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y籍华裔陈翊戈出现在了人潮拥挤的安城机场,他茫然四顾,心底竟然还会期待着那个魂牵梦萦的人出现。

    粗略算一算,他离开语薇已经整整三年了。

    肖语薇,他的初恋,刻骨铭心。

    当初究竟为什么狠下心离开,他竟然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思绪一晃,闸口一拨人已散尽,陈翊戈并没有等到他想见的人,似乎这就是他想要的结局。

    他深吸了口气,拖着行李往大厅里走,没走几步,一抬头,就看到免税店门口倚着一个长发女孩儿在打电话,他认的她,那不是语薇,那是他的噩梦。

    长发女孩儿眼神随意一瞟,居然与他四目相对。

    她先是一怔,随即对他展露笑颜。

    陈翊戈拔腿想跑,但她已大步向他走来,远远冲他晃了晃手机,就在这时,陈翊戈的手机响了。

    他知道他逃不出这个女人的手掌,谁叫他当年完全抛弃自己,贱价出卖自己的情感。

    他磨磨蹭蹭接起电话,叫了她的名字:“艾丽莎。”

    一声呼唤,勾起了他们的过往,画面一帧帧冒了出来,陈翊戈也许是苍老了,他突然不想跑了,竟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情怀涌上心头。

    陈翊戈与艾丽莎相识于三年前,那时,陈翊戈26岁,那一年,是他在异国他乡漂泊的第十年,与语薇分别的第一年。

    十年以及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足以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变成俊朗沉毅的男人,对陈翊戈来说,这是他的孤独成长史,他必须铭记。

    为了纪念这样一段特别的日子,他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他的目的地就是北欧。

    那时正值盛夏,然而北欧的夏天比想象中要凉爽。

    陈翊戈从哥本哈根飞到奥斯陆后只在这里逗留了三天就决定离开,下一站他将前往斯德哥尔摩。

    寄宿的汽车旅馆破旧而肮脏,除了附近的一个酒吧还能寻些乐子,他在这里并没有找到想象中的快乐。

    原来没人陪伴的旅行同样充斥着孤独,他拼命逃离孤独,害怕被寂寞迎头赶上,到头来也是枉然。

    酒吧里烟雾缭绕,说着各种语言的人谈笑风生,时而爆发出阵阵哄笑,全然不同于落寞的陈翊戈,他们此刻的生命节点值得被铭记,因为快乐总是短暂而难能可贵的。

    伴随着不知是爵士还是蓝调的催眠音乐,陈翊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迷离着双眼朝自己的斜对面看去,角落的桌子上坐了个长头发的中国女孩儿,他早就注意到她。

    拥有姣好容颜的东方女孩儿行走于异国他乡,太容易被心怀不轨之人惦记,要不是看在她一直注视自己,陈翊戈才懒的去操心她的安危。

    女孩儿故作不经意地偷瞟他好几次了,陈翊戈心知肚明,他决定回应她,他冲她痞痞地眨了下眼睛,那女孩儿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笑的样子很美,明眸皓齿,清纯靓丽,是个会令人有好心情的长相。

    陈翊戈怦然心动,他为她点了一杯伏特加,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的身边,女孩儿从善如流,两人开始了交谈。

    在旅行者齐聚的奥斯陆酒吧里,这样的艳遇每天都在上演着,但陈翊戈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想要和她分享这段孤独的旅程。

    女孩儿叫做艾丽莎,不是背包客,也不是留学生,而是逃家的白富美。

    陈翊戈不知该夸赞她勇敢呢,还是该嘲笑她单纯,她居然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袒露自己的身份。

    他敬她一杯,女孩与他碰杯,居然真的干杯了,还卖弄得将酒杯倒置,一滴都不剩。

    陈翊戈忍不住推一把她的脑袋,“你傻啊!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

    女孩儿两颊绯红,一手拖住下巴,另一只手放肆的在陈翊戈得眼前游走,“你不会比我更坏的。”她又笑了,笑的很干净,却也带着些性感。

    “你酒量很好?”他问她的同时目光却不由地落到了女孩儿白皙修长地手指上,这双手真漂亮,看起来赏心悦目。

    艾丽莎打了个酒嗝,双手撑着桌子晃晃悠悠站起,探身到陈翊戈耳边:“你想灌醉我?”

