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康听了,无法反驳,只好应道:“既然王爷已经安排妥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公子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就安心待在凌波苑养病吧。哦对了,还要好好遵医嘱。”
最后那个笑意味深长,柳文康有种不祥的预感。
和王妃说清感情之后,除了重生的事情,沐澂灏都不会瞒着温沫澜,昨夜到安竹苑睡下的事情她早已知晓,沐澂灏此时回去就是和王妃说明一切。
……
温沫澜震惊的看着沐澂灏:“你说武安侯府被封了,就这两天时间?”
沐澂灏毫不避讳的点点头,府邸还是他查封的呢,自然是这么快!
温沫澜内心独白:天哪,她知道历史不是说着玩的,众多古装电视剧也演过不下十部,但是如今亲身经历,还是……有些被吓到。
一个侯爷,上面的人说砍就砍,整个侯府的人都没了,就不怕冤枉忠良吗?
沐澂灏看到王妃真的被吓到了,把人抱紧怀里,安抚她道:“放心吧,收押的都是触犯法律的犯人,没有做过坏事的只是被赶出侯府而已。”
“真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府上就有一位侯府的二公子,在我的院中养病,所以我就只能来王妃这里睡了,王妃一定要收留我呀!”
看到王爷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卖惨,温沫澜就很无语,她见过的人都挺正经的,是个名副其实的古人,怎么这个王爷戏这么多,比她还会演?
也瞬间演了起来。
“王爷能来妾身的安竹苑,妾身自然是十分欢喜的,以往王爷事多繁忙,妾身想念都见不着呢!”
温沫澜演的太入戏,情感十分充沛,把沐澂灏看傻了,以为自己真的忽略了王妃。
忘记自己刚刚那卖惨的行为,心疼的亲亲王妃的脸颊:“我错了,再忙也要来看王妃,不能冷落了王妃,以后我就住在王妃这里……”
温沫澜擦眼泪的手一顿,好吧,玩过头了。
不是她不喜欢沐澂灏,也不是不想对方来,对于沐澂灏的亲近,温沫澜是很舒服和开心的,只是……
这种感觉太过难以控制,她竟然有些慌。
不过,后来细想这一感觉,不就是典型的缺乏安全感嘛,安全感这东西是自己给的,在乎别人的安全感,那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想到这里,温沫澜舒心许多,不再逃避,而是开始享受。
素手纤纤,指尖点在沐澂灏的胸膛,温沫澜把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手指在王爷胸前的衣服上划过、撩过,画着圈圈、弧线,撩人又色气!
沐澂灏正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身体,最近还有些补了过头,而且怀里抱着自己喜欢的人,难免年轻气盛控制不住的就突显出来。
又听到王妃在耳边说起:“那王爷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只能来我的院中,只能想着我、看着我、抱着我,不准纳别人。做什么、说什么、去哪里,都要和我汇报,若是让我发现王爷阳奉阴违……哼哼,有你好受的!”
最后一句说着,温沫澜伸进沐澂灏的衣衫内,掐了后腰一块软肉,把沐澂灏疼得龇牙咧嘴。
虽然疼痛,但并快乐着,沐澂灏心里很是欢喜,王妃这么做代表了什么?
显而易见,说明王妃心中有他、在乎他,王妃在吃醋呢!
想到这里,沐澂灏不由有些飘飘然,他现在终于可以确定,王妃喜欢上他了!
王府内,有人欢喜,王府外就有人愁苦。
冬日里的阳光虽和煦,但风却凛冽,寒意刺骨,冻的人直打哆嗦!
大理寺监狱外,时而有人探监,狱卒们却因为被上面交代过,再多银两,狱中的某些人今后也不容许被探视。
用了很多关系想要见父亲一面的柳绮嫣,无奈只得回府,去见她最不愿意求的一个人。
前半生,她从来没有求过的那个人!
即使是当初喜欢温子然喜欢的不得了,柳绮嫣也没有求过他,而是让自己的父亲利用权势压迫嫁给了他。
成亲之后,洞房那日他都没有去过她的房间,柳绮嫣没有求他,而是以他发妻性命相挟,才得以圆房。
后来,曲涵姝死了,柳绮嫣以为对方会对她另眼相待,谁知温子然宁可住厢房也不愿见她。
柳绮嫣也没有求他,而是以温沫澜的性命要挟,让他被迫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朝夕相对,却从来没有温情,只有漠然和冷眼旁观。
柳绮嫣一直觉得,或许温子然的心是冷的,是石头做的,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心!
