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中,身穿大红礼服的萧明麟给云琴夫妇行了礼,敬了茶,谢了二人的红包,又在礼宾的指引下与云氏兄弟等人见了礼。

    云辰兄弟几人端了酒杯过来,敬了萧明麟上马酒。云琴就笑呵呵的说道:“时辰不早了,别误了吉时,发亲吧。”

    云辰就过来将云锦背上了花轿,云姝、云钰、李清和章氏忙按照事先定好的位置站定,护着花轿向外走去,待出了垂花门,四人才上了停在一旁的马车,随在轿子后面在欢快的锣鼓声中离开了山庄。

    跟云姝同车的云钰紧张的攥着手里的锦帕,轻声问道:“五姐,我听说王府里规矩很多,大姐……她会幸福的吧!”

    云姝同样轻声答道:“王府规矩再多,以大姐的能力也会很快适应的,她今日不过是对未知的生活过于担心了,才会这么紧张。”

    云钰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云姝耳边只余喧闹的锣鼓声。

    不知走了多久,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惊醒了陷入沉思中的云姝,她和云钰对视一眼,忙理了理衣襟,待马车停稳后,便迅速下了马车,上前扶了云锦下轿。

    然后一左一右的扶着她,跟着王府的全福夫人跨过马鞍,迈过火盆,进入正厅拜了堂,将云锦送到萧明麟身旁,她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作为贵被王府的礼宾迎到花厅介绍给了世子妃。

    云姝姑嫂四人就在世子妃的陪伴下坐了女宾的首席。世子妃又向她们介绍同桌的另外三名陪,竟然分别是宁顺、宁清和宁静三位郡王的王妃。

    云姝等四人中李清三人均是白身,只有云姝一人的品级与三位郡王妃相当,偏偏她这个郡主的名号来的有名无实,在三位实打实的郡王妃面前,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泰然处之。

    当下姑嫂四人以云姝为主同四人互相见了礼,才有些拘谨的重新坐了下来。

    最为年长的宁顺郡王妃就笑着向云姝说道:“芳华郡主果然气度不凡。”说着就从腕上褪下了一个一汪碧绿的玉镯,笑道:“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碧玉镯送给你戴着玩吧。”说着不待云姝拒绝就径直把镯子套在了她的腕上。

    云姝只得被迫收了下来,起身道谢。接着另外两位郡王妃也都不由分说送了礼物给她,宁清郡王妃的是一根珠钗,宁静郡王妃的是一对珠花,云姝只得收了,一一道谢。

    三人又分别送了李清等人见面礼,一阵寒暄下来,倒是让姑嫂四人少了些拘谨。

    世子妃就吩咐开了席。丫鬟们行云流水般的送上了精致的菜肴,宁顺郡王妃就招呼大家动了筷子。

    花厅中觥筹交错、笑语喧阗,一时又有夫人过来敬酒,明里暗里的打听云姝的身份,世子妃索性开门见山的做了介绍,又引起了众人的一阵窃窃私语。

    有人惊呼道:“芳华郡主这戴的可是那套凤凰于飞的头面?”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霎时间无数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云姝。

    有人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凤凰于飞,我酷爱牡丹花,当日曾细细的观察过这牡丹花分心,绝对不会看错,这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朵这般栩栩如生的宝石牡丹花了。”说话之人头上戴了一朵硕大的牡丹花,单论个头也算得上花中之王,可若要讲究精致和意境,云姝戴的这朵绝对能将其秒杀。

    云姝懵懵懂懂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饰,暗想难道这套头面很出名吗?怎么大家好像都很激动的样子?楚忆风又是从何处得到的?

    那位牡丹夫人急切的上前来问道:“不知郡主怎么说服的胡公子肯出让这套头面的?可愿意割爱将这牡丹花分心出让给我,哪怕付整套头面的钱也可以。”

    云姝没想到她这般执着,却也不敢随意拿楚忆风送的东西送人,何况她自己也很喜欢这套头面,只能抱以歉意的微笑,道:“实在不好意思,这套头面是他人所赠,云姝实在不方便转送给您,还请见谅!”

    那牡丹夫人神情失落,喃喃自语道:“到底是什么人说动了胡公子割爱啊?”

    云姝听她两次提到“胡公子”,也大致了解了这套头面原来是属于“胡公子”的,而且“胡公子”还对其爱不释手,并无意出让。

    她狐惑的想道:不知道楚忆风用了什么法子得到了这副头面,别是以势压人、巧取豪夺来的吧,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她有些心虚的摸了摸垂在脸颊一侧的流苏,暗想:不会又惹出什么事吧?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这套头面原来是胡公子的吗?不知道是哪位胡公子?”

    牡丹夫人旁边的一位三旬妇人笑道:“自然是胡文斐胡公子了,他可是成都府乃至整个大楚的首饰大家!”