    陈翊戈饶有兴致地抬头看她,“酒可是你自己喝的,不要随意揣测别人,尤其是你这么美的女孩儿。”无力的反驳里也带着他对她的夸赞,他的眼睛里噙着笑,女孩侧过头来与他四目凝视,竟然愣了一下。

    她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她对着陈翊戈做“嘘”地手势,修长的食指挨到了陈翊戈地嘴唇上,然后她一把揪起陈翊戈地衣领,陈翊戈顺势站起,两人隔着桌子贴面而站,近到鼻尖挨着鼻尖。

    “想不想闻闻我身上的味道?”她暧昧的问他,温热地鼻息喷在陈翊戈地脸上。

    陈翊戈侧过头去,近乎无奈地一笑,“你是在调戏我吗?”他突然反手按住她地后颈,让她动弹不得。

    艾丽莎的身体本能的一缩,但很快她便不再挣扎,亦或者她根本不打算反抗,她伸手轻握住他空余的另一只手,呢喃着:“带我走吧,别留下我一个人……”

    这声音软软的,带着哭腔,陈翊戈心中一滞,顿生一股怜悯,立刻松开她的脖子,转而温柔问她:“要去哪里?”

    艾丽莎脚下晃悠了一下整个人便倒在了他的肩头,“随便。”

    陈翊戈结了酒钱,背起她离开了酒吧。

    已经是深夜了,汽车旅馆里的嘈杂混乱才刚刚开始,他不想把她带去那样龌龊的地方

    “滴、滴”前方的一辆复古跑车正在回应主人的召唤,陈翊戈的额头上骤然垂下了一把车钥匙,原来是艾丽莎半醉半醒,还记得自己的车就在这里停着。

    “你醒了?”陈翊戈接住钥匙,打开车门,将她放进了车后座上,他正要去主驾,衣襟却被艾丽莎一把扯住,她懒懒道:“我一直醒着。”

    “没醉就好,我先醒醒酒,等下送你回去。”陈翊戈看向她的手,她似乎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醒酒坐我旁边就好。”她微微一笑,拍了拍旁边的空位,陈翊戈想都没想直接就坐进了后座。

    车门“啪”的一声关上,黑暗的车厢里寂静无声,是个适合发生点什么的的地方。

    陈翊戈正寻思着该如何开始,腿上突然一重,是艾丽莎。

    她一改刚才清纯的模样,整个人像蛇一般裹挟着欲念缠上了陈翊戈的身体,她的动作娴熟,挑逗至极,在狭窄的空间里,她游刃有余。

    陈翊戈被她波光潋滟的眼睛看的失去了理智,他抚上她灵活的双腿,埋头沉浸在了她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脖子上。

    她却迫不及待地吻上了他的唇,她不断的吮吸,发出近乎窒息的呻吟,到最后她狠狠一口咬下去,陈翊戈总算能呼吸了,只是空气里不仅有狂乱的躁动,还带着丝丝血腥气。

    “你干嘛?是小狗吗?还咬人!”陈翊戈抹着嘴唇上的血,虽是训斥,语气却极为宠溺。

    艾丽莎一脸的不知悔改,她仍笑着,只是这笑容里多了几分邪气。

    陈翊戈觉得哪里不对,她的脸又凑近了他,他突然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趣,抚在女孩儿腿上的手也挪开了,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再抬头时,艾丽莎的脸已经变的虚幻。

    “你?!”他已无力发声,残破的音节迅速消散在空气中,他心生恐惧,偷偷伸手去开车门,然而整条手臂就像废了一般动弹不得。

    艾丽莎的红唇凑到了他的耳边,还是那软软的声音,带着的却是一股子兴奋:“我们一会儿见。”

    陈翊戈眼前一黑,艾丽莎那张清纯的脸不见了。

    回忆到了这里,在机场,染了金色头发的艾丽莎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她按掉电话,笑问他:“要不要去喝一杯?”

