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远处的山峰间投射进来为这道山坳带来了一丝光明。

    没有人会想到在这样一座隐蔽不为人知的山坳之中竟然有一座城镇。

    这是一座建造在树木和岩壁之问的小镇。

    从空中绝对不会看到小镇之中的景象这不仅仅是因为这里茂密的树冠几乎全部连接在一起。

    在树冠底下还有用枝条编成的巨大屋顶几乎将整座山谷都完全笼罩了起来。

    这样做的最大好处除了将所有的秘密全都笼罩在了厚厚的树荫底下便是再也用不着担心风吹雨打。

    山谷里面的天气有些变化无常刚刚还阳光明媚突然间天空中下起暴雨来豆大的雨点击打得河面啪啪直响猛涨的河水将两旁的河滩全部淹没。

    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淋得差一点成了落汤鸡的系密特看着那些得以在巨大的绿色屋顶下藏身的人们他实在是羡慕极了。

    此刻他只能够躲在山崖旁边一块突兀的岩石底下一个极为狭小的凹洞里面。

    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块用兽皮包裹的金属块取出来系密特猛地从背后抽出了他的弯刀闪电般地反手朝着山岩劈出两刀。

    刀尖一挑一块岩石被挖了下来系密特将那些金属块迅塞了进去。

    这是他毕生难忘的教训就是在昨天一场同样突如其来的暴雨令他意识到令这些兽皮湿透将会是多么可怕的灾难的开始。

    系密特甚至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幸运地存活下来的了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他的灵魂曾经从**之中飞出去。

    这样的感觉对于他来说并非是第一次。

    当初在那座祭坛之上他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伦涅丝小姐进行那场仪式的时候就曾经生过精神飞离**的现象。

    不过这一次和上一次的感觉完全两样。

    上一次他的意识仿佛不受控制的被某个意志牵引着现在想来那个意志毫无疑问是来自于魔族之中那神秘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创造者。

    系密特根本无从得知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切是因为那个当作祭品被献祭的魔族眼睛临死前释放自己的能量所造成?

    还是因为那个地方原本就是神圣的祭坛是那个获得献祭的可怕神灵引领自己前往那里?

    系密特知道如果想要知道其中的答案最好的办法无疑是请教波索鲁大魔法师但是这件事情偏偏不能够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而这一次的意识脱离**显然和上次并不一样不过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脱离了**的意识仿佛还能够思考。

    至少系密特还记得自己的意识曾经试图令沾湿的金属块掉落出来不过没有**的帮助这显然是难以做到的事情。

    对于这次能够活下来系密特确实有些意外他始终弄不清楚那块金属里面储存的闪电的能量为什么会这样迅地消耗干净?

    难道是因为这些金属块存储的闪电能量原本就只有这么多?还是因为雨水将大部分能量全都引入了地下?

    不过系密特丝毫没有意愿再一次进行尝试那一次的经历已令他终身难忘。

    小心翼翼将金属块藏好系密特探出头去朝着远处眺望。

    远处是两道蜿躯相交的大山如果说眼前这道山脉是大地的一道显眼的褶皱的话那么前面那两座山峰在系密特看来无疑便是褶皱上面的褶皱。

    这道天然的褶皱令高耸难以逾越的山脉显露出一条蜿躯狭长可以通行的缺口唯一的障碍或许就只有前方那座并不算太高的山岭而已。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不得不由衷感叹造物的神奇。

    那道皱褶那蜿躯曲折的河流这两件东西组合在一起令北方领地拥有了一条隐秘的通道。

    此刻唯一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便是底下那座小镇里面显然聚集着许多人这些人之中大部分都带着沉重的行李在系密特想来这些人应该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翻越那道山口为什么还要滞留在这里?

    难道是在等待向导的到来?

    系密特搜寻了片刻便在人群之中找到了几个看上去应该是向导的人物。

    突然间系密特注意到一群人正聚拢在一起仿佛在商议着什么。

    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面虽然从那个垂死魔族那里获得的能力之中耳朵远远比不上眼睛那样敏锐不过也足以让他听到几百米之外的声音。

    “我想知道我们还要被困在这里多久?”

    “用不着担心我们花费不少代价请来的佣兵现在就在半路上明天他们就会来到这里。”

    “谁保证得了那些佣兵能够将我们安全地带出去?当初好几支兵团都全军覆没在奇斯拉特山脉之中那些军团还拥有圣堂武士的保护。”

    “前面并不存在一支魔族兵团充其量也就只有两三只魔族我们请来的佣兵足以将她们彻底解决。”

    “两三只魔族?我们已经知道有两支队伍全都死在了山里我们或许将是下一批牺牲品!”

