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浑身一颤,放下手中的锅和铲,忽的转身给邱月一个熊抱,热泪盈眶,嘴唇颤抖:“你答应了?月月,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邱月拼命甩开他,眼神惊恐,一个箭步冲到灶台前。
灶台燃起冲天大火,被陈昊甩下的平底锅中火势凶猛,锅里的炸鸡块噼里啪啦作响。
邱月手疾眼快关住煤气总开关,拉起陈昊就往卧室跑,一把捞起子清,躲进阳台。
臆想中的爆炸声没有响起。
陈昊紧紧搂着邱月和子清,久久不肯放手:“月月,对不起,吓着你了,刚才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邱月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憨猪,智商开始为零了吗?
“当然算数。你户口本在这里吗?”邱月摸摸陈昊的头,柔声说。
“在,我还是华国户口,没有改,只是名字改了,改成程成。”陈昊头埋在邱月的肩窝里,呼吸她身上熟悉的体香。
子清被挤得难受,伸出两只小胖手用力推陈昊:“昊爸爸,我快没气了。”
陈昊和邱月都笑了。
“我的乖清清,爸爸要和妈妈结婚了,你同意吗?”陈昊嘴角微勾,眼中带着戏谑。
“结婚是什么?”子清很好奇。
“就是爸爸和你们要住在一起,每天爸爸都可以给你做许多好吃的。”陈昊解释。
“昊爸爸,你现在不是和我们住在一起吗?你们不是结过婚了吗?”子清迷茫了。
“这不一样,爸爸和妈妈结婚后,爸爸会搬过来和妈妈睡在一间房里。”陈昊继续解释。
“我不要!我要和妈妈睡一间房。爸爸你住对面好了。”子清不干了。
陈昊哭笑不得,扭头向邱月求助。
邱月憋住笑。这只憨猪,给孩子讲这些做什么?看来智商不只为零,成了负数了。
“清清,住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此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你有爸爸了。再也没有人敢说你是野孩子了。”邱月谆谆善诱。
说服一个人,要从其最关心的利益下手,这点邱月还是门儿清的。
“哈,我有爸爸了!没人再敢欺负我了。昊爸爸,你和妈妈结婚吧,我同意了,结一百次都行!”子清手舞足蹈。
陈昊和邱月相视一笑。这小捣蛋还是很好哄的。至于结一百次,也不是不可,夜夜做新郎新娘的滋味,应该很美。
子清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陈昊忙回到厨房,继续鼓捣他的美食。
邱月放下子清,去厨房倒一杯陈昊刚做好的柠檬百香果汁,外加一碟奶香芝麻小酥饼给子清当垫肚子的小零嘴,然后去给陈昊打下手。
小梅打着哈欠从房里走出来。
她一天一夜没睡了,子清回来她才放心上床,昏睡过去,人事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有一种很微妙的气氛,甜甜的,温暖的,还带着各种香味,在房间里四处弥漫。
这是家的味道。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味道了。
客厅里,子清歪坐在沙发上,小嘴里塞满饼干碎,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只小仓鼠。
厨房里,陈昊和邱月轻声细语,忙而不乱,偶尔对视的眼神柔情满满。
小梅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真好!
“哎,你说我们明天去领证好不好?”陈昊捅捅邱月。
“看你猴急的,领证不要看日子的吗?”邱月顺手捏了他一把。
“小梅,看看明天是什么日子,适合嫁娶吗?”陈昊高声叫道。
“哎,这就看。”小梅喜出望外。
月月姐要和陈总结婚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好事就跟在坏事的屁股后面,挡都挡不住。
小时候父母要做什么事,都会用手指沾一下口水,去翻墙上的老黄历,看看今天适不适合种田,盖房,祭祀,甚至是移床都要翻翻老黄历。
结婚这样的大事,当然马虎不得。
月月姐家里没有老黄历,不过这没关系,手机上有呀。现在科技发达,什么东东都搬到网上去了,连出门都不用带钱,用手机扫一扫就付了。听说有的地方连手机都不用,刷脸就可以了,这在她们那个偏远的小山村,是想都不敢想的。
小梅掏出手机,细细查起来。进城三年,邱月教了她很多,包括如何用手机学习,购物等等。
明天是9月16日,农历八月初六,光看日子就蛮顺,黄历上写“黄道吉日,诸事皆宜”,真真的好日子。
“陈总,明天是黄道吉日呢,难得的好日子,做什么都好呢。”小梅声音脆亮。
“看看,我说什么了?择日不如撞日吧?”陈昊往邱月嘴里塞一块刚出锅的脆炸鱿鱼,眉毛扬上天。
邱月歪他一眼,鱿鱼有些烫嘴,却香脆鲜嫩,口感绝佳,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那就明天吧,听你的。”邱月的舌头被烫着了,说话有些含糊。
“你早听我的不就得了?”陈昊志得意满。
“瞧瞧,你还上天了。”邱月捶了他一下,“秦兆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饶过他。”陈昊脸色一变。
“适可而止,别把他给逼急了,豁出命乱咬人。”邱月提醒他。
她自小受父母影响,熟读四书五经,尤其喜欢老子的道家学说,深信世界万物,皆有其自然而然生长的规律,若不可为而为之,非道也。
“好,听老婆的。”陈昊一把搂紧她的腰,给她来个深吻。
“唔……你又要火烧圆明园吗?”邱月作势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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