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高中会元
到了放榜那日，林禄和林福一早便去贡院门口等着，化身林玄的楚忆风和韩凌则悠闲的在寻味楼雅间中品着茶等待。
楚忆风笑道：“观韩兄神色，似是胸有成竹。”
韩凌感激道：“还要多亏了林大人的拜帖，让我得以向首辅杨大人言明心志。若非那日得见，我尚不知杨大人竟然几次私下里偷换了我的卷子，这么做居然还是为了保护我，以免皇上看到我又要想起当年之事。”
楚忆风感叹道：“没想到韩兄竟是长公主之子，只是既然长公主当年愤而离京、隐居深山，为何韩兄还定要参加科考呢？”
韩凌苦笑道：“当年我身为太子侍读，却没有尽到劝谏之责，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殿下忤逆圣上，这些年来每每想起来便自责不已，便愈发想要查明当年的真相，好还娘娘和殿下的清白。。”
楚忆风微微垂目，敛去了眸中光华，轻声道：“韩兄，你可知你选的这条路有多艰难？稍有不慎便会身败名裂，而如果侥幸成功了，也不过是为两个亡者正名罢了，这么做值得吗？”
韩凌目光坚定：“我若是稍有犹豫，也不会坚持这么多年了，只是不知林大人是怎么想的？”
楚忆风叹了口气，道：“家父的意思是逝者已矣，不论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只要做好臣子的本分，造福一方百姓也就是了。何况如今天下承平日久，几位皇子也都已成年，如果处置不当，必然又是一番血雨腥风，还是不要在此时卷入风波之中了。”
韩凌讶然道：“林大人为何会这般想？如果此时不查，难道还要等新君继位后再查吗？那时即便查到了真相，又能如何呢？”
楚忆风黯然道：“前几年，家父也曾暗中查访，却毫无线索，当年动手之人心思缜密，事后将所有的痕迹都处理的很干净，如今这世上，除了策划者，恐怕再无一人清楚当年的真相了。”
韩凌闻言不由怔住，许久，才喃喃道：“难道就任由逝者蒙冤吗？林兄，那些年你虽然一直随着林大人在任上，你我二人从未见过，但是我对你却并不陌生，太子殿下经常与我说起你的轶事，言谈之间对你颇为推崇，依太子殿下所言，你该是一位嫉恶如仇之人，为何如今却如此……如此……？”
“如此懦弱？如此安于命运？”楚忆风替他说了出来，自嘲的苦笑道，“当你查遍了所有的线索，却发现根本没有线索时，除了安于现状，还能如何？”
韩凌闻言也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只可惜太子殿下虽然天资卓然，却终究年幼，面对陛下的震怒，也只能选择远远逃开；而裴将军又远在边关，鞭长莫及，否则当时便奏请陛下彻查，或许也不至于此。”
楚忆风双目低垂、神色平和，平静无波的话音中却又带着无尽的冷意，道：“彻查？如何彻查？即便查明了真相，又如何昭示天下？”
韩凌闻言微怔，随即神色郁郁的点了点头，又是喟然长叹了一声，然而他感慨了一半，却猛然抬头，目光炯炯的望着楚忆风，急切的问道：“林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忆风眸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懊恼之色，转即泰然自若的笑道：“我不相信太子殿下会做出那等蠢事，所以推测必然是发生了其他什么难以启齿的丑事，才让陛下不惜以太子谋逆的罪名来掩盖真正的事实。”
韩凌佩服的五体投地，不吝赞道：“林兄果然神思敏捷、洞察入微。”
楚忆风怅然道：“只是猜到了又能如何，当时的目击者恐怕也早已不在人世了。韩兄你之所以能逃脱，还要得益于长公主的当机立断，抛下一切带着你远遁深山、隐姓埋名。所以韩兄万万不可泄露真实身份，当年之事也绝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韩凌顺着他的语意细细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如醍醐灌顶、拨云见雾一般明白过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黯然道：“我明白了，原来根本就不可能查明真相，陛下根本就不会同意大张旗鼓的去查！母亲肯定也早已看透了，却不忍看我每每自责，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让我参加科举，却又请杨大人撤换我的考卷，给了我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只看我什么时候能将一腔热情消磨殆尽，也好安于现状，苟活于世！”
楚忆风默然点头，又道：“长公主见了家父之后，即便能想到你会因我之故见到杨大人，也不会想到你居然能说服他，走到了殿试这一关。所以如果殿试时陛下问起你的身世，你决不可意气用事，一定要咬死了自己就是韩凌，你容貌与幼时颇为不同，身份履历又都是真的，他即使生疑，只要你自己不承认，他也就只能是怀疑。之后只要你一直谨慎勤勉，不提前事，以你的能力必会成为一代贤臣的。”
