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愣了下, 男人灼灼的气息逼近,带着不容忽视的温度,一下点燃她的耳朵尖, 她身体微微后倾, 含含糊糊地应了声, 心绪被沈鹤舟这句“抱紧我”打乱,已经顾不上害怕铁索下方的怒江了。
察觉到女孩后撤的小动作, 沈鹤舟长睫微敛,唇角噙着抹淡淡的笑痕,“准备好了吗?”
秦栀闭了闭眼,坚定地点头:“准、准备好了!”
沈鹤舟看她一眼, 然后双脚用力借着身体的推力,两人一块向怒江中央滑去。
秦栀坐在前面的位置, 正面迎着江面上的风,让人不安的失重感瞬间袭来,秦栀吓得一哆嗦,死死的抓着身前的铁索, 紧紧地闭上双眼, 根本不敢往下看。
秦栀害怕的时候从来不会尖叫,只会咬紧嘴唇,压抑克制住自己的所有情绪。
身前的女孩脑袋埋得很低, 根本不敢睁眼去看, 蜷缩起的肩膀都在瑟瑟发抖,像只受惊的兔子。
沈鹤舟对眼前的处境早就波澜不惊,比这更危险的情况他都经历过, 只是秦栀不同。
沈鹤舟护在秦栀身侧的那只手收回, 轻握住她的肩膀, 平静温和的语气安抚秦栀:“别怕,有我在。”
两人悬空的身体下是汹涌崩腾的怒江,即使悬在高处,秦栀依然能感觉到,江流翻涌时溅起的浪花,席卷而来的潮湿水雾打湿两人的鞋底。
沈鹤舟的声音有魔力一般,秦栀被属于他的气息包围,心底的慌乱慢慢克制。
铁索还在继续向前,看似不怎么长的一段溜索,如今却变得格外漫长,江流翻滚,浪花击打江面的声响,让人生出一股即将会被大浪吞噬的错觉。
迎面而来的大风吹得秦栀眼又涩又疼,她索性转身,脑袋对着沈鹤舟,试图避开这阵妖风。
沈鹤舟垂眸,见女孩并没有抱他,仅仅只是抓着他的衣角,始终保持着一段礼貌又客气的距离。
沈鹤舟神情静默,颜色浅淡的薄唇一张一合,“这个铁索不太稳,你抱紧我。”
一听沈鹤舟说铁索不太稳,秦栀顿时警铃大作,顾不得多想,乖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沈鹤舟的腰。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男人眼底似有若无的笑意。
沈鹤舟得偿所愿,握着秦栀肩膀的手也微微收力,直接将人抱进怀里。
秦栀能感觉到对方手臂的力量,带动她促使两人靠得更近。
她的脸颊贴着男人坚实温热的胸膛,隔着夏天薄薄的衣服,能清晰地听到对方胸腔内沉而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刺激着她的耳膜,直到两人的心跳声奇异地同步。
秦栀的双臂环抱着沈鹤舟的腰,轻轻松松就能将对方的腰完全圈住,手腕贴着一抹坚硬,应该是他的脊柱,劲瘦又有力量。
抱着沈鹤舟的每一秒,秦栀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沈队长的腰真细。
之前看他穿橙色救援服的时候,肩宽窄腰长腿,一举一动都让人心动。
如果居然有机会抱到了,秦栀顿时觉得,这次滑溜索真的太值了。
秦栀心底的害怕和慌乱慢慢被沈鹤舟取代,心里甚至荒唐的想,要是这溜索再长一点就好了,她就能再多抱他几分钟。
两人即将到达对岸,沈鹤舟出声提醒:“我们快到了。”
“待会我来刹车,你抱紧我别松手。”
秦栀愣了下,点头:“好。”
于是,沈鹤舟很快就感觉到,怀里的女孩抱得他更紧了。
他勾唇轻笑,怎么这么乖。
铁索滑到对岸的时候,沈鹤舟双脚踩在下方的石块上,身体后倾,让整个铁索的速度慢下来。
两人终于顺利到达对岸,沈鹤舟才低声开口:“我们到了。”至于他说的铁索不太稳,秦栀是一点也没感觉到。
秦栀静了两秒,缓慢地回过神后才红着脸,慢吞吞地松开了手。
她本来想自己跳下来,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非常没出息地动不了了!
