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尧、查子清早已运集了功力蓄势戒备只待易天行和徐元平一台之间分出胜败立时将向那得胜之人出手哪知事情大出意外两人竟然没有硬拼。

    查子清回顾了杨文尧一眼道:“杨兄且慢……”

    杨文尧微微一叹接道:“眼下情形全出了我们意料之外咱们要怎么办?”

    查子清道:“袖手旁观静以待变。”

    忽见徐元平睁开了双目神光炯炯环扫了四周一眼道:“易天行作亮出兵刃吧!今日之局其结局定然是十分凄凉、悲惨的局面在场之人能够生离此地的只怕不多……”

    忽听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奔了过来打断了徐元平未完之言。抬头看去只见驼、矮二叟当先疾奔而来在两人身后一顶紫色小轿一小轿后紧随着白苍苍的梅娘。

    候忽之间那小轿和驼、矮二叟已奔到了徐元平和杨文尧的停身之处。驼、矮二叟停下身子微微向旁边一闪分站两侧护住那顶紫色的小轿。抬轿的是两个身穿士布短裤褂的彪形大汉两人等待驼、矮二臾站定了方位之后才缓缓放下肩上的小轿。那随在轿后的白老妪突然枪上一步伸手揭开轿帘。

    一个面垂黑纱的紫衣少女缓步由轿中走了出来。

    在场之人除了易天行手下那些黑衣人都已和这紧衣少女有过数面之缘对她的美丽无不赞赏。不知何故她竟然戴上了面纱。只见那紫在少女覆面的黑纱缓缓转动了一周突然举起雪白玉婉招了招手说道:“查玉你受了伤吗?”

    查玉只觉一阵喜悦泛上了心头伤疼也似是轻了甚多站起身来说道:“多谢姑娘关心这一点区区之伤算不了什么。”

    那紫衣少女仰手对易天行道:“查玉一定是你属下伤的了快些把解药给我!”

    易天行微微一笑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丹药倒入那紫衣少女的手中。紫衣少女谢也不谢一声接了丹丸立时缓步向前走去衣抉飘动掠着徐元平身旁而过。

    一阵幽幽的清香扑入了徐元平的鼻中这香幽使徐元平为之心神一荡不自禁的转头望着那紫衣少女的背影。

    只见她莲步缓移柳腰轻摆漫步走向直玉柔声说道:“这是易天行的解药他决然不会骗我你可以放心吃下去。”

    查玉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说道:“姑娘胡赐纵然是有毒之药在下也不敢推辞。”

    伸手去接那紫衣少女手中的药丸。

    她面上垂看重重的黑纱(更新最快)没有人能看到她面上的表情;但却可从那温柔动人的声音中听出了她对查玉是那般款款情深。

    只听她娇声说道:“你受了伤啦最好不要劳动就让我喂给你吃吧!”说完话她竟然当真的举起右手把手中药丸送入了查玉口中。

    在那个时代中纵然是夫妇之间也只能在闺房中谈情说爱至低限度也要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但这位紫衣少女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的肆无惮忌。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她这举动简直是大逆不道。

    杨文尧看的微微一笑道:“恭喜查兄。”

    查子清道:“强敌环伺生死难卜何喜之有?”

    杨文尧还未来得及说话那紫衣少女柔媚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你只管放心好了纵然易天行给你的真是毒药我也能把毒解掉!”

    查玉道:“姑娘医术在下亲自所见当有起死回生之能。”

    紫衣少女娇声道:“你这般信任我我心中很快乐。我们那南海门下奇书上不但载有各种武功而且还记有各种医道。我胸心所知只不过那书上九牛一毛。将来咱们可以挑灯夜读共研那书上记载之学愿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我学成当代中第一名医你救人、我济世咱们并辔江湖行道。”

    查玉如闻伯乐般听得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只觉一阵紧张汗水涔涔而下轻微的喘息着说道:“你这话……可都是……当……真……的吗?”

    他心中太过紧张口齿也变的不听话了一句话说了两三次才断断续续的把它说完。

    那紫衣少女缓缓伸出手来抓住查玉一只手腕说道:“字字出于肺腑句句自内心我在这样多眼睛相视之下这般待你。你难道还不肯信我吗?”查玉道:“我不是做梦吧!”

    紫衣少女道:“秋阳高照哪里会是做梦咱们别在这荒野的地方多倍跟我走吧!”

    莲步轻移缓缓向前走去。

    查玉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惊一脸茫然之色、随在那紧衣少女身边而行。

    杨文尧一跺脚道:“有子如此夫复何憾查兄的今郎好叫兄弟眼热……”

    查子清微微一笑接造:“只怕杨兄不是眼热兄弟犬子是南海门奇书惋惜。”

    杨文尧道:“哪里哪里兄弟为查兄和令即高兴还来不及岂会有妒忌之心?”

    查子清忽然叹息道:“此事生的太过突然只怕未必足福兄弟倒是为犬子担忧。

    那紫衣少女拉着直玉走了两三丈远查玉才似乎清醒过来低声说道:“家父尚被困此地在下一人随姑娘而行心中实在难安。”

    那紫衣少女回过头来说道:“你不会叫他来吗?”

    查玉回过身子通对查子清一礼叫道:“爹爹。”

    查子清微微一皱眉头道:“什么事?”他口中虽是高声相问但人却大步直走过来。杨文尧眼珠一转紧随查子清身后而行。那杯守在四周的黑衣人突然举起手中金简对着了查子清和杨文尧。

    查子清冷冷喝道:“你们要干什么?”候而停住了脚步。

    查玉看的心头一跳回头对那紫衣少女道:“家父被易天行手下挡驾了。”

    那紫衣少女举起素手一挥高声说道:“易天行把你这环伺在四周的黑衣人撤了好吗?”

