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溯这句话,我笑了,我提醒他说:“我和易家早在四年前就没了关系,陈先生,您所说的哥哥,是哪门子的哥哥?”

    陈溯被我这话刺得,好久都开不了口,过了半晌,他又笑着转移话题说:“车应该到机场门口,您到了吗?”

    我在大门口随意看了两眼,正好有辆黑色的车朝我朝我开了过来,我淡声回了句:“到了。”

    陈溯说:“司机会把您送去所在的酒店。”

    我说:“如果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陈溯说了两个字:“您挂。”我便直接把这通电话给掐了。

    我上了车后,司机便开着车把我送到的酒店,宝莲这边的招待果然不是盖的,住所是市最好的酒店,我才到达酒店,便有一个身穿工作服,笑容甜美的女士朝我走了过来,笑着对我问好说:“于小姐,您好,我是宝莲接待人,我叫安妮。”

    我看了她一眼,便也客气的回了她一笑说:“您好。”

    她笑着说:“这几天由我全程招待您,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尽情喝我说。”她说完,便朝酒店大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轻声说:“您这边请。”

    我跟在她身后,她便把我带到了套房内,替我把行李箱放好,便又说:“于小姐,晚餐在二十五分钟后,就会给您送上来,这段时间您可以泡个澡,或者看一会儿电视休息一下。”

    她说:“遥控器在电视机的下面,浴室内替您准备了干净的睡衣,您要是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叫我,就在您隔壁。”

    这个接待人员非常的专业,基本上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我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多谢。”

    她朝我说了一句不用谢后后,便朝我甜美的笑了笑,从我房间内退了出去。

    当里面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后,我松了好大一口气,第一时间就是甩掉脚上的鞋子,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然后又茫然的盯着头顶的灯。

    明天要谈的内容我一无所知,我根本没有接触过水上乐园这个项目,毕竟,我没有插手过于氏的事情,现在因为要忙着于氏这个项目,连易氏那边的工作全都由于曼婷在给我处理。

    我有点累,脑子也有点疼,今天对付一个于正和就够累的了,想到明天还要和易晋碰面,我就觉得脑子更加的疼。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一会儿过后,我看了一眼时间。便去浴室洗了个澡,洗完澡后,早餐正好被工作人员送了上来,口味非常的丰富,营养搭配的也很均衡,可是我并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应付了一两下,便从包内拿出明天要用到的文件,进行一下恶补。

    无论是否知不知道,我总归是来谈生意的,在他面前我可不想做到哑口无言,搞得我好像是转成来看他的一般。

    一直看到半夜一两点,我躺在床上有些扛不住了,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后,是十点。

    对,确实是十点,而我和易晋谈项目的时间正好约定在十点,我慌慌忙忙从床上下床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昨天那个接待人员给我打了五六通电话,我猛拍了一下额头,连妆都来不及化,冲进浴室换了衣服,匆匆洗漱完后,便朝拉开门朝外走。

    还没走几步,昨天那个接待我的宝莲工作人员,连从我身后追了过来说:“于小姐,您可总算醒了,我刚才正准备下楼找经理要您的房卡开门呢。”

    让她等了我这么久,我略微抱歉的说:“我晚上忘记调闹钟了,抱歉,抱歉。”

    她说:“没有关系的,时间虽然紧促了点,我想赶到那里应该是没问题的,您不用太着急。”

    她说完,立马冲到电梯前摁了下降键,电梯开了后。我们便立马走了进去。

    和易晋约定的是十点,现在正好十点,我想迟到个十多分钟,他应该不会说什么,正当我在心里这样计算的时候,可谁知道我们的车行驶了五六分钟,直接堵在了大街上,完全动不得。

    预计的十几分钟,一下超出了自己的预估的一半。

    接待人员不断安抚着我说,让我别急别急,应该没多久就能到了,其实她自己也急得满头大汗。

    虽然让易晋等这种事情,我并不觉得什么,也不怕他因为我迟到撂担子走人,更加不怕惹怒他,我之所以会这么急,是不想让他觉得因为我们以前那层关系,就在他面前搞什么特殊,毕竟规矩是规矩,没有其他的可言。

    而且,现在我们连朋友都不是,我更加不想把自己往他身上去贴,一切公事公办是最好的。

    我们的车在路上堵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到达易晋那里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一点了。

    可是到达那里后,易晋人却没有在那里,接待人员也是一头雾水,直到陈溯赶了过来说,因为这次谈项目他只给出了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而谈完这个项目后,他下个行程是一个饭局,由于我们的迟到,所以我们的约谈暂时推到下午三点左右,也就是说,让我暂时在这里等他三个小时。

    我听到陈溯这话后,问他:“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陈溯淡笑着说:“于小姐,希望您能够理解,我们老板的行程都是排满的。因为您迟到的原因,所以现在只能如此。”

    我强调说:“不是我想迟到!而是今天堵车!”

