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铜色柚木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精致的银质酒杯昏黄的灯光映照在那嫣红色的酒浆之中显得格外迷离和艳丽。

    将双手再一次插入旁边的水盆里面水面上立刻漂浮起一片细碎的冰晶。

    “魔法师确实令人羡慕无比。”坐在对面的系密特看着波索鲁大师悠哉的模样忍不住说道。

    将冰晶放进酒杯里面宫廷魔法大师笑了笑问道:“你指的是这个?”他悠然地拿起了酒杯将其中的一个递到系密特的手里。

    “噢——你是我所看到过唯一一个让小孩子喝酒的人。”系密特说道。

    “你难道没有偷着喝过?”波索鲁大魔法师反问道。

    系密特耸了耸肩膀大人的禁止对于小孩子来说永远是注意和好奇的原因。正因为如此在他看来如果不是那些大人的禁止或许大多数小孩根本就不会去碰酒。

    毕竟和甘甜的果汁、纯厚的酸奶比起来酒并非是马上就能够令人接受的饮料。

    或许正是因为大人的禁止令酒变得神秘以至于引起了小孩无尽的好奇。

    轻轻接过酒杯系密特抿了一口他哥哥所收留的人之中有一位相当出色的调酒师而格琳丝侯爵夫人的领地之中同样也有几位对酒非常有研究的人物耳闻目睹之下系密特对于这种饮料的了解也远在普通人之上。

    事实上他早就注意到波索鲁大魔法师对于酒拥有着特别的喜爱不过这个家伙只喝好酒对于稍微差一些的酒连碰都不碰一下。

    “这一次你不会打算让我再冒险前往奇斯拉特山脉吧。”系密特放下酒杯问道。

    “当然不会你已经令我对魔族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而且这一次我也并不认为还能够像上一次那样幸运能够给予那些魔族基地毁灭性的打击那里根本就连一座雪山都没有。”

    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这位宫廷魔法师的语调之中充满了遗憾。

    系密特听到这番话甚至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绝对确信如果不是这因为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原因眼前这个家伙十有**会让自己再一次前往那险峻难行的山脉深处进行冒险。

    “那些魔族基地蔓延和成长的度好像和我在山洞里画感受到的有些不同第一座基地花费了许多时间才拥有如此规模但是现在顶多一个月的时间那几片山谷里面已然全都被魔族所占据。”

    系密特皱紧了眉头说道只要一想到那幅影像之中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系密特甚至感到阵阵寒气顺着脊背涌上来。

    “你好像忘记了魔族能够用同类的尸体来修补损坏了的基地核心想必她们同样也能够通过这种办法令基地核心迅成长。”波索鲁大魔法师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们是否还有希望?”系密特低声问道。

    “希望?”

    波索鲁大魔法师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我此刻无法给予任何令人满意的答覆无论是我还是我的老师菲廖斯大师都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我对于人类的未来拥有着绝对的信心这种自信来自于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现在已然不是埃耳勒丝帝国统治时代近两千年的漫长岁月令此刻的我们变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更加强盛。

    “埃耳勒丝帝国时代从凯贝托到拜尔克需要一个月这在当时已经算是很短的时间大多数人只能够徒步旅行那就需要花曹一更多的时间。

    “或许此刻的士兵未必比埃耳勒丝帝国时代那闻名遐迩几乎横扫整个世界的、浑身都包裹厚厚铠甲的兵团更加强悍不过文明的进步使得此刻的我们能够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漫长的战斗。

    “强盛的埃耳勒丝帝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拥有像现在这样源源不断的人力和财力的补给在我看来这便是我们能够获得胜利的关键。”

    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话令系密特微微有些惊讶。

    系密特原本以为这位睿智的魔法师会将希望寄托在此刻众多的圣堂武士和魔法研究方面的成就。

    不过在惊讶的同时系密特确实有一丝感慨。

    或许波索鲁大魔法师所说的丝毫没有错误无论是上一次战役还是这一次魔族受到的杀伤之中最多的便是被重箭矢所射杀。

    那些重型军用弩和巨弩虽然是士兵们手中的武器不过如果没有成千上万的工匠制造这些武器并且源源不断地制造出供给这些武器射的箭矢单单只有射击技术纯熟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除此之外系密特还想到了那些威力惊人的炸雷这些炸雷虽然是魔法师们创造出来的东西不过制造它们的大多数仍旧是普通人。

    “最近这段时间您有什么打算?”系密特问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看了系密特一眼反问道:“你这样问我想必你有什么事打算去做。”