    易天行大步走了过来微微一笑道:“在下一向等重姑娘之言。”举手互去两掌高声喝道:“未得我令谕之前一律不许出手违者处死。”

    那举起手中金筒的黑衣人果然一齐收了金简向后退去。

    那坐在一侧疗息伤势的冷公霄突然站了起来急步奔到杨文尧身后。

    丁玲眼看群豪齐齐撤走低声对丁炎山道:“叔叔能够走动吗?”丁炎山全身被沙土埋起须尽都烧光削瘦的怪脸上也烧的伤痕累累。

    这伤势如换上了平常之八(更新最快)早已气绝多时但万炎山凭仗武功运气抵拒烈焰伤势虽极沉重但人还未晕过去仍有极强的求生意志听得丁玲之言忽然挺身而起道:“这点伤大概还要不了叔叔的命。”

    丁玲凝目而望只见他全身衣服已被火焰烧去十之**代替的是满身白泡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片好肉当真是惨不忍睹黯然一叹别过头去哭道:“叔叔伤势如此之重……”丁炎山大声接道:“你哭什么?”大步向前走去。

    杨文尧、查子清、冷公霄都情不自禁的回顾一眼见他掺重伤势都不禁由心底泛起一股寒意。徐元平目睹那紫衣少女对查玉的深情模样心底忽然泛生起一股莫名的感伤似妒忌也像惘然。他无法分辨这滋味是很是爱在他的生命中。从未经验过这些事情。易天行负手而立神态间一派悠闲。

    那紫衣少女当先而行查玉紧随那紫衣少女之后查子清、杨文尧、冷公霄鱼贯相随丁炎山距三人大约有一丈多远他虽然昂挺胸大步而行但步履之间摇摆不定显然在勉强支持。这时神丐宗涛也奔了过来他原和易天行动手相搏;但易天行想用天罡阵的威势来迫使查子清、杨文尧就范随让拂花公子和三个白衣童子出手困住宗涛准备先把查子清、杨文尧等迫服之后再设法解决神丐宗涛和徐元平的事情或把两人杀死或生擒收为己用反正目下已被各大门派揭穿了伪善面目这个虚名大可不必再多保留索性揭去伪装大干一场。

    哪知他计划虽好但结果却事与愿违徐元平的武功高出他意料之外正在他将要说服查子清、杨文尧的当儿出手来攻影响了全局。这紫衣少女不而至又出他意料之外。

    易天行心机深沉一看眼前形势对己大是不利如若不给那紫衣少女留下情面南海门出手助敌立时将强弱易势何况他对那紫衣女的智慧早已心折想她深入墓援阵来定然早已有了准备。

    他心念一转之间当时就决定了听那紫衣少女的话进而或可和南海门结盟以对付中原武林同道退而保存实力免得元气大伤。

    宗涛冲开拂花公子和三个白衣童子的围困大步奔了过来正赶上丁炎山强忍伤痛步出墓地。

    他虽然不齿丁炎山的为人但见他伤势如此之惨也不禁黯然一叹。

    丁玲急步走近宗涛低声说道:“干爹你和徐相公一起走吧!此时不是争气逞勇之时。”

    宗涛久走江湖见识搏广对目下情势早有预见如若那紫衣少女带着杨文尧等一干人去后易天行必将用全力对付徐元平和自己此地实已不宜久留。

    心念转动回头对徐元平道:“走吧来日方长报仇亦不必急于一时。”

    徐元平道:“我去接金叔父出来。”他生具至性时时以金老二的安危为念。

    抬头看去只见金老二蜷伏墓冢一侧动也不动一下看样子似是受了重伤。

    徐元平纵身一跃直扑过去两个起落人已到金老二的身边。

    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铁青但全身却不见一点血迹伤痕徐元平心头一震伸手向他前胸摸去只觉心脏微微跳动尚有一息未绝。

    他轻轻叹息一声左手一伸抱起金老二背在背上右手横剑大步向前走去。

    这时那紫衣少女带着查玉、杨文尧等一千人已行至十余丈外只有神丐宗涛还站在原地等他。

    易天行两道眼神一直盯在徐元平的身上嘴角间微泛笑意直待徐元平走近身侧之时才突然一伸左臂拦住去路笑道:“小兄弟不再留一会吗?”

    徐元平右手一挥一道青芒模削过去迫得易天行倒退三尺。神丐宗涛纵身而起冷笑一声道:“易天行你自信能以挡得老叫化和徐元平两人联手之力吗?”

    徐元平豪壮地接道:“晚辈分生一世旨在为父母报仇只要能手刃亲仇纵被乱刃分户亦是死而无憾。老前辈只请把晚辈这位叔父带出险地寻找一位名医疗治好他的伤势要他把晚辈复仇经过书焚我父母、恩师灵前;晚辈就感激不尽了。”左手一送硬把背上的金老二送了过去。神丐宗涛微一沉吟终于伸手把金老二接了过来。徐元平一挥手中戮情剑肃容道:“易无行你已经知我是谁了!不用再多费回去解说我亲耳听到你口述杀害我父亲的情形亲目看到你杀害成恩师的经过你快些亮出兵刃吧!”说罢诚诚敬敬的捧剑而立。

    易天行一看他捧剑而立的姿势心头微微一凛暗道:此人武功不知来自何人传授对剑道一门似是有着甚深的素养。

    宗涛背着金老二一连两个飞跃赶上丁玲叫道:“小鬼女!刀丁玲回头说道:“干爹吗?”

    宗涛道:“你把这人背上……”他突然放低了声音:“到那日我和徐元平动手的庙里等我。”

    丁玲一臂受伤但她仍然强忍着伤疼把金老二接了过来。

    宗涛突然一跃凌空而起探手折下一枝松枝掂在手中重又大步走了回去。这时那带先而行的紫衣少女突然停下来牵着查玉一只手笑道:“咱们瞧瞧热闹再走。”声音柔媚动人悦耳。查玉连声应道:“好啊!”只觉她抓着自己手的纤措做一用力竟然又重走回去。

    杨文尧、查子清等都已脱出了那黑衣人的包围股气大壮个个停步而现。

    只有冷公霄和丁炎山头也不回一下仍然大步直行。

    两人受伤甚重必须早些脱离此地才能想法子治疗。

    丁玲紧随在丁炎山身后走过紫衣少女身边时忽听那紫衣少女说道:“这人全身火毒已攻内腑三个时辰内不于救治非死不可。”丁炎山倒目望了那紫衣少女一眼欲言又止。

    紫衣少女忽然大笑道:“你瞧什么!当今之世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救你。”