    陈溯说:“抱歉,虽然知道您迟到是有原因的,可是我们老板还有别的行程,请您谅解。”

    我气炸了,我觉得易晋就是故意的,他以前怎么那么有时间,现在却这么忙?这是不想和我谈,还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或者是对我迟到的报复?

    他还真是好样的啊,怕我等不起吗?三个小时,让我等我就等呗,还能够怎么样。

    陈溯见我脸都气白了,便立即安抚我说:“您别激动,先坐下来用餐,这里准备了不少爱吃的菜系,您可以慢慢品尝。”

    我没有说话,不过还是坐在了餐桌边,没多久,服务员便走了上来,果然是点了很多菜。

    那叫安妮的接待人员,不断温声细语的和我说着话,缓解我的情绪,三个难熬,其实吃完饭后,在这家饭店的院子里,随意走动了两下,便就轻松的过去了。

    可谁知道,我等到下午三点,可易晋还没有来的意思,我从饭店花园的院子回到包厢后,便问陈溯他怎么一回事。

    陈溯已经被我问过很多次了,他大约也是被我问的烦了,便干脆把手机给我说:“要不,您给老板打个电话?”

    我冷冷的说:“你觉得应该是我催他,还是你催他?现在可是三个小时过去了,陈助理。”

    陈溯见我脸色不好,没再多说什么,他低声安抚了我一句后,说了一句稍等,便拿着手机去了外面给易晋那边电话。

    我便抱着手坐在沙发上等着,等陈溯回来后,我问他怎么样。

    陈溯说:“您可能还需要等一个小时,易总那边有点事情被耽搁了。”

    又是一个小时,我已经被搞得几乎没有脾气了,我问陈溯:“如果他一个小时还是没有到,那该怎么办?”

    陈溯反问我:“您想怎么办?”

    这话倒是把我问住了,现在可是于氏找上门去谈生意,不是他们宝莲找于氏,他迟到了我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人家现在是有资格让我们等。

    我干脆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陈溯安抚着我,替我倒了一杯茶说:“您别胡思乱想了,老板那边确实是有事,一个小时很快就过了。”

    是的,一个小时确实很快就过了,可一个小时过后,我又从四点等易晋到晚上十点。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完全没有任何脾气了,我迟到了四十分钟,他让我几乎等了他一天。

    等他由经理引着从外面悠悠走进来时,我几乎已经接近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她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我,又将视线移到了陈溯身上,陈溯立马出声说:“于小姐等您很久了。”

    他听后,只是笑了两声说:“你们都出去吧。”

    陈溯听到这句话后,对一旁好在发着呆的接待人员安妮看看一眼,那安妮反应过来后,便迅速的跟在陈溯身边,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后,易晋在桌边坐下来了。

    现在是夏天,我们的包厢外面是一片种满睡莲的我池塘,房间内静到可以听到外面的蝉鸣声,还鲤鱼时不时跃出水面的水溅声。

    易晋悠悠的提起桌上那壶温度正好的茶,然后看向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我说:“你就打算坐在那里和我谈吗?于小姐。”

    我冷笑一声说:“易总还打算谈吗?”

    他轻笑了一声说:“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我不想在这里和他浪费任何时间,也懒得和他绕圈子。我拿起一旁的包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他面前,我把所有关于水上乐园的资料全都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说:“这是我们于氏对这个乐园目前的构想,这次我来,就是为了让您过目,看是否有您想要修改的地方。”

    他放下手上的杯子后,从我手上接过看了一眼,可只是短短的一眼,对于这个似乎并不感兴趣。

    对于他这个举动,我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说着我该说的:“目前国内最大的水上乐园,除了拉斯加斯欢乐园后,便只有一个春纪水上游乐园,可这两个游乐园和国外的相比,规模还是不算太大,又加上这两水上乐园开的年份已久,设施这些东西,基本上都已陈旧。更别说玩乐的项目了,所以我们于氏,想趁着这个空子,建一个比春纪以及拉斯加斯更大规模,玩乐设备更加先进的水上乐园,甚至还想过把水上乐园,和动物园以及购物广场这三种融合成一体,我们可以打造成一条龙的服务及消费,倒时候里面还可以设酒店来供游客们休息,您觉得这样的想法怎么样?”