    对于这位魔法师的敏锐而又周密的大脑系密特只能够自内心表示钦佩。

    “是的我有些私事想要去处理一下有可能会离开蒙森特郡一些时间。”系密特说道。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我明白了你是担心国王陛下万一找不到你会认为你擅离职守。你打算用什么样的名义离开是我让你去办事?”波索鲁大魔法师一眼便看出了小家伙的心思。

    系密特耸了耸肩膀他知道自己绝对瞒不过那几位无论在智慧还是阅历方面都远远过常人的家伙的眼睛。

    “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就将这当作是我让你冒险的补偿。”波索鲁大魔法师点了点头说道。

    “我得想想怎么让你随时和我保持联络万一这里需要你的帮助你得立刻回来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波索鲁大魔法师立刻加了一句。

    “我时刻都带着你送给我的那张羊皮纸还有那些窥探水晶。”系密特说道。

    “噢——用那东西联络实在太过麻烦而且谁知道你是否会经常察看上面是否有内容?”波索鲁大魔法师连连摇头说道。

    他走到旁边的一张布满珐琅镶嵌的白漆矮柜旁边拉开了矮柜的抽屉不停地翻找起来。

    矮柜里面放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位大魔法师不得不将那些较大也较为碍眼的玩意儿一个个都拿出来放在矮柜上面。

    好一会儿之后他的脸上才露出如愿以偿的微笑只见他的手里拿着一颗水晶球。

    “我猜这里肯定能够找到这东西。”波索鲁大魔法师微微有些兴奋地说道:“用不着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了。”

    说着他轻轻地转动着那枚水晶球水晶球里面立刻浮现出外面街道上的景象。

    “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你将这带在身边我会通过它随时和你联络以你的力量操纵它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波索鲁大魔法师将那枚水晶球递到系密特的手中。

    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大魔法师的礼物系密特的心中确实高兴极了他早就对卡休斯手里的那枚水晶球感到羡慕在他眼中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水晶球无疑便是魔法师身分的象征。

    “既然有这样方便的东西为什么上一次你不给我?”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任何东西有好的一面总会有不好的一面用水晶球进行联络虽然方便不过距离就没有那些不太方便的方法遥远。

    “虽然可以通过设置魔法阵之类的办法令距离大大延长不过那毕竟不太方便。

    “正因为如此我建议你仍旧将那张丰皮纸留下或许还能够帮得上你的忙那张丰皮纸还有一些其他用处好好寻找一下也许你会因此而感到无比欣喜。”波索鲁大魔法师微笑着说道。

    “不停地探索是魔法师的天职这我早就知道。”系密特同样笑了笑说道:“不过您是否能够给予一些提示?”

    “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你同样也可以往那张羊皮纸上写东西那张羊皮纸足够让你抄录一整套《丹摩尔百科全书》——三十五本叠起来可以占满一面墙壁那么多的书全都可以被抄录在那张小小的羊皮纸上这你总能够感到满意了吧。”波索鲁大魔法师说道。

    “那么为什么您和其他魔法师们所阅读的书籍仍旧是普通书籍的样子而并非是这样的羊皮纸?”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你再一次令我见识了你那旺盛的好奇心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任何东西有好的一面总会有不好的一面吗?

    “用羊皮纸记载的文字无法保存一个世纪以上的时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那种羊皮纸无法用印刷的办法记录文字而手工撰写实在是一件令人望而心里的工作。”波索鲁大魔法师说道。

    “探索是魔法师的天职那是否允许我探索一下那个东西?”说着系密特指了指那个抽屉还没有关上的矮柜。

    不停地将一些小玩意儿掏出来此刻的系密特看上去和普通的小孩没有什么两样那个精致的矮柜里面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有趣的玩具。

    只不过其中的大部分东西都太过危险波索鲁大魔法师显然没有丝毫意愿让系密特将它们带出魔法协会。

    “这是什么?”

    系密特看到抽屉的底部放着一堆黑漆漆如同煤块一般的东西不过摸上去的感觉却又像是玻璃。

    “你是否还记得我曾经尝试将太阳的光芒众拢和储藏起来?这就是最终的成果这些水晶里面储藏着一天之中照耀在一亩土地上的所有阳光这些阳光可以被缓慢地释放出来当然也可以将这些水晶一下子打碎那将会令一些不幸的人在瞬息间失明。”波索鲁大魔法师说道。

    “您原本是否打算将它们当作是武器令进攻的魔族全都变成瞎子?”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你的反应非常敏锐判断也挺正确。”波索鲁大魔法师称赞道:“不过实验并不是非常成功眼睛显然并非像我想像的那样脆弱九成以上的失明都只是暂时的状况只有不到一成的实验品彻底失去了视力。”

