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不管征兵还是征人去修建殿宇,他选人肯定是有点问题,却没想到这么胆大包天。”卫子夫想到经他手办过的朝鲜、匈奴之战,还有这几年修高台修殿宇的罪人,就忍不住的恶心。

    下面的王伟也索性豁出去了,“禀皇后,臣这些年修陵寝也好,修殿宇也罢,手下有罪人也有普通服役百姓,叫苦叫冤者二者兼有,但自从王温舒于天子脚下为任,喊冤抱怨之声便不绝于耳。”

    “臣开始不以为意,只当是律法愈加严苛,奸猾之人难逃,所以才人手充足呼号震天。”王伟面带惭愧,低声后悔道,“尤其是他为任少府时,匠造的任务并不轻省,他总能提供不少人力物力的支持,臣心中自然是感激的。直到他走了,臣才在手下人的提醒中,开始调查此事。”

    “你既然开始调查他,查出结果为什么不早点禀告?”卫子夫恨道。

    “皇后”王伟无奈,“臣就是说了,王温舒又能受什么惩罚么?不过是行事严苛,造成刑罚过重冤枉了几个罪人,该罚金的变成服役,以陛下的风格,申斥两句后,王温舒还不是继续当官!臣等这些人还是要受其掣肘!可是这次救火,不少人骂骂咧咧不肯前去,还说他本是要去上战场,就为了活命才躲在这处,若我派他,他就去找九卿重臣责罚于我。”

    卫子夫冷哼,“所以你才想起本宫来,要不是姜叹发现这件事,你是不是准备继续瞒下去?嗯?征兵乃何等大事,王温舒竟然把贪腐的事情带到了军中,你们这些知道的官员,就一个个的当作看不到么?”

    “皇后恕罪!”王伟知道他罪责难逃,可是皇后问罪总比刘彻详查火灾要强吧!如果没有皇后撑腰,这事就算抖搂出来,王温舒跟李广利也不会放过自己,最后一死一伤太委屈,两败俱伤不甘心。

    做了那么多错事的人还能爬到九卿之上,自己的意外之失凭什么就要丢官失势?

    “皇后,臣实在无可奈何,臣万死难赎大火之罪,可手下这群人不眠不休,若再无善终,臣有何颜面立足于少府?求皇后念臣接连多日不眠不休的苦劳,垂怜匠造署上下!”

    元睿和倚华见状也上前帮腔,“皇后,王大人确实尽忠职守,从火起到火灭,除了进宫禀报,一直守在柏梁台外,身上被火灼伤几十余处,带着一众手下从未退缩,这才有了伤亡极小的柏梁台。”

    “是,长乐宫上下前去帮忙人等皆可作证,王大人确实身先士卒未曾后退。”元睿诚恳道。“况且这确实是一场天灾意外,大风吹倒一批宫灯,让书楼最先着了火。而因最近改历之事,查阅典籍的学者让人不要打扰,值守宫人也甚少前去,这才让火灾无法控制,并非匠造质量不好。”

    “是呀是呀。”王伟见又有原因可说,连声求情,“臣日日夜夜拎着性命做事,万不敢疏忽大意,绝不会出现有问题的殿宇!”

    卫子夫倒也不是真的气他,王伟做的什么样子,看看那一头柴火般的头发就知道了,就是恨,怎么敢于直谏举报贪官污吏的人,越来越少!

    当初赵禹在的时候,少府就官员轮换大多刚正不阿,经常拿着罪证和律法互相辩驳,大部分情况下,自己只需要看看详尽的案卷就能下了决定。

    可现在,自从水衡分走之后,他们怎么都这么胆小怕事?自己不查,他们也都闭嘴不言。

    “看在你主动检举的份上,等陛下回来,柏梁台一事,我会帮你美言几句。”但随即,卫子夫话锋一转,差点让王伟吓出一身冷汗,“不过王温舒的事,暂且到此为止。”

    “皇后,您不打算问罪于他了么?”王伟大惊,难不成自己手下以后还要供着许多不能得罪的‘神仙’?