    “那么阁下有什么好的建议我已经说过了任何人只要愿意就可以坐着船回去我们不会另行收取任何费用甚至还可以免费提供干粮。”

    “但是我们已经交给你们的那笔钱呢?”

    “如果你们想要回去的话是你们自愿放弃这场交易我们好像没有义务退还订金我们的保证是将你们送出去而此刻我们仍旧在努力完成这笔交易。”

    “那些死去的人你们又如何交代?是你们说这条路非常安全我们才会给你们这样巨大的报酬。

    “但是现在已经有不少轻信你们的人死了我相信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没有任何人承诺过什么我们只是告诉别人我们有办法让人逃出去这原本就是一场冒险用性命赌性命。

    “而我们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我们花费了巨额代价邀请了许多最为优秀的佣兵前来。”

    “谁能够保证你们请来的佣兵确实有本事?又有谁能够保证他们能够猎杀隐藏在山里的魔族?”

    “没有人能够保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对于山里的那几个魔族我们要远比你更加关切得多。

    “你随时可以放弃并且乘船离开但是有那几个魔族存在就意味着这条逃亡路线将被彻底毁掉这是我们的财富我们绝对不会甘心。”

    “但愿你所说的那些佣兵真的是有点本事的或许他们自己都已成为了魔族的猎她。”

    “这位先生所想的问题我们同样考虑过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让那些佣兵通过山口进来。

    “他们如果能够顺利到达这里多多少少能够证明他们真的有些本事更何况我们邀请的并不是特定的某一支佣兵团我们出了悬赏高额的悬赏引来了不少非常有自信的佣兵团。”

    下面那座隐秘的小镇里面生的争论令系密特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情况。

    虽然不敢肯定那出没其间的魔族是溃败的魔族的逃兵还是那些新出现的基地之中的成员。

    不过按照地理位置来看系密特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突然间他看到自己胸口显露出一阵白光。

    微微愣了一下之后系密特终于意识到那是波索鲁大师交给他的那枚水晶球所放射出来约光芒。

    系密特背转身体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将水晶球掏了出来。

    正如系密特想像的那样波索鲁大魔法师那瘦削的脸庞出现在水晶球之中。

    “系密特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或许不得不改变一下你的行程。

    “奇斯拉特山脉外围的几个郡省突然间几乎在同时现了魔族的踪迹这引起了极大的恐慌。

    “虽然我们向外面宣布那些魔族是战败溃逃的魔族逃兵不过我本人非常担心或许这是某种不祥之兆。

    “你的那位国王陛下已询问过你的行踪我告诉他你我都已听说了这件事情你正在前往南方的路上。

    “我相信此刻你应该已在山脉外围的附近你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你的马车想必是打算翻越山脉走最近的那条路。

    “如果你愿意的话把水晶球放在地上这样我就能够确切地知道你的位置。”

    系密特顺从地按照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意思去做他小心翼翼地将水晶球碰了碰旁边的山岩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符合要求不过脚下那片微微向外倾斜的斜坡显然会令水晶球掉落下去。

    “噢——非常有趣看来我用不着替自己撒谎而感到遗憾你现在显然就在其中的一个地方附近我已经等不及看到你带来的答案了。

    “好好的去做吧我正在设法解决闪电能量的难题我有一个想法等到你成功归夹的时候或许已经成功。”

    波索鲁大魔法师再一次抛出了香甜的诱饵。

    水晶球之中的白色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最终又恢复到原本清澈透明的模样将水晶球重新揣回兜里系密特看了一眼脚下的那个隐秘的小镇。

    转过头来眺望了一眼远处那两座山峰系密特静静地等待着暴雨的停歇。

    从这座山峰飞掠到另外一座山峰系密特将几十里的山路反反覆覆地搜寻了好几遍。

    这里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个魔族的踪影只有一支防守严密的佣兵小队正乘着夜色翻越山口。

    自从北方领地出现魔族以来普通人想要在没有圣堂武士的保护下穿过魔族出没的地方总是会选择夜晚。

    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越是显得安全这早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

    在四周转了一圈仍旧一无所获的系密特甚至有些怀疑或许所有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巧合或许那几个魔族确实足战役之中溃败的逃兵她们恰好和那些可怜的逃亡者相遇。

    或许此刻那些逃兵已然隐人群山的深处对于魔族已然有所了解的他知道不曾拥有自我意识的魔族确实丝毫不在意死亡但是魔族一旦拥有了自我的意识她们同样会感到恐惧和害怕。

    不过波索鲁大魔法师传递给自己的消息是魔族的踪影同时出现在好几个不同的地方。

    难道那同样也是巧合?抑或是同一队魔族被不同地方的人看到?

