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对她的忠诚,是我远不能及。”-她成了黑莲花的白月光
第3章 “他对她的忠诚,是我远不能及。”-她成了黑莲花的白月光-黑莲花她死后成了白月光-笔趣阁
黑莲花她死后成了白月光
作者:预言家不会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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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金一身黑色劲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文渊阁。
“大人。”
他对着苏聿抱拳。
苏聿问道:“他还是不肯卖?”
“是。”
浮金默了默,又道:“明德皇后被判为罪后,焉莫白私藏她的画像乃是死罪,大人何不用此逼他交出画像?”
苏聿微皱眉,停了笔,“二十年了,他冒着杀头大罪藏着她的画像二十年,不论我如何利诱,他都未曾松口。”
“他对她的忠诚,是我远不能及。”
苏聿微垂眼,“罢了,他是不会把画像交予我的,此事先暂且如此吧。”
“是。”
浮金悄然退下,苏聿揉了揉疲累的眼,从一旁取出一卷空白的画纸,提笔绘了起来。
昏暗的烛火被风吹得微晃,阁内忽明忽暗,照得画像上的人也忽明忽暗。
苏聿搁下笔,细细地端详着画像上的女人。
练了二十余年的画功,却仍不能绘出她五分风采,他真怕时日一久,就真的记不起来她原本的模样了。
眼眶不自觉地泛红,他折起画纸,用烛火一点,画纸立刻烧了起来。
火光点亮了整个屋子。
天已经彻底地沉了下去。
姜玥持了盏昏黄的灯笼,从午门走出来时,远远地便看见两辆马车在外侯着,一辆是姜府的,一辆是杜府的。
而方婉之便站在杜府的马车旁给杜若披上披风,许是夜里凉了许多,她特地过来给他带件衣裳的吧。
两人就这么对站着,天色虽昏暗,却也隐隐可见两人身形相配,相敬如宾。
若是婉之心上未有人,这一对倒也算佳偶天成。
“阿玥。”
方婉之瞧见姜玥在午门前站着,便唤了她声,又从马车里取了食盒和衣裳,朝她走来。
姜玥迎了上去。
“接着。”方婉之把食盒递给姜玥,又绕到她身后替她披上披风,转到身前替她绑上带子。
“我就知道你今日会忙得晚,特地给你带了衣裳和糕点,你若饿了,待会便在马车里吃些,回去再吃些热食。”
姜玥微讶,没想到她也给她带了衣物和糕点。
“谢谢。”
方婉之人如其名温婉贤淑,连一颦一笑都温柔得紧。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姜玥弯了眉眼,方婉之虽比原主大上三岁,但和原主的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的情分十分深厚。
姜玥有些感动,以前她也有这样贴心的姐妹,只是如今曲终人散,各自天涯。
“你对我如此贴心,我怕杜侍郎会吃味的。”
杜若走上前来,白净书生般的面容却有着不一样的沉稳。
他故作叹惋道:“是啊,这满肚子的醋都喝饱了,回府后怕是不必用膳了,夫人给我带的糕点也是多余,不如全给了姜评事吃罢。”
姜玥顿时捂嘴偷笑,方婉之臊红了脸,扭着帕子不依,“说什么呢!再瞎说,两人的嘴都缝了!”
“好好好,不说了,夫人莫恼。”
姜玥看着两人一人别扭一人轻哄,顿时觉得自己多余极了,急忙告了别,不多打扰这对鸳鸯了。
姜玥上了马车,回了姜府,下人服侍着她用完晚膳后,便被姜胜——也就是原主的父亲叫到了书房。
姜胜是吏部侍郎,原先姜玥参加女子科考后排行五十余名,本不该有何职位可做,但托姜胜之力,也就勉勉强强到了大理寺做了个评事。
反倒是姜姝,中榜第五名,做了翰林院的撰修。
姜姝是姜胜的亲生女儿,是姜府名副其实的千金,而她只是因着当年姜姝走丢后用来慰藉思女之情的替代品罢了。
姜玥到书房时,姜姝已经在里头对着她的父亲嘘寒问暖了。
外头风雨飘摇,里头却是父慈子孝的温馨场面。
“咚咚”,姜玥敲了敲门。
“进来。”
姜玥推开门,书案后坐着的样貌方正的中年男子便是姜胜。
而他左侧坐着的、和姜玥前世——殷时玥生得七八分像的就是姜姝。
每每看到姜姝,姜玥就觉得别扭,她不仅长得与她前世极为相似,连她的行为举止也都大抵相同。
还有前世她腕间总带一红绳也是,姜玥瞧了眼她腕间的红绳,竟是连色泽都一模一样。
这令她不得不怀疑姜姝的身份。
“玥儿?”
“嗯?”姜玥回神,“父亲。”
姜胜拧了眉,对她的失神有些不满,但他未曾训斥。
“今日可见到陆沉青了?”