    “你抓到实证了吗?”卫子夫反问,“难道就凭那几人的张狂之言就要严刑拷打出证言来?他们给王温舒送礼的证据你有么?王温舒再狠戾少文,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官,相关记录怎么会一查就经不起推敲?每年八月考绩,你当是小儿游戏么?”

    “臣···臣有···”王伟接到一连串反问,心中更是不安,难道就这么放弃了?“王温舒作恶多年,臣可以去找人证,因他量刑过岢,导致骨肉分离的人家比比皆是,臣可以去查,总有人证,说不定就会有送礼的物证!”

    这查出来要多久?又真的能查出来么?王伟说得斩钉截铁,心中却还是打鼓。

    卫子夫自然也看出来了,刚刚王伟急迫之心溢于言表,若贸然出手定然被抓住把柄,自己想谨慎图之,却不是要他泄气,“不过你放心,椒房殿詹事府也不是吃素的,我自然会派人去查,总比你一个人强。时机一到,王温舒自然有他应得的下场,你要相信本宫!”

    王伟这才重拾信心,是了,还有椒房殿,詹事府之前没少在少府官员中跟王温舒的爪牙暗暗较劲,椒房殿肯定会帮自己的,“皇后英明,臣一定尽心办差!若有需要,万死不辞!”

    卫子夫又好言安抚几句场面话,才让倚华送他出门。

    王伟抹了一头汗,心满意足的边告辞,边小声谢道,“倚华大人,这次真的要靠你了,柏梁台被毁,长乐宫卫尉还发现我手下有逃避之人,除了皇后,真无人可在陛下面前愿意帮在下说情的。只是,还有一件事,倚华大人之前答应臣的···不知什么时候兑现?”

    倚华微微低头,装作没有听懂,“王大人气,什么事您请说,只要是合乎律法人情,我一定转达给皇后。”

    王伟警惕的四周看了看,陪笑提醒道,“就是陛下回来若是要问责抑或重新修建其他殿宇,这预算...”

    “王大人,预算只有少府有权与水衡和陛下争取,您往常也只有上报之权,可没有权力去要。”倚华正色道。

    “你...”王伟差点跳起来,这不是骗人么?!自己还没走出椒房殿呢,就过河拆桥?

    倚华微微笑着,不紧不慢的接话道:“王大人就没想过试着争取?”

    “我是匠造令,你也说了,只有少府能...”王伟在倚华笑意越盛的目光中,骤然刹住了话头。

    是他刚刚突然想到的那个意思么?是么?是吧...

    现在少府之位空悬......

    他....他可以么?

    倚华虚扶了一把,引他往外走去,“王大人,两位公主等陛下回来,就要择定夫婿了,卫长公主一向疼爱这个幼妹,如果公主府能修缮一番,卫长公主开心,陛下自然更是开心。柏梁台火灾又处理及时,相关人员失误,也都是曾经中尉王温舒管理的人疏忽,有皇后帮您美言,您是有功的呀!”

    整番话说完,王伟觉得连天都亮了几分,指着里面,磕磕绊绊的说,“这是..是皇后..”

    是皇后的意思么?

    “嘘...”倚华讳莫如深的回答,“皇后是个心善的,所以我们当手下的自然是要多替皇后想一想。詹事府一直都奉行一个原则,只要想周全些,又把事办好了,就会比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的人走得更长久。詹事府这些年往各郡和御史中去了多少人,我想您也有所耳闻,都是做属下的,少府只要尽心办差,自然也跟詹事府同等待遇,您说是不是?”