    “暂时的失明要持续多久?”系密特好奇地问道。

    “多则一个小时少则十几分钟。”波索鲁大魔法师回答道。

    “这已然足够了啊在我看来它们是相当不错的武器十几分钟的时间足够结束一场战斗。”系密特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番话令波索鲁大魔法师恍然大悟兴奋之下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系密特已然将这些极为危险的武器偷拿了几个塞进兜里。

    “想要让阳光缓慢地释放出来应该怎么做?”系密特问道。

    从兴奋之中恢复意识的大魔法师回答道:“冥想并且找到里面的核心然后念颂咒语咒语非常简单‘拉——特’就这样。”

    一道阳光突然间从系密特手里跳了出来感受着那微微的温热系密特几乎沉醉在其中。

    “非常神奇可以在晚上当作灯来使用也会是一根不错的火把没有烟或许还能够在水里照亮可惜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说着系密特故作姿态地将手里的水晶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对了我请您帮我的那件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你缺乏足够的魔力所以即便能够将那有限的魔力转化成为闪电也根本不足以令你的度有明显的提高事实上这还不如直接将魔力运用到我送给你的那件铠甲上有效。”波索鲁大魔法师淡然地说道。

    “能武士好像同样不具有惊人的魔力为什么他们就能够出威力惊人的闪电风暴呢?”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完全得归功于他们身上穿着的那件铠甲。此刻的你穿上那样的铠甲或许能够出闪电风暴也说不定

    “不过因为精神力的特性不同你对于闪电能量的感应绝对不会像他们那样强烈所以在运用方面也不会那样有效。

    “我们这些魔法师同样能够通过精神力而并非是魔力来驱动某些魔法你想必看到过我施展一些小魔法根本就不用念颂咒语这便是运用精神力施展魔法。

    “不过对于比较大的魔法仅仅只是运用精神力将不足以支持魔法的运行这就需要用魔力来维持。

    “对于我们来说即便运用了魔法阵或者魔法物品如果想只依靠精神力来施展魔法的话仍旧相当困难。

    “我曾经告诉过你魔法师、你和能武士在精神力方面的区别魔法师的精神力弱而且不稳定但是拥有着绝佳的可变性:而能武士的精神力强劲稳定却只对闪电能量有感应:你则介乎于两者之间。

    “不过在魔力方面你却和能武士极为相似虽然魔力的源泉仍旧是精神力但是迄今为止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清楚地知道其中的真正奥妙所在。

    “为什么拥有着强大精神力的能武士并不具有同样强大的魔力?以往我们一直以为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能武士早已经习惯于依赖那件铠甲但是你的出现证明事实显然并非如此。”波索鲁大魔法师无奈地说道。

    “那么是否能够将能武士身穿的铠甲变得小一些?以适合我穿着?”系密特忍不住试探道此刻他仍旧没有死心。

    “恐怕无法做到对于和圣堂武士有关的那些魔法阵一直以来都是我们梦寐以求、希望能够揭开的丝题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这样的努力始终没有成功。

    “无论是圣堂武士育成长的魔法阵还是你们进行精神力锻造的魔法阵抑或是那个召唤闪电的魔法阵其中的奥妙我们始终无法理解。

    “虽然运用丝毫没有问题不过不知道奥妙就没有办法修改就拿飞毯和我所乘坐的星辰来说它们全都是从能武士铠甲转变而来的那令我们飞翔在空中的魔法阵和能武士身上起到同样作用的魔法阵一模一样。

    “而召唤闪电的魔法阵其中的一部分只要稍微更改一点立刻就不起作用而那部分偏偏很大。

    “如果你不介意整天背着一副车轮的话我倒是能够实现你的愿望。”波索鲁大魔法师回答道。

    对于那疯似的度系密特确实无比心动不过当他的脑子里面一跳出那愚蠢而又笨重的模样他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虽然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系密特甚至想到在波索鲁大魔法师所说的那副巨大车轮四周遍布利刃或许同样能够成为一件威力强劲的武器。

    不过这一瞬之间的念头转眼间烟消云散。

    微微有些失落地退出了那座尖尖的高塔系密特开始思索起什么时候应该启程来。

    是乘坐那辆极为显眼的马车穿过沙漠呢还是孤身一人穿越山脉之间左右摇摆了好久系密特也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

