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徐三娘可能是又听到了什么风声,比如对面在挖她的人之类的,这几天对风花雪月隔的姑娘们嘘寒问暖格外亲切。昨个从她老相好地里拿了一箩筐的苹果分给了大家,今日上午又拿来了二箩筐的芒果。
芒果在这个季节难得,慕容晚兴高采烈的拿了四五个,准备去和还没起床的唐厌离分享,刚好遇见柳音音也来凑热闹。
柳音音今日起的早,听见徐妈妈又带水果回来了,兴冲冲赶来占便宜。不过一看见抱着芒果的慕容晚,莫名的白了一眼慕容晚,又白了一眼芒果,兴怏怏的转身回屋了。
弄的慕容晚觉得这人莫不是生了什么毛病…
……
唐厌离屋里,慕容晚抱着一个芒果香喷喷的啃着,边吃还不忘边和唐厌离吐槽,那柳音音得眼睛可能得眼疾了,一早上都在翻白眼。
唐厌离眼巴巴的坐在一旁,一脸遗憾的说道:“她那哪是眼疾,是果疾,吃芒果过敏!才郁闷的走掉的,诶…这芒果你都吃了吧,我也过敏。”
慕容晚:“……”
唐厌离:“我和她一吃芒果就嘴巴起一圈疹子,嘴唇发肿,和谁下了毒是的。”
“啊?原来如此啊…我说你们这种漂亮的女子怎么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那我可不客气了。”慕容晚说完,喜滋滋的伸出空着的手捞过了桌上剩下的芒果。又不自觉的伸到脸上抓了抓嘴角,再抓了抓,接着又抓了抓。
不对啊,这么痒怎么回事?慕容晚赶紧去铜镜前瞧了一眼,好家伙,这嘴巴肿的和外焦里嫩的香肠似得,周围还生了一圈痒的不行的红疹子。
慕容晚:“!!!”
感情她这身体也对芒果过敏啊!
这真是没有美人的命,还得了美人的病。
慕容晚看着铜镜子里的自己欲哭无泪,唐厌离在一旁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门外好像有个丫鬟停留了片刻,可能是看见里面正闹的欢,也没再进来,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慕容晚回去后忍痛割爱把剩下的芒果都丢给了阿舟,又一头钻进自己的小厢房搞研发了。
隔壁竞争压力实在太大,徐妈妈已经几次来找她想办法了。既然被寄予厚望了,自己总得交出点什么是不。
又要新鲜又要有趣的法子,慕容晚努力冥想了一晚上,可惜仍然毫无头绪。一静下心思就开始神游四海,隔壁那群西域女子影像在自个眼前晃来晃去,尤其是那中间的女子,眉间的一点朱砂痣可真是生的绝了,都好几日了还让人念念不忘,自家姑娘要额头上也能生个这样出尘之物还愁啥哟,等等…咦…”
慕容晚突然一下心至慧生,心中灵感一来,想起了一个东西——花钿。
这个小说世界,女子脸上妆容都非常的清汤寡水,若是加上花钿……
那还不美的万种风情。
比如像月亮形、莲花形的的画在额头就像下凡的仙女,而梅花形、堕仙印形的画在额间又像妖媚的魔姬。
而且花钿不单单只有用笔描绘,还有珍珠、云母、翠鸟羽毛之类的贴绘。总之,这是给美貌非常加分的法子。
隔壁头牌不正因天生的眉间一点红才魅惑众生的吗?那我这人手弄一个的话——绝对降维打击啊!
嘿嘿,说干就干!
慕容晚接下来几天忙的不可开交,着手准备了朱砂,金箔片,珍珠,云母,翠鸟的羽毛,精心在纸上设计了十几个花钿的图案。还买了一点染料,和妆粉放一起调节了下颜色,调出了这里罕见得粉色橘色和白色,花样百出,琳琅满目。
然后抓起了唐…不对,这是是阿舟来画花钿练练手,本来是想抓唐厌离的,但唐厌离一听是拿脸练习,还是个半成品。这万一手抖画歪了,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于是天天见了慕容晚和见了债主似的,每次还没等对方开口,就一溜烟没影了。
这可苦了阿舟了,才十六岁啊,如花似玉般的年纪,就天天晚上被慕容晚强行拖入了闺房…边拖还边在那嗷嗷的叫:
“晚晚儿,我一个大男人,这样不好!你放开我腰带…我不行的…我不去你房间…你放开我啊!!!”
声音大的整个后院都传遍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当然,阿舟虽然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每天都老老实实敬敬业业的坐在了桌前。
今日,慕容晚的房间只点了桌上一盏玉烛,灯火偏暗,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
因为要画花钿,所以慕容晚的头离阿舟距离很近。呼吸间,不经意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的洒在了阿舟的面上。
阿舟觉得脸上痒呼呼的,双手慢慢抓紧了凳子边,身子坐的笔直,呼吸也渐渐有点快了起来。
他头自然是不敢动的,只好躲开和慕容晚对视,眼神向下瞥去,无意间又看到了慕容晚精致的锁骨,着实忍不住动了下喉结,吞咽了口空气。
慕容晚毫无察觉阿舟的异样,一边练习着画花钿,一边语重心长的教导他要注意用词:“阿舟啊,不行这个词可不能老挂嘴边,万一真说中了,以后像唐厌离的状元郎一样,就可惨可惨了,男人不能对自己这么狠知道吗?”