    系密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未曾向波索鲁大魔法师打听清楚。

    远处的一点灯光令系密特想到和波索鲁大魔法师比起来他离现魔族踪迹的所在要近得多。

    此刻波索鲁大魔法师或许正期待着他揭开丝底自己反倒本末倒置想要询问他这个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人。

    想到这里系密特朝着远处那点灯光飞掠而去。

    无论魔族是否在附近显露踪迹夜晚的城门永远紧紧关闭。

    幸好这只是一座并不是非常有名的小城。

    虽然从她的规模看起来这里也算是颇为繁华这里或许比不上勃尔日不过在北方领地能够和这座城市的一较长短的地方并不是很多。

    整座城市建造在一道低缓的山坡之上被高耸的城墙围拢起来的只是方圆数十亩的一块小地方。

    看那栉比麟次的楼宇和那些精锐异样的屋顶系密特相信城墙后面的城区肯定是贵族聚居区和市政厅、教会之类的地方。

    在如此拥挤的地方建造这么多漂亮的建筑物自然会多费一番心思正因为如此在系密特看来这座城市或许比不上勃尔日更比不上京城拜尔克但是说到精致秀丽即便那两座名城也未必能够比得上这里。

    居住在这样一座城市里面的人自然而然养成了精致和细巧的习惯这从街道的规划和城墙外的那些建筑物的排列便完全看得出来。

    系密特相信这座城市肯定拥有着过勃尔日城的漫长历史因为靠近河边的那些建筑物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各种年代曾经盛行过的风格。

    勃尔日城里虽然也拥有着同样的建筑物不过那并不表示勃尔日的历史悠久而只不过是建造者个人喜好的表现。

    但是在这里每一个时代的建筑物都连成一片那些老的建筑物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中间这些不同时代的建筑物组成了一座座天然的广场而这些广场和广场之间则是布满商铺的繁华街道。

    和勃尔日不同的是这座城市的建造者显然并不希望将所有的繁荣和喧闹堆垒以至于拥挤在一起。

    那星星点点铺散的灯光足以证明这座城市的财富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显得均匀。

    外面这一圈城区原本显然并不设防但是此刻系密特看到了一圈围篱很难想像这些一人多高、用木板搭建起来的东西能够阻挡住魔族的进攻。

    系密特猜想就算是一群狂怒的公牛也足以将这里踏成平地。

    几点游移的灯光显然是骑兵正在巡逻不过系密特仍旧在街道上看见来来往往行走的人群。

    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这座城市的居民好像太过安然和悠闲了一些。

    虽然一听到有魔族出现便歇斯底里地惊叫着准备逃亡并不是他所想像的真正应该有的反应不过如此安静、显得一点都不慌乱、仅仅只是竖立起一道篱笆同样也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篱笆口虽然有一队士兵驻扎在那里不过当系密特走过的时候他现那些士兵显然根本就不太注意他。

    只是有一个老兵打了个哈欠说道:“快点回家小家伙外边不安全你会成为魔族的点心的。”

    这座异常松弛的城市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他朝着城里走去。

    系密特丝毫没有意思去叩开那紧闭的城门他既不想去拜访这里的市政官员同样也无意打扰驻守在这里的卫队。

    随意找了一条靠近的街道此刻仍旧灯火辉煌的大多是酒吧系密特看了一眼两边的招牌。

    他可不想进入一家异常拥挤、而且空气中充满了汗臭味和呕吐味的酒吧。

    一块夜玫瑰的招牌吸引了他的注意虽然系密特同样也想到这样的酒吧里面或许隐藏着一些对于他这样年龄的小孩来说并不适合的东西。

    尽管如此系密特仍旧选择了这家酒吧因为和街头的另外两座酒吧比起来这里显得高雅和安静许多。

    站在那精致的金丝镶边的玻璃门前系密特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声令他微微感到有些惊讶的是那又是他所熟悉的乐曲。

    那轻松和谐像是多村乐曲又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高雅的风格从来就只可能出自一个人之手。

