个男生下手更狠,现在真的只剩下闫屿的闷哼声了。
“乔乔,,”
“怎么了”
“别真把人打坏了,下手别太死,可以了就把人拉回去。”
“我,,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嗷,好,那我陪你”
“不了,你在这看着点吧。我先自己回去了”
“那你慢一点啊。”
“嗯。”
我一回家就开始满世界的找闻颐扬。
“闻颐扬!”
我跑着上楼,却没在书房看到他,卧室也没有人。
“闻颐扬!你给我出来!”
“一回来大喊什么!”
闻颐扬从花园里探出头,手上还拿着剪子在修剪枝丫。
“你进来。”
闻颐扬放下剪子,脱下工作服递给姆妈,从花园进来。
“咋咋呼呼,怎么了学校出事了”
“我妈那天为什么会去酒吧”
闻颐扬显然被我的问题问住了。
他情不自禁的摸了下后脑勺。
“她又不会给我报备行踪,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去酒吧不也很正常吗?”
“真的吗?你真的不知道”
我上前两步逼近闻颐扬,胸脯已经抵上他的胸膛。可当下的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你那天晚上知道她去了酒吧谈生意,是吗”
“你一天到晚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
“可我看到了,”
“那天她出门的时候,手上拿的合同,我在你办公的书房里看到过。”
闻颐扬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闻颐扬放在书房的文件多而杂,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谭莉出门拿的是什么东西,但看闻颐扬的反应。
我赌对了。
“闻颐扬,你一直都是知道的是不是”
闻颐扬无奈的扶额。
“林殊,当时我没有想过你妈妈会。。。。”
“不,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你天天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还帮她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明明知道她的一笔笔生意都是靠拼命灌酒才谈成的,却不让她注意身体反而变本加厉的给她拉合同,让她越喝越多,,也从来不劝一句”
我的话已经带了哭腔。
“她已经死了,遗嘱也没有任何人有异议。你告诉我,,闻颐扬,你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是不是把谭莉喝死的那群人,
出了这种事情他们也是害怕的,你正好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想把单子谈的更大”
“你怕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所以没日没夜的去洽谈,想把这单拿到手。谭莉已经没了,,这所有的一切如果成功了,那将只标记上你闻颐扬的标签。”
“我没猜错吧,闻颐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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