阿舟这几天迫于慕容晚淫威下,装乖了都装的快成孙子了,她竟然还调侃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阿舟果断的收回了躲避的视线,勾起嘴角邪邪一笑,挑衅的看了慕容晚一眼。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行了?你要不要试一下?恩?”
慕容晚刚好画完最后一笔,被这低沉的声线和往常气质截然不同的阿舟瞬间惊住了。
阿舟这是抽风了还是换画风?
眼前的阿舟剑眉星目,早已不是去年的小萝卜丁,烛火打在他勾起嘴角得那半侧脸,配着额间刚画好的堕仙印,就像仙界堕入深渊的魔君,妖冶而禁欲。
昏暗烛光下的气氛突然暧昧了起来,两个人都微微有点僵,阿舟如墨的瞳孔里倒影出桌上摇曳的烛火,还有慕容晚的剪影。
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看向慕容晚,眼神意味不明。
慕容晚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突然的福至心灵:第一回见禁欲系的阿舟阿,这要是亲上去了,能破了他的禁,只留下他的欲吗?
紧接着脑子一热,不可控制的手托起了阿舟的脸,靠了过去。
近点,再近一点,近在咫尺了。
她莽莽撞撞的覆上了自己小巧的嘴巴,温柔的含住了阿舟柔软鲜红的唇瓣。
整个世界的时间好像都在这一刻冻结了,连彼此间呼吸都瞬间停止。
阿舟脑子倏地一下一片空白,感觉心跳停了一节拍,嘴唇上软软的湿湿的,吻轻的仿佛像一片羽毛落了下来,偏又重的在心里引爆了雷霆万钧。
当他从错愕中回了神,想继续感受下,还不到二秒钟,都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儿就只剩下了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和个没有来得及带上的门了。
“……”他继续恢复了错愕……
阿舟再次回过神来,强撑着一个接吻后男子该有的镇定,一个被强吻后男子该有的尊严,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又沉溺其中轻轻一笑:这慕容晚真不干人事,哪有女子吃完拔腿就跑的,这算赖账了吗?算了,今日跑都跑了,来日方长,这账下次定要加个几倍利息让她还回来。
慕容晚这边,风风火火的离开房间后,带着通红的小脸也不知道能去哪里,非常懊恼的蹲在小角落自我反省。
[慕容晚,你真是个禽兽啊~这都干了什么!]
[我不是个妈粉吗,就算阿舟长大了我应该也还是个妈粉啊!难得我内心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越过道德的边境,走过妈粉的禁区了?]
慕容晚不禁想起了初遇时缺钙奶萌的那个小萝卜丁,又想了想现在俊朗丰毅的少年。随着阿舟的长大,自己这个妈粉终究还是一点点变质成了女友粉,最后只留下了这碎了一地的妈皮。
……
“……老天啊,我羞涩啊!!”
身边栏杆上的喜鹊带着灵性的眼神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扑打这翅膀飞走了…
慕容晚在外面喂了大半个时辰的蚊子,才躲躲藏藏做贼心虚得回到自己厢房,还好阿舟已经不在房间了,往后几天也没见着阿舟,不知道是不是猫哪个角落卧薪尝胆琢磨着怎么报那夺吻之仇去了。
不过近期慕容晚也没空去了解,这几天花钿那边都准备完毕了,天天被徐妈妈拉去看唐厌离她们练习对付对面花满楼的舞蹈,还非得让她表达观后感和如何改良。真是像极了自己现代的语文老师,回回课堂都得抓自己起来发言。
唐厌离她们这次的准备的舞蹈是江南一带出了名的霓裳羽衣舞。做为开场舞,美轮美奂引人入胜真心不错。
慕容晚看着周围期待的小眼神,只好颇费心思往里面加了一个点睛之笔,这让徐妈妈满意坏了,更加自信自家能吊打隔壁的那群小妖精了。
现在就等姑娘们练熟练了找个良辰吉日,再配上慕容晚新研发的花钿,一起重磅推出,一鸣惊人!
徐妈妈还承诺慕容晚,若是马到成功,定会给慕容晚一个大大的利是封。
慕容晚想着这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所以每天也干劲十足的和大家共进退,总是忙到深夜才疲惫的回到厢房里。
“奇怪,阿舟最近偷偷来我房间了?”慕容晚这两天回来,总觉得房间有什么人来过,可到处看了看也没少什么,兴许是最近太累产生了错觉吧。
第二天正午,慕容晚在房子门口耽搁了一小会,依旧照着老时间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厢房去用午膳。
由于今日正是诸事皆宜,不避凶忌的好日子,所以徐妈妈几日前就已经宣传好了,就定在今日晚上,风花雪月阁将会举办盛大的歌舞之宴。
晌午过后,不管是还在床上午睡的姑娘,还是饭碗都还没扒干净的姑娘,都被徐妈妈一个一个抓着丢到了大厅排练舞蹈。
由于是最后的排练时间,徐妈妈抓的特别紧,连中途去茅房耽搁时间久了点的,回来都要被骂一鼻子灰。
后院按理说这下肯定是没人了,可就在这时间段,慕容晚房间的门,却从外面被推了开。
来人小心翼翼的在房间里面耽搁了一番时间,又把一切恢复成原样,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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