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风:“???”
“师父?”
“开个玩笑。”
零度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让你把草戒从司柠那里拿回来,你拿了吗?”
“嗯。”
景如风点点头,然后把那枚草戒递给零度。
零度看着这个自己曾经一丝一缕编织而成的小东西,有些微微出神,殷红的唇微抿。
“你拿回来的时候,她就没说什么吗?”
景如风眸中划过一丝不忍,温吞吞说道:“没说什么。”
其实,这枚戒指,一直放在抽屉里,司柠几乎从未问津过。
这枚戒指旁边,还有一枚粉钻制成的戒指,戒指内圈,还刻着沈南阁的名字……
人家早就已经私定终身,而他家师父,种了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还毫不知情……
这么扎心的事实,景如风不希望零度知道!
反正也得不到,受到的伤害还是能少一点是一点吧……
零度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依旧是绅士优雅的微笑。
“算了。”
话落,便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枚戒指抛入汪洋大海。
就像是放出笼中鸟,放开手中沙一般——
景如风神情一变,想要伸手阻止却根本不及。
那枚精心编织而成的戒指,伴随着零度曾经汹涌猛烈的爱意,卷入了滔天巨浪……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景如风神情错愕,双手悬在半空中。
懵了半晌过后,他才缓缓开口。
“师父,这是你辛辛苦苦耗费无数心血制作而成的啊……就这么扔了?”
“它存在这世界上的意义,就是讨她的女主人开心,现在它的女主人看都不看它一眼,那么它存在这世间,又有什么意义呢?”
景如风抿了抿唇:“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放下小师妹了?”
零度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如风,你看这大海,表面风平浪静一望无际,实则暗潮汹涌,万事万物的规律如此,两个人的关系,亦如此。”
“您的意思是说,沈南阁和司柠的关系再好,也会出现裂痕,而您要等待的,恰恰就是这样一个时机?”
“亲爱的,你的猪脑子终于开窍了!”
景如风:“……”
“华国人曾经流行一句古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柠柠两次爱上沈南阁,说明沈南阁的确有过人之处,可是我更相信,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零度和景如风一同望着这片大海,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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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舒和沈南阁站在一棵树下谈话。
“南阁,你现在是不是很累?”
顾望舒看着沈南阁眉宇间萦绕的若有若无的一丝疲惫,清淡如兰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语气中也不禁夹杂着一丝担忧。
沈南阁声音清冷平静,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没有。”
“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实在抱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扰你。”
“二婶,您如果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行。”
“那我就直说了。”
顾望舒谨慎地左右扫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之后,才压低声音说道。
“南阁,你知不知道,你爷爷,为什么要立这样的遗嘱?”
“他老人家自有他老人家的想法。”
顾望舒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你爷爷为什么不把沈氏集团交给你,其中的原因你可清楚?”
沈南阁眼睫低垂,逆光勾勒出的轮廓更加深邃,他从衬衣口袋里抽了颗烟出来,声音寡淡。
“点颗烟介意吗?”
“你随意。”
“哒——”地一声,明媚的火光点燃烟头,猩红的烟火忽明忽灭。
徐徐烟雾从他修长指尖飘逸而出,他俊美面容逐渐氤氲。
这才哑着嗓子回答道:“是因为我命格的事情?”
此话一出,一向淡定的顾望舒瞳孔骤缩,神情陡然变了。
“你竟然知道?”
沈南阁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倨傲的眼睫稍抬,添了一股寒凉,还是那个妖孽模样。
“小时候偶然听到爷爷提起过,我命格太过强硬,只有爷爷的命格能够镇压,所以我们爷孙俩一直生活在一起。”
“可是你爷爷现在去世了,你这样强硬的命格,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你无法像平凡人一般安然度日。”
顾望舒眼神晦暗,语气也意味深长。
沈南阁眼神也一点一点变暗,幽深不见底。
“我这样的命格,会不会克死我身边的人?”
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你的亲生母亲,就是被你克死的。”顾望舒抿了抿唇,哑着嗓子说出这句话。
“原来是这样。”
沈南阁淡定点头,然后弹了弹手中的烟灰。
顾望舒一愣:“时锦月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不惊讶?”
“不惊讶。”
一向淡定的顾望舒,此时却不淡定了。
“你竟然一点也不惊讶?莫非你一早就有怀疑?”
“我有凝血功能障碍综合征,这种病大多数是遗传病,很少是由于基因突变而来。”
沈南阁金丝框眼镜下的那双桃花眼冷漠,锐利。
“沈家往上翻三代,几乎没有人得过这个病,我曾经暗中派人将我和时锦月的dna进行比对。结果证明,我们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母子关系。”
“没想到我们一直刻意向你隐瞒的真相,你竟然全部知道!”
“无论如何,时锦月这些年对我总有恩情在,这声“妈”,我还是愿意叫出口。”
沈南阁掐灭了烟灰,瞳孔幽深。
顾望舒缓缓吐出一口冷气:“说来也是你们命中注定的缘分,当时你出生时,你生母便撒手人寰,而时锦月恰好生出了一个死胎,这些年,无论她做了多少坏事,她也是真真正正地把你当成了她的儿子。”
“嗯。”
沈南阁说:“二婶,说说我的身世吧。”
“就像时锦月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一样,沈林山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只是你亲生父亲的手下而已。”
沈南阁眼底浮现出一层冷冷的薄雾,静如寒潭,漆黑深邃,透着几分张狂的邪佞。
“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顾望舒缓缓吐出一口冷气,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一般。
“听说过星澜阁吗?”
沈南阁瞳孔骤缩:“他们是星澜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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