    接二连三感觉遭受挫折的系密特独自一个人坐在自家后花园的椅子上面。

    自从法恩纳利伯爵离开之后这座宅邸就一直空着。

    塔特尼斯家族的威名以及上一任主人那凄惨的命运最终令北方领地之中每一个窥视这座宅邸的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正因为如此虽然名义上这座宅邸已算是无主之物已然成为了勃尔日城任何一个人都能够购买的产业但是此刻却仍旧空着而系密特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这里唯一的住客。

    有些孤独又有些留恋充满了挫折感的系密特像普通孩子那样坐在椅子上虽然他的脑子里面拥有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不过此刻他仍旧像其他任何一个小孩子那样努力寻找着令自己开心起来的东西。

    玩弄了一会儿花园里面的玫瑰此刻的花园已然不是当初那个闻名遐迩的花园虽然仍旧种满了玫瑰花不过品种就只有那常见的十几种而已。

    丧失了兴趣的系密特开始掏摸起自己的口袋突然间他摸到了一件冷冰冰、有棱有角的硬东西。

    掏出来一看正是他从波索鲁大魔法师的眼皮子底下偷出来的那几颗封存着阳光的水晶。

    突然间一个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既然阳光能够被储存起来或许闪电的能量同样也能够像阳光一样被储存?”系密特想到立刻他的心中再一次充满期望。

    “反正我根本就用不着‘闪电风暴’那样庞大的能量也就用不着那庞大而又沉重的铠甲只是不清楚那令闪电的能量得以储存的魔法阵是否同样很大?”系密特自言自语吾。

    虽然有那么一丝担忧不过系密特的心中不禁兴奋起来此刻他最为关心的已然不是他的想法是否可行而是如何驾驭那狂、不受控制般的度。

    几乎在下意识中他跳过了失败的可能。

    这或许便是小孩子的思维方式证明。

    在圣堂一堆残破的废物堆里面系密特不停地翻找着。

    他刚刚从那座高耸越城里任何一座建筑物的魔法师塔回来令他感到再一次失望的是那里的魔法师竟然告诉他波索鲁大魔法师正在进行一种不能被打扰和中断的魔法修炼。

    按照那些魔法师们的说法波索鲁大魔法师将会在明天清晨结束修炼。

    此刻一心想着拥有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度的系密特根本就等不及看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阳。

    那种狂般的感觉是如此与众不同自从成为圣堂武士以来系密特还是第一次找寻到自己完全驾驭不住的强大力量。

    向那些魔法师们询问了一不能武上用来储存闪电能量的魔法阵系密特便急不可耐地赶来了这里。

    他在那些圣堂武十惊讶的注视下一头扎进了这片垃圾堆。

    扔在这里的全都是破碎到难以修整的铠甲和武器它们中的大部分将被重新熔化并且铸成新的武器。

    不过将这些特殊的金属熔化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不是任何一个地方的圣堂都能够做到。

    正因为如此圣黛向是等到这些残破的金属堆积到一定的数量之后才一起运往能够熔化和铸造它们的地方。

    而北方领地毫无疑问最为偏僻而又遥远运输的不便令重熔再造的周期变得比其他地方更为漫长再加上魔族的进攻令武器的折损大大增加正因为如此这里早已经堆积了不少废品。

    令系密特感到失望的是堆积在这里的几乎全都是弯刀偶尔有一、两件能武士的用具也大多是头盔和靴子之类的玩意儿这些东西上面并没有看到他一直在寻找的魔注阵。

    看着眼前散乱的一堆金属系密特感到非常失望。

    仔细想一想那些巨大得如同岩石一般厚实的铠甲看上去确实不容易损坏。

    系密特信手捡起一支靴子无意之间翻了一下仿佛如获至宝一般那个他一直在寻找着的魔法阵就在靴子里面。

    看看这几乎能够容纳得了自己整条腿的靴子靴子完全是用金属打造而成的那两个魔法阵就刻在两侧那两块最为厚实的金属板上。

    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腰际一摸系密特这才现他并没有带着自己的弯刀。

    拎着那几支靴子系密特兴高采烈地离开了那个堆满了垃圾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又要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过每一个人都相信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做的莫名其妙的事情总是能够令人大吃一惊。

    正因为如此当这个小孩向一个力武士借取弯刀的时候没有人阻止。

    同样当这个小孩拿着那几片切割下来的厚实金属块请求一位能武士大师往里面填充闪电能量的时候也没有人感到惊讶。

    披着黯淡的月色系密特行走在蒙森特南部那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在夜色笼罩下远处的那一座座山峰如同交错的尖刀利刃。

