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陪晚晚吧。”
持盈赶到神思殿时,就见归元君抱着顾晚晚的尸体,发疯屠了一干人。
持盈人都傻了,她就闭关半个月,就发展到跳崖自杀这步了?
还没等持盈反应过来,归元君二指作剑势,虚空一引,炎轮|盘旋呼啸而来,直冲持盈。
持盈赶忙御剑抵挡,“道君冷静。”
杀红眼的归元君懒得多言,引出更多炎轮,接二连三杀向持盈。
很快持盈就发现,她不是归元君的对手。
瑶光剑身又生出几道裂痕,持盈是心疼到吐血,她边打边和归元君话疗,想让他停手。
“道君,逝者已走,在者节哀。”
“若是夫人看到道君如今这副模样,她定会难过的。”
不说还好,说了挨的打更多。
撑不住的持盈正要跑路,站在殿外的侍从见到持盈,飞速关上大门。
持盈,“……”
我还没出去呢!
这个空档,烈焰直冲持盈而去,持盈躲避不及,硬生生受了一招,眼看归元君周身又多了几条炎轮,持盈知晓是躲不过了。
她倚在宫柱下,狼狈喘了口气,使起拖字诀。“就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我哪里得罪了道君?”
她一边说,一边摸出蔺兰十给的玉符,准备瞬移。
归元君终于开口,道,“你们害死了晚晚。”
持盈,“……”
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
玉符启动那刻,愤怒的持盈向归元君竖起了中指。
垃圾。
一道白光过后,神思殿再无持盈踪迹,归元君望着空空荡荡的宫殿,拥住怀里的爱人,低低笑着。
“晚晚。”
作为一个小门小派的弟子,持盈能有幸遇上顾晚晚,纯粹是作死。
刚出新手村就遇上精英boss,按常理是赶紧摇人一起打,但持盈这只牛犊虎得很,嗷嗷叫着和boss拼命,极限一换一,等摁死那只大乌贼后,人也只差一刀。
好在顾晚晚救了她。
她救下了重伤的持盈,不惜花费天材地宝帮忙持盈修复经脉。
被救狗命的持盈感激不尽,发誓要和富婆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虽然富婆人美心善,奈何嫁了渣男。爱妻怀孕带前女友回家,这是何等的渣男行为。
持盈是痛心疾首劝顾晚晚和离。
离婚,绝对要离婚。
最好第二春找个小奶狗,气死渣男。
不过持盈显然没读懂夫妻吵架狗不理这句名言,不久之后两人合好,这个时候持盈这个外人就很尴尬了。
她被归元君警告了。
“别以为这种把戏就能勾引到我。一个给晚晚解闷的玩意,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看清自己的身份,没有下次。”
好好的救命恩人情被误会,持盈没处说去,在给师门的传讯里,持盈把这事跟同门讲了,蔺兰十目光怜爱。
“知道以貌取人的下场了吧。”
持盈抱着爱剑瑶光生闷气,“我哪做过这种事。”
等传讯结束,持盈望着镜中的人影,更想叹气了。
修真界这种地方,大家都是俊男靓女,持盈也不例外。相比刻板印象里的冰清玉洁,姑射神人,持盈偏向另一个极端。
妖艳贱货。
魅惑的眼神,饱满的红唇,傲人的身材,若换上一身红装,就是个妥妥的魔教妖女。
即便持盈是个货真价实的剑修,也没多少外人信。
想到下山那会被一堆正道同事误会,持盈更郁闷了。
这一连串破事让持盈提不起劲,加上临近九图大会,持盈干脆闭关疗伤,打算伤好以后直接开溜。
但顾晚晚跳崖了。
再次映入视线的是熟悉的景物,还有自家师姐由喜转悲的表情。她用眼神告诉持盈,你完了。
被炎轮打到半残的持盈想到一件事。当初蔺师姐把逃命用的玉符给自己时,问她定位要定哪?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必定荣耀归来,届时众生需仰望我。
于是蔺兰十极其贴心的将位置定在了洞和殿,主殿门口,最有分量的地方。满足了持盈的小九九。
现在,荣耀归来的持盈要装逼了。
一干准备上课的师兄师姐望着持盈,两拨人你看着你我看着你,气氛无比安静。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持盈。”
持盈一个激灵转身,向来者乖乖行礼,“大师兄。”
来人正是沧云派首徒温鹤,他身形清瘦颀长,除去手中长剑再无他物,虽是普通人打扮,却难掩剑者的杀伐之气。
直觉告诉持盈,大师兄现在很生气。
她赶忙收起中指,解释说,“我没在外面惹事,就是遇上蜃妖打不过,所以回来了。”
温鹤,“若是蜃妖,你现在应该一身剑伤。”
蜃妖擅长镜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持盈,“被队友害的。”
温鹤冷笑,“一个擅长九阳炎的队友。”
两两对视,温鹤道,“说。”
眼看瞒不下去,持盈只得和盘托出。
“我得罪了人。”
……
等持盈把前因后果交代完,一干师兄师姐惊呆了。
“自己逼死了老婆,怪到别人头上,什么毛病。”
“冤有头债有主,他害死了他老婆,为什么不自杀呢?”
