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雀傻乎乎地跪坐在地毯的中央, 揪着衣角泪唧唧地望着姜晏, 他咬着唇,眼里闪着盈盈的光, 瞧着便是十足招人疼的小表情抽抽搭搭的蜷成糯米团子似的。
先生,先生”郁小雀嘴里含含糊糊地, 仰着脑瓜,是要姜晏抱抱的姿态,“要回家。”
“我们回家好不好呀”时候还在和男人糯叽叽地有商有量。姜晏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就只是看着他, 一言不发。
“既然是比赛····秦暮白踢了踢脚底的青年的屁股, 示意他跪在郁小雀身边,“总是要有点彩头才有趣。 ”文希乖乖地跪在郁小雀旁边, 悄悄摸了摸他的手, 他大敞的衣领下雪白的锁骨若隐若现, 却生生被烟疤毁了这幅美景。他好像习以为常一般, 只是眼角晕着尾绯红,眉眼脆弱又温柔。 姜晏仿佛兴致缺缺,摆弄着手机不搭话。
“这样吧。” 秦暮白看着跪在中间的两人眉目传情似的, 唇角勾起一抹恶意的弧度,指着郁小雀道,给我。”
“希希随便你玩。”郁小雀一个激灵,小心翼翼去看文希。文希垂下眼皮,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上下牙齿都在发颤,却仍是露出脖颈,温驯至极。
“那要是我的宝贝赢了呢”姜晏神色莫测,像是终于提起了点兴趣, 侧头看向秦暮白。
“赢了的话,我就把希希一起送给你。” 秦暮白耸了耸肩,笑着道, 姜晏换了个姿势,支着头,瞥了眼文希, 淡淡道:“我对别人玩。”
“咦。”秦暮白也不恼, 含着笑的目光移到文希身上,“瞧见没, 别人都嫌你脏。”文希低垂着脑袋,微微动了动,又停了下来。
“我怎么教你的要做一条懂礼貌的好狗, 去给姜先生道歉。” 秦暮白亲了一口身边的美少年,命令道。文希缓缓抬起头, 即便这些年受过的屈辱已经多到他麻木了, 心都是死沉一片,可原来还是会抽。他竟生出些迷茫。那人曾攒了几个月的饭钱给他买上一双冰鞋, 一边啃着馒头笑着说, 我家希希的腿是未来冠军的腿, 自然是要最好的冰鞋。以后我有钱了,还要给希希更好的。以后,什么是以后呢年少时的文希想过很多次。幻想和那人有个不大的小家,养上一猫一狗, 日子虽不算富足却足够快乐。 可后来,文希再也不敢想了。沙发的男人高高在上左拥右抱, 时至今日权利地位他应有尽有, 再也不是那个寒酸的穷小子。
他却只能用那双他嘴里 曾经最宝贵的腿跪在所有人脚边,任人取乐。
“听不懂话“秦暮白微微皱眉,加重了声音。
“不必了。”姜晏很不耐烦似的摆摆手,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秦暮白摊手, 提高声音,
郁小雀和文希像是什么斗兽场被强推上去的小动物似的, 可怜兮兮地挤成一团,依偎着发抖。 757350363
“穿着衣服有什么意思”有人高声提议道。实在被弄得心里痒痒,寻思看看也能过个眼瘾。。
“也是。”秦暮白深以为然地点头,随意道,
包房内的起哄一轮高过一轮。是全然不拿他们当人看了。郁小雀眼巴巴地望着姜晏,紧紧抓着身 上的的衣服, 像是溺水的人抱着的最后一块浮木。手脚冰凉,什么都听不清晰。眼看就要受不住厥过去。
“希希,希希可以都脱了”文希勉强挤出笑, 护在郁小雀身前,
“浪!”秦暮白饮下红酒,冷冷道,
“就是就是,早就看腻歪了。"
“要看也是看另一个的
“你算什么东西。"文希充耳不闻,脱下上衣, 哆哆嗦嗦地去la裤链子,“别怕,我保护你,我 "
“不脱!”郁小雀按住他的手, 小小的身子炸毛似的,凶狠地瞪着一圈人, ”希希也不脱。”那么小的一团东西凶唧唧的, 一看就知道没吃过什么苦头。
白帆拎起一瓶酒,慢悠悠走到郁小雀身前, 歪歪头,“狗嘛,狠点就乖了。” 郁小雀瞪大眼睛防备地看着他。他弯身凑近郁小雀的耳边, 眼里闪着挑衅的目光,用别人听不清的声音, 气声道:
“我是故意把你推下去的。”
“本来是打算找一群混混给你玩没了, 算你命好。”
郁小雀双手握着拳,咬紧了牙, 有什么东西在静脉中膨胀, 逐渐沸腾起来向全身扩散,不可扼制, 冲决了那积蓄了一年的苦楚,唯独留下了剧烈的恨。