    丁炎山似是自知伤势无救了重重的咳了一声低声对丁玲说道:“玲儿你快回鬼王谷去吧我是没有救的了纵然有救这等活罪我也难以忍得下去。”身子一转直向正东走去。丁玲回目望了那紫衣少女一眼看她娇躯依偎在查玉肩上而行心中忽然一动暗道:此女纵是一代天人(更新最快)不拘俗凡礼法也不致在这等众日睽睽之下故意做作出这等劲儿只怕是另有作用。心念一转高声说道:“姑娘请暂留一步贱妾有事请教。”那紫衣少女果然停了下来回头说道:“丁姑娘有什么事?”丁玲道:“贱妾叔叔火伤极重举世间既只有姑娘可医不知可否一慈悲心肠。”紫衣少女道:“你求我救他吗?”

    丁玲道:“我求姑娘。”

    紫衣少女格格的娇笑声从那浓重的垂面黑纱中传了出来道:“我如果答应你救他性命不知你如何感谢于我?”

    丁玲道:“姑娘只管吩咐只要我力所能及无不答应。”

    紫衣少女道:“可惜我需要别人的帮助太少了这么吧咱们先记到帐上等到以后我有需人之处再请你帮我做一件事好吗?”了玲想到丁炎山垂危的伤势不假思索地接道:“好吧!”那紫衣少女突然转过头去说道:“梅娘用咱们南海独门手法团住那人全身穴道再把咱们南海神丹聘他一粒别让他元气散去。”

    梅娘微微一怔道:“怎么?你当真要救他吗?”

    紫衣少女缓缓点头答道:“梅娘难道现在你还忍心挑违我的心意吗?”声音柔婉凄凉听得人默然神伤。

    梅娘突然举起左袖蒙在脸上说道:“孩子你随便吧我一定尽我的力量为作效命。”纵身一跃落到了丁炎山身侧举手一掌拍了出去。

    丁炎山运起功力大步而行但觉全身伤疼如割难以忍受正想自碎天灵要穴一死忽觉一阵疾风撞了过来只觉全身几处要穴一麻人就晕了过去。梅娘探手入怀摸出一粒丹药放入了丁炎山的口中。那紫衣少女突然举手一招道:“欧驼子你把这人送到林外交人好好看管。”

    驼背老人大步走了过来抱起满身重伤的丁炎山疾奔而去。丁玲轻轻叹息一声道:

    “多谢姑娘慈悲此思此德我将永铭肺腑之中目下既无事情吩咐贱妾我要先走一步了。”

    紫衣少女道:“你不能走你必须留在这里照顾他的伤势我答应你只替他疗治好身上所受的火毒可不能帮你看顾他。”

    丁玲望望背上的金老二为难的一声长叹不知所措。

    这时易天行的属下全都自行集中过来团团把徐元平和宗涛围了起来。

    杨文尧低声向查子清道:“查兄看来那徐姓少年和易无行这仗是打定了这两人不论谁胜谁败都对咱们有利不过目下还有南海门这一千人纵然是可收渔翁之利咱们也不能随便出手。”

    查子清道:“目下的情势十分微妙实叫人无法预测大局变化看样子只有见机而行了。”

    忽听徐元平大声喝道:“诸位请站开一点免得被我误伤……”易天行冷冷地接造:

    “你们都站开最少要站在两丈开外。”

    他朗朗大笑一阵又适:“当今武林之世用剑的人很多;但能够驭剑击敌的只怕难得找出一两个来你们今天可以开开眼界了……”

    他声音说的很高显然他是有意让全场中所有的人一齐听到。宗涛愕然一呆低声问徐元平道:“你习过驭剑的武功吗?”徐元平淡然一笑道:“没有但在用剑之上我得别人传授过此种武功不是易天行说出来还不知道这就是驭剑之术。”宗涛手中松枝一横目光环扫了四周一眼笑道:“好!今日一战不论你生死但你的英风豪气将永垂于武林了。六十年来没有一个人在你的年龄里有着你这样的成就!”

    这几句话对徐元乎有着无比的鼓励只见他剑眉轩动豪气飞扬仰天一声长啸说道:“老前辈过奖了晚辈也许要在今日一战之中伤死对方手中含恨九泉;但我确信易天行亦将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忽然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晚辈有一事相求老前辈不知老前辈能否答应?”

    宗涛笑道:“你说吧!只要者叫化能够办到决不推辞!”

    徐元平目光闪闪投注到丁玲身上道:“老前辈请即带着你的义女立即离开此地晚辈才能安心一战!”

    宗涛笑道:“老叫化这一生中可算得相识满天下知己无一人年登古稀才遇上了你这位忘年之交……”

    徐元平黯然一叹道:“晚辈未习剑道但凭胸中一点记忆和人动手胜负之数可想而知。老前辈侠名满武林犯不着陪我作此一战。”

    易无行似是被徐元平豪气宗涛的至情所感动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没有胜你的把握不过我却习过剑道一门武功咱们生死胜败的机会各占一半!如果你有事待理咱们不妨把此战延缓一些时日订个后会之约。”

    只见丁玲大步奔了过来直冲到宗涛身侧。

    宗涛皱皱眉头道:“你来干什么?”