    陈翊戈不禁失笑,坚决摇头,“那样的事情,我可不想经历第二次。”

    艾丽莎低头浅笑,穿着虽然性感,但那张脸依旧清纯,许久不见,陈翊戈发现,他记她如此清晰,可语薇呢,那个陪伴他成长的女孩儿,现在长什么样子了?

    他近乎忘记了,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改变了一切,让人无力对抗。

    艾丽莎不由他选择,在前面带路,夸下海口要请他去一个好地方。

    陈翊戈也没拒绝,只是机场灯光明亮,他舟车劳顿,眼睛一时有点儿花了,看着她的背影模糊成白色的一团,思绪又回到了三年前她们的初相识的那晚。

    福尔马林混合着浓硫酸的刺鼻气味腐蚀着陈翊戈的鼻粘膜。

    意识还尚未清醒,身体就已经先做出了本能的反应,挣扎了一番,随着“嘀哩哐啷”一阵铁质锁链碰撞发出的声音,陈翊戈知道,他完蛋了。

    眼睛被黑布蒙上了,他什么也看不见,但这个姿势,他大概能想象出自己现在的样子。

    整个人被捆坐在一把铁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座椅后,动一动连带着肩胛骨都开始摩擦,仿佛两条胳膊都要被扯掉了一般。

    脚踝处是金属特有的冰凉,他试着抬了抬脚,果然,沉重的脚镣根本没给他离地的机会。

    “艹!艾丽莎!”陈翊戈愤恨地爆了句粗口,其实心跳早已在黑暗中失控。

    真是出门遇到鬼,多少年不管闲事了,今天脑子一热做回好人居然就中招!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陈翊戈心中那叫一个悔啊!

    他暗暗发誓,这次要是侥幸能够逃过一劫,以后绝对不碰来路不明的女人!

    “艾丽莎,你给我出来!我们光明正大的谈条件,只要是我有的我一定给你!”陈翊戈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与其在绝望的臆想中死去,不如和她来场谈判!

    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不用说,此时一定有一把透着寒光的匕首搭在那里。

    “你猜我们现在在哪里?”果然是艾丽莎的声音。

    陈翊戈浑身一僵,身陷桃色陷阱,恐怕他是在劫难逃啊。

    他把后槽牙咬的咯咯响,声音有些颤抖,“看不见,也猜不到。”

    艾丽莎发出一声冷哼,“你这人真无趣。”

    匕首顺着他的侧脸上划,陈翊戈开始大喘气,不会吧?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好歹让他知道自己死在哪里吧!

    脖子上绷紧的绳子突然松开了,陈翊戈差点就在那一刻断气,还好,眼前豁然一亮,他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可艾丽莎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身着紧身皮衣,脚蹬一双正红色长筒皮靴,一脚搭在铁椅上,居高临下地站在陈翊戈面前,两根修长的手指正捏着一把匕首,刀锋笔直向下,只要她轻轻一松手,那匕首便会直直扎入陈翊戈的大腿。

    她眼里噙着欲望之火,周身包围着兴奋的火焰,陈翊戈艰难地仰头看她,几乎难以置信这是刚才那个清纯到让他心动的逃家女孩。

    越过她的身影,陈翊戈这才注意到,这是一间富有欧洲特色的乡间客栈,暗红色的砖墙严丝密合地封堵了外界的声音,潮湿的霉味让他确定这是在一间废弃已久的地下室内。

    他渐渐绝望,心脏开始阵阵抽紧。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艾丽莎蛮腰款步,迈着撩人的步子走到了一边。

    陈翊戈挤了挤眼睛,等她看清正前方的东西时,胸腔里迅速涌上了一股恶心,他呕了几呕,喷出了一口污秽物。

    在他的正前方是一个大大的白色浴缸,浴缸里的水已经浑浊不堪,水里挤满了黑压压一片不知名的生物正激动地扭曲着身体,争先恐后地要跃出池子。

    而浴缸的上方赫然倒吊着一个浑身有无数道血口子的裸体男人,人皮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血早已被放尽,不知死了多久,恶臭不断从那尸体身上散发而出。