    云姝暗中舒了一口气,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里,随即想起那位个性张扬的胡坛主,不由会心一笑,没想到他除了痴迷乐器,对制造首饰也情有独钟,还收获了这么多的粉丝,也算是特立独行了,只不知他武功如何,想来既然做到了坛主之位,应该不会太差吧。

    云姝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众人见从她这里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又三五成群的议论开了。

    云姝凝神细听,发现这些人还真是铁杆粉,三句不离“胡公子”。

    闲谈吃喝之间,时间不知不觉的溜走了。宴过半酣,花厅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世子妃出去片刻,回来歉然道:“圣旨到了,我失陪一会儿。”

    宁顺郡王妃就笑道:“自然是圣旨重要,世子妃快去吧,这里还有我们呢。”

    王府正堂,蜀王妃、世子萧明麒和世子妃、二王子萧明麟均按品着装,和仍旧穿着一声大红嫁衣的云锦一起候在中堂。

    就见一身亲王朝服的蜀王陪着一名身穿冕服、气宇轩昂的三旬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手上还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萧明麒和萧明麟兄弟俩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之色。

    那男子在中堂香案前站定,待蜀王府众人跪下行礼、山呼万岁之后,才缓缓打开卷轴,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蜀王府二王子萧明麟年已弱冠,孝悌恭谦、仁和贤良,……,特加封宁靖郡王,赐封地汉中,即日起准予开府建衙;二王子妃云氏长女锦知书达礼、甄静淑德,封为宁靖郡王妃,赐宝册金印、入皇家玉蝶,钦此!

    云锦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喜悦自得之色,随着蜀王府众人再次行礼,山呼万岁,嘴角噙着笑意望着自己的夫君上前接了圣旨。

    那男子将圣旨交给萧明麟之后,脸上庄严肃穆的神情倏的一收,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拱手向着蜀王行礼,笑道:“恭喜皇叔了,麟弟有经天纬地之才,如今得封郡王,封地还是富饶的汉中府,他日开府建衙,必然能造福一方百姓。”

    蜀王忙又领着府中众人向他行了君臣大礼,才笑道:“那就承太子殿下吉言了!”他略犹豫,又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怎么还劳动了太子殿下亲自前来宣旨?”

    太子萧智哈哈一笑,用上位者独有的矜持语调悠然说道:“皇叔是天下公认的贤王,这么多年勤勤悬恳的护佑着蜀中的百姓,父皇和孤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麒弟大婚时朝廷刚刚平复了内忧外患,孤就是想亲自前来道贺也是有心无力,脱不开身,如今四海承平,适逢麟弟大婚这样的喜事,孤怎能不来道贺。”

    蜀王一家都流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蜀王更是感激涕零的向着京都的方向大礼参拜了一番才罢休,王府众人自是跟在蜀王身后对着远在京城的皇上遥拜了一番。

    蜀王又一边连连向太子表达着感激之情,一边和萧明麒兄弟三人亲自将太子引到了正厅。

    正厅内列座的都是亲王、郡王和四川的大小官员,人数虽然不少,却并不像女眷所在的花厅那般笑语喧阗,官员们都在自己的圈子里与身旁之人轻声交谈着,氛围还算轻松,像个大型的茶话会现场。

    坐在最外围的官员职位低微,并不认得太子,对太子冕服也没什么概念,见到蜀王亲自陪着一位盛装的公子进来,不由悄悄议论这又是哪位王孙公子。

    萧智仪态威严,目不斜视的当先向着主桌走去,短短的一段路硬是让他走出了登基的气势,蜀王一家四人倒像是成了他的随从。

    虽然从君臣关系上来说这本没什么错,可不明真相的官员还是忍不住交头接耳的互相猜测起他的身份来。

    议论的人一多,就形成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引来了更多人的注视,终于有人认出了太子殿下。

    那位官员大吃一惊,仓促之间站起,不小心碰掉了面前的杯盏碗碟,清脆的碎瓷声响彻整个大厅,成功的压过了所有的窃窃私语,瞬间成为了整个大厅的焦点,他犹不自知,忍不出高声叫了出来:“啊,太子殿下!”

    所有的人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萧智一行人,这样一来不由得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数十号人同时吸气的声势还是十分浩大的,就连空气也仿佛发生了共振一般,发出了嗡的一声响。

    众人忙忙离席,纷纷跪下参拜太子殿下,所有的人齐刷刷的矮了一截,被桌子一挡,仿佛整个大厅中的人瞬间消失了一般。

    萧智表情淡然,矜持的抬了抬手,正要按规矩说“免礼平身”,眼角不经意间就扫到了一个不和谐的身影,神色不由得一僵,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就消失了。

    众官员不明所以,只觉得这次的“免礼平身”来的比往常时候要晚了许多,也不敢抬头去看,正纳闷呢,跪在附近的官员就看见太子殿下那双绣着金线的朝靴突然快速的向着主桌的方向走去。

    蜀王父子四人心知太子必然是看到了楚忆风,奈何他们刚才也随着众人跪了下去,没有太子的命令也不敢擅自起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气势突然变得狂暴的太子殿下快步走向了那个兀自坐的四平八稳的身影,期间甚至还踢开了几名挡住他去路的官员。

    萧智气势汹汹的一口气走到楚忆风面前,跪在一旁的宁顺郡王忙抱住他的小腿,低声道:“太子殿下,萧王殿下有不行臣礼的特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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