    我说完这些,便抬眸看向易晋,他坐在端着茶杯像是听了,又像是没有听,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又再次问了一句:“易总,您觉得呢?”

    他笑着说:“听起来确实很美好。”

    我说:“所以您的意见是?”

    他拿起一旁的菜单说:“先点菜。”

    在他即将翻着菜单时,我伸出手直接摁在被他打开的菜单上说:“先谈再吃。”

    他抬眸看向我,可我眼里是毋庸置疑,我说:“我已经在这里耽误够长时间了,希望易总不要浪费我的生命。”

    他打量了我几眼。良久才说了四个字:“你很急啊。”

    我如是说:“对,我很急。”

    他嘴角含着一丝淡笑说:“如果急的话,我不介意于小姐把这次约谈推后,正好我也还有事,之后再说也不无不可。”

    他起身就想走,我刚想去拽他,可手还没拽到他衣服上,他忽然转身回头看向我,他这突然回头,让我身体连连退了好几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易晋见我这表情略带着惊恐的模样,便问:“我是鬼吗?让你吓成这样。”

    我的耐心和良好的素养,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已经被他折磨得损耗的差不多了,我有点生气问:“你到底谈还是不谈。”

    他轻描淡写说:“不是你赶时间吗?我在随你。”

    我压下胸口的火气,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好,您说,您想怎么谈。”

    他淡笑着说:“先吃饭。”

    他说完,便重新坐回了餐桌边,又招来了经理。经理小动作进来后,易晋便翻着菜单认真的点着菜,时不时问我要吃什么,我坐在他对面,几乎是冷着脸说:“随便。”

    他听到我随便这两个字,倒没再过问我菜的意见,一直都是他在点着,点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后,经理这才从包厢内出去。

    经理出去后,我和易晋便都没再说话,我也没有和他提项目的事情,我们两个人都安静的坐在那里,如果不是外面淅淅沥沥传来的雨声,我都以为时间都禁止了。

    为了缓解尴尬,和避免他说话,我直接从桌边站了起来,面朝着窗外走去看向外面的这场雨。

    这雨并不大,雨声也轻微,倒是屋檐上的雨水溅落在池塘,声音就显得有些重了不少。

    池塘里的睡莲在晚上都进入了休眠期,青蛙卧在睡莲的叶子旁,不断发出咕噜声。

    我站在那看了一会儿,坐在我身后的易晋不知道何时也起了身,他站在我身后和我一起看向窗外。

    当他一靠近,我就感觉到身后一阵压迫感,在他影子的笼罩下,我觉得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可我不敢回身,我怕我一回身,就会撞到身后的他,因为我无法测量我们之间的距离到底是多少。

    四年未见,我们全都变了,以前那些亲密无间,就像被这四年拉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口子中间阻隔的,除了生疏,还是生疏。

    可与其说是生疏,更不如说。我现在根本不知道用哪种身份来面对他。

    现在他有妻有子,而我呢,我在心里只能冷笑一声,我什么都没有,我失去了太多东西了。

    我们两个人便这样站在那看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后,雨渐渐停了,易晋在我身后说:“这几年瘦了不少。”

    听到他这句话后,我刚想回头去看他,门外便有服务员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开始上菜了。

    而易晋也在餐桌边坐了下来,刚才那句话就像是我的幻听一般,抓不到一丝痕迹,落在空气里,便很快被空气包裹吞噬。

    我随着他一起坐下后,易晋拾起桌上的筷子,替我碗内夹了一些菜,他低声说:“吃吧,你最爱的虎皮尖椒。”

    我没说话。但也没有吃他给我夹的,而是吃了一些别的我平时不怎么喜欢吃的。

    他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倒是时不时往我碗内夹了一些菜,其实我根本就不怎么饿,所以吃了两下后,便放下了筷子,对他说了一声:“你慢用,我去趟洗手间。”

    也没有等他同意,我起身便出了包厢,直接顺着走廊找到了洗手间,到达洗手间后,我坐在马桶上,便从口袋内摸出一包烟,我颤抖着手给自己点上后,便用力的抽了几口,安抚下心里的那丝躁动,我捂着脸坐在那良久都没有动,一分钟过去。我用力的擦拭着脸上的液体,一下一下,恨不得把脸上的皮都给擦破了。