    ”是,是是!!”王伟不是不知道少府各署都努力往少府令的职位争取,但是匠造一向油水多,常受陛下直管,虽然好却很难走到少府令的位置上,所以他就没想过。

    如今能想,王伟只觉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哦,倚华大人,不必送了,在下心中有数,今年必尽心竭力为陛下皇后办事。”

    “王大人辛苦,要多注意身上的伤,椒房殿已经增加了不少医官药童去给各位问诊,还请保重自身,下月俸禄发放之时,赏赐与补贴也会送到匠造处。到时大人,只要不再顶着这头‘硬发’接旨谢恩,我呀~也就算替皇后安抚到位了。”

    王伟摸了摸自己被火燎过的头发,笑嘻嘻的走了,好,有命还有钱,他就算没白站一次队。

    倚华笑得神秘又稳重,一直目送脚步轻快的王伟走远,才吩咐小丫头去给计蕊传话,‘可早日发俸了。”

    再转身进殿,元睿正和卫子夫说着话,“皇后真的要这么放过王温舒,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等,自然是要等得有价值。”卫子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自己养的狼,自然是要自己亲手早日杀了,只是她不想被溅一身血,“当初义纵走后,就是尹齐与王温舒争权,那时尹齐被贬出长安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没关注。但我相信尹齐手里一定有不少东西是可以为我所用的,只可惜他死于淮南任上,我只能让计蕊派人回他老家去见他家人。”

    “所以皇后再等计蕊的人回来?”元睿有些担心,“陈年老旧的事,万一尹齐手握之事毫无价值呢?”

    “我自然也会去查长安内的东西,良家子弟之中,但有所获绝不放过。”卫子夫语意怒气不减,“只是计蕊说,尹齐死后,有不少人想焚烧其尸,要不是路上有一名游侠相助,也不能顺利回家安葬,所以,到底有多么深恨之仇,能让他们连尸身都不放过?”

    “真的会有王温舒的手笔么?”

    “现在不好说,只能等查证结果,就算尹齐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证据,但若能证明王温舒参与了这件事,我也好借题发挥。”卫子夫看向元睿,无奈道,“毕竟涉及军务,我不能做,据儿更不适合做。现在只能等,若这一时半刻都等不下去,被反噬结果就是百姓遭殃。”

    没了卫青和霍去病,到底是有不方便的地方。

    倚华近前行礼,“皇后放心,王伟及少府一众,都被安抚住了,不会轻举妄动坏我们的事。”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卫子夫赞道,“等这事过去,年底给大家赏赐,现在还能跟尹齐的夫人保持联系,是你们尽心的结果。”

    倚华调皮的眨眨眼,笑容就露出几分得意来,“谢皇后夸奖,还是皇后仁德仁心才有今日的便利,听其他人说,张大人提出来要帮扶宗亲,皇后就下令所有故旧官员将领的家眷也要时常照拂,从才女卓文君开始,就定时问候。臣刚入詹事府时,还觉得此事多余,现在才觉有用,不过臣还有一事不明,皇后可否解答?”

    卫子夫就是喜欢倚华的利落劲,若她将来能代替计蕊也好,自然有问必答,“你说。”

    “臣当时受命整理这些时,裴夫人常来相帮,也时时整理,经常抄录后拿给长平侯府一份,为何后来这六年多的时间再没来过?现在一应公事交给了其他人,若此事大有裨益,臣想着是不是要继续给长平侯府递一份呢?”

    “裴夫人来要过名单给长平侯府?”卫子夫疑惑,这事她真不知道,长平侯府谁会要这些呢?还是让梦知来要,会是平阳公主么?

    六年多,差不多是李夫人进宫的时间,难道是平阳公主只是单纯的送了李夫人安抚刘彻,从没想过于政事上帮助她,所以干脆没要过名单?这样似乎也解释得通,自己生病和李夫人病逝时,平阳公主的态度了。

    “是,说给她的好姐妹讲故事。”倚华瞄了一眼元睿,对方也疑惑震惊的看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问错了问题。

    “是臣鲁莽了,当时入宫不久,裴夫人又是得了陈詹事的许可才来的,所以不疑有他,想来长平侯府也愿意照拂武将家眷,所以···”倚华赶紧告罪,“皇后恕罪,是臣鲁莽,陈詹事大约是觉得这是件好事,多一家相帮,也轻省些。”

    元睿见卫子夫眉头紧锁,出言问道,“计蕊知道这事么?”

    倚华有些不敢说话了,小声道,“臣还没问过。”

    元睿见气氛有些紧张,缓和道,“那大约是你说的原因。皇后也不必多想,总之是件好事,无非是谁留名的区别,咱们椒房殿也不是全为了这些,您可别带坏了倚华,让这么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就想着图名图利的,只要那些人老有所依,就算达到目的了不是?”