“丧妻确实可怜,可这和身边人有什么关系,天下苍生做错了什么。”
从头到尾,温鹤一直都在看着持盈,等气氛差不多,他才开口,“回去休息。”
持盈,“可师兄……”
温鹤,“剩下的我自会安排。”
在沧云派温鹤说一没人敢说二,对于这个精神层面的爹,持盈在物理层面没法更换父子关系。
她跟着蔺兰十回了住处,陪同的蔺兰十叨唠了一路,不外乎。
沧云派穷逼记
论得罪一门派剑修的下场
待论述完沧云派征战史,她将人一把按在床上,投喂大把丹药,每一颗都大到惊人,末了安慰说。
“别怕,咱们沧云派穷是穷了点,打架是不怕死的。”
持盈,“……”
师姐,噎到了。
可惜的是沧云派出产的金疮药宛如安眠药,持盈很快眼皮子打架,挡不住睡意睡着了。
待安顿好持盈,蔺兰十转向了大殿,路上同门来报。
“师姐,丹枫岛来人了。”
“来的正好。”
蔺兰十祭出长剑,眼中杀意乍现。
……
在这一穷二白的沧云派山门上,两拨人泾渭分明,一边是穷到荡气回肠的沧云派,另一边是富到流油的丹枫岛,一身血衣的归元君慢条斯理说,“交出持盈,我就不对你们出手。”
面对如此威胁,温鹤就二字,“不交。”
归元君听后低低笑起来,“好,好得很,敢拒绝我的要求。”
他披了一件长袍,衣襟大开,披头散发,胸腹的肌肉若隐若现。怀中抱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双眼紧闭,宛如陷入了沉眠。
“当初晚晚看持盈可怜,求我收留她。谁知道养出祸害来,就是养条狗,也知道摇尾乞怜,向着主人,而她做了什么。成日在晚晚面前挑拨离间,破坏我与晚晚的感情。一个妖女还想入主丹枫岛,她也配。”
三句话,拉足了仇恨。
“你骂谁妖女!”
“你也配做沧云派的亲家,滚蛋!”
“我师妹国色天香,岂是你这种庸脂俗粉能配。”
沧云派弟子个个神色不虞,手按佩剑,归元君却无视他们,他抚过怀中人鬓角碎发,深情呢喃着,“晚晚别怕,等我杀了那贱人就下来陪你。”
言罢长臂一挥,身后浮现数条炎轮,焰流环身,将半边苍穹染成火海,中间怀抱死人的归元君邪魅狂狷,一身金袍如太阳之主。
这才是七十二岛之主的真正实力。
见下方沧云派弟子一动不动,归元君面露轻蔑,他居高临下俯视沧云派弟子,道。
“最后一次,只要将持盈交出来,我便对沧云派既往不咎。”
这恐怖的场面趋近死寂,震慑住了沧云派弟子,于这片死寂中,温鹤平静问,“如果不呢?”
一而再再而三不给对方面子,归元君失了耐心,眉宇间多了一丝戾气,“本尊将踏平沧云派,血洗上下。”
如此可怕的威胁,惹得温鹤神色微变,长长的睫毛抖落几下,眸里透着认真,“此话当真?”
归元君冷厉道,“自然当真。”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方已是无话可谈,气氛剑拔弩张,归元君手下面带讥笑,就等着沧云派下跪求饶。
“敬酒不吃吃罚酒,早点交出那贱人就是了,何必吃这苦头。”
“我看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晓得我们道君有多厉害。”
一句接一话,沧云派一方越发沉默,终于,一个沧云派弟子没能忍住。
他笑出了声。
突兀的笑声打破这片死寂,整个沧云派忽然态度大变,弟子们放声大笑起来,一个比一个笑得嚣张。上方归元君慢慢变了表情,脸庞罩了层阴色。手下气急败坏说。
“我们岛主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嘴角缀着笑意的温鹤停下来,他说,“我知道。”
言罢长剑出鞘,紧接着身后弟子也随之出剑,剑气振袖而出,劈开火海,直冲云霄,这劈山倒海的剑光铺天盖地,移天换日,齐齐对准了归元君。
归元君等人,“……”
持盈醒来时已是三天后,想到睡之前的事,持盈头也顾不上梳,火烧火燎往外赶去。舞剑坪前,温鹤依旧在操练弟子,见持盈赶来,难得停下脚步。
“师兄,昨日之事……”
温鹤俊秀的脸上平静无波,只回了一个不明的声调。
见师兄师姐们穿的更破了,持盈难过落泪,“万一归元君杀来,师兄将罪过担我一人身上便可。”
温鹤道,“杀过来了。”
持盈停下哭声,当机立断,“我可以叛出师门,主动被动都行。”
他不做过多解释,只道,“伸手。”
持盈乖乖伸手,只觉手上一凉,一枚精致玉佩落于掌心,还未等持盈明白过来,温鹤说。
“今日起,你便是丹枫岛岛主。”
持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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