    系密特猜想着自己的突然离去是否会再一次被那些熟悉自己的人当作是塔特尼斯家族那冲动喜爱冒险的性格的证明。

    不过他确实感到自己一刻都难以等待。

    只不过他有些难以确定无法等待的到底是前往括拿角探望玲娣姑姑和嫂嫂沙拉小姐那焦虑的心情还是进行那未知尝试的渴望。

    一阵惊叫划破了夜晚的宁静用力甩着那麻痹的手臂刚才那阵猛烈无比的刺痛此刻仍旧未曾彻底消退。

    刚才那毕生难以忘怀的一击并没有让系密特找寻到那疯般的度感反倒是令他痛得差一点快要疯了。

    看着手里的这块金属系密特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尝试下去只要一想到刚才那阵从来未曾有过的剧烈疼痛他便有些丧失勇气。

    系密特确信虽然寻求力量的道理充满着艰辛不过在刚才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可怕痛苦之中找寻力量的奥秘或许纯粹就是自虐。

    咬紧牙关几次想要放弃但是那曾经刹那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度又让他难以忘怀。

    同样每当他咬紧牙关几次打算继续实验下去那痛苦已极的感觉也令他刚刚燃起的勇气立刻泄得一干二净。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闪电般地在正中央那个魔法阵上轻轻点了一下一阵滋滋声中蓝色电芒飞窜而起舔噬着那根可怜的手指。

    那可怕的感觉再一次将系密特的所有意识彻底吞没。

    或许是因为事先已然有所准备或许足纤细的手指令伤害变得最小或许是那迅的一点并没有让闪电的能量找到足够的宣泄之处当系密特重新在一片麻痹之中寻找回点点感觉的时候他感觉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般难以忍受。

    不过系密特绝对不会希望自己渐渐适应这种可怕的痛苦即便再渴望拥有力量也不会用这种办法。

    看着手里这副手套正是那厚厚的兽皮令自己的手免受伤害难道要全身包裹在兽皮里面?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那包裹在兽皮里面的手套格外的温热他这才意识到在这炎炎的夏日之中穿着一套厚实的兽皮衣服是多么怪异和不切实际。

    继续试验下去对于系密特来说绝对是万万不敢的但是就此放弃又令他感到难以做到。

    难以取舍令他再一次感到迷惘。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远处显露出点黯淡的光芒那微微晃动着的光线看上去仿佛是一盏灯。

    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天空此刻已是深更半夜系密特想像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赶路。

    更何况前方是一片树林自从魔族的踪迹出现在北方以来树林已然成为了危险和死亡的代名词。

    与此同时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附近除了几个庄园也没有任何城镇。注视着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黯淡灯光。

    灯光并非朝着勃尔日城前进而是往树林的更深处走去。

    这应该不会是魔族。

    系密特绝对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便是魔族并不懂得利用火。

    无论是用火来烹调食物还足用火照明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见过魔族做出上述的任何一件事情。

    将精神力集中在耳朵和眼睛系密特从那垂死魔族得到的力量令他穿透了重重的树林。

    虽然仍旧难以看清不过他至少已然知道在树林之中正有一队人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这队人显然是为了令自己不至于暴露因此除了为开路的那个人手里拿着灯后面的人都凑着暗弱的灯光前进。

    这些人的行动显得鬼鬼祟祟立刻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他小心翼翼地跟了下去。

    虽然从来不曾练习过如何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行走那是刺客和杀手才需要练习的课程不过拥有着圣堂武士力量的系密特仍旧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一点。

    轻轻用脚尖一点那强健有力的大腿肌肉所爆出来的力量便令他的身体朝前方疾射出好长一段距离。

    而系密特那低伏的身躯紧贴着地面如同乘风滑翔一般时而他用双臂轻轻拍击地面和两旁的树木这只是为了令身体保持平衡或者改变前进的方向。

    如同一片树叶般往前飘飞又宛如一阵风掠过地面此刻的系密特看上去并非是在奔跑反而更像是在飞翔。

    这种滑翔的感觉原本就令系密特感到欣喜虽然这离他最希望的像魔法师那样在空中飞翔仍旧有一段距离不过此刻他已然稍稍满足了对于飞翔的渴望和憧憬。

    就像其他小孩子骑着木马幻想着自己骑着真正的战马在战场上驰骋厮杀一样系密特同样也在乘风滑行般的飞掠之中寻找着飞行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总是那样新奇和美妙。

    唯一让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这场有趣的游戏很快便结束了因为他已然紧紧地跟随在那群人的身后。

    靠近之后系密特终于能够看清这些鬼鬼祟祟的赶路者。

    令他微微有些惊讶的是这些人怎么看都只不过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

    除了为的那个人手里拎着一根棍棒就只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弩弓其他人全都没有任何武器。

