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你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不老老实实地休息着积蓄力量,逞什么强!”庆叔见他这么不爱惜身体,还虚得很呢就瞎折腾,有些生气。“你说的纪先生是谁?你的同伴在这里的包括你有八个。”
庆叔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担心这里躺着的不是他的全部队友。“若你们一起的总共八人,那不用担心,都还活着,若不是,你说说地方,我帮你找找看。”
“谢谢,我们的队伍总共八人。”虽然身体被庆叔压制住了,男子的脑袋还能活动,瞅了一圈,在看到被骆舒曼喂水的人后,安静了。
半搂着他的庆叔明显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明白那位衣着虽然狼狈,但很有知识分子气质的中年男子就是他关心的纪先生。
“放心,他很快也会醒来,”说着庆叔再次把没送出去的窝窝头递给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谢谢你!”男子这次没有拒绝,真诚地感谢道,“你们是?”
“我们是附近骆庄村的,出来找水源。”
男子没有立刻吃手里的窝窝头,而是掰成许多瓣儿。听见附近有村庄,一脸惊讶,“这附近有村庄?!”
“我们村人不多,还偏僻,可能听过的人少。”
“近吗?”近的话也许他们就能获救了。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几位村民带的东西并不多,怕是想帮他们也力不及,有个村子的话就不一样了。
“从我们村走到这里,算上今天走了三天。”看出他的想法,庆叔没说近也没说远,给了他个参考让他自行领会。“你们呢?是来这里冒险的吗?怎么困在了这里?都差点丧命了。”
“我们也是找水源的,来的时候预计的时间是半个月,准备的干粮也是半个月的。”男子说道,“可能我们运气差,在这里找了十多天,眼看着水和饼快没了,也没找到个井眼或泉眼。”
“就准备返回,结果遇上了沙尘暴,不但把我们之前做的记号全卷没了,还迷了路,困在了这里。”
“怎么不吃?”庆叔见他把掰成几瓣的窝窝头放在手里,并没有吃,便催促道,“我们发现你们的时候呼吸都很弱了,可见你们一定饿了几天了,快吃吧,不用客气,我们带的干粮……”
庆叔劝说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离得近的一个叔急忙扯了扯他的袖子,阻止他穷装大方的行为。“我们的干粮也就五个人七天的量,其中一个还是女生的。而且,这都第三天了,水源的事儿还没个影,你确定此时要把干粮拿出来接济他们?”
“……”庆叔被他问得一时无言,因为对方说的对,他们本就不多的干粮,再加入八张嘴,还都是青壮年的男性,再节省着吃都是不够的。
若是再遇上个糟糕的天气什么的,他们的下场不会比这八人先前的下场好多少。
“不用再拿了,这个窝窝头就够了,”那男子也赶忙说道,就怕他们因为这事出现内部矛盾,“你们给我们水喝已经是救我们的命了,真的,非常感谢,不必再拿其它东西出来了。”
“没事,你们吃我那份。没有点干粮补充体力,你们几人也走不出去。”拿出自己的剩余的干粮分享给这八人意味着什么,庆叔很明白。
但他更知道,如果什么都不给这些人的话,他们还是走不出戈壁滩。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这些人还是为国家办事才困在这里的,不是个人喜好冒险什么的。
别问庆叔怎么知道的,他赖好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
其它不说,军人的纪律性,以及国家不同等级的任务秘密级别,大致还是了解一二的。
荒无人烟的戈壁滩,出现军人和知识分子的组合,明显就是秘密干大事的,他猜测,这附近一定有军事基地。
因着这一猜测,不管这几人是真找水源还是其它,他饿死渴死在这里也要把他们活着送出去。
军人对国家的奉献精神和忠诚早已融入他的骨髓了。
庆叔心中的猜测,弯弯绕绕,其他人可不知道,尤其是和庆叔年岁差不多的两位叔伯,觉得他的行为是在找死。
忍不住朝他吼道:“庆福,你这是要干嘛?拉着我们死在这里吗?”
“不会死,我们现在就往回走。”布袋里剩四天的干粮,按来时三天到这的时间推算,返回时,十三个人吃五人份的干粮,吃三天,将就将就还是可行的。
“回村?可我们水源还没有找到。”两位叔伯此时都觉得骆庆福这个决定太草率,确切地说,从他拿出干粮要和几个陌生人分,就觉得他脑子不正常了。
救人行善他们不反对,但前提是自己有那个能力。
他们五个此时明显是没有的。
不是知道骆庆福和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见,他们都要以为这是他的亲戚了。
“咳咳咳……”他们争吵的时候,其他几个躺在地上的人陆陆续续醒了过来,有了意识。“我们没死?”这几乎是他们下意识的反映。
“没有,纪先生,你感觉怎么样?”最开始醒的那位男子此时已经恢复些许力气,忙来到纪先生的身边,询问他的情况。
“我还好,就是使不上劲儿,缓一缓就能好,你们呢?”
“那纪先生先吃点东西垫垫,利于恢复。”说着把手里掰成了小瓣儿却一直没吃的窝窝头递了两块给纪先生,纪先生只要了一块,“我年纪一大把了,吃不了那么多,你们都是小年轻,去给其他人分了吧。”
八个人中纪先生年龄最大,四十多岁,其它几个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
男子把剩下的几个小瓣儿分给其它队友的时候,庆叔看不下去了,直接拿出个新窝窝头掰两半,递给其中离自己最近的两人,命令般地说道:“吃!那一点点牙缝都塞不住,还恢复什么力气?!”
“你是?”纪先生醒来有注意多出来的五人,猜想应该是救他们的人,但因为不清楚几人的底细,便一直观察着没出声。
此时见对方领队的行为,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对方也许真的是碰巧遇到了他们,并不是什么挟恩图报的间|谍分子。
“报告指导员,我是骆庄村的村长,姓骆,全名骆庆福。”标准的军人面对长官问答时的姿势,回答完,不但听得人傻了,庆叔面对其他人纷杂惊愕的眼神,也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他在说什么啊。
纪先生:“……”嗯,确定了,这人肯定不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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