    卫子夫被她一番话气笑了,故意板脸别扭道,“什么叫我带坏了她?怎么就不图名,我都这把年纪了,不图名图什么?图我活得长,闲得没事干?我就图名了。”

    “好好好,您图名,还要图得不留痕迹,连不小心知道的官员都要请锦枫夫人去封口,吓得跟什么似的。”元睿故意嫌弃道,“跟干坏事也没区别了。”

    “还不是怕有人说我替太子和大司马拉拢人心?你个老婆子!越发会编排我,改天你就把你的位置趁早给我让出来!省的到处传我坏话!”卫子夫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长乐宫真是太清闲了,养得她越发没规矩。

    “那皇后就盼我死吧~”元睿才不在意,施施然起身告辞,“救火是真累,我可要好好回去歇着了。”

    卫子夫气结,转头就跟倚华说,“你可别跟她学!阴阳怪气都用在自己人身上了。”

    倚华:“哦···”

    “唉,行了,都是陈年旧事,裴夫人自己心里应该也有数,这事就过去吧。”卫子夫没打算再追究,她和平阳公主的恩恩怨怨再追究不放又有什么意义呢?“倒是太子呢?跟太子那边说一声,王温舒的事他不要插手,我自有主张。”

    倚华不再多问,恭敬应下,“诺。”

    二月,在甘泉宫修养了一阵的刘彻,终于舍得回来看看烧得一干二净的柏梁台了,也不知是因为又有了孙儿,让他心情大好,还是卫子夫的主动揽责,让他不再计较。

    刘彻十分豪气的表示,没了可以再建,既然历法也革新了,塞外也筑了新的受降城,将来匈奴人就是汉朝人,长安就新起一个建章宫吧!

    当场,王伟的腿,肉眼可见的抖了抖,又惊喜又忐忑的应道,“臣定尽心竭力!”

    即将出发的公孙敖,也颤抖着声音,大声应下,“臣定不辱使命。”

    站在一旁的卫伉和公孙敬声对视一眼,默不作声,都暗自犹豫着要不要提前给信心满满的公孙敖提个醒,让他别抱太大希望。

    但公孙贺最终否决了二人,“我去试试吧,但希望不大,公孙敖除了服气你爹,别人的话,他只能听得进陛下的,你们又小一辈,还是不要惹他不开心了。”

    卫伉无奈,只好打听其别的事来,“听张永来信说,前去大宛的使者被杀了,陛下可知道?”

    “知道。”说起这个,公孙贺就头疼,“蛮夷小地,不通礼数竟杀使者,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看就是想要私吞金马,不舍汗血良驹,强盗心思!我大汉不前去教化其众,何人教他!?啧!不过,此刻并不是出兵良机,若舍匈奴,陛下定然不肯,所以我们谁都没有应声。”

    卫伉有些气馁,“哪怕几百匹,或者几十匹也好,我还想着能见见千里汗血宝马呢!一定于我大汉骑兵大有裨益。”

    “你还是想想要不要去出征吧!”公孙贺难受极了,“那么远的路,你若是出事,我可怎么跟你姨母交代。我今天叫你,是真怕你脑袋一热就为了马政去请命。”

    卫伉:“我···”

    公孙敬声兴奋,“要不我去!”

    公孙贺一掌过去,骂道,“就你!你当是平日里哄着你玩呢?!你媳妇刚怀孕,你不好好照顾,就想着自己玩,老老实实的在长安养你的马,学你的兵器锻造!”

    公孙敬声委委屈屈的坐下,“哦···”

    卫伉略一思忖,“倒也不是不行,我可以跟张永和苏家几位兄弟提前商量好路线,一路补给···”

    不过想了又想,卫伉还是遗憾道,“···还是算了吧,这样不好。”

    “是啊,远征是个极考验协调和应变的事,当初去病有你爹压阵,一应将领官员想用便用,陛下不会说什么。你若去,我倒是可以给你压阵,但与卫家相交甚好的官员和将领,怕是都要用到了。”公孙贺担忧道,“你再回来,就是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了。”

    是啊,不建卫家军,是卫青想做的,也是卫伉要做的,怎么还能再高调呢?长平侯府满府人的性命都在自己一念之间啊!