    这群人只有六个而已除了为的那个人其他人都背着沉重的行李。

    引路的人看上去四十上下年纪一脸的皱纹充满了饱经风霜的感觉他手里拎着一盏马灯显然是为了防止灯光外泄因此马灯四周的合叶全都放落下来只剩下正前方那一点点昏黄的灯光。

    就是那一点点灯光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不过他非常确信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没有办法注意到树林里面有人。

    这群人行走得并不迅事实上甚至只能够用极为缓慢来形容一路之上好几次有人跌跌撞撞地差一点摔倒在地。

    跟随在这群蹒跚而行的人身后系密特同样缓缓地挪动着如果不是此刻他的好奇心战胜了其他的一切或许他早已经离开这群如同蜗牛般缓慢爬行的人。

    值得庆幸的是当天空渐渐出现一丝亮光的时候山坡开始变得平坦起来而且这里显然是下坡路那群人的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东方的天际渐渐白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潺潺流水的声音。

    “加把劲就快要到了前面就是小镇这两天的路你们没有白赶到了那里你们就算是获得了一半的安全。”那个为的人突然间说道。

    这一路之上始终没有人开过口显然这群人并不打算引起别人的注意。

    为的那个人开口之后其他人纷纷取下一支衔在嘴里的木棍正是这些木棍保证他们即便遇到意外也不至于尖叫出声。

    “这还只是开始接下去的路程是否更加劳累?”其中的一个人问道。

    “不或许可以这样说最累的两段路程之中的一段你们即将通过另外一段是翻越山u的路程那是至少需要花费十几个小时的山路。”为的那个人说道。

    此刻系密特终于知道为那个人是此行的向导而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显然互相之间并不熟悉。

    “之后的路程全都是水路吗?”又有一个人问道他的身上带着的行李最少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他是这群人里面最有钱的一个。

    “大部分是水路不过有时候也得下来走定毕竟不是在维琴河里行船。”为的人淡然地说道。

    “水路得走多少时间真的像你们许诺的那样绝对不会遇上魔族吗?”又有一个人问道。

    “你们得做好准备将会在一条船上渡过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听一些人说那才是旅行之中最为难熬的路程在船上可没有地方让你们四处走动。

    “至于会不会遇上魔族是谁对你们这样许诺的?你们最好去问那个人。

    “我只负责带路有一件事情可以告诉你们之前的几批确实相当顺利不过也并非没有遇到过魔族。

    “曾经有一艘魔族飞船从大家的头顶上飞过那一次我差一点吓傻了不过幸好那艘魔族飞船并没有对我们起攻击而且其后的几天也再也没有魔族出现。

    “我只能够说但愿我们这一次也能够交上好运你们可以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里到南方甚至坐船前往外国而我可以顺顺利利地拿到我的报酬。”那个向导说道。

    “你已经带了几批人过山口?”有人立刻问道。

    “大概八、九批吧刚刚打完仗那阵子比较多一些现在好像越来越少了。”向导回答道。

    “这样算来你已经了一大笔财了为什么还在干这一行?如果我有那么多钱我早就逃到南方去了。”另一个人忍不住问道。

    “怎么说哪?这样告诉你吧或许你可以说我贪婪我还想赚更多的钱要知道我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能够这样容易地赚钱。

    “同样你也可以说我恋旧无论如何我不想离开原来的地方这里是我的家我的老婆和孩子、我的亲属和我的朋友全都在这里。

    “我甚至还打算买几块地也感觉一下做庄园主的滋味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好像可以实现了。”那个向导说道。

    “一座被魔族占领的庄园还会有什么意义?”有人立刻不以为然地说道。

    “或许你属于那种相信北方领地能够守得下来的人我钦佩像你这样的人。”另外一个人淡然地说道从他的语调之中完全可以听得出他口是心非。

    “那倒未必如此我只能够告诉你在我看来如果北方领地不安全那么其他地方同样不安全。

    “你们看见过那些魔族飞船魔族根本就不需要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攻击下去她们可以到达任何一个地方攻击任何一座她们想要攻击的城市。”

    “北方领地毕竟已经两次承受住魔族的攻击单单这就不是其他城市可以比拟的所以如果要我选择要嘛逃亡国外要嘛仍旧待在这里。”那个向导说道。

    “精辟的论调你拥有着外表所不曾拥有的精明但愿你能够成功。”那个有钱人若有所失地说道。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将你们平安地带到地方而你们将剩余的报酬给我。”那个向导说道。