    丁玲婉然一笑道:“干爹不走我也不要走了。”

    徐元平看她背上的金老二只余下奄奄一息不禁心头一阵感伤缓步走了过来。

    丁玲缓缓把在背上的金老二交给徐元平道:“我三叔身受重伤必须及时疗治我必须留在这边照顾他的伤势……”

    徐元平接过金老二背在背上接道:“有劳姑娘之处在下深铭肺腑异口定当补报。”右手一挥戮情剑大喝道:“避我者生挡我者死。”奋身一纵直向外面冲去。

    他冲出的方向正是拂花公子所守此人虽非浑浑噩噩但因幼小就在父亲余荫庇护之下纵横于白山黑水之间养成一种目中无人的性格眼看徐元平径向自己停身之处冲来不觉大怒长袖疾挥飚然拍出一掌。

    徐元平健腕振处戮情剑划出一片冷芒横扫剑气劈向了拂花公子挥击而来的长袖右肩一抬硬接了拂花公子拍来的一掌。他跃起的身子吃拂花公子那强猛的掌力一震由空跌落实地。宗涛一皱眉头双肩晃动直抢过来准备出手救援。

    忽听拂花公子大叫一声身子忽然向后退了四五尺。

    神丐宗涛看的一怔停下了脚步。

    他阅历丰富一望之下已然看出拂花公子是被徐元平的内家反弹之力所震。易天行心中微生凛骇暗道:这等强猛的反震之力除了玄门罡气之外只有佛门中般若禅功才能有此威力……书思之间忽觉杖风啸空拂花公子身后四个五旬左右的老人一拥而上四只蛇头杖一齐扫出。

    徐元平剑眉怒耸星目圆睁在四人排山倒海的蛇头杖进击之下不退反进戮情剑一招“天河倒泻”幻起层层青芒护住身子。只听一阵金铁交鸣四支蛇头杖一齐被从中斩断。徐元平神威大反手一剑横削过去。他手中的宝剑虽短但剑上放射出的青光长及数尺挥动之间剑风袭人。四个老人想不到一合之间兵刃就被人削去微一怔神间剑风已直逼过来。四人惊愕之间一齐纵身后退。徐元平神威凛凛(更新最快)飚然又一剑。青芒轮转剑风直逼六尺开外四周之火纷纷向后退去让开一条去路徐元平措势破围疾奔而去。

    那紫衣少女目睹徐元平的神勇忽然茫然一叹。

    这叹息凄凉无比使站在她身侧的查玉心神为之一动。

    但那叹息声仍然维绕在耳际未绝的当儿那重重黑纱中又传出来那紫衣少女愤怒的声音道:“胡一书快截住他!”

    胡矮子胡一书眼看徐元平去势如箭无论如何都难追赶得上心头一急大声喝道:

    “站住!”

    这一喝几乎是用尽他全身之力声如雷鸣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徐元平人已到七八大外听得他大喝一声后突然停下了脚步。胡一书喝声出口人已一飞纵而起徐元平刚刚转过身子胡一书人已追到。他已目睹徐元平的武功哪里敢存大意之心长袍一撩探手摸出一支金笔。

    徐元平一脸茫然问道:“你干什么?”

    胡一书对徐元平的豪壮之气早已心折当下金笔一摆说道:“在下奉令领教阁下几招武功!”

    徐元平奇道:“你奉谁之命?”

    胡一书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我们小姐了。”

    徐元平道:“可是那穿紫衣的少女吗?”

    胡一书恭恭敬敬地说道:“南海神叟之女身份何等等贵你怎能随口胡说。”

    徐元平呆了一呆仰脸望着天上的悠悠白云自言自语地说道:“她为什么要拦我呢?”

    一股寂寞的感觉袭上心头只觉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和自己相高的那么遥远生身的父母、教养的恩师、还有那赐恩如山、情义似海的慧空大师一个个都逝别而去……

    他感觉自己是这样的孤寂茫茫的人海中没一个知己丁玲在自己准备和易天行决一死战的时候竟然把金老二交还自己似乎这些人和自己交往。都有着另外的用心一旦面临艰苦、危险时立时情义全绝独善其身。徐元平陷入了所有的英雄、豪杰都无法克服的痛苦寂寞、冷落之中。他有着被世人遗弃的感觉这感觉愈是英雄的人物愈是强烈。他悲惨的身世凄凉的经历使他的被冷落的感觉尤比他人强烈、敏感。

    如果这时胡一书突然一笔点去徐元平势非被伤在金笔之下不可但他却没有突然下手摇动一下金笔高声说道:“战阵之间生死一你在想的什么心事?”

    徐元平似是被他的喝问惊醒目光转投胡一书身上说道:“你想和交手并非什么难事等我去问问她咱们再动手不迟。”胡一书怔了一怔道:“你去问谁?”

    徐元平道:“我问那紫衣少女我和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你出手拦截于我?”说完一笑大步直向前面走去。

    胡一书看他那一笑中流现出无比凄凉英雄气短使人油然而生酸楚之心。

    胡一书自命不凡昔年纵横大江南北数十年未选过敌手欧驼子、胡矮子被江湖武林同道并称为驼矮二叟声誉卓著一时。他有着甚大的成就和声誉也同样受过英雄的寂寞他深深领会到徐元平那微微一笑中流现的愁苦和寂寞。

    那笑容给他的感受十分强烈他不自觉的向一侧横跨三步让开了去路。徐元平昂挺胸豪气飞扬的大步而行在百道目光注视之下更显得他的神武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不少人为他的胆气、英风心折但有几人知道这样豪情慑人铁胆侠风令人心折的英雄人物内心中却是无比的虚空无比的寂寞……那紫衣少女面上垂遮着重重的黑纱没有人知道她是否也把目光投在徐元平的身上。但她却有无比的镇静徐元平眉宇间泛起的怒意和那凛然低人的豪风经过之处无不纷纷避到一侧替他让开了一条去路但那紫衣少女却亭亭玉立原地动也不动一下。秋风吹起她紫色的衣袂。

    徐元平直逼那紫衣少女身前两尺两道凌厉的目光像闪电一般盯注在她的脸上他是要穿过那蒙面黑纱看清她脸上神情是喜是忽。满头白的梅娘站在三尺开外她已提聚了全身的功力扶杖而立只要徐元平一有不利那紫衣少女的举动立时将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击过去。

    这时全场所有之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徐元平和那紫衣少女的身上。那紧衣少女突然开口说道:“你瞧着我干什么?快滚开去!”徐元平突然扬起手中的戮情剑道:“你骂哪个?”

    那紫衣少女娇若银铃的声音透出重重的黑纱道:“你敢杀我吗?”