“是,见着了。”
姜胜颔首,“他对你态度如何?”
“有礼有节,但略带疏离。”
“嗯。”姜胜眉间的眉心拧得更紧了,“这也正常,陆沉青此人清冷端正,确实难以接近,但他身后乃是苏首辅,你若是能与他交好,对姜家是一大利事。”
“是。”姜玥乖巧地应了,她的确打算接近陆沉青,但却不是为了攀附。陆沉青此人清正不阿,苏聿如今位高权重,手下只怕猫腻不少,若是能借陆沉青为刀,就能名正言顺地杀他,哪怕不能,也借他的势晋升。
一旁听着的姜姝忽然笑了,撒娇道:“父亲,陆沉青此人难以接近,若是失手也是常事,父亲别对姐姐那么苛刻。”
“我哪里是苛刻?我这是为她好。”姜胜拍了拍姜姝的手,“玥儿没有你省心,也没有你聪明。首辅如今已至而立之年,却一直未曾娶妻,这些年也未见他对哪个女子格外关照过,却唯独对你偏私了些,你再努力些,日后是颇有希望嫁入苏府。”
“你再看你姐姐,”姜胜转向姜玥,语气重了几分,质问道:“我听说你今日接下了剥皮尸案?”
“是。”
“今日早朝陛下问起此事,翟应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可见此案难办,你怎可如此自不量力,接下此案?若是办不出来,不仅大理寺丢人,我姜府也丢人!”
姜胜颐指气使道:“你明日便去跟翟应推了这案子,就说你年少气盛,一时忘形才接了这案,他不会为难你的。”
姜玥闻言,干脆利落道:“我不推,此案我既接了,便没有退缩的道理。”
“你说什么?”姜胜难以相信惯来听话的姜玥居然拒绝了他?
姜玥从一进书房开始便一直站着,耐心已然告罄,“我说,我不推。此案乃大理寺之事,父亲不宜插手。女儿累了,先行告退,父亲早些休息。”
言讫,姜玥立马退出了书房,只余姜胜和姜姝在里头惊诧万分。
这姜玥,怎么有些不同了?
月挂柳梢,姜玥走在回廊上,风稍稍一吹,廊檐挂着的灯笼便摇曳起来。
处处被人贬斥,处处不如姜姝,且又不是姜家女儿,原主是如何在这样的家里生存的?
姜玥难以想象,毕竟她前世是殷家嫡女,之后又做了明德皇后,处处受人尊敬,从小到大听到的皆是夸赞和吹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姐姐,姐姐……”身后姜姝的声音气喘吁吁地传来。
姜玥很想当作没听见,但如今她还是姜家人,表面的平和还是要维持的。
姜玥停了脚步,等姜姝追上来。
姜姝追得香汗淋漓,一边喘着一边问道:“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还好。”
姜姝平了气息,道:“父亲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望女成凤过于心切,才这样说姐姐的,姐姐别怪他。”
“姐姐若是无法搭上陆御史也无妨,横竖妹妹与苏首辅……”姜姝娇羞地顿了顿,“总之,不会让姐姐的日子不好过的。”
姜玥暗暗翻了翻眼,这一套明劝暗讽的手段,她在后宫里见得多了,姜姝这手段比起后宫嫔妃来说,浅薄太多。
姜玥握住姜姝的手,假意哀戚道:“要论慧心妙舌,我不如妹妹,挨父亲骂也是该的。”
姜姝眼角一抽,这是在暗讽她谄媚侍人?
罢了,她追上她也不是为了纠结这事的。
姜姝假笑道:“姐姐今日去大理寺上任可有难处?那些个官员、规矩,姐姐可都记清了?”
“记清了,今儿个运气好,未曾出错。”
姜姝垂了眼,道:“那便好。”
“姐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姜玥不动声色道:“的确不记得了,怎么?”
“没怎么,妹妹只是担心姐姐失忆,在官场上吃了亏罢了。”
姜玥皮笑肉不笑道:“妹妹多虑了,天色已晚,姐姐先回了。”
姜姝假意笑笑,“好。”
待姜玥转身,姜姝的眼色瞬间变得凌厉,不管她是否记得,她都不能留她,否则有朝一日她若记起来,于她而言,便是灾祸!
第二日一早,姜玥便急匆匆去了柳月坊,柳月坊是烟花之地,是上京城有名的青楼,平日里客人络绎不绝,今日却是被官差封了,里头的人一个都不能走。
姜玥到柳月坊时,柳月坊已被官差包围,不少百姓聚集在外围看热闹。
王崇见姜玥来了,立刻迎了上来。
“姜评事。”
“王评事。”
两人互作一揖,姜玥随着王崇进了柳月坊,王崇道:“今日一早,柳月坊头牌青湘姑娘命绝于房内,与剥皮尸一案的尸体无异,找不到被剥下的皮。但是这回却不是被埋进土里,而是直接在房内用上好的绸缎困住固定,又在脑袋开了十字,灌水银剥的皮。”
姜玥正要走进青湘房内,却被王崇拦住,“这没了皮的尸体模样恐怖,姜评事还是别看为好。”
姜玥婉拒了王崇,“我若连尸体都不敢看,如何办案?”