    这个时候,我还在心里有些庆幸的想,还好,今天没化妆,没化妆果然是明智之举,不然,等会儿出去,一定见不了人吧。

    还真是丢脸,都三十的人了,眼泪竟然还这么多,说来还真是可笑。

    我在洗手间内待了差不多十多分钟,直到那叫安妮的接待人员来洗手间找我,我整理了一下脸上的情绪,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那安妮一眼。

    她见到了我,愣了一秒后,立马解释说:“我是来看看您的。”

    我在水槽上方洗了个手。把手上的烟味洗掉后,我说:“我好了,走吧。”

    安妮哦了一声后,便跟在了我身后,我再次去了包厢内,易晋仍旧在里面,我坐在他对面后,便低声问:“可以谈了吗?”

    他看了我的脸一眼,他突然问了一句:“脸怎么红了。”

    他说完这句话,视线并没有长时间在我脸上停留,反而转的很快,他翻开了手上的文件。

    我摸了一下脸颊,上面火辣辣的疼,估计刚才擦眼泪的时候太过用力了。

    我随口说了一句:“有点过敏。”

    他说:之前还没过敏。”

    我说:“现在过敏。”

    他突然合起手上的文件,抬眸看向我,本来很平和的双眸,此时似乎带着一丝怒气。

    我不清楚自己哪里惹了他,实在我刚才进来的都好好的,也没做什么惹到他的事情啊。我在心里反思着。

    易晋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他欲言又止了,最后将手上的文件往一旁一丢说:“今天暂时不谈,我送你回酒店。”

    我说完这句话,也不看我,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就走。

    我没想到自己等了他这么久,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我心里的忍耐力终于到达了极点,我拿起椅子上的包后,便追了过,追在他身边说:“易晋,你别太过份了!我等了你一天了,你现在又说不谈,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耍我啊,你看不顺眼?你看不顺眼你就直说,和我一个女人在这里耍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我告诉你,对,我今天是来和你谈生意的,我现在是有求于你。可合作是你们先提出来的,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尊重啊?!”

    我彻底爆发了,跟在他身边完全不顾外面是否有人,像个扫射机一样,不断说着话。

    可易晋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不断朝前走着,陈溯和安妮他们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跟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很明显易晋现在是一脸的阴郁。

    等到达饭店楼下后,易晋的忍耐终于也到达了极点,他对一旁还在不断说着话的我一扯,我刚想问他想干什么。

    他也不说话,拉开车门便直接把我塞了进去,与其说是塞了进去,更不如说是扔了进去更贴切,我身体撞在车门上后,我便愤怒的回头去看他,他随之也坐了进来。

    对坐在前面的司机说:“去酒店。”

    司机从后视镜内看了我门一眼,便什么都不敢多问。发动了车后,便朝着我住的酒店开去,此时我也冷静下来了。

    揉着被撞到的手臂面无表情坐在那。

    易晋说:“把烟给我戒了。”

    他这句话一出,我回头看向他,没想到竟然会被他闻出来,这是我没料到的。

    可对于他这一句话,我冷笑说:“你现在用什么资格来管我,你别忘了,我早就和你没了关系。”

    他听了后,同样冷笑一声问:“是吗?那你要不试试?”

    易晋眼里的眸光寒气逼人,我不敢再继续下去,我终究还是怕了他的,我坐在那里干脆不再说话。

    雨还是没有停,窗户被淅淅沥沥的雨淋得看不清楚外面的世界,气氛又是一阵沉默,车子缓缓停在酒店门口后,陈溯撑着伞过来开车门,易晋弯身出去后,把伞从他手上拿过。便伸手把我从车内拉了出来,我被他拉得跌跌撞撞,脚下瞪着高跟鞋,几乎要被他手上的力道扯得摔倒在地,如果下一秒,不是他将他夹在怀里的话。

    可就在他手臂把我夹在他怀里那一刻,我发了疯一样的挣扎,我们头顶是大雨,我大声说:“你放开我!易晋,你放开我!”

    可是他没有放,而是把我往他怀里夹得更加紧了,我就这样被他带着在大雨中行走,到达大厅的电梯门口后,电梯门也在此时开了,他松开了我,直接把推了进去,说了一句:“给我老实点站好!”