韩凌怅然若失：“可是这样一来，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岂不是成了笑话，我再参加殿试还有什么意义？”
楚忆风笑道：“带着朋友未竟的心愿好好活下去，做一代贤臣良相，忠心为国，造福于民，以期青史留名，不好吗？”
韩凌微微垂首，陷入了痛苦的思索当中，良久，再抬起头来时，亮晶晶的的眸光中已有了某种新的坚持。
楚忆风见了不由目露笑意，却又在听他诧异的问“林兄怎么知道我此时容貌与幼时不同”时，倏然敛了去。
他微微一叹，顿了顿才道：“太子殿下在给我的信中对韩兄也是推崇备至，我一时好奇，便求了太子殿下画了一幅韩兄的肖像寄给我，那副画像与韩兄此时的形容相去甚远，故而初见时才未敢相认。”
韩凌释然道：“原来如此。”
他话音未落，房门便猛然被推开了，林禄便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公子，中了！中了！您居然中了头名会元！大人终于再也不会责罚小的了。”
楚忆风淡然一笑，调侃道：“你倒是比公子我还要高兴！”又问道，“韩兄呢？”
后头进来的林福闻言忙道：“给韩公子贺喜，韩公子也中了，中了第二名。”
楚忆风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扔给林禄，笑道：“赏你们的。”
韩凌也忙掏出荷包赏了林福，然后才与楚忆风煞有介事的互道了一声恭喜。
林禄和林福喜滋滋的捏着荷包，急道：“两位公子快些回去准备准备吧，报喜的后脚就要到了。”
楚忆风含笑起身，给了他一个爆栗，揶揄道：“你倒是比公子我还要心急。”
殿试的时间很快到了，天刚蒙蒙亮，化身为林玄的楚忆风便和韩凌一起，来到了午门外。
却见早已有人等候在此了，这些举子们均穿着以自身财力所能置办出的最好的盛装，或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或是独立一隅紧张的默默背诵着什么，现场的气氛压抑而沉闷。
楚忆风和韩凌均不是高调张扬之人，到了外围，就停住了脚步，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待时辰一到，便见宫门次第打开，众举子在禁卫军的指挥下，默默的排成两队，迎着晨曦进入午门，过金水桥、进太和门、入保和殿，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诸般礼节，然后才颁发了策题。
众考生均跪坐在几案前，或凝神细思、或奋笔疾书，大殿中落针可闻。
突然一个突兀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有定力差的考生不免抬起头来望向脚步声的来源，却见来人身穿一身明黄色的常服，气宇轩昂、面容冷峻，便明白这是圣上亲来监考了，不由得暗自后悔自己的不沉稳。
而楚忆风虽然也听到了脚步声，却不见丝毫异色，仍然全神贯注的作答。
永清帝见了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慢慢的踱了过去，停在他身后细细打量，见他对于自己的驻足打量毫无所觉，仍然不疾不徐的写着，下笔果决，字迹端正，隐隐透出一股洒脱之意，显然与他所表现出来的一样，丝毫没有受自己影响，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左肩。
楚忆风恰好写完了一句话，这才停了笔，慢条斯理的把狼毫搁在笔架上，也不用起身，直接跪着转向永清帝，俯首一拜，低声道：“学生林玄拜见陛下！”
永清帝见他气度沉稳、举止文雅，不由得愈加赞赏，摆了摆手，同样压低了声音，道：“不必多礼，继续吧！”
楚忆风再次叩首，转回面向几案，若无其事的提起狼毫，饱蘸墨汁，继续书写，竟是行云流水毫无停顿。
永清帝微微颔首，又凝神细读了一会儿他的答卷，才慢慢的踱了开去，转到韩凌的身后继续观看。
韩凌几不可查的顿了顿才恢复了原来的速度继续书写。
永清帝同样赞许的点点头，慢慢的又踱到了孟浩身边，见孟浩也是一副气息沉稳的样子，不由得捻须微笑，又缓缓在殿中踱了一圈，便悄然离开了。
待到日暮交卷，饥肠辘辘的众考生缓缓走出保和殿，待出了宫门，便有各府的小厮侍从上前扶了自家公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吃些小食垫垫肚子；而那些寒门学子就只能依靠步行慢慢的走回栈了。
林禄和林福自然也等在宫门外，见到楚、韩二人，忙迎上前来，虽见二人形容尚好，也不敢怠慢，忙将二人引到事先租来的马车中，拿出些点心小食给二人充饥。
楚忆风和韩凌也不再套，各自稍微用了些，又喝了些热茶，栈也就到了。
房中早已准备好了热菜热饭，楚忆风和韩凌草草用了一些，便各自洗漱歇息不提。