    陈翊戈只觉头皮紧的厉害,身上的毛发全都立了起来,邪风在他的体内乱窜,他除了呕吐已经做不出别的反应了。

    艾丽莎看着他被吓破胆的样子笑的不能自已,顺手拿起身旁桌子上的一块沾满污渍的抹布,粗鲁地替他擦去嘴角残留的污物,陈翊戈下意识地躲闪,艾丽莎突然面目狰狞地掐住他的后颈让他仰起的头不得动弹。

    “你到底想干什么?”恐惧被无限放大之后只剩下愤怒,陈翊戈冲着她怒吼。

    谁知,艾丽莎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打的陈翊戈脑子里嗡嗡直响。

    “你们这些男人都一样,见了漂亮女人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每一个被我带到这里的男人,都是自找的,你们活该!”

    “你变态啊?”陈翊戈使劲儿晃了晃身体,想要挣脱铁链,但这是徒劳,他急的大叫:“你要多少钱?你开个价,我一定给你!”除了钱,他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谁要你的臭钱,我从来就不缺钱,我只想和你玩游戏!”

    艾丽莎转头看了看身后那具死尸,陈翊戈立刻明白她说的游戏是什么,这下好了,不折不扣的b级片真的要由他亲自来出演了吗?

    “没有人会嫌钱多!我有很多很多钱,我在瑞士银行里有帐户,只要你放了我,我全部都给你!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陈翊戈要疯了,他不想死,尤其不想这么死!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钱哪能让我如此快乐?你,我,再加上我的小宝贝儿们,我们一起开心不好吗?”艾丽莎像是进入了幻想当中,说话的表情像天真的少女一般,她这个样子,让陈翊戈又开始一阵发抖。

    “可我不想和你玩儿!”陈翊戈愤怒地啐了她一口。

    艾丽莎委屈的看着身上的口水,“啪”的一声,又是给了他狠狠一巴掌,陈翊戈痛的抬不起头。

    她擦掉身上的口水,然后蹲身在大浴缸旁,回头诡异地看了一眼陈翊戈,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入浴缸中,随即在那群黑色的生物中打着旋儿。

    陈翊戈大气也不敢出了,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真后悔刚才的冲动之举。

    “小宝贝们,他不要和我们玩儿,你说我该怎么办?”艾丽莎居然哽咽了,她把头偏到一侧似乎是在和它们交流。

    疯子!她真的是疯子!陈翊戈啊,陈翊戈你怎么会着了这种人的道?

    艾丽莎捞了一只黑色生物放在手中,得意地拿给陈翊戈看。

    陈翊戈抽泣着闭上眼睛,把头偏到一边,就是不看。

    艾丽莎被他的拒绝惹恼了,一生气,直接将那黑色的生物扔在了陈翊戈的身上,那东西很快游进了他的衬衫里,陈翊戈觉得胸膛处凉凉的,真是令人作呕的生物。

    “喜欢吗?是我用人血培养的吸血虫哦。”艾丽莎掰正他的脸,陈翊戈满脸的泪痕,却始终不肯睁开眼睛。

    他听到艾丽莎拍了拍手掌,然后是几秒的空白,接着“噗通”一声,重物落进浴缸溅起大水花的声音。

    “好了,我的小宝贝们要饿死了,换你来喂饱它们了!”艾丽莎愉快的声音,对陈翊戈来说就是噩梦的高潮。

    那只吸血虫在他的身上乱窜,他吓得哇哇大叫,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爬进了他的裤管,那种湿滑的触觉让他毛骨悚然,待第四条虫子从他的额头爬下时,他再也撑不住恐惧,晕厥了过去。

    他以为这就是他人生的终点了,没想到,在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后,他竟然再次见到了阳光。

    一切都恍如是一场绵长的怪梦,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素白的病床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手上还挂着吊瓶,营养液一滴一滴输进他的血管,频率很慢,但却是真实的。

    窗外的阳光很好,他正在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正想到那个可恶的女人,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曼妙的身影急匆匆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终于醒了?”她躬身查看他的状况,在逆光中,陈翊戈花了些许时间才确认,眼前这个气质清新的女人居然就是艾丽莎!