    我全身都湿透了,而易晋也是,黑色西装上虽然看不出湿的痕迹,可颜色明显加深了不少。

    他走了进来后,后面也有客人一同走了进来,我不好再和他大喊大叫,便干脆站在角落克制住自己,而易晋站在了我前面,他很高,站在我面前几乎把我所有的空气头顶所有的光都挡了。

    电梯外进来的人很多,大约是下雨的缘故,酒店外出出去游玩的客人身上全都是湿的,都急着回房间换衣服懒得等下一趟,全都一拥而入。

    站在角落的我,一下就显得有些吃亏了,我人被挤得几乎连去气都喘不过来了。

    可高个子的易晋站在那里却轻轻松松,一点都不吃力,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的,不想被他看出什么异样,可谁知道外面还有不少的人往里面挤,很多人都说超重了,超重了。可就是没谁停下来。

    混乱中不知道谁踩到了我脚,就在那一瞬间,我发出的呼疼声甚至都未经过大脑,等我反应过来,便回荡在这电梯里。

    易晋听到我的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疼得脑袋冷汗直冒,可外面那些人还在挤,易晋干脆伸出手,轻而易举的摁住关门键,也不等外面那些还准备挤进来的人,门便在强制性的摁住之下,便被关上了。

    他又伸出手直接把我从角落里拽了出来,拽到了怀里,不知道为什么,我从角落内出来后,整个电梯似乎都轻松了不少。

    我不知道是易晋刚才的动作太过惹眼了,还是怎样,电梯内所有人瞬间把视线落在了我们身上。

    我不敢周围的人,我怕周围的人认出我们,所以我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尽量的把脸埋在易晋胸口。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从胸口传了过来,和当初干净清冽的味道,依旧是一模一样,没有变过,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了以前那么适应,我恨不得分分秒秒从这个怀抱里逃脱出来。

    电梯一直一直往上升,到达我所住的楼层后,易晋带着我走了出来,在电梯们被合上后,我反手就推开他,接二连三的退了好几步,靠在了门上用力的喘着气,满是警戒的看向他。

    易晋站稳后,冷笑的看了我几眼,他忽然在房间的密码锁上,摁了几串数字,就在下一秒,我身后的门便滴答了一声,门开了。

    他开了门直接把我推了进去,等他关了门后,他脱了身上的衣服,我吓得抓起房间内的东西朝他扔了过去,尖叫的说:“你想干什么!你给我出去!你给我出去啊!”

    可等我闭着眼睛尖叫出这些话的时候,感觉面前的易晋一点动静也没有,睁开眼去看时,面前哪里还有他的影子,易晋已经走到了一旁的暖气开关处,调好屋内的温度。

    我愣了几秒,一时看了一眼被我砸在地下的东西,一时又看了一眼他。

    便只能尴尬的走去沙发旁,可脚被人踩伤了,走一步疼一步,好不容易走到沙发旁后,我整个人直接瘫在了上头。

    易晋走了过来,他身上就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衬衫也湿透了,在光下几乎可以看见他里面的肌肤。

    我没敢往那边看,强硬的别过头说:“我没事了,你走吧。”

    易晋仿佛当我不存在一般,对于我的话充耳不闻,他直接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握住了我的脚,我吓得刚想去踢他,可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发力,他一把捏住我脚背上的痛楚,我直接惨叫了出来。

    下一秒他沉声说了一句:“别再给我动了。”

    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也根本顾忌不了这么多,我说:“你有病啊?!你当我脚是铁打的吗!”

    我这句话一出,易晋便抬脸冷冷看了我一眼说:“是吗?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

    他说完这句话,由试着在伤处揉了一下,我双手抓着沙发连声说了好几个:“疼疼疼疼疼”

    这个时候他语气这才缓和下来,他轻声说:“我尽量轻点。”

    说完,便问我:“能走吗?”

    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下意识说了一句能走。

    他便把我从沙发上扶了起来,我怀疑是一双高跟鞋踩在了我脚背上。因为脚背上的破了好大一块皮,脚背的中间几乎被高跟鞋的跟给戳了进去。

    易晋把我扶到厨房后,让我坐到厨柜上,可连走都是问题,更别说是爬了,正当我犹豫的时候,他大约是嫌弃我动作太慢了,直接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水槽边上坐着。