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
他有牵肠挂肚的人,有魂牵一生的人,只是那个人并不是她而已。
“老爷。”
温子然在小书房里看书,处理公务,头都没有抬起,冷淡的语气说道:“你过来干什么?”
被噎了一句,柳绮嫣捏紧手里的帕子,乖巧的站在温子然旁边:“老爷,您去在皇上面前求求情,让他们重新审理武安侯的案子,好不好?”
听到这番话,温子然像是重新认识了柳绮嫣一般,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随后低下头来,继续忙手中的事情,不理会这个愚昧的妇人,把柳绮嫣气的火大。
来之前,柳绮嫣告诉自己千万压制自己心中的脾气,才来到这里。
本来已经变得温柔小意,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温子然那冷淡的态度,她就想吵架。
努力压制心中的怨愤,柳绮嫣轻声细语说道:“姑爷现在是大理寺卿了,老爷帮妾身向姑爷说一声,起码让妾身进狱中探望一下父亲也好……”
温子然放下手中的书籍,淡淡说道:“柳绮嫣,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低声下气来求我,我就会帮你。”
柳绮嫣眸色一颤,满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老爷,您可以为温沫澜着想为她挑一个好婆家,但是武安侯也是芊儿的倚仗啊,同样是您的女儿,您怎么能厚此薄彼?”
“我厚此薄彼?如果不是你害了涵姝,沫儿会没有母亲吗?用得着我心心念念为她着想吗?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想到爱妻的亡故,温子然愤恨的问道:“涵姝究竟是怎么去世的,我要你原原本本的说给我听!”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温子然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柳绮嫣已经忘了来时的目的,冷笑的看着他,这就是她这么多年爱着的人,心里念着想着的只有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是怎么死的?我告诉你,温子然,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还能杀了我不成,杀了我你同样得死。”
“她早就该死了,在她生下和她一样是个痨病鬼的女儿时,就该死了!”
看到温子然愤怒的表情,柳绮嫣心中只有快意:“想知道吗?呵呵,其实我在她的安胎药里下了毒,没想到她命这么大,孩子竟然早产,自己还活了下来,可惜呀,也没苟活多长时间就没了。”
柳绮嫣摇摇头:“真可怜,还以为她能继续撑多久呢!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温子然气的手直哆嗦,上前给了柳绮嫣一巴掌,“啪”的一声响,把人打倒在地。
柳绮嫣捂着被打的那张脸,抬头恨毒的看着他:“你竟然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我早就想打死你这个毒妇!”
一个常在后院的女子,柳绮嫣自然不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对手,想抬手打回去,被直接甩倒在地。
柳绮嫣愤恨的用手指着他:“你就是个懦夫,如今趁我娘家落败,如此欺辱与我,等我父亲出来,我……”
“你就怎样?”
倒在地上的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突然觉得心中悲凉,是啊,武安侯府没了,她还能怎样?
看到她不再挣扎,温子然告诉她:“不妨把事情与你说个明白,这样送到乡下后,也能明明白白的走。”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是芊儿的母亲,你不能把我送走!”
“就是因为你是芊儿的娘,我才没有一纸休书把你休掉!”
“休书”二字彻底打消了柳绮嫣的气焰,她哆哆嗦嗦的倒在地上,不敢再反驳温子然,生怕他一生气就把她休了。
作为休掉的弃妇,她只能回娘家,但是娘家已经被封,她刚刚才坦白,手里可是握有人命,若是被休弃,倒是真的和父亲团聚了,只是到时候面临的却是杀头之罪。
难得看到柳绮嫣这么老实,温子然说道:“知道武安侯是怎么入狱的吗?”
这句话再在柳绮嫣心中掀起一道波澜,脑中有一个恐怖的念头:“你、你做了什么?”
“我一直在收集武安侯府的罪证,说来,你也为其中出了不少力。”
柳绮嫣彻底瘫软在地,看着自己的手,没想到,侯府的坍塌只一瞬,她就是压垮那里的最后一棵稻草。
不敢相信真的是自己的错,柳绮嫣“啊——”的一声叫出来,将外面守门的小厮都下了一跳,但是没有老爷的吩咐,他们不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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