    说话问那潺潺的流水声已然变得很大远处树林的一角显露出一条蜿躯的河流这或许是维琴河的某一条支流反正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这条河的存在。

    在北方领地这样的小河非常众多大多数的地图上甚至会将它们完全忽略只有西格那样的人才会知道这些河流的存在。

    这条蜿躯的小河在不远处一个急拐朝着东南方向奔行而去自然而然地留下了一片开阔的河滩。

    此刻正是盛夏季节是一年之中水量最为丰富的时候河水几乎淹没了整个河滩只留下靠近树林的一小片干地。

    在那潺潺流水声中。还搀杂着喧闹嘈杂的说话声。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掠到一棵大树后面只见不远处的一片并不开阔的空地上三五成群地聚集着一些人。

    那些人大部分和自己一路跟随的这群人一样带着厚重的行李或者拿着棍棒和马瞪。

    只有两个人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树林里面搭建着一座紧靠着大树的两层楼篷屋蓬屋里面堆着十几个大酒桶。说起这座蓬屋确实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意外。

    那只不过是一排木桩上面搁着一层木板屋顶是用细树枝条简简单单编织在一起弄成的。

    这座四面连墙壁都不曾拥有的蓬屋却和四周的树林显得异常和谐就连系密特也对想出这个主意的人感到有些钦佩。

    那个令他感到有些与众不同的人正悠闲地坐在蓬屋里面背靠着酒桶打着瞌睡。

    至于另外一个人他的身分毫无疑问是负责站岗放哨的人高高爬在树稍上的他不但将身体隐藏在茂密的枝叶之中身上甚至还披着厚厚的树叶。

    看着那个模样诡异的哨兵系密特猜想自己变成树木的时候或许也是同样一番模样。

    他所跟随的那群人笔直朝着蓬屋走去。

    “扎克你这一次带的人好像又比上次少了一些。”那个坐在蓬屋里面的人朝着这边打招呼。

    “从北方领地逃出去同样也是一件需要极大勇气的事情。”那个向导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立刻转过头来对自己带领的人说道:“说好的五百金币就交给他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是否愿意交更多的钱他同样会给你们一些不同的服务。”

    “我的服务绝对有其价值。”那个坐在蓬屋里面的人现在站了起来说道:“当然和这次旅行之中的任何一种服务一样价格或许会令有些人感到贵了那么一点。

    “船可能会在晚上或者明天早晨到达这里在此期间你们可以选择住在我的旅店里面同样也可以选择露宿。

    “为了大家安全起见路途的一路之上都是不能够随意生火的因此各位可以选择在我这里用餐或者享用各位自己携带的干粮。

    “除此之外住在我的旅店里面的客人可以优先上船。”

    看那个人的样子颇像是一个惟利是图的商人就连他说话的神态也看上去非常像一张微微有些肥胖的圆脸堆满了标准的商人的微笑。

    不过他的眼角之中时而流露出来的目光却又令他有别于普通的客商那是一个优秀剑手才会拥有的锐利目光。

    看了这个人一眼系密特多多少少对这里的一切有些了解他猜想这些人的身分或许和当初那个同迪鲁埃抢生意的佣兵头目有些相似只不过这些人幸运地找到了一条更安全、同样也更容易获得金钱的门路。

    看着不远处的树林系密特开始思索起自己该怎么做来。

    这里离开勃尔日并不太远不过眼前这群人只是希望从北方领地逃出去并没有触犯任何法律。

    至于那些向导和旅店老板他们只是从中获利而已同样也丝毫没有触犯法律。

    虽然他确信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这里的向导和旅店老板一旦现有人跟踪和窥探他们的秘密为了保证自己的财路不被断绝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人。

    不过不想惹是生非的系密特同样也不打算和这些只是想捞取一些好处的可怜虫作对。

    或许自己应该继续前进前往括拿角去看望玲娣和沙拉不过好奇心又驱使着他往前一探究竟。

    谁都不知道这条河流通往何方同样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山口到底在何处。

    或许有朝一日这条道路将成为从北方领地逃离的唯一活路。

    当初他奇迹般得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时候那条冰冷的、到处漂浮着尖利冰渣子的维琴河上游支流对于系密特来说是最有价值的安全的保障。

    系密特同样也想到或许有朝一日这条隐蔽的没有太多人知道的河流同样也会成为最宝贵的财富。

    他或许可以不在意其他人不过万一北方领地真得彻底论陷温波特伯爵还是他的那位天性乐观的教父总会令他有所挂怀。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像当初冒着生命危险翻越奇斯拉特山脉拯救母亲和家人那样再一次来到这片土地来帮助这些他所在意的人。