他愤怒地直发颤,手指着白帆, 胸脯大幅度起伏着。 他疯了一般像只小牛犊似的扑向白帆。在地上撕打成一团。谁也没想到郁小雀能爆发出这么 大的力道和反抗。 他的手被制住了就用脚, 脚被人按住了就死命张嘴去咬。 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他狂犬病啊!”众人拉都拉不开, 郁小雀毫无章法地攻击所有靠近他的人。 最后两个人被拉开后,白帆也没讨到好, 脸被郁小雀挠得刺痛。 郁小雀被按在地上,浑身发抖, 使劲睁着两只眼睛,嗓音尖利, 声带像是被劈了一样,
声音越来越小,又慢慢化成泣音, 他的脸被迫贴在地上, 瞪得滚圆的眼睛充盈着愤怒的泪水, 眼泪陆续的淌,蓄出一个小水洼。倒垂下的蓬乱的额发完全淹没了眉额, 乍一听更像是扎心钻耳般沙哑的嘶叫。 悲拗又无力。姜晏坐在黑暗处,神色淡漠, 就那么静静看着,
白帆摸了摸脸上渗出的血丝,表情越发地狰狞, 他扔下手中的纸巾,冷声道:“架好他。”
他捏着郁小雀的下巴,
郁小雀被打得侧过头,半边脸顿时没了直觉, 火辣辣的。
“接着骂啊。”825360164
白帆不等他回神,又是一个反手巴掌。
郁小雀头昏眼花,
白帆后退一步,彻底被激怒了。劈头盖脸就是几个巴掌, 不给郁小雀喘息的时间。 文希被秦暮白薅着头发动弹不得, 嘴唇蠕动着,说出的话压根没人在意。 郁小雀脸颊高高肿起,嘴角缓缓流血, 精致的小脸又青又紫,比白帆更要惨得多。
“他不就是喜欢你这张脸吗” 白帆重重拍了拍郁小雀脸。瞧见人疼得一颤, 终于满意地笑了笑。
“还有手。”他抓起郁小雀白皙细长的手, 慢慢抚摸,“拿钳子来。”
这是要拔了郁小雀的指甲。闹成这样已经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郁小雀再怎么说也是姜晏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愣是没人敢动。姜晏翘着腿,像是一切都与他无关, 指尖的香烟缓慢地燃烧着, 他淡淡地看着被架在中间狼狈的人。没人比他更清楚郁小雀这双手有多宝贵, 意味着什么。
这双手曾绘出了在拍卖会价值千万的画, 也曾温柔调皮地勾着他的小指一晃一晃。 初见那人时他笑的样子哪怕时隔多年, 姜晏闭着眼还是能清晰地回想起每一寸弧度, 弯弯的眉眼漂亮得就好像天上的半弦月, 清 凌凌又仿佛雨后的竹叶。见过,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可现在却没有一点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跪在地上,披头散发, 恨恨地瞪着眼前的人, 能发泄愤怒的最大途径就是没什么杀伤力的扭打。是他亲手把那朵矜贵的小玫瑰变成了这副歇斯底里失去理智的样子。 心里却没有半丝报复过后的舒爽。
“拿钳子来。”秦暮白揉着文希的耳垂, 低声吩咐道。 文希怯怯地摇头,抓着秦暮白的手, 眼里尽是乞求。
“不听话”秦暮白不轻不重道, 你是又想睡狗笼子了” 文希单薄的肩膀细细地颤动,咬着下唇, 缓缓地摇了摇头。
秦暮白低笑一声。
郁小雀的手被白帆踩在脚底,已经变得淤紫, 他仍是倔强地瞪着白帆,恨意在眼底汹涌。 坐在边上的男人却无动于衷。郁小雀的心彻彻底底凉了下来。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恨自己伤了孩子的人近在眼前, 他仍旧只能被踩在脚底动弹不得。
“你好像完全认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白帆冷笑道,脚下用力。
“晏哥哥马上就要和阿玉
“够了。”发上站起, 脱下外套包住倒在地上的小金丝雀, 警告地瞥了眼白帆,
他轻柔地捂住郁小雀的眼睛,温声安抚着, “我们回家。” 郁小雀却动也不动,像是没有了灵魂了一般, 疲惫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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