    徐元平呆了一呆垂下高举的戮情剑冷笑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我也懒得问你了。”转过身子大步向前走去。

    那紫衣少女娇躯突然向后退了两步(更新最快)全身颤抖倒在了查玉怀中低声叫道:“梅……

    娘……杀……了……他……”

    她的声音不停的抖动这几个字似乎用了她全身的气力话出口后人已晕倒在查玉的怀中。

    梅娘竹杖一点白飘飘地喝道:“截住他。”

    驼、矮二叟齐应了一声猛向徐元平扑了过去。

    梅娘却大迈一步走到了那紫衣少女的身侧问道:“孩子你怎么了?”举手按在她前心之处满脸都是焦急之情。

    胡一书金笔疾点一招“凤凰点头”金笔幻起了数点光影直向徐元平点未过去。

    欧驼子却疾一记掌力带起了一阵啸声。

    徐元平右手斜斜一挥戮情剑荡起一道青虹封住了胡一书点来金笔飞起一脚“魁星踢斗”迫退了欧驼子扑来的身躯冷冷喝道:“我和两位无仇无恨不愿和你们动手……”

    欧驼子大声喝道:“动手相搏强存弱亡哪里还有不愿意这回事。”两掌交替抢攻倏忽之间连了四拿。

    胡一书挥笔例攻金笔化为点点寒芒追得徐元平一连后退三步。神丐宗涛手提一松树枝急急奔了过来高声喝道:“誉满武林的驼、矮二叟合手对付一位后生晚辈你们要不要脸?”

    欧驼子突然停下手目注宗涛怒声说道:“你如不服气不妨上手试试!”

    徐元平回目一顾宗涛说道:“老前辈请站开去别管晚辈的事。”神丐宗涛微微一征道:“什么?”

    徐元平凄凉一笑道:“今日之局晚辈已四面楚歌南海门无缘无故的要和我动手老前辈犯不着陪我树此强敌。”说完之后也不容宗涛答话接道:“刀剑无眼两位要当心了!”

    三人交手不过二招已是生死惊险触目惊心。

    这时那晕倒在查玉怀中的紫衣少女(更新最快)经梅娘施展推它过穴的手法一阵推拿吐出长长一口气醒了过来缓缓挺身坐起。几滴鲜血由那重重覆面的黑纱上滴落在查玉身上和她紫色的衣服上。查玉自那紫衣少女倒卧在怀中之后全身如触电流有一种极特殊的感觉心中想着她那绝世无双的容色鼻息间嗅到一阵阵醉人的清香。玉人在怀心波荡漾心中也不知是苦是乐他几次用手指捏住那紫衣少女复面黑纱一角想揭开再瞧瞧她动人的美貌;但见梅娘施救时沉痛神情强自按耐下心中的冲动。

    当他眼看紫衣少女醒来后滴出的点点鲜血时心头才大感震动迷乱的神智骤然一清急急说道:“你受了伤吗?可是徐元平暗内力震伤了你的内腑?”

    他已对徐元平的武功十分佩服觉着以他的武功足可无声无息的出暗劲伤人。

    那紫衣少女摇摇头说道:“不是如果他动了手只怕我已……”忽然觉着说溜了嘴赶忙往口不言。

    凝目望去只见徐元平疾如流星的背影闪了两闪消失不见。原来驼、矮二叟在两把交接之下已然知道对方武功高强再加上戮情剑的威力想拦住他决难办到。两人微一犹豫徐元平已借机换奔而去。他的身法迅快绝伦去势如箭眨眼之间人已到四五丈外。神丐宗涛眼见徐元平已脱围而去低声欢丁玲说道:“咱们也该走了!”纵身而起一连几个飞跃直向正东而去。丁玲自知轻功难以和徐元平、宗涛相比在场之人不论哪一个要追截于她都非难事故而并未随宗涛而行。

    梅娘手扶竹杖缓步走益驼、矮二叟冷冷说道:“两位平时都是极为自负的人联手合力也拦不住一个不过弱冠之人实在替我们南海门丢人现眼。”

    这几句话说的甚重只听得驼、矮二叟个个面现羞愧之色垂而立。

    那紫衣少女慢步行来叹一口气接道:“梅娘不用责备他们了那人的武功实非他们能敌;而且他手中又有削铁如泥的宝剑更是如虎添翼而且人已走远追赶不及再说他们几句也是无补于事。”

    梅娘一顿竹杖道:“下次再和他们相遇之时我该亲身临敌了免得节外生枝再被他逃离开去。”

    紫衣少女道:“他的武功很奇怪我们每次遇到他时他都像进步了很多一个人天赋再好也不能有这等惊人的进境!”

    梅娘嗯了一声道:“不错这确叫人百思难解。”

    这时易天行也缓步走了过来查子情、杨文尧却仍站在原地不动。原来他们担心再陷入易天行的天罡阵中所以不肯涉险远远的监视着那些黑衣人的举动只要对方一有举动立时见机而逃。丁玲自付已无逃走之能索性也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查玉一直跟在那紫衣少女的身后寸步不离那紧衣少女移动一步他就跟上一步。

    拂花公子目睹群豪一场龙争虎斗心中狂激之气减了不少默然不言的和易天行手下的四老六童站在一起。

    易天行走近那紫衣少女跟前拱手一礼笑道:“姑娘相嘱之事在下无不遵办不知咱们的合作前约是否有效?”

    紫衣少女道:“此一时被一时前约纵然有效但相约内容也得有所修正。”

    易天行道:“姑娘只管提出只要在清理之内在下纵然吃些小亏也不要紧。”

    紫衣少女道:“你这般迁就于我只不过想早进孤独之墓人墓之后……”

    易无行微微一笑道:“姑娘多虑了。”

    紫衣少女道:“你不用对我多用心机那孤独之墓中除了机关布设之外还另有其他的埋伏。”

    易天行道:“什么埋伏?”

    紫衣少女道:“我仔细看那戮情剑匣之上的原图觉出有几个地方很奇怪应该有机关布设才对但却没有这和那其他地方的精巧布设大相违背。不过我一直也无法想得出来必需要身临其境才能触动灵机。”

    易天行目光环扫了四周一眼道:“姑娘估计咱们进入墓中破除各机关直达核心这一去一回大概要多少时间?”