姜玥拿开王崇拦着的手,一脚踏了进去。
姜玥一进房内,入眼便是房内地上衣衫凌乱,而青湘被绑在屋内的柱子上,浑身上下皆是血肉模糊,看不出人样,而尸体下的水银已经被人清了去,毕竟水银有毒,若是不小心沾上了,对身子有害。
尸体上的血腥味溢满整个屋子,闻着便让人几欲作呕,姜玥捂了鼻,观察起了屋内。
死者的衣物被扒了丢弃在床边,看衣物散落模样,死者应当是在床上被扒了衣服,然后抱到柱子上绑着的。
绑着她的不是绳索,而是将衣物按条状撕裂开的锦缎,从头到脚的固定在柱子上,但却绑得不紧,似乎怕勒到死者。
若姜玥未曾猜想错,凶手应当是担心粗糙的绳索会在死者的肌肤上留下痕迹,才用如此名贵的锦缎。
姜玥摸了摸锦缎的料子,是南方有名的天水料子,以柔软亲肤著称,上京城中大多数的贵人都爱用,虽是上等料子,却也不是少见。
“这布料可是死者自己的衣物?”
王崇回道:“我今早问过柳月坊的姑娘们,这的确是她的衣物,她前段时日在织锦阁买的。”
“昨夜青湘可有接客?”
“并无。”
“伺候青湘的侍女呢?”
“昨夜青湘身体不适,早便歇息了,她的侍女并未伴其左右。”
“嗯。”姜玥应了声,看了眼屋内陈设,除了地上散乱的衣物,屋内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
她又走近屋里打开的窗,摸了窗沿,没有一点尘土,干干净净。她接着往外看,这窗下恰好就是后院,后院里莺莺燕燕堆了一院子,都在等着她的盘问。
姜玥沉吟道:“让仵作进来验尸吧。”
“是。”
姜玥出了房门,下了楼,从小门一路穿过去,过了拱门便瞧见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其中还掺杂了许多男人。
有一身形肥胖、脸如圆盘的男子见姜玥过来,不耐烦地喊道:“困了我们那么久,就来个女人?”
姜玥无意与他争吵,直接亮出腰牌,铿锵道:“肃静!大理寺办案。”
“一个小娘们罢了,你能办案?赶紧找你们上头的来办,爷今天还有大生意,可没空同你瞎扯!”
肥胖男子这么一说,人群里颇为躁动,但姜玥仍气定神闲,“你如此着急走做什么?莫不是这案子与你有关?急着逃脱?”
肥胖男子慌了,“你、你别胡说!”
姜玥忽然眼神一利,厉声道:“那你就闭嘴!”
“你!”肥胖男子被姜玥眼神一摄,缩了缩脖子,没再敢说话。
柳月坊的老鸨本想说些什么,但见姜玥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也不好上前自讨无趣。
姜玥走到众人面前,身后灿灿日光洒落,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举手投足间光灿耀眼,令人目眩。
可触及她淡漠冷肃的神情,又觉得威严无比。
“所有人排成一列,到官差那去记下昨日都去了哪,做了什么,可有人证,夜里又可曾听闻什么异常。”
于是所有人都顺从地排起长队,未敢有怨言,生怕一句话就被打成了疑犯。
姜玥走到后院墙边,一面听着他们的陈述,一面仔细地端详着里头每一个人,却恰好看见吏部尚书之子,也是詹事府少詹事——温言。
温言此人面相阴柔,肤色偏白,在日光照耀下白得发光。
姜玥见温言看过来,拱手道:“下官见过温少詹事。”
温言看着阴柔,但脾气却是甚好,一如其名温文尔雅。
“姜评事只管办案,不必顾及我。”
“那便谢过少詹事了。”
温言略一垂首,接着排队。
此时仵作已验好尸,取了结果与她看。
死者是在昨夜三更死的,而其余的不出姜玥所料,尸体上除了旧伤,以及头部十字伤口,再未有其他伤痕,更别提挣扎的痕迹了。
姜玥始终想不明白,凶手是如何让死者毫不挣扎地完成剥皮之举的?
她若是能明白这点,这案子便好破了,可惜她还是毫无头绪。
眼瞧着日过正中,柳月坊人数众多,直到午时都还未完全记录完毕。
“奴家情卿,就住在青湘隔壁的屋子,昨日我一直与温少詹事在屋内,他可与我为证,至于昨夜可有异动……倒是未曾听闻。”
情卿?与甄远一同设局的那位青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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