    “姨夫放心,我这段时间会低调些,太子府也会少去。”卫伉扯出个笑容来。

    公孙贺却心疼不已,他知道将军压抑战意是个多么难的事情,卫伉却因为他爹的原因,不得不压抑一切,得亏这孩子从小沉稳克己,才有如此心性。

    “好孩子,难为你了。听说陛下给两位公主择定夫婿了,你就多关注这事吧。你也开心点,毕竟大宛山高水长,你若受伤,一堆人都要心碎了,尤其你二姨母,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你去看她,她还能多活几年。”

    “我明白,姨夫放心。”卫伉装作轻松道,“我也没有那么好战,小时候都被我爹弄怕了。”

    公孙敬声很有眼色的起身,“表弟,我送你出去!言思可没少跟我打听陛下到底选了谁,我跟你好好讲。别说我也是害怕我爹,从小到大威逼利诱我做这做那,搞得我一点都不像亲生的!”

    卫伉恭恭敬敬跟公孙贺告辞,这才无奈的听了一路的公孙敬声的叨叨。

    言思以为瞒得过卫子夫,就瞒过了所有人,长安贵胄最不缺的就是八卦,要不是言笑把传她私情的人,打得双颊红肿,她早就要去跪祖宗了。

    公孙敬声见他兴致缺缺,好心逗他,“其实你这样低调也好啊,作为军师,指点一二,坐收成果,剩下跑腿的都是我们来做,很有上位者的气派哦!说不定虞初还能给你编个神秘经历,传得沸沸扬扬,让天下女子趋之若鹜!”

    “虞初是?”

    “哦,就是个怪人!跟编历法的邓通、落下闳等人是一波的,本来就与司马迁这些长安子弟不对付。”公孙敬声一下来了兴致,“结果前两日,博望苑有一位学者和他关系甚好,两人经常在一起编故事编传说,就那么巧被刚刚回来的司马迁听到了!”

    “哎嘿,那现场打得!啧啧啧,真不愧是游历过名山大川的贵家子弟,还是有点花拳绣腿的,把虞初给吓的,连损坏的东西,都是他照价赔偿的。真是又丢人,又丢钱,我去打听的时候,他眼伤还没好呢!”

    卫伉:“···你就打听这些有本事。”

    “不是我有本事,那长安哪个酒馆饭馆,我没点认识人,人家主动告诉我的。再说了,李驰走了,都没人跟我说些好玩的东西,他就很有意思!你跟他说一点事,他能把前因后果爱恨纠葛重新编得缠绵悱恻的讲出来!说真的,我哪天介绍你们认识,回头你给孩子当故事讲也行啊!”

    卫伉认真想了想,决定用正压邪,“认识倒不必了,我倒是真有件事要你帮忙,咸宣去年因为在律法上固执己见被免了左内史,养马的事上,他也帮了我一点,你记得在陛下面前略提提他。”

    公孙敬声瞬间如霜打的茄子,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好玩不兴奋呢!

    “听没听到?你刚刚还让我坐收成果呢,怎么转头就不认人了?”卫伉故意逗他,转身欲走,“哼,我找别人吧!”

    “别别别!”公孙敬声赶紧拉住他,“我记住了,咸宣嘛,他最初是舅舅举荐的吧?那我好好提提。”

    卫伉连忙阻止道,“不必提太多,他本身能力在,就是特别坚持自己的一套,陛下罚他也不冤,你只要提一嘴,剩下就看陛下怎么安排吧。”

    “嗯,也好。”公孙敬声满口应下。

    卫伉不放心,“你低调些!若是咸宣来谢你,你让他行事不要那么急迫,别的不要提,听到了么?”

    “好。”公孙敬声无奈,到底谁是哥哥啊?怎么自己一副被训诫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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