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点头。
刘健暗暗抽了口气。
三十万两银子,也就意味着在短短十日内,售卖出一万瓶护肤神水。
京城虽是不缺有钱人,可怎会有如此多的冤大头呢?
尤其是他听闻,许多妇人小姐等,几乎是抢着购买的。
这简直不可思议。
顿了顿,他将心中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那些妇人们,何以如此追捧护肤神水可唐寅的故事有关?”
“对的。”
“只是听闻一个故事,便愿意购买?”
“对的。”
这一刻,非但是刘健,其他两位阁老也脸的茫然。
感些滑稽,宛如天方夜谭。
只是讲了一个极为普通的故事而已,便有人愿意购买?
那些人,头脑都拎不清?#@$&a;
都是不正常吗?
三位阁老面面相觑。
他们三个皆是活一大把年纪了,位极人臣,不知经历了多少风浪。可面对此事,若非亲眼所三十万两摆在眼前,定然是一万个不信的。因为讲故事与卖东西,似乎没什么关联啊。
难道,是他们老了,看不懂而今的大明了?
内阁一阵沉静。%&a;(&a;
倒是弘治皇帝,意味深长的看着宋青山。
这小子,着实有一手啊!
无论是唐寅的故事护肤神水亦或是风华刊物,单独来看,似乎并不出彩。
可若将整件事情连起来,从头至尾再看,味道便不一样了。
细细思考,极其恐怖!
因为所有的手段可能都是假象,这小子真正利用是人心呐!
对于此事,三位阁老或不懂,可他却能隐约会意。
以公主为例。
公主暗暗钟情于宋青山,假若他彻底断绝两人的可能,把公主下嫁于其他人,公主会怎么想?
而那个时候,公主再听到唐寅与那阿红的故事,又得知护肤神水,是否会买上一瓶?
可能性太大了。
因为大多时候,人们越是求之不得,越想求之!
大明天下,真正有情的夫妻并不多。
故而一些个不缺银子的妇人们才更希望感情。
而假若感情淡薄,便会有许多人将情思寄托于故事上。
爱屋及乌,喜欢故事的人便喜欢与故事有关的事与物,如此一来,便愿意购买那护肤神水。
所以,唐寅的故事看似与护肤神水没有关系,可归根结底,却是堪透人心的必然
“有点意思啊。”
弘治皇帝玩味的笑了出来。
他越是琢磨,越觉得此事耐人寻味。
旋即,他望向宋青山:“此番,只筹集了三十万两银子?”三位阁老愕然。
陛下这话的意思是觉得宋青山所挣的银子,不止三十万两?不会吧?宋青山闻言,却是一本正色:“回陛下,能力有限,惭愧!”
弘治皇帝将信将疑,却没有深究。
他正准备让宋青山退下,却有一名小太监仓皇走进来。
小太监焦急慌乱,想要说什么,似乎碍于规矩,生生将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萧敬见了,忙凑上去,听了那小太监的传话后,眉毛也是忍不住一抖。
旋即忙是回到弘治皇帝身旁,俯身下去,轻声说了几句。
“嗯?”
弘治皇帝怫然作色,沉声道:“现在如何了?”
萧敬摇头:“尚且不知。”
弘治皇帝深深点头,而后严声道:“宋青山,朕命你率领百名金吾卫,去镇守寿宁侯府。”
宋青山略微一顿。
带兵去镇守寿宁侯张鹤龄的府邸?
难不成又有人盯上张鹤龄了?
不应该啊!
此刻的张鹤龄应该还在江南游山玩水呢,过年都没回来。
不过他也没敢多想,快速离开了内阁。
大太监萧敬跟了出来,四下看了看,小声道:“宋青山,此事事关天家的脸面,务必要谨慎处置啊。”
宋青山疑惑不已:“公公,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萧敬不断扬头:“快去吧,去晚了事情恐闹大!”
宋青山应了一声,没敢耽误,点上二百金吾卫,直奔寿宁侯府而去。
一路急行,来到近前处,所见之下,宋青山愣住了。
打起来了!
在寿宁侯府,两伙人,正抄着家伙,打的激烈。
一方,看样子,似乎是寿宁侯府的奴仆,足有近百人。
而另外一方,则由一名年轻男子带领,人数同样不少。
两方人打红了眼,简直如拼命一般,此刻,已然有二三十人身上挂了彩!
“卧槽!”
宋青山惊呼出来。
这事,麻烦了啊!
来不及多想,他当即率领金吾卫冲了过去,高声开口:“住手,都住手!”
然而,屁用没有!
两伙人仿佛根本没听到似的,仍旧疯狂厮打着。
尤其在后方,那年轻男子手持一根绳子,绳子上,拴着一只黑头大脑的狗,赫然是一只吐蕃獒!那吐蕃獒低沉的叫着,不断向前冲。
年轻男子也跃跃欲试一般,怒火腾腾:“打,给老子往死里打!”
而在府邸门口处,也有一名男子,高声叫嚣:“打!打死一个,老子奖十两银子。”
双方,纠打成一团,一个个眼睛通红,如疯了似的。
一侧的宋青山见了,暗自咬牙。
他奶奶的,都是大爷啊!
眼见官军来了,竟还如此有恃无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啊!
“打架是吧?本伯爷成全你们!”
宋青山眉目一凛,豁的抬手:“冲!凡有搞事情者,全部抓起来。”
一声令下,两百名金吾卫毫不迟疑,抽出长刀,如虎狼一般,直接冲了过去。原本,双方正打的激烈,浑然没在意赶过来的金吾卫。
可是,当金吾卫冲入人群,长刀所向,眨眼间便伤了两个搞事情者,然人都懵了!
包括双方主事者,也都勃然变色。
金吾卫,竟敢动手?
金吾卫突然杀入,下手果决。
那明晃晃的长刀虽是没有直接奔头颅而去,可眨眼间便伤了两个人。
其余人见状,皆是心惊胆战,哪里还敢继续缠斗,分别转身,逃到各自主事者的跟前。
两方人马,相隔三四丈,中间是铁血凛然的金吾卫。
接着,两方主事者皆是望向了宋青山。
“宋青山?”
府邸门口处的男子面目阴沉:“好胆啊,纵容官军肆意伤人,你,找死吗?”那牵狗的年轻男子也极为不悦:“宋青山,劝你一句,此事,不是你能管的,识相的话,最好滚蛋!”
宋青山背脊泛起一股凉气,眼睛眯起了几分。
这感觉,很难得呢,威胁的味道!
而后,他笑着望向门口处。
这男子,他见过一面,乃是张鹤龄的弟弟,建昌伯张延龄,同样是当今天子的小舅子。
“怎么?世伯准备去陛下哪里告状吗?去,尽管去!”宋青山满不在意道。
张延龄眼睛一瞪,却是按捺下来:“宋青山,某同样劝你,此事,你管不了,也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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