沈鹤舟解开身上的铁索,又去解秦栀身上的,伸出手臂想牵秦栀下来的时候,女孩吸了吸鼻子,眼眶也被大风吹得通红,就跟哭过似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声音有点哑:“沈队长,我的腿好像动不了了”
闻言,沈鹤舟垂眸,薄薄的唇角勾起抹笑痕:“好,我抱你。”
秦栀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并不是想要他抱的意思,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比大脑最先做出反应,乖乖朝沈鹤舟伸出了手臂。
沈鹤舟弯腰俯身,长臂穿过秦栀的腿弯,将人一个公主抱抱起。
秦栀的心跟着一提,忙伸手攀住他肩膀,脑袋鹌鹑似的低了低,小声道:“谢谢沈队长。”
要说自己真没别的意思,谁信呢。
沈鹤舟挑眉,轻笑了声:“不用谢,我也有私心。”
秦栀“啊”了声,刚才只顾着发呆,没有听清沈鹤舟说了什么。
她正要开口,耳边远远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学妹,沈队长,我在这里!”
两人循声望去,是赖小锋,此时正站在桥头朝两人挥手,说完便朝两人小跑过来。
沈鹤舟长睫微敛,将秦栀放在地上,握着她的手臂等她站稳,才不急不缓地开口:“如果可以,我想这样一直抱着你。”
秦栀抬眸,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撞上男人沉静如潭的黑眸。
秦栀摸了摸冒热气的脸颊,犹豫地微张了张嘴唇,声音小得跟蚊子哼似的:“沈队长”
“嗯?”
秦栀抿唇,一本正经道:“我发现你越来越会撩女孩子了。”
以前两人相处的时候,他很少会有这么直白的时候,大多数时候秦栀才是进攻方,如今两人身份互换,沈鹤舟主动起来,秦栀反倒有些招架不住。
沈鹤舟晃神了两秒,下意识以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按照刘汉成的教学方法,追女孩子就打直球,尤其在四面都有情敌的情况下,一定要果断,大胆,不犹豫。
心里想什么就直接告诉对方。
就在沈鹤舟疑惑,自己要不要解释的时候,面前的女孩努努唇瓣,黑白分明的眼眸亮晶晶的,长睫染上明媚的暖光,轻声说:“以后这些话,不要对别人说哦。”
沈鹤舟垂眸看了她一会,倏地笑了笑:“好。”
赖小锋大老远跑过来,看到沈鹤舟抱着秦栀从溜索上下来,还以为秦栀出了什么事,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确定安然无恙才放心。
三人朝前方的小村落走去,沈鹤舟走在前面带路,赖小锋和秦栀跟在后面。
“学妹,坐溜索的感觉怎么样?刺不刺激?”赖小锋忍不住问。
秦栀想了想,认真回答:“一开始会害怕,滑到中间反而没那么怕了。”
赖小锋:“那和沈队长一起坐溜索的感觉怎么样?”
秦栀抿唇,眉眼弯弯,笑盈盈的:“感觉很好。”
赖小锋:“敢不敢具体点儿?”
秦栀轻咳了声,声音压低:“沈队长身材很好。”
闻言,赖小锋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拖长音调“哦”了声。
刚好走到一处坑坑洼洼的陡坡,沈鹤舟下意识回头,想牵秦栀上来,扭头便看到正嘀嘀咕咕交头接耳的两人,一男一女脑袋凑得很近。
沈鹤舟缓慢地低下眼帘,面色平静无波,目光划过秦栀,扫向赖小锋的时候,眼神里的温度明显低了不少。
赖小锋无辜地眨巴眼,莫名觉得脊背一凉,沈队长似乎对他有敌意?
沈鹤舟没再理会赖小锋,而是朝秦栀伸手,低沉的声线和平时无异,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秦栀也不扭捏,莹白纤细的手落在男人掌心,被对方握住,轻轻松松便被拉了上去。
秦栀上去以后就想着拉学长一把,她刚要伸手,沈鹤舟按下她手腕,侧目看向赖小锋,漆黑深邃的双眸透着股冷淡,不慌不忙地问:“你可以吗?”
对上男人意味不明的视线,赖小锋的心脏咯噔一跳,连忙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背在身后,豪迈道:“可以,我自己完全可以!”
沈鹤舟点头,冷峻的眉眼间无波无澜。
秦栀只好收回手,接着便看到赖学长抱着设备,哼哧哼哧自己爬了上来。
秦栀和赖小锋按照闻谦给的地址,走过几条弯弯绕绕的小路之后,终于到了他们要采访的一户人家。
还未走到地方,秦栀最先看到院门前一棵巨大的柳树,主干粗壮,枝繁叶茂,翠绿的柳条迎着风轻轻晃荡,而树下坐着一位白发苍苍,满目沧桑的老人。
秦栀过去问路,弯腰靠过去:“婆婆,您知道赵启家在哪吗?”
老人的耳朵似乎不太灵敏,疑惑地看了秦栀一眼,随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摇了摇手。
赖小锋朝秦栀递了个眼神,交给他来,接着,他凑到老人耳边,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喊道:“老人家,赵启家是在这吗?”