    轻轻地推开房门正对着门口站立着的那个酒保脸上微微有些讶异的神情显然证明了他刚才的猜测这里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来的地方。

    转过头看了两眼旁边的角落里面那扭动的身体和那许多粗重的有些紊乱的呼吸声系密特现他进来之后这些声音突然间小了许多。

    系密特无意于打扰那些先生们的好事同样他也知道应该如何对付这样的场面更非常清楚此刻的他最需要的是什么。

    这种以提供特殊服务为主的酒吧虽然价格往往稍稍昂贵一些不过在这里十有**能够享用到一顿令人满意的美餐。

    虽然系密特并不太过在意食物的美味不过他的不太在意只是相对于那些挑剔已极的贵族而已。

    他不会在蓝纹鲽是否在离开水面三个小时之内被加工完成并端上餐桌这样的事情上斤斤计较也不会因为盘子里面的牛排并非来自三岁以下的小牛而感到不满。

    但是他毕竟不是那些什么东西都能够吃得下去的普通平民。

    装作精疲力竭的模样他走到那个酒保面前手指一弹一枚金币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了酒保面前的柜台上。

    那枚金币仍旧在滴溜溜地不停转着这一手系密特曾经练习了很久但是直到他成为力武士之后才能够做到。

    系密特非常清楚可以这样做的都是久闯江湖的老手。

    正如他所知的那样看到这一切那个酒保微微一愣紧接着脸色就变得正常起来。“有好吃的吗?”

    系密特尽可能地令自己表现得粗鲁一些他知道到这里来的人绝对不会文绉绉地说把菜单拿来。

    “你喜欢鱼还是肉?这里的鳕鱼排和豆豉鲑鱼都非常有名至于肉食不少人很喜欢这里的鸡柳用奶油炸的除此之外这里的牛排也不错。”

    那个酒保连忙说道显然他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小孩是个贵族。

    此刻系密特的模样实在和他的贵族血统相去甚远这同样也令系密特相当满意他并个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注意他的身分。

    “那好吧就按照你所说的那两种鱼我都想尝尝我并不是很喜欢鸡肉不过牛排倒是不错。”

    转过头来朝着远处看了一眼系密特继续说道:“那个魔肠看上去相当不错除此之外再来一锅厚厚的浓汤汤的主料可以是蛤蝌也可以是小牛腰子至于蔬菜我喜欢高苣和生菜甜品你看着办。”

    系密特一口气点了一大堆东西这下子不单只是那个酒保连旁边的人也呆愣愣地看着他。

    “这些是你为自己一个人点的?”那个酒保歪着头问道。

    “你根本想像不到我已经饿了多久。”系密特看了酒保一眼问道:“你不会以为我付不起钱吧。”

    那个酒保稍微思索了一下转过头去对身边的一个伙计吩咐了两句。

    “你还有什么样的需要吗?”酒保继续问道。

    “这里有旅店吗?我只需要一个干净一些的单人房间旅店里面最好有浴室如果房间里面有浴室那就更加好了。”系密特说道。

    “噢——你真是一位挑剔的少爷看样子你家很有钱但是像你这样的少爷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出来啊。”那个酒保讪笑着说道。

    “我看上去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吗?我靠自己的本事挣钱。”系密特故意装成老江湖的腔调说道。

    “这或许是我今天所听到最有趣的话题。”那个酒保笑着说道:“你靠什么样的本事赚钱?”

    “靠演唱我是个相当受欢迎的作曲家。”

    系密特自豪地说道他并没有撒谎在奥尔麦森林他确实因为这样而成为那里最受欢迎的宠儿。

    不过系密特多多少少也有些自知之明他非常清楚自己虽然拥有绝佳的音乐天赋不过始终未曾接受过这方面训练的他毕竟无法和真正的作曲家相提并论。

    “有意思小家伙你有没有兴趣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表演或许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愿意聆听你创作的乐曲。”

    旁边座位上一个打扮时髦的公子哥突然间说道。

    “有没有报酬?”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问道。

    “如果你的演奏令人满意你所点的那些东西由我付帐不过有一件事情必须事先声明我希望听到的是你创作的乐曲。”那个公子哥笑着说道。

    “你能够分辨我所演奏的是否是新的作品吗?”系密特问道。

    突然间一阵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小家伙我原本以为你知道这里才故意说自己是作曲家现在看来你对于这座城市简直一无所知。