    紫衣少女微一沉思道:“如果事情顺利十二个时后以内就可退出古墓……”

    易天行接道:“如果事情不顾利呢?”

    紫衣少女道:“那就难说了三天五日很难预料但却不致过七日。”

    易无行道:“姑娘如果有兴咱们今夜就进此墓如何?在我计算之下三日内难有武林高手赶来除非他们早日闻得风声已经动身来此现在行途之中……”

    那紫衣少女不容他说完立时摇头接道:“平分孤独之墓中存宝那是进入墓后的事入墓之后生死难卜纵然幸存只怕那时候你已不肯听我之命了。”

    易天行笑道:“在下不过是珍视、尊重姑娘的才智如若说到听命未免有伤大雅了。”

    紫衣少女缓缓伸出手来扶在查玉的肩上格格娇笑道:“你急于早进孤独之墓;谋得墓中存宝不外两种用心……”

    易天行笑道:“不知是哪两种用心?愿闻高论。”

    紫衣少女回过脸去低声对查玉说道:例令尊和杨文尧过来。”

    查玉略一犹豫急步奔了过去说道:“爹爹、杨叔父请去一趟。”

    查子清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查玉道:“那紧在姑娘要揭穿易天行进入孤独之墓的用心请爹爹和杨叔父作个见证。”

    杨文尧目光转动打量了四周一眼见四老六童和那些黑衣人环站一恻列队而立心中一宽笑道:“事关武林大局咱们就过去听听吧!”他微微一顿回头对查玉一笑低声说道:“你要好好的用心了莫让好花落别家不但你可得一位如花娇妻贵堡如能得到南海门全相助号令天下武林并非什么难事。我这做叔叔的也可附随骥尾在汪南为贵堡略尽绵力。”

    查玉道:“晚辈一介武夫只怕难以入雀之选。”

    谈话之间已到了那紫衣少女和易天行不远之处。

    杨文尧轻轻咳了一声拱手说道:“姑娘相召不知有何见教?”紫衣少女笑道:“特请两人来作个见证。”

    查子清道:“什么见证?”

    紫衣少女缓缓退到查玉身恻(更新最快)提高了声音说道:“易天行你那两种用心一是想从孤独之墓中找到那孤独老人遗留下的武功习成绝技以遂争霸武林之愿……”

    易天行笑道:“当今之事又谁能确知那孤独老人把生平的武功录留在孤独之墓姑娘才智一向使在下敬佩但这几句话却有些捕风捉影了。”

    紫衣少女笑道:“纵然那墓中没有孤独老人录遗的武功你也可以伪造一本秘录欺骗世人用以炫耀同济笼络人心。”

    易无行拂髯大笑道:“不论猜的对与不对姑娘这等高人一等的卓见仍然使在下敬服。”

    紫衣少女道:“至于你第二个用心那就险诈无比骇人听闻我看不说也罢!”

    易天行脸色一变但刹那之间又恢复镇静之色笑道:“姑娘尽管清说。”

    紫衣少女道:“你要措孤独之墓的惊险布设一网打尽武林高手……”

    杨文尧长长一叹接道:“好办法世人谁都知那孤独之墓中机关重重入墓之人九死一生;但谁也按耐不下好奇之心只要能接得邀请之柬势非冒险赴约不可。”

    易天行突然对那紫衣少女拱手一礼道:“得蒙指点茅塞顿开姑娘之才确有过人之处可惜的是……”他缓缓把目光移注到查子清和杨文尧的身上眉宇间泛现杀机。

    杨文尧接道:“可惜被兄弟和查兄听到了?”

    易无行淡淡一笑道:“兄弟为使此一秘密不致外泄只有杀两位以灭传言之口。”

    查子清道:“易兄想的虽是不错只怕事实上难以如你之愿。丁炎山伤虽未死鬼王谷一定不肯就此罢休;冷公霄乃千毒谷主之弟谷主决不致袖手不理乃弟受伤之事……”

    易天行大笑接道:“除了千毒、鬼王二谷之外还有你们杨家、查家二堡……”

    那紫衣少女身躯忽然向前一倾.举手按在额角说道:“我头痛死了梅娘扶我上轿。”

    梅娘伸手把那紫衣少女抱了起来送入小轿之中放下垂帘。查玉急步奔了过去高声问道:“你头痛得很厉害吗?”

    垂帘中传出那紫衣少女微弱的声音道:“你要耐心的等我我要先走一步了……”

    一阵和风吹过查玉只觉秋日已残严冬将至因此在他心底深处突地泛起了一阵浓重的寒意。

    他呆望着这垂帘的小轿逐渐在秋风落叶中远去逐渐消失无影。西落的残阳虽然仍留恋地拖着它长长的影子但她毕竟去了匆匆地来匆匆地去、来时没有带着什么去时却似已带去了查玉的生命与灵魂。

    良久他黯然叹息一声忖道:“她若是真心对我为何对我这般轻视要来就来说去便去难道她不知道我的感觉不知道我会难受吗她若非真心待我那却又是为什么要对我如此……”他本乃绝顶聪明之人是以在如此深沉的迷惑中犹能冷静地为自己分析但不管他如何冷静紫在少女那似有情又无情的言语都仍时时刻刻在他耳畔响着。

    易天行手持长须.目光一转突地哈哈笑道:“查世兄此刻心里是否还在想着那位惊世艳艳并世无双的女子!”

    查玉呆了一呆只听见易天行又自朗声笑道:“查世兄是否在心中暗自猜测不知道这女子是多情抑或是无情!”他突又长叹一声摇道:“真真假假爱爱恨很真为难了你。”

    查玉心房跳动面色厉变只见易天行语声未了突地拂袖转身走了开去。

    他缓缓走到杨文尧身前嘴角又复泛起了一丝难测的笑容缓缓道:“至于杨兄你的心里么……嘿嘿想必是在思忖不知今日能否生离此处。”

    杨文尧心头一震但目中却淡淡道:“是吗?”