    “是你!你这个杀人犯!”他以为自己还未脱离险境,一下子从床上跃起,拔掉针头就要逃跑,艾丽莎一个擒拿就把他撂倒。

    “先别激动,请听我解释!”她将他反扣在地板上,动作粗鲁,话语却是礼貌的。

    “你非法拘禁、虐待、意图杀人,我已经报警了,要解释,你和警察去说吧!”他穷途末路却仍然嘴上不饶人。

    “难道你忘记这个了吗!”她将一份合约放在他面前,陈翊戈首先看到了自己的签名,他惊愕不已,“这是什么?”

    他从头看起,原来是几个月前在y国游学时与当地的一个实验室签的合约,内容是参与他们的一项心理实验。

    “人在极度恐惧中的应激反应,是这份合约中的一个具体实验项目,你打过勾,签过字,自愿承担一切不利后果,你忘记了吗?”艾丽莎见他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于是慢慢放开了他。

    陈翊戈双目呆滞,过了许久,他终于想起来了,那时他只想放逐自己,签合同的时候根本没看内容。

    “艹!”他爆粗口,懊恼不已,“谁知道你们连个招呼都不打!吓死我了!我要求精神损害赔偿!太他么惊魂了!”

    艾丽莎拉他起来,笑说:“这份合约是经过公证的,而且也是在上级管理机关备过案的,说直白一点,即便有人因为这个实验而死,我们实验室也是不承担赔偿责任的,更可况你之前也拿了一笔不菲的酬金。”

    陈翊戈无话可说,没错,这是他离开语薇后,做的第一件不受理性控制的事情,他想抛弃自己,拼命作践自己,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失恋的痛苦,结果证明,他是个胆小鬼。

    他闷闷喘了几口气,往病床上一坐,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艾丽莎客气地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心理学应激反应实验室高级合伙人,安琪儿。”

    她的自我介绍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经常回响在陈翊戈耳边。要细算起来,这三年,艾丽莎与他算是接触比较多的女性了,在那之后,他们还合作过三个实验,只不过陈翊戈自我保护意识太强,基本没什么效果。

    这次回国,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临走那晚,他做了个梦,梦见艾丽莎泪流满面怪他不告而别,就因为这个,陈翊戈现在看到她,都觉得有些愧疚。

    他想的出神,也不知何时就跟着艾丽莎到了一个公寓门口。

    “你准备好了吗?”她把钥匙放进锁孔,却迟迟不肯开门。

    “准备什么?”

    艾丽莎微笑,一脸神秘,她拧了下钥匙,门开了。

    “准备以后生活在这里,结束漂泊的生活呀。”她将门彻底推开,一室明朗。

    “开玩笑,你这是要包我……”话语戛然而止,陈翊戈心潮澎湃,他看到那房屋里的一切全都与他y国的家一模一样。

    “你没看错,我找人按照你y国的家一比一定做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陈翊戈硬撑着问她:“为什么?”

    艾丽莎耸耸肩,“我爱你,想给你一个家。”她正说着嗓子破了音,趴在他身上低声呜咽起来。

    “为什么?”他抱着她,有点儿语无伦次,拼命想要一个理由,艾丽莎的告白太令他意外了。

    “你拼命抓着的过去,还不是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没有看到我?”艾丽莎将他带进屋子,“我愿意给你一个家,你能不能抛弃过去?”

    陈翊戈愣在原地,回忆自己的过去到底是什么?

    那些年因为作践自个儿认识了艾丽莎,那之前和语薇的感情呢?通通都不见了吗?

    “别放弃你自己。”艾丽莎请求他。

    陈翊戈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镇定。

    “别放弃被爱的机会。”艾丽莎鼓励他。

    陈翊戈想要整理一下他和语薇的过往,徒留下大片空白的时间。

    “你已经爱上我了,对吗?”艾丽莎满眼都是充斥着希望。

    陈翊戈静默看着她,轻轻呼了口气。

    良久之后,他说:“艾丽莎,你是时间派来的医生吗?”

    “我想我不是,我是时间带给你的礼物。”她张开双臂,“可以拥抱我吗?”

    “谢谢。”陈翊戈紧紧抱住了她,“真的谢谢你。”

    就在刚才那一秒,陈翊戈突然意识到,他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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