到了放榜那日，林禄和林福一早便去贡院门口等着，化身林玄的楚忆风和韩凌则悠闲的在寻味楼雅间中品着茶等待。
楚忆风笑道：“观韩兄神色，似是胸有成竹。”
韩凌感激道：“还要多亏了林大人的拜帖，让我得以向首辅杨大人言明心志。若非那日得见，我尚不知杨大人竟然几次私下里偷换了我的卷子，这么做居然还是为了保护我，以免皇上看到我又要想起当年之事。”
楚忆风感叹道：“没想到韩兄竟是长公主之子，只是既然长公主当年愤而离京、隐居深山，为何韩兄还定要参加科考呢？”
韩凌苦笑道：“当年我身为太子侍读，却没有尽到劝谏之责，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殿下忤逆圣上，这些年来每每想起来便自责不已，便愈发想要查明当年的真相，好还娘娘和殿下的清白。。”
楚忆风微微垂目，敛去了眸中光华，轻声道：“韩兄，你可知你选的这条路有多艰难？稍有不慎便会身败名裂，而如果侥幸成功了，也不过是为两个亡者正名罢了，这么做值得吗？”
韩凌目光坚定：“我若是稍有犹豫，也不会坚持这么多年了，只是不知林大人是怎么想的？”
楚忆风叹了口气，道：“家父的意思是逝者已矣，不论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只要做好臣子的本分，造福一方百姓也就是了。何况如今天下承平日久，几位皇子也都已成年，如果处置不当，必然又是一番血雨腥风，还是不要在此时卷入风波之中了。”
韩凌讶然道：“林大人为何会这般想？如果此时不查，难道还要等新君继位后再查吗？那时即便查到了真相，又能如何呢？”
楚忆风黯然道：“前几年，家父也曾暗中查访，却毫无线索，当年动手之人心思缜密，事后将所有的痕迹都处理的很干净，如今这世上，除了策划者，恐怕再无一人清楚当年的真相了。”
韩凌闻言不由怔住，许久，才喃喃道：“难道就任由逝者蒙冤吗？林兄，那些年你虽然一直随着林大人在任上，你我二人从未见过，但是我对你却并不陌生，太子殿下经常与我说起你的轶事，言谈之间对你颇为推崇，依太子殿下所言，你该是一位嫉恶如仇之人，为何如今却如此……如此……？”
“如此懦弱？如此安于命运？”楚忆风替他说了出来，自嘲的苦笑道，“当你查遍了所有的线索，却发现根本没有线索时，除了安于现状，还能如何？”
韩凌闻言也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只可惜太子殿下虽然天资卓然，却终究年幼，面对陛下的震怒，也只能选择远远逃开；而裴将军又远在边关，鞭长莫及，否则当时便奏请陛下彻查，或许也不至于此。”
楚忆风双目低垂、神色平和，平静无波的话音中却又带着无尽的冷意，道：“彻查？如何彻查？即便查明了真相，又如何昭示天下？”
韩凌闻言微怔，随即神色郁郁的点了点头，又是喟然长叹了一声，然而他感慨了一半，却猛然抬头，目光炯炯的望着楚忆风，急切的问道：“林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忆风眸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懊恼之色，转即泰然自若的笑道：“我不相信太子殿下会做出那等蠢事，所以推测必然是发生了其他什么难以启齿的丑事，才让陛下不惜以太子谋逆的罪名来掩盖真正的事实。”
韩凌佩服的五体投地，不吝赞道：“林兄果然神思敏捷、洞察入微。”
楚忆风怅然道：“只是猜到了又能如何，当时的目击者恐怕也早已不在人世了。韩兄你之所以能逃脱，还要得益于长公主的当机立断，抛下一切带着你远遁深山、隐姓埋名。所以韩兄万万不可泄露真实身份，当年之事也绝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韩凌顺着他的语意细细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如醍醐灌顶、拨云见雾一般明白过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黯然道：“我明白了，原来根本就不可能查明真相，陛下根本就不会同意大张旗鼓的去查！母亲肯定也早已看透了，却不忍看我每每自责，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让我参加科举，却又请杨大人撤换我的考卷，给了我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只看我什么时候能将一腔热情消磨殆尽，也好安于现状，苟活于世！”
楚忆风默然点头，又道：“长公主见了家父之后，即便能想到你会因我之故见到杨大人，也不会想到你居然能说服他，走到了殿试这一关。所以如果殿试时陛下问起你的身世，你决不可意气用事，一定要咬死了自己就是韩凌，你容貌与幼时颇为不同，身份履历又都是真的，他即使生疑，只要你自己不承认，他也就只能是怀疑。之后只要你一直谨慎勤勉，不提前事，以你的能力必会成为一代贤臣的。”