赖小锋扯着嗓子喊完,老人笑眯眯地点头,干瘪瘦弱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我是赵启的奶奶,你们就是来采访的?”
闻言,秦栀和赖小锋相视一笑,老人只是耳朵不好使,但口齿发音却很清晰。
两人点头,老人家随即拄着拐杖,动作迟缓地从椅子上起来,招呼大家去家里坐。
三人走进院子,秦栀看到正前方那栋木头搭建的小屋,墙面上还有很多裂痕,老旧斑驳,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房檐下还有一个燕子窝,到处都是岁月蹉跎过的痕迹。
看着眼前这栋称得上是“家徒四壁”的老房子,赖小锋皱着眉头迟疑道:“这房子,应该不会突然坍塌吧?”
秦栀抿唇没说话,却觉得很有可能。
最终几人还是决定坐在院子里,采访的时候秦栀才知道,如今还生活在这个小村子的人很少,几乎都是年迈的老人和稚气未脱的孩童,年轻人都外出务工,离开这里便很少再回来。
老太太的儿子儿媳也是如此,在城市里成家立业,很少回这个小村子。
听老人讲起现在的生活,秦栀轻声问:“您为什么没有搬过去,跟他们一起生活呢?”
老太太笑意温和,浑浊沧桑的眼眸中隐约有光芒流淌,“我老伴就葬在这里,我要是走了,就剩他一个人了。”
说完,秦栀静了一瞬,看着眼前的破旧的木屋,心底涌起一阵酸涩,下一秒,她的肩膀上出现一股力量,她微微偏头,看到沈鹤舟落在肩上的手掌。
男人垂眸,清眉黑目,神情静默,轻轻握了握她的肩膀,像在安慰,短暂的停留后便离开。
将近半小时的采访,采访结束,三人也没急着走,打算帮老人把堆在院子中央的柴劈了。
院子里只有一把斧头,赖小锋首当其冲,拿起斧头就准备劈柴,一旁的沈鹤舟没急着上去帮忙,神情淡淡,好整以暇地看着。
秦栀看到学长轮斧头的动作,还有瘦弱白净的胳膊,脸上就差写上“我很柔弱”四个大字了。
秦栀总觉得不太行,担心道:“学长,你真的可以吗?”
赖小锋摆摆手:“不就是劈柴嘛,我在电视上看过,很简单。”
说着,赖小锋举起斧头对准眼前竖起的木块劈下去。
下一秒,“啪”的一声,地上的木块没被斧头劈开,反而被甩飞,沈鹤舟拧眉,眼疾手快地将秦栀一把捞进怀里,才没被飞起的木块砸到。
男人温热宽厚的掌心贴着她手腕的皮肤,温度灼人。
秦栀抿唇,抬眸看向沈鹤舟,一点也不抗拒跟他近距离接触。
赖小锋没想到这把斧头抡起来竟然这么沉,他咽了咽嗓子,忙看向秦栀:“学妹,你没事吧?!”
秦栀摇头:“没事。”
赖小锋松了口气,又将地上的木块重新捡起来,竖着放在地上,就在他准备试第二次的时候,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沈鹤舟淡声开口:“我来。”
沈鹤舟的语气跟他的神情一样寡淡,甚至连余光都不曾分给他。
赖小锋不再逞能,将斧头递给沈队长,如果是他自己来劈的话,这一堆木柴估计得劈一下午。
沈鹤舟握着斧头,虽然是第一次劈柴,但手起斧落,几次之后便熟能生巧。
秦栀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一会看看劈开的木柴,一会看看沈鹤舟。
赖小锋看了会,察觉到自己电灯泡的属性,于是自觉地跑到树下乘凉,留给两人独处。
午后斑驳的阳光从垂柳的缝隙中偷跑出来,照在沈鹤舟半边身子上,冷白的肤色透亮,那双狭长深邃的眼微垂,长睫敛下眼底的情绪,神情静默的砍柴。
沈鹤舟的动作很快,丝毫不拖泥带水,三两下将地上的木柴劈完。
看到一旁堆成小丘的木柴,秦栀眉眼弯弯,笑道:“沈队长,你好厉害啊,怎居然什么都会。”
沈鹤舟将斧头立在角落,状似不经意地问:“那算不算加分项?”
秦栀眨巴眼,缓慢地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于是脑袋点了点:“算,当然算了。”
秦栀注意到他额头冒出的细汗,于是从包里拿出一包纸,递过去,温声说:“沈队长,擦擦汗吧。”
沈鹤舟垂眸,目光扫过女孩葱白指尖捏着拿包纸,眸光微顿,给她看了看自己满是灰尘的手:“手太脏了。”
就在秦栀准备把栀放回包里的时候,面前的男人靠近,弯腰俯身,视线与她平齐,黝黑深邃的眼眸专注地望向她:“可以帮我吗?”