    他把水龙头打开后,便握住了我脚在凉水下冲着,起初有点疼,可后面好了点。

    没多久,陈溯和安妮便来了,陈溯手上拿了一些药,易晋从他手上接过后,看了一眼药膏的说明书后,便再次来了厨房,把我脚从水下拿了出来后,便替我伤涂抹着药。

    气氛不知何时安静下来,连水声都没了,陈溯和安妮站在厨房外,连看都不敢看这边,低着头安静的站在那里。

    我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我没有说话,现在我越挣扎,反而越我拖延时间。

    这个时候我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陈溯才终于从厨房看了一眼,我对他说了一句:“帮我拿过来一下。”

    陈溯听到我这句话后,便应了我一声,替我从包内拿出手机后,他看了一眼来电提醒,看完后,他才走进来递给了我,我刚想问是谁。

    可一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提醒时,我看了一眼易晋。

    易晋感觉到我视线后,便直接从我手上抽出了我手机,他低眸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两个字,他冷笑了两声说:“接啊,怎么不接。”

    他这句话好像我在心虚一般,我为什么要心虚,我们之间如他所说一点关系也没有,难道他还能像从前一样管着我。

    我刚要从他手上抽出手机去接,可不知道易晋是不是故意的,当我手才碰上手机时,他手一松,我的手机便坠入了水槽里。

    我迅速去捞上来后,手机响了两声便黑了屏。

    我用力的摁了两下都没了反应,便抬起脸愤怒的看向他。

    他淡声说:“抱歉,刚才手滑了一下。”

    他虽然如此说,可脸上却没有一分歉意。

    我丝毫不接受他的道歉,而是直接戳穿他说:“你是故意的。”

    他放下了我腿说:“你说是故意就是故意的。”语毕后,他手在水龙头下清洗着,清洗完毕后,便从水龙头下抽了出来,随手从一旁拿了一块干毛巾出了厨房,没再管我。

    等我从厨房内出来后,他已经捡起地下的西装正在穿。边穿边对我说:“这几天脚别碰水,尽量别走动,手机我会让人重新送过来一部新的。”

    他甚至还不等我反应,便扣着袖口朝的方向走了去。

    我看了一眼坏掉的手机,又看了一眼已经出了门快要入电梯的易晋,气得我将手上完全没了反应的手机往他的方向狠狠一砸,我崩溃大叫着说:“新的了不起啊!”

    他听到了手机响声,可他却没有回头来看我,电梯开了后,他走了进去,陈溯跟在他身后,很快电梯门就关上了。

    我整个人气的直哆嗦,反应过来后,又立马走了过去捡起地下还没完全摔坏的手机,重新开机,可开机键摁了无数次,手机一点反应液没有,里面有很多工作上的资料,还有一些客户的电话。

    现在被易晋这样一弄,全没了,全没了。

    我身上的煞气大约是隔着几米远的安妮都感觉到了,她立马走了上来,小心翼翼到达我身后便说:“于、于小姐,要不我们先去沙发上坐着休息吧。”

    我没想到她还没走,估计是易晋把她留下来照顾我的,我现在两眼昏花,气得脑袋瓜疼。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安妮又说:“要不明天我替您拿去手机店修理,说不定还有用的。”

    听她如此说,我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我由着她扶我起来后,我把手机给了她,低声说了一句:“麻烦了。”

    安妮说:“手机大多都修理得好的,您别太担心了。”

    之后没有手机的我,便只能由着安妮扶着去浴室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后,我用酒店的电话给黎落回了一通电话过去,可回过去后,那边却没有人接通了,我也只能作罢。

    现在项目还没谈成,一时半会根本回不去,我暂时只能在这里住下。

    第二天安妮拿着我手机去手机店修理,差不多下午才回来,安妮和我说,手机修不好了,进水太严重,又加上那一砸,里面零件全都坏了。

    她给了我电话卡,我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桌上今天早上陈溯送过来的新手机,我迅速把卡装上去,装好后,我开了机,找到一个号码后,我直接播了过去。

    电话被人接听,我当即便问:“项目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和我谈?我告诉你易晋,我不想和你拖下去,一分一秒都不想,明天早上我一定把项目和你谈完,就明天!”

    可我这些话一怒吼出来后,电话那端却是一片沉默,我以为他又在给我玩深沉,我又再一次怒吼着说:“你给我说话!”

    电话那端又沉默了好半晌,忽然传来傅姿雅一句:“小樊是我啊”

    这一句话,让我第一反应就是从耳边拿开捂住手机,可捂了一会儿后,我又觉得不对,再次把手机放在了耳边,笑着说:“姿雅啊,怎么是你接的电话,你先生呢?”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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