    “我们这座城市虽然未必有名不过却有着小缪兹克之称虽然无法和真正的音乐之城‘缪兹克’相比这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真正的音乐家不过居住在这里的居民对于音乐的喜好和鉴赏能力绝对不次于缪兹克城。

    “虽然不敢说对于任何一乐曲都有所了解不过那些美妙的受人欢迎的乐曲肯定会为这里的某位先生所知。”

    那个酒保说道他的语调之中带着一丝自豪。

    看着众人那略带嘲弄的神情系密特微微有些赌气他原本只是替自己找个临时的身分但是此刻他却希望给予别人证明证明他所拥有的音乐天赋。

    系密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朝着一旁的表演台走去表演台仅仅只是三个台阶高的一个小*平台五六个乐师演奏着不同的乐器。

    系密特将那个竖琴师赶到了一边他自己坐在了那张椅子上面。

    习惯性地拨了拨琴弦系密特的脑子里面搜索着他所知道的乐曲。

    他的父亲留下了不少未曾公开过的乐章其中的一些是在父亲看来并不满意的作品还有一些则是未曾完成的作品。

    不过还有一部分却是父亲为母亲专门精心创作而成那是父亲呕心沥血之作。

    系密特在脑子里面回想着其中最令他印象深刻的那几乐曲他的手指不经意地轻轻在竖琴的琴弦之上弹奏起来。

    有些生涩自从被玲娣姑姑带离了家之后系密特很少有机会再一次接触琴弦技艺上的生疏在所难免。

    酒吧里面的人一开始确实因为那微微有些生涩的演奏而流露出淡淡的讪笑但是紧接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呆愣的神情。

    几乎每一个人都确信自己绝对没有听到过这乐曲他们甚至用那交错的眼神互相询问着。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这是一粗疏、丝毫没有水准的乐曲或许还能够说得过去但是此刻从众人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赞赏的目光显然他们已然被那优美的旋律以及隐藏在旋律之中的那种漏*点所感染。

    一连串嘈杂的、蹬踩楼梯板的声音响起这些杂音立刻引起了正在欣赏那美妙乐曲的人们的不满。

    而那些急匆匆赶来的人们显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人的反应他们同样是被这美妙的乐曲吸引来的。

    原本显得极为宽敞的大厅此刻变得拥挤了起来已没有人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面所有人都围拢着表演台静静地站在那里。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逝在空气之中整座大厅突然间变得无比寂静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出一丝声息。

    突然间“啊”的一声轻叹将众人从迷幻之中惊醒。

    “有人曾经听过这曲子吗?拉高尔先生您听过吗?夏布特先生您呢?”先回过味来的那个酒保连忙问道。

    无论是他所点到名字的人还是旁边站立着的众人全都纷纷摇着头。

    “如果说这曲子曾经流传过那么我只能够承认自己孤陋寡闻我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品味得出这曲子的风格和‘自由的风’所创作的那些作品的风格非常相似。

    “我自认对‘自由的风’的所有作品都非常熟悉却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一而且这乐曲之美妙和高雅即便在‘自由的风’的所有创作作品之中也绝对能够占据相当的地位。

    “这真是太美妙了我为我能够成为第一批听到如此美妙的乐曲的人而感到无比的荣幸。

    “尊敬的小创作家我无从得知您是如何演奏出如此美妙的乐章我唯一的请求是请你将乐谱抄录一份您可以提出您所希望的报酬。”

    说这番话的是一位身材瘦长、脸色欠佳的中年绅士从他那布满倦容的脸可以看得出来对于欢乐的追求几乎榨干了他的健康。

    不过从周围人对于他的态度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这位绅士或许是这里最有影响、地位也最高的一个人。

    “用不着什么报酬正是刚才的音乐吸引我进入这里我对于‘自由的风’始终推崇备至一直以来都在模仿着他的风格创作乐曲。

    “如果这乐曲能够被各位所演奏这将是我最大的荣幸。”

    系密特故作姿态地说道。

    “泰克这位小兄弟的帐算在我的头上。”

    刚才那个公子哥突然间提高嗓门说道:“我认输了这确实是我所从来不曾听到过的乐曲而且真的相当美妙!”

