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阴阳怪气的说谁呢?
曲汀州恨恼的瞪一眼梁溪,又楚楚可怜的抬起眼来,“乔正夫郎此话何意?莫不是怪我不该来……”
“行了,妻主没来,你不必一直往后看。”
梁溪嘲弄道:“不是说病了?我给你把大夫叫来了,赶紧把脉瞧瞧吧。可别又去跟妻主说,本夫郎欺负你。”
曲汀州脸色一僵。
梁溪请来的大夫,自然是听梁溪。
饶是曲汀州再三拒绝,他还是上前去把了脉。
“如何?”
“这位夫郎郁结于心,心思愁闷,有空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郁结于心?”
呵。
他看就是心思太多,成日里琢磨着怎么把他给赶走,自己上位吧?
梁溪不屑的撇了撇嘴,“可有风寒?”
“并无。”
装病啊~
梁溪恍然中带着鄙夷的目光,稳稳落在曲汀州身上,随后嗤笑一声,便带着大夫走了。
“啪!”
人走远后,曲汀州气恼的一巴掌拍在琴上,疼得他手连忙甩了好几下,“梁溪!你给我等着。这个丞相府,我还就非进不可了!”
想到刚才梁溪一口一个“曲卿人”的称呼,曲汀州心里怒意更甚。
“卿人”,是本朝用来称呼那些丧妻的寡夫的。可这府中上下都只唤他为“曲公子”,偏就梁溪要这般戳他心窝子!
早年丧妻是他的错吗?
还不都是他那妻主,病病歪歪的,本来就没两年活头。
再是年轻的举人又怎么样?
到最后还不是没能考中进士,没能挣来个官当。
得亏他嫁得晚,还没孩子,要不然哪里能进到这丞相府……
哎~
早知当年住在隔壁的乔锦欢能当丞相,他当年就上手了,还有梁溪什么事?
曲汀州在这边唉声叹气,那头梁溪从厨房里端了刚做好的糕点去见乔锦欢。
“妻主。”
梁溪温柔一笑。
“小溪。”
乔锦欢眉眼欢喜的起身牵着他走进门,顺手接过他手里的食盒,“这些下人来做就是,何必自己动手。”
妻主果然是爱自己的!
都怪那曲汀州,不然自己和妻主不会闹成之前那样。
梁溪腹诽着,含情脉脉的看向乔锦欢,“是我想来看妻主。”
“有什么好看的,我们不是才分开吗?”乔锦欢说。
梁溪一噎。
他略带幽怨的剜一眼她,拉住她的手说,“我是想妻主了,虽然才一会儿没见,可就是很想。”
“想就来看,我也想小溪,如果小溪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乔锦欢笑吟吟的说。
梁溪被这话哄的眉欢眼笑,半带羞涩的轻点点乔锦欢的手,“妻主~”
两人聊一阵,梁溪才想到曲汀州,便说,“妻主,方才我请大夫去瞧了,曲卿人没得风寒,就是心思郁结。想来他一个人在府里头,孤孤单单的,是想有个人陪。”
“这样啊~”
乔锦欢恍然的点点头,又接着说,“我想着你平日也总在府上,甚是无趣,不如你二人搭个伴解闷儿。”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梁溪都快被气笑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该给曲卿人找妻主了?他一直在丞相府住下去,时日久了,旁人还当他是你收入房中的人,只怕就不好找了。”
说这话时,梁溪还一直在观察乔锦欢的脸色。
见乔锦欢一皱眉,他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乔锦欢不会真对曲汀州有感情吧?
莫非昨日的话,都是诓他的?
“他怎么会是我房中人呢?我房中人只有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乔锦欢很严肃的说。
梁溪:……
他不禁失笑,“是是是,那给曲卿人寻妻主这事?”
“此事不若你先打探一下?”
乔锦欢一本正经的说,“我与曲卿人到底有些交情,少不得要为他考虑一二。”
“像他这样的情况,当人侍夫不大妥,只能看有没有丧夫的寡妻。门第也不用太高,否则曲卿人嫁进去也不合适……”
梁溪:……
他抿紧了唇,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以前乔锦欢每每说要为“曲卿人考虑一二”的时候,梁溪总是在受气,这次,他却觉得无比开心。
如果是这种“考虑”,他希望乔锦欢多多考虑。
没关系,他不吃醋。
“对了,还得找个读过书的,他说他就喜欢读书人。”乔锦欢又说。
“噗~”
梁溪实在忍不住笑了。
他敢打包票,曲汀州的原话绝对不是这个,他多半是在暗示妻主说他心悦妻主。
却不曾想,到妻主耳里,便成了他喜欢读书人。
这实在是……
“照妻主这条件,怕是只有在那些落榜的举子秀才里找了。”
他原先还说,给曲汀州找个小门小户的官家让他去当继夫郎,已经算是够低配了。
没想到他妻主,找的干脆都不是官身!
他现在相信妻主对曲汀州真的没有别的感情了,若不然的话,哪会这么折腾人?
“所以不好找啊,这些事我又不大了解,就只能辛苦小溪操劳一二了。”乔锦欢很真诚的说。
梁溪连连点头,“妻主放心,我绝对给他寻个好的。”
“还是我们小溪大度。”
乔锦欢笑着称赞他一声,拉过他的手亲了亲。
把梁溪吓的连忙把手抽了出来,惊慌的扫了眼门外,才小声的说,“妻主,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么了?本丞相的房中事,难不成还有外人要来说道一二?”
乔锦欢笑着一把便将梁溪抱起来,往后房走去。
“妻主!”
梁溪抓着乔锦欢的手,低下去的脸连带着耳根子都红透了。
丢死人了!
哪有这样的!
梁溪心里抱怨着,唇边的笑却是怎么收都收不住。
府上的下人们瞧见了也甚是惊诧,随后心底都有数了——看来正夫郎一如既往的受宠,光明院里那个,啧~不行啊!
很快,曲汀州便得知了消息,气得险些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给摔了。
好在他及时稳住。
“我以为有多了不得的手段,不过如此。还正夫郎呢?哪家正夫郎会像梁溪那个做派?”
半晌,曲汀州松开了紧掐着手,冷嘲道:“去书房勾搭妻主,只怕是那些腌臜地出来的玩意儿,都不会玩这一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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