    他目光一扫便已将当场情势看清那些黑衣人以及四老、六童仅都远在一边一时之间万万无法赶来是以他心中极为镇定深知单凭易天行一人之力绝对无法将自己困在此间。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此刻敝下棋都远在三十丈外以他们的脚力纵然兄弟呼喝亦无法在刹那之间赶来是以杨兄此刻必定十分镇静深信单凭在下之力必定无法留得住兄台们的大驾是吗?”

    他轻描淡写地反问一句杨文尧心机纵然深沉面色亦不禁为之一变冷冷道:“易兄卓见当真叫人敛佩的很只是在下愚昧实在还没有如此远见。”

    易天行仰天一笑道:“兄弟虽无知人之明但对杨兄作的心意却自信还不致猜的太错……”笑声一顿突地抬手劈出一掌。

    杨文尧目光转处只听“呼”的一声一股掌风电奔而来自身侧扫过其强猛罡烈之力道竟是自己生平未见。

    回一望但见远远的荒草砂石竟被他这遥遥一掌击的四散飞扬就连那苍苍古柏的树干亦自剧烈的震荡起来。

    耳际间响起了一声闷哼查子清向前移动的身躯疾快的向后退了三步。

    杨文尧心头剧烈的一震他意识到这一掌才是易天行真实的功力……

    只听易天行哈哈大笑道:(更新最快)“查兄自觉有没有能力接得兄弟之掌如果查兄自信有能力接得在下之掌那就尽管请便。”

    查子清满脸凝重之色一语不的缓步走了回来。

    显然他对易天行相询之言无法回答。

    杨文尧身躯一个轮转闪到查子清的身侧和他并肩而立。

    易无行目光如电一掠两人冷冷地说道:“两位可要联手一试兄弟的掌力吗?”

    杨文尧仰天长长吸一口气道:“如若易兄苦苦相迫兄弟等不得不一试锐锋了。”言词之间一派无可奈何之情。易天行面色肃然的向前走了两步道:“两位都是极为熟悉武林情形的人兄弟有几句相劝之言不知两位是否肯听。”

    查子清道:“大丈夫于死不屈兄弟等目下虽然陷身在易兄重重包围之下但也不甘心忍受屈辱。”

    暴天行笑道:“两位世请放心兄弟决无强人所难之意……”

    他忽然拂髯一叹道:“南海门的势力已经深入中原那紫衣丫头扶绝世智慧和诡异的武功欲问鼎中原武林霸业可笑我中原武林同道都还像沉睡正酣毫无警惕之心……”

    杨文尧一皱眉头道:“易兄不是和南海门相订有约先谋孤独之墓中的存宝再共图武林霸业二分天下怎的又忽然改变了心意了?”

    易天行淡淡一笑道:“兄弟如若真要和那紫衣丫头联手结盟只怕眼下两位不是横尸溅血于此亦将身受重伤就缚了。”

    查子清、杨文尧虽闻此言不大顺耳但仔细一想倒是实请不用南海门下之人出手单是易天行的手下就足以使两人伤亡当场。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语。

    易天行略一思忖接道:“兄弟直言出来或有伤到两位之处甚望两位大量包涵……”

    查子清道:“在下和杨兄自信还有点容忍之量易兄请说不妨。”

    易天行道:“千甸总一句中原武林同道如不早谋结盟必将为南海门那紫衣丫头所用她可以兵不血刃把中原武林搅成一个互相残杀的惨局。”

    查子清沉思了良久道:“易兄话是不错但此事关系整个武林并非兄弟和杨兄一二人力量能予解决。”

    他虽已听出易无行话中弦外之音但却不愿由自己口说出来故作听不懂的样子。

    易无行微微一笑道:“此时此地已非身份颜面之争两位故作不懂兄弟只有明说了!”

    杨文尧、查子清听他一开口就揭露了两人胸中之秘不禁脸上一红。

    易天行淡淡一笑道:“眼下南海门的势力尚未在中原开展据兄弟所知他们眼下能够算上高手的不过六七人而已。如若查兄、杨兄能够捐弃成见和兄弟携手合作对付南海门中人物决不致输与他们。”

    查子清哈哈一笑道:“易兄话是不错只是捐弃成见一事说来容易作来甚难。”

    易无行道:“这么说来两位是不愿和兄弟合作?”

    杨文尧道:“不是在下不愿和易兄合作而是易兄心机太深实令我等难以相信。”

    易天行道:“不知如何两位才能相信兄弟?”

    查子清道:“这个很难说清楚了。”

    杨文尧道:“兄弟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易兄确有和南海门为敌之心。”

    易无行道:“愿闻高论。”

    杨文尧道:“那紫衣少女眼下走的不远咱们追上前去易兄如能先和他们动手在下和查兄立时出手相助。”

    易天行笑道:“两位可是觉着咱们眼下的实力定能胜得南海门吗?”

    查子清道:“以兄弟所见而论南海门中最是难缠的是那满头白的老妪除了那老妪之外其他之人均不足畏。”

    易天行道:“兄弟之见和查兄略有不同。”

    查子清道:“兄弟洗耳恭听高论。”

    易天行叹道:“兄弟顾虑的倒是那紫衣丫头其人不但智慧绝世而且行动言词之间都教人莫测高深。”

    查了清道:“那紫衣少女么……”

    杨文尧笑道:“分由令即对付!”

    易无行道:“对付南海门除了武功之外还得有一番详细策划才行如若两位愿和兄弟共图大举不妨到兄弟行舍之中休息一下顺便食用一餐酒饭也好借机计议一下对付南海门的办法”

    杨文尧道:“易兄盛情兄弟等却之不恭只好叨扰。”

    易无行拱手说道:“兄弟走前替两位带路了。”转身向前走上。查子清目光一转只见四老六重和那些黑衣人已齐齐退走不禁胆气一壮伸手一把抓住丁玲大步随在易天行身后而进。

    走约四五里路到了一片满生翠竹的山沟中。

    易天行遥指那翠竹林中隐现的屋顶楼角笑道:“这就是兄弟的行舍了。”微一欠身长揖肃客。

    且说徐元平背负金老二一阵急奔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路回不见有人追来才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放下背上的金老二无限悲苦地叫道:“叔叔叔叔。”奄奄一息的金老二慢慢的睁开了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凄凉一笑道:“孩子扶我坐起来我有几句紧要的话要对冰说。”