    那个酒保点了点头他转过头来对着系密特说道:“我现在确信你真的可以依靠表演来谋生我相信你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成为第二个‘自由的风’甚至还有可能越他。”

    取过一张乐谱书写纸系密特将那乐曲抄录在纸上。

    那份精心烹调的晚餐已端了上来此刻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旁边人的态度已和刚才截然不同。

    “听说最近这附近出现了魔族的踪影。”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是的确实听说了这件事情弄得这里的居民有些紧张起来。”那个酒保轻描淡写地说道。

    系密特惊讶地看着酒保他实在看不出这里有人感到紧张的样子。

    “在我看来你们要远比我曾经到过的其他地方平静许多。”系密特说道。

    “噢——或许是这样不过和以往比起来现在已经可以说得上糟糕透顶城里到处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外来人。

    “当然像你这样有才华的音乐演奏者我们绝对欢迎只可惜大部分来到这里的人和你完全两样大部分人是佣兵还有一部分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难民。

    “无论是这些外来人还是魔族都不会令我们喜欢他们打扰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喜欢自己原本的生活。”

    那个酒保悠然地说道。

    系密特转过头看了一眼其他人他能够理解这番话因为他从周围这群人的身上隐隐约约看到了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那些邻居们的身影。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座城市的居民和奥尔麦森林别墅里面的那些猎手们是同一种人他们全都拥有着自己喜欢的生活。

    “难道你们不担心会受到魔族的攻击?”系密特问道。

    “如果魔族真的进攻我们会躲到城里去这里的领主是个不错的人而我们的城墙围拢的范围很小因此容易防守。

    “从北方领地逃出来的那些外来人多多少少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听说在北方领地很多小镇的居民和那些魔族完全相安无事。

    “只要不对那些魔族起攻击那些魔族同样也不会展开杀戮而这对于我们这里的人来说最为合适。

    “此刻真正令人感到担忧的反倒是那些佣兵或许应该请领主布公告限制这些佣兵在城里随意行动。”那个酒保说道。

    “据我所知很快就会布这样的法令了。”旁边的一个看上去像是在市政厅工作的公务员插嘴说道。

    “领主?”

    系密特显然有些意外他确实没有想到这座城市居然是私人领地。

    “不错这座城市完全属于史维特侯爵所拥有。”那个公务员说道。

    “噢——整整一座城市。”系密特悚然动容地说道。

    “这座城市是史维特家族建造起来的三个世纪以前这里仍旧是一个小城堡。”酒保说道。

    “我相信这里的领主法令肯定相当吸引人这里的税收想必非常轻。”系密特点了点头说道。

    “税倒未必比别的地方少国王陛下的税那是免不了的侯爵收的是产业税和还产税没有什么产业的人倒是比较走运。”酒保说道。

    “怪不得这里的店铺看上去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没什么花俏的招牌更看不到招揽生意的海报。”系密特点头说道。

    “那倒并非因为这个原因或许是住在这里的人都只在意能够平平安安地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吧!

    “热爱财富、希望拥有更加美好展的人绝对不会在这里找到他们渴望的东西。正因为如此留在这里的人都愿意接受这种悠闲的生活。”酒保说道。

    “我在哪里能够打听到和魔族有关的事情?”系密特问道。

    “为什么只是为了好奇?”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问道。

    “不事实上我之所以来到这里部分原因是为了那些魔族我的亲戚在那群逃亡者之中他们告诉我我的家人还没有逃出来此刻被那些魔族堵在了半路上。”系密特说道。

    “噢——非常不幸对于你的不幸我表示遗憾。”那个中年人说道。

    “如果你想要知道有关魔族的事情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得上你的忙他是个佣兵不过在那些粗鲁佣兵里面算是一个不错的家伙。”

    酒保说着转过头去对旁边的伙计说道:“问问米蒂斯帕克是否告诉过她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那个伙计飞快地朝着楼上跑去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又跑了回来说道:“米蒂说他们或许住在弄臣旅店。”

    听到这个名字酒吧里面的所有人都显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你去把斯帕克叫到这里来那里可不是交谈的好地方。”酒保说道。

    对于酒保如此帮忙系密特只能够用点头表示感谢。

    “我现在现你的胃口真是非常惊人。”

    酒保呆愣愣地看着系密特的桌子说道。

    此刻几乎所有的人都注意到系密特差不多已将所有的食物都扫光了。

    “我觉得这些菜的味道相当不错是否能够再给我同样来上一份这一次我自己付钱。”系密特说道。

    几天来忍饥挨饿再加上长途跋涉此刻他只感到自己可以吞下一整头牛。

    瞪大了眼睛看着系密特过了好一会儿那个酒保才点了点头说道:“没有问题你绝对是我所见到过最奇怪的一个小孩就看着这的份上这一顿我请客。

    “谢谢那么在等待的时候我就再演奏一曲子作为回报。”