    或许会不过他并不敢作出这样的保证。

    找到这条河流的源头并且将它当作是一个在危急时刻可以派上用场的秘密告诉温波特伯爵。

    系密特相信从自己这里知道魔族的眼睛无法穿透河水、看到河里面的东西的温波特伯爵和教父毫无疑问会知道这个消息的价值。

    刚刚打定主意要跟随在这群人身后的系密特突然间想起那条河流并不会凭空消失它永远会在那里。

    或许根本就用不着在后面跟随这支行动缓慢的队伍顺着河流十有**能够找寻到这些人所说的山口。

    这样一来既不会浪费时间同样也能够达成他的心愿。

    想到这里系密特飞身朝着两旁的树林掠去此刻他唯一不想打扰的就只有那站在树稍上眺望着远方的眼睛。

    对于一个除了茫茫无际的大海、没有地方不能够通行的力武士来说想要紧贴着一条河而行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那壁立的岩石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有两种选择要嘛从远处绕路而行要嘛从水面上过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办法。

    但是对于系密特来说那些光滑的岩壁那刀片般尖锐锋利的山石无一不是足以让他通行的大道。

    对于系密特来说在树林、山岭之问飞纵跳跃丝毫不比在一马乎用的通郡大道之上驾马飞驰慢。

    突然远处一道河湾逆流飘来一艘船那是山里经常能够看到的平底小船。平坦的底部不仅令它们吃水很浅而且在那些没有水无法通行的地方还可以通过架设滚木的方式令它们继续前进。

    如果说那些行驶在江河、能够漂洋过海的船只是箱式马车的话那么这些乎底小船便是在陡峭险峻的群山之中、同样能够行驶的轻便旅行马车。

    事实上系密特曾经在他的教父比利马上伯爵那里见到过一艘异想天开的船只。

    那正是一艘带有两个大轮子的平底小船一艘在教父的计画中能够前往任何地方的船只。

    令小船得以逆流而上的原因是四个手持细长木槁的船工正轮流撑着船前进。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越有把握前方毫无疑问正是那些逃亡者逃离北方领地的山口。

    在一座座山峰问飞掠而过系密特已放弃贴近地面搜索他越来越感受到飞鸟所拥有的自由和开阔的眼界。

    站立在山峰之上远处河流的走势清清楚楚地显露在他的眼前。

    用不着徘徊于河湾和狭窄的夹壁问也用不着和那密布于河面上的蚊蝇进行无谓的搏斗。

    突然间远处的山坳之中那蜿躯曲折的河面之上显露出另一条船的踪迹。

    将那来自于魔族的绝视力挥到极致系密特凝视着那条小船。

    此刻他终于有些明白刚才那个旅店老板为什么会说在他的服务之中还包括优先上船。

    那些人的重量对于这样一条平底小船来说并不是太大的负担毕竟平底船的载重能力出了名的高。

    不过船上的空间有限要塞下那么多人确实是一件极大的难题。

    想必那所请的服务就是正中央的两排座位虽然只要一想到得这样拥挤在一起整整坐上一个星期已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这样的痛苦甚至足以令他感觉到那可怕的电击也并非是最为难熬的事情。

    不过和坐在两侧的那些人比起来能够得到中间位置的人实在是幸运无比。

    那半蹲半跪的模样甚至令系密特怀疑船上的那些人到底是耐力惊人还是彻底麻痹?

    系密特只能够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眼前这群逃亡者不过一想到当初那些跟随在自己的车队旁边拼命奔跑的逃亡者们一时之间系密特又不知道应该说到底是谁更加可怜了。

    将这些不可能得到答案的疑问全都甩在脑后系密特继续往前赶路他可绝对不想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条崎岖而又隐蔽的河流之中。

    此刻他所想的是远方的玲娣姑姑和沙泣小姐。

    从自己这里得到那个糟糕透顶的消息的温波特伯爵肯定会将这个消息转告文思顿姑夫即便再怕老婆也总会想些办法让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前往更为安全的所在。

    系密特猜想或许文思顿同样会采用欺骗的手法。

    虽然这个家伙在玲娣姑姑教训自己的时候总是口口声声说欺骗是最不好的行为不过这个家伙毫无疑问也非常清楚对于玲娣姑姑来说欺骗永远比劝服更能够起到作用。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犹豫的是不知道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她们两个女人的智慧叠加在一起是否会过文思顿的那点小聪明。

    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情因为在他看来文思顿并不擅长撒谎和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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