    徐元手摇头苦笑道:“叔叔伤势惨重。此刻不宜费神说话先疗治伤势要紧。”

    金老二苦笑道:“你不用多费心了除了你爹爹之外当今之世知道易天行隐秘最多的就是我了他必欲杀我而后甘心。所以他下手极重趁现在我还有一口气把几句紧要之言告诉于你你也可知道你爹爹如何的死去。”

    徐元平道:“这些都已由三叔父告诉我了(更新最快)而且我也曾听过易天行亲口所述虽然中间还有几点疑窦未明但那不关紧要易天行是凶手已是千真万确的了。”

    金老二道:“唉!孩子我目下半身已经麻木了除了易无行或有能救我之法外当今之世只怕再也没有人能够把我由必死之路拖回来。”说完一声长叹又缓缓闭上眼睛好像他说这几句话已用尽了他的气力。

    徐元平看他闭上双目之后脸上的肌肉动也未动一下一副等死的神态不禁心头一震暗道:“他心中已存了必死的念头纵然给他服用下起死回生的灵丹也是难以收效必得先行让他动了求生之念然后才能设法救他……”

    心念一动黯然道:“易天行点穴手法虽然毒辣但如说除他之外无人能解那倒未必见得……”

    金老二团着双目摇摇头道:“你不用白费心协……我已经不行了!”说话有气无力一副生机全绝行将就木的神情。

    保元平忽觉一阵幽伤泛上了心头只觉天地之间所有的人都弃他而去心中一阵激动热泪夺眶而出凄然说道:“叔叔当真要弃我不顾撒手而去吗?”这几句话字字句句由肺腑中弹震而出语音神情充满无比的痛苦无比的凄伤。

    金老二那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眼中神光闪闪叹道:“易天行的独门点穴手法不但别人难以解救而且惨酷无比全身经脉逐渐硬化而死行血不息经脉硬化那痛苦实非常人能够忍受。孩子我纵然愿忍受痛苦但无人能解他点伤的穴道也是枉然!”

    徐元平道:“容小怪一试叔叔心存求生之念小倒或可奏功。”他近来武功大进把慧空口授的“达摩易施真经”原文逐渐的融会贯通想到真经上有一段易筋说髓之法或可用来疗治金老二的伤穴。

    金老二双目眨动肃然说道:“好吧!你就试试看!”他被涂元平的诚挚感动启了求生之念。

    徐元平精神一振抱起金老二就附近选择了一片隐僻所在立时运起功力推拿起金老二的伤穴。

    他一面默诵真经原文字字求解一面耗消真元以透肌过肤的真气推拿金老二的伤穴。两个时辰之后人已经累的全身大汗头晕脑胀。就在他头昏力尽的当儿同时把经中原文含义融通于胸。他仰起脸来。长长吸一口气使昏昏欲睡的神智为之一清默思经文含义不禁心神微震。

    原来经文中的推拿脉穴手法虽可疗冶金老二的伤势但必须连续三十六时辰的不停推拿;中间虽有小息但双手不能离开那受伤脉穴。徐元平自忖成就难以连续不绝三十六个时辰推拿金老二的穴道何况这三日三夜之久的时间里无能抗拒任何袭击只要一个普通的人都可把两人一齐杀死……

    一直闭目侧卧的金老二忽的睁开眼来望着徐元平满头滚落的汗水不禁黯然一叹道:“孩子你很累吗?”

    徐元平心头一凛振起精神答道:“平儿已想出解救叔父受伤穴脉的办法了……”

    金老二道:“孩子为难你了!”

    徐元平装出欢愉的微笑道:“不过需要时间稍长还要叔叔多多忍耐。”

    金老二道:“这一点不用你担心了我要看你手刃易天行蓄大哥大嫂报了仇才能死的瞑目九泉。”

    徐元平怕他看出自己疲累之态赶忙说道:“在疗治伤势之时叔叔需得闭上眼睛绝对不能随便睁开。”

    金老二微微一笑道:“好!平儿你不要太累了。”缓缓闭上双目。徐元平仔细看去只见他脸上泛现起一片祥和冷静似是对徐元平疗治他伤势一事充满着信心。

    他仰起脸来长长吸了两口气心中暗道:徐元平啊徐元平当今之世你只有这样一个亲人不论如何的艰苦你也要把他救活纵是力尽而死也该在所不惜……当下一振精神双手加力又开始在金老二身上推拿起来。

    他身上汗水如雨滚滚而下精神上也感到无比的困倦在恍忽的神智中一直清晰的记着手指不能停下……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保元平突觉全身一凉晕迷的神智突然一清。抬头看去只见满天乌云不知何时已经下起雨来。

    只听金老二微弱的声音传人了耳际道:“平儿天可是下雨了吗?”

    徐元平道:“是啊环过叔叔的伤势必需要一口气疗好虽然下雨了咱们也不能移动。”

    金老二道:“唉!孩子这不是太苦了你吗?”

    徐元平道:“平地只恨本身功力不够。不能在短时间中替叔叔存好伤势……”

    金老二道:“本知要多长时间才能疗好我受伤的脉穴。”

    徐元平暗暗忖道:我如直言相告于他只怕他会想到很多困难之事看来只有骗他一骗了。当答道:“要一十二个时辰吧?”金老二长长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徐元平低下头来在衣袖上擦拭一下汗水当他抬起头来忽没项颈之间一凉。

    他觉出那森森凉意不似雨水不禁心头一凛困倦之意顿然消去。一阵轻微的疼痛一行鲜血缓缓由项预间滴落在地上。他意识到一把锋利的兵刃正架放他的项颈上而且已划破了他颈上的肌肤。

    但他轻轻的咳了一声施展传音入密的工夫问道:“你是谁?……”忽然心中一动怕对方答话的声音惊动了金老二急急又接了一句道:“作施展传音人密的功夫和我交谈别惊扰了病人。”

    身后果然传过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你可猜想得到我是难吗?”

    徐元平仔细分辨那声音甚觉耳熟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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