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小时候吃过一次草莓,因为过敏症状太严重直接高烧昏迷进了医院,脸上又疼又痒起了斑驳的疹子,养了半个月才不再遮遮掩掩的不敢见人。
这是她隔了十几年之后第一次吃草莓,知道后果,她还是闭上眼睛硬着头皮吃了下去,冰凉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吞咽后喉咙深处果然传来一股有些不正常的痒意。
身后跟着两个女佣,每人都提着一个装满了草莓的篮子,苏眠深吸一口气,有些担心最后过敏的症状还不够严重,手腕轻抖着又拿起几个吃。
感觉额头的温度开始升高,苏眠才像尽兴了一样拍拍裤腿上沾到的泥土,带着两个女佣回去。
到了别墅门口,发现厉丞渊的车已经熄火,停在一边。
她舔了下干涩的唇,想到厉丞渊已经回来了,眼眸发亮,加快脚步回到别墅,却惊讶的发现大厅里站着的佣人都神色苍白,像在忌惮什么发疯的野兽。
砰——!
水晶吊灯被猛的飞出来的东西撞的左右剧烈摇晃着,长长的大理石桌上空荡荡一片,原本整齐摆放着的餐盘和水晶高脚杯都被无情的掀翻在地,碎成稀烂。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炸开,惊的人心脏一悸,佣人全都贴着墙边站,个个脸色苍白,寒蝉若噤,听到声音后身体猛地一抖,却不敢有更大的动作,生怕下一秒男人发泄的对象就从碎裂的碗盘变成自己。
站在长桌边的男人周身气势散发着种骇人的狂躁,看过来时眼底泛着深深的红血丝,原本疤痕并不影响俊朗的五官,现在却因为这种古怪的样子而变得叫人恐惧起来。
苏眠第一次见厉丞渊病症发作,诧异的挑了下眉头。
难道是昨晚配的药没有起效?
面上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听见身后两个站的远远的男佣在诉苦水般的小声交流。
“二少爷的疯病,又犯了。”
“每周都要犯一次,现在时间越来越早了,太阳都没落呢,还是下午。”
明明自己砸碎了所有的东西制造出巨大的噪音,却对门口的一丁点动静都格外注意。苏眠一回来,厉丞渊的视线就紧紧地跟了过来。
“去哪儿了?”
视线落在苏眠身上,男人的目光冻成了一层冰,里面近乎疯狂的寒意叫人瑟瑟发抖,他今天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一丁点负面情绪被放大无数倍就嗡嗡震的他头疼,根本没办法思考事情,“昨天是你求着我不肯退婚的!不是还说不怕我吗?现在为什么逃?”
昨晚的睡眠质量很好,早起后他的心情意外的平和,想弄明白苏眠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能短暂的治愈自己的失眠,厉丞渊暂时打消了戳破苏眠是个拙劣替身的念头,没想到他这里放了苏眠一马,回家后却发现苏眠不见了。
苏眠面前倏地砸过来一块瓷盘,摔碎在地上的时候,上面精致的花纹全都四分五裂,变得十分丑陋。
被溅起的碎片吓到,女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厉丞渊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明明刚发泄完,在看到苏眠这样的反应之后,心头却无端冒出一股比之前更盛的火气。
果然!
所有看到他这幅样子的人,都会想躲得远远的,更别提昨天被他粗暴对待的苏眠。
没有人会是例外!
稳定的情绪顿时变得尖锐起来,剧烈的头痛袭来,厉丞渊攥紧的拳头想要捏碎能碰到的任何东西。耳边管家和佣人的声音都隔得很远,只有一道清亮的女声清晰的传来。
“二少,我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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