    系密特渐渐地融入了此刻这个新的身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这样的生活确实蛮有趣味的。

    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得到别人的赏识甚至崇拜这种感觉要远比混迹于交际圈里面在闲聊和吹捧之中度过有趣得多。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整天以一个吟游诗人的面貌到处流浪。

    说实在的有些厌倦了宫廷之中的钩心斗角的系密特真的希望能够像他的父亲那样自由自在地到处旅行。

    一曲结束酒吧的门再一次打开在那个伙计的身后跟随着一个打扮得如同花花公子一般的人物。

    匆匆一眼系密特甚至以为那个人拥有着贵族身分那时髦的衬衫上面别着红色丝绸做成的玫瑰花衬衫袖口的花边高高地堆垒着。

    那个人带着一顶击剑师礼帽翻卷的船形软帽檐上镶嵌着蓬松的鸵鸟羽毛两撇精致的胡须同样也令他看上去像是一个贵族子弟。

    “是你找我?”

    那个人看了系密特一眼迳自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听说从你这里可以打听到有关魔族的事情。”系密特说道。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那个人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的家人被困在了山口的那边我相信你懂得我的意思。”系密特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可以放心在这座城里有六、七支队伍全都是冲着这件事情而来有一批人已经进去如果顺利的话或许后天你的家人将和你团聚。”那个人轻轻捻了捻胡须说道。

    “既然已经有人进去了那为什么你们还留在这里?据我所知山口那边的人给予的报酬非常丰厚不过他们想必不会给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人以任何报酬。”系密特冷冷地说道。

    “你好像知道许多事情好吧实话实说在这里的人分成两种意见那些已经进去的人相信那些魔族并不难以对付顶多是两三个聚拢在一起的魔族士兵。

    “不过另外一些人包括我们并不这样认为因为有消息说数百里之外的另一个地方同样现了魔族的踪迹。

    “或许这是一支魔族的小队或许更加糟糕恐怕魔族即将会起全面性的进攻正因为如此我们打算看看风头毕竟和那笔报酬比起来我们的性命更加重要。”那个人说道。

    “听说里面已经死人了。”

    系密特再一次问道想必有存活者逃了出来。

    “小家伙你知道实在太多了一些确实有人死了整整两支队伍总共十五个人逃出来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是向导。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他们遭到了魔族的攻击魔族好像从天而降事先根本就没有任何征兆便出现在他们中间。”那个人说道。

    “侥幸逃脱的那三个人是否有告诉你们是哪种魔族令他们的那支小队几乎全军覆没?”系密特问道。

    “没有或许是因为惊吓过度那三个人全都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同伴是怎么丧命的只听到旁边的人出一阵惨叫紧接着便一头栽倒在地。”那个人淡然地说道。

    听到这样一说系密特微微一愣。

    这种近乎于偷袭的战术在魔族之中是那些飞行恶鬼的拿手好戏。

    但是飞行恶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起来?

    飞行恶鬼用来令人致命的虫豸在系密特的记忆中是力武士最为害怕的梦魇但是对于人数众多的兵团却最为软弱。

    一下子令十几个人死于非命这至少需要有五、六只飞行恶鬼。

    如果有五、六只飞行恶鬼的话那么没有理由让幸存者成功逃脱。

    没有人比系密特更加清楚能够飞行在空中的东西对于用双脚奔跑的猎物来说拥有着何等的优势。

    “我似乎能够猜到你们的打算。”系密特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是否打算有所行动据我所知那笔报酬数量相当惊人难道你们愿意坐视这笔报酬落到别人手里?”系密特问道。

    看了一眼那个人平静的样子系密特突然间想起刚才看到在前面那群翻越者的身后很远的地方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跟踪者。

    “或许你们并非没有任何行动自己不进去也许会派几个探子跟进去这样万一前面那批人全军覆没你们也可以知道是什么东西杀死了他们如果他们平安无事你们的采子便可以公然站出来。”系密特笑着说道。

    “小家伙你确实知道许多事情多得甚至让我感到惊讶。”那个人微微有些意外地说道。

    “我是否可以和你一起行动?”系密特问道。

    “我现在开始有些怀疑起你的身分来你该不会是个探子吧?”那个人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无法证明自己是不是你所担心的那种人我只能够告诉你我将会对你有着极大的帮助。”系密特说道。