随着沈鹤舟的靠近,秦栀敛着呼吸,抬眸看到男人被光衬得温和的面庞,眼底缓慢流淌着温柔的光芒。
秦栀抿了抿唇瓣,在那双眼睛的凝视下鬼使神差地点头。
沈鹤舟眉心舒展开,勾唇轻笑,考虑到两人的身高差,继而躬着身又凑近了她。
两人距离很近,呼吸可闻。
秦栀努力平复着心跳,抽出一张纸,很细致地帮沈鹤舟擦掉额头冒出的汗珠。
末了又从包里拿出半瓶饮用水,将沈鹤舟弄脏的手冲干净。
做完这一切,秦栀才将水和剩下的纸重新装回包里。
沈鹤舟嘴角噙着笑,“谢谢。”
秦栀捏着手里的纸团,粉唇一张一合小声嘀咕:“该我说谢谢才对。”
陪她过溜索,现在又帮他们劈柴,她不过是做了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回去的路上,秦栀没再过溜索,乖乖坐上沈鹤舟的巡逻车。
橘红色的落日余晖像一道光剑,将怒江分割成两部分,一半是余晖照亮的连绵起伏的山峰,一半是归于寂静的孤独村落。
秦栀望着窗外匆匆掠过的风景,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夏日晚风轻抚过脸庞。
巡逻车终于到达消防站,秦栀整理好设备挎在肩上,正准备推开车门的时候,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是沈鹤舟。
等秦栀下车,沈鹤舟才关上车门,低声问:“你们打算在这待多久?”
他们每到一站,呆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四五天,而今天已经是第四天。
秦栀如实答:“后天下午的机票。”
也就是说,留给他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下一次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
沈鹤舟点头:“明天有安排吗?”
秦栀:“可能拍摄,也可能休息,还得看领队的安排。”
沈鹤舟望向她,眸色沉静温和:“附近有所希望小学,也是政府的扶贫项目之一。”
他顿了顿,认真道:“明天或许可以去看看。”
闻言,秦栀眼睛一亮:“好啊。”
消防站距离秦栀他们住的大院,不过一墙之隔,尽管如此,沈鹤舟还是将秦栀从车库送到门口。
刻意放慢的脚步完全暴露他的意图。
离开前,沈鹤舟终于开口:“栀栀。”
秦栀回头,干净清澈的眼睛望向他:“沈队长,还有事吗?”
虽然背着自己的情敌说这话不厚道,但沈鹤舟还是想以旁观者的角度提醒秦栀:
“如果你挑男朋友,我觉得赖小锋并不适合你。”
或许都是男生的缘故,一天的相处之后,沈鹤舟很明显地感觉到,赖小锋性格更偏像女孩子,就比如今天过怒江的时候,如果沈鹤舟是秦栀的队友,他不会放任一个女孩去冒险。
如果秦栀最后选了赖小锋做自己的男朋友,沈鹤舟不认为自己会心甘情愿认输。
秦栀有些诧异,显然没想到沈鹤舟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
面前的男人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神色温和,黝黑的眼里,深邃专注,只有她的倒影。
沈鹤舟顿了一会,薄唇掀动,低低的开口:“我不想,你被辜负。”
秦栀手指蜷缩起来,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揉了一下。
她清楚地意识到,沈鹤舟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很认真的将自己摆在,被她选择的位置上。
秦栀抿唇,心里微微触动,一双乌黑圆澄的眸子慢慢弯成月牙的形状,眼里仿佛氲着熠熠的星光。
她微仰着脑袋,弯着嘴角浅笑,温软轻快的声音徐徐道:“沈队长,你可能还不知道。”
沈鹤舟被她盈盈的笑脸勾住,目光追着秦栀的一举一动,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问:“不知道什么?”
面前的女孩故作神秘地朝他勾勾手指。
沈鹤舟依言,顺从地俯身靠近。
秦栀微微踮起脚尖,粉唇凑近他耳畔,语气欢快含笑:“赖学长是我的姐妹~”
女孩身上清新浅淡的气息一下萦绕在脸侧,有点痒,溢满四肢百骸,沈鹤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却知道心底因为那位情敌赖学长而生出的郁闷烦躁全都一拥而散。
沈鹤舟挺括的肩膀微绷,喉咙有些干哑,眼神克制且复杂地看着面前轻颦浅笑的女孩,沉声追问:“是什么意思?”
秦栀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贴着他的衣角,然后轻轻攥住,她眼睫轻颤,脸颊发热,不避不躲撞向他的视线,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没有情敌。”
沈鹤舟听见她说:“我的选择范围,从始至终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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