韩凌怅然若失：“可是这样一来，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岂不是成了笑话，我再参加殿试还有什么意义？”
楚忆风笑道：“带着朋友未竟的心愿好好活下去，做一代贤臣良相，忠心为国，造福于民，以期青史留名，不好吗？”
韩凌微微垂首，陷入了痛苦的思索当中，良久，再抬起头来时，亮晶晶的的眸光中已有了某种新的坚持。
楚忆风见了不由目露笑意，却又在听他诧异的问“林兄怎么知道我此时容貌与幼时不同”时，倏然敛了去。
他微微一叹，顿了顿才道：“太子殿下在给我的信中对韩兄也是推崇备至，我一时好奇，便求了太子殿下画了一幅韩兄的肖像寄给我，那副画像与韩兄此时的形容相去甚远，故而初见时才未敢相认。”
韩凌释然道：“原来如此。”
他话音未落，房门便猛然被推开了，林禄便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公子，中了！中了！您居然中了头名会元！大人终于再也不会责罚小的了。”
楚忆风淡然一笑，调侃道：“你倒是比公子我还要高兴！”又问道，“韩兄呢？”
后头进来的林福闻言忙道：“给韩公子贺喜，韩公子也中了，中了第二名。”
楚忆风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扔给林禄，笑道：“赏你们的。”
韩凌也忙掏出荷包赏了林福，然后才与楚忆风煞有介事的互道了一声恭喜。
林禄和林福喜滋滋的捏着荷包，急道：“两位公子快些回去准备准备吧，报喜的后脚就要到了。”
楚忆风含笑起身，给了他一个爆栗，揶揄道：“你倒是比公子我还要心急。”
殿试的时间很快到了，天刚蒙蒙亮，化身为林玄的楚忆风便和韩凌一起，来到了午门外。
却见早已有人等候在此了，这些举子们均穿着以自身财力所能置办出的最好的盛装，或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或是独立一隅紧张的默默背诵着什么，现场的气氛压抑而沉闷。
楚忆风和韩凌均不是高调张扬之人，到了外围，就停住了脚步，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待时辰一到，便见宫门次第打开，众举子在禁卫军的指挥下，默默的排成两队，迎着晨曦进入午门，过金水桥、进太和门、入保和殿，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诸般礼节，然后才颁发了策题。
众考生均跪坐在几案前，或凝神细思、或奋笔疾书，大殿中落针可闻。
突然一个突兀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有定力差的考生不免抬起头来望向脚步声的来源，却见来人身穿一身明黄色的常服，气宇轩昂、面容冷峻，便明白这是圣上亲来监考了，不由得暗自后悔自己的不沉稳。
而楚忆风虽然也听到了脚步声，却不见丝毫异色，仍然全神贯注的作答。
永清帝见了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慢慢的踱了过去，停在他身后细细打量，见他对于自己的驻足打量毫无所觉，仍然不疾不徐的写着，下笔果决，字迹端正，隐隐透出一股洒脱之意，显然与他所表现出来的一样，丝毫没有受自己影响，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左肩。
楚忆风恰好写完了一句话，这才停了笔，慢条斯理的把狼毫搁在笔架上，也不用起身，直接跪着转向永清帝，俯首一拜，低声道：“学生林玄拜见陛下！”
永清帝见他气度沉稳、举止文雅，不由得愈加赞赏，摆了摆手，同样压低了声音，道：“不必多礼，继续吧！”
楚忆风再次叩首，转回面向几案，若无其事的提起狼毫，饱蘸墨汁，继续书写，竟是行云流水毫无停顿。
永清帝微微颔首，又凝神细读了一会儿他的答卷，才慢慢的踱了开去，转到韩凌的身后继续观看。
韩凌几不可查的顿了顿才恢复了原来的速度继续书写。
永清帝同样赞许的点点头，慢慢的又踱到了孟浩身边，见孟浩也是一副气息沉稳的样子，不由得捻须微笑，又缓缓在殿中踱了一圈，便悄然离开了。
待到日暮交卷，饥肠辘辘的众考生缓缓走出保和殿，待出了宫门，便有各府的小厮侍从上前扶了自家公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吃些小食垫垫肚子；而那些寒门学子就只能依靠步行慢慢的走回栈了。
林禄和林福自然也等在宫门外，见到楚、韩二人，忙迎上前来，虽见二人形容尚好，也不敢怠慢，忙将二人引到事先租来的马车中，拿出些点心小食给二人充饥。
楚忆风和韩凌也不再套，各自稍微用了些，又喝了些热茶，栈也就到了。
房中早已准备好了热菜热饭，楚忆风和韩凌草草用了一些，便各自洗漱歇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