    “我刚才听说了你非常擅长音乐是吧?只可惜我们的队伍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会唱歌让大家感到欢乐和轻松的家伙我并不认为有谁能够取代他的位置。”那个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会些什么?”系密特问道。

    “你又会些什么?”那个人反问道。

    突然间一阵闪烁跳跃而出的寒光令那个人猛然一惊他飞快的将手搭在自己腰际的剑柄之上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已然知道眼前这个小孩并没有多少恶意。

    那个人只感到头顶之上有些凉飕飕的而且领口、袖管和腋窝之上有一种紧绷的感觉。

    轻轻地将帽子摘了下来帽子的边沿紧贴着他的头皮的地方扎着一排纤细的钢针这些钢针半尺来长牙签一般粗细尖端锋利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那个人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自己的衬衫上同样扎满了一模一样的钢针。

    “一只手一次射六根钢针是我的极限我随时带着一千多支这样的钢针我可以不问断地在片刻之间将所有这些钢针全部射完毕。

    “到今天为止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能够在我射完钢针之前还存活着的对手。”系密特故作高深地说道。

    轻轻地捧着那些小心翼翼地拔下来的锋利武器那个人不由自主地缓缓点着头。

    身为一个经验老到的佣兵的他自然非常清楚拥有这样一手绝活的人物有多么强悍和可怕。

    和注重纪律、重视集体作战能力的军队不同佣兵更为注重的是个人的技巧能够令自己最有效地存活下来的本领就是最好的本事。

    正因为如此每一个佣兵都试图拥有属于自己的绝活。

    像他这样见多识子的佣兵同样也意味着见识过许多千奇百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绝活。

    久而久之他也就练成一套本事那便是看一眼对手的绝活立刻能够分辨出对手在佣兵之中应该拥有的位置和价值。

    对于佣兵来说玩暗器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很多人包括他本人在这方面部有两手但是将暗器玩到了这种程度的人却非常罕见。

    “好吧让我们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你有什么要求想要在这笔报酬之中分一杯羹?”那个人轻轻捻转着胡须问道。

    “报酬是多少?”系密特问道。

    “总数是三万如果保护里面的人平安地出来这笔钱就让参与的佣兵团平分不过有另外一个办法可以拿多一些如果能够杀掉魔族就有资格拿四分之三如果几支佣兵团全都杀死了魔族那四分之三在他们之间平分剩下的四分之一再平分。”

    那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事实上这原本就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因为其他人显然有意回避这个地方。

    “你知道我创作一曲子能够拿到多少钱吗?”系密待微笑着问道。

    “多少?一百?两百?”那个人问道。

    “三千至少三千。”系密特说道。

    “呵呵你骗鬼啊!”那个人丝毫不信讪笑了起来。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并不是为了钱而来的我只需要加入你们的行列其他的我概不在乎。”系密特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样说来我赚大了。”那个人笑着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系密特问道。

    “没准第一批人恐怕要在明天晚上才能够翻过山脉没有人敢在白天过去我的人会把他们拖住一整天这样算来三天之后我们或许才会进山。”那个人说道。

    “这样正好我原本就打算在这两天进行一场公开表演我的路费已经花得差不多了。”系密特说道。

    这显然并不是实话刚才的成功演出令这个小家伙有些跃跃欲试。

    系密特非常想看看凭借他的音乐才华他可以得到多少喝辨。

    “好吧或许我会来为你捧场。”那个人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说道。

    “如果你想要找我的话就来这里。”系密特说道:“系密特这是我的名字。”

    “噢——这种地方对于你这个年龄的小家伙可不太合适晚上或许会睡不着的。”说着那个人站了起来重新将帽子带在自己的头上。

    “对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已经两天没有在这里散心过了或许和你做一晚上的邻居也很不错。”那个花花公子笑着说道。

    突然间他握住剑柄的手闪电般的一抖几道电芒般伸缩吞吐的剑光在系密特的眼前疾闪而过。

    “以后别射我的帽子我就不会割破你的衣服。”那个人微笑着转过身去将细刺剑重新插回了腰际的剑鞘。

    “相当不错的剑技至少不在那些宫廷剑术师们之下。”

    看着那个人走上楼去的背影系密特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他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嘲笑轻轻地将那被削断的衣领取了下来。

    朝着柜台走去系密特向那位酒保问道:“城里是否有剧院我想进行一场私人演出。”

    “拉高尔先生——”那个酒保提高了嗓门喊道:“现在这里有一个财的机会正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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