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璟松开臂膀,低头紧张地看着贺栀宁:“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贺栀宁迷迷糊糊摇了摇头,发现自己睡在萧玄璟怀里,答非所问:“你怎么来了?”
说着,感觉脖子传来一股刺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萧玄璟没回答她,视线跟着她的小手落在她的脖子处。
“怎么了?是不是枕着本王的臂膀不舒服?”
“没。”伤口处的痛让贺栀宁彻底清醒了过来,她推断是被蚊虫叮咬了一口,却没直言。
她不说,萧玄璟更加担心,抱着她起身,又挥手将床头的灯燃亮。
“让本王看看。”说着便去查看贺栀宁刚刚摸过的地方。
贺栀宁知道他担心,任由他查看。
白皙光滑的脖颈处有一块米粒大小的伤口,伤处冒着一颗鲜红的血珠。
萧玄璟眼皮狠狠一跳,忙抱着她下了床榻,旋即吩咐四个丫鬟将床榻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又宣来詹院正。
贺栀宁不觉伤口有什么异样,却也没阻止萧玄璟。
詹院正每回为贺栀宁看病,都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替贺栀宁检查完伤口,低眉敛目的对萧玄璟道:“王爷,王妃的伤是被蚊虫叮咬所致,并无大碍,无需用药。”
要是他再来晚一点,王妃的伤口就痊愈了。
“你确定?”殿内四角都燃了驱虫香,床榻也挂了床幔,怎会有蚊虫?还偏偏只咬他的女人!
詹院正笃定点头:“王爷,微臣的诊断绝不会错。”
贺栀宁自己也查了,没有任何异样:“玄璟,詹院正的诊断没问题,我真的没事。”
萧玄璟不再说什么,打发了詹院正。
随后又询问了四个丫鬟。
四人将床榻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整个宫殿都查了遍,并未发现蚊虫。
起初,贺栀宁觉得萧玄璟关心则乱,紧张过了头,可听四个丫头说完,她不由得生出一丝怀疑。
只是,她的身体没有异样,更无中毒迹象。
她想,世间毒有千万种,或许有些毒超出了她的医术范畴,才查不出……
联想到萧玄璟之前的异样,她恍然睁大眼睛看着萧玄璟。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萧玄璟被她看得心如擂鼓,掐着她腰的手不由加重了两分力道。
贺栀宁掩去某些心思,笑道:“我身上没有中毒迹象,或许是我的血比较特殊,能克制某些毒,也可能真的只是个意外,你别多想了。”
“嗯。”萧玄璟没纠结这件事,抱着她回到床榻上,亲吻了一下她的眉心,道:“折腾了一晚上,明日还要学宫规,快睡吧。”
如今是夏日,抱在一起时,贺栀宁感觉自己像是抱了个大火球,却又不好意思推开,乖乖窝在他怀里,闭眼入寐。
好久后,贺栀宁终于安稳睡了过去。
萧玄璟却是一夜未眠,他并不觉得是意外……
翌日天还未亮,萧玄璟就起了,亲自彻查此事。
贺栀宁住进偏殿之前,没有任何异常,住进偏殿后,除了她身边的四个丫鬟和送膳的宫人,也无可疑之人潜入。
太后的寝殿,萧玄璟也没放过,但均无异常。
虽然此事没什么线索,萧玄璟却意外发现失踪许久的秦楼花魁被太后藏匿于后宫。
在不惊动太后的情况下,他让裴凌抓了姬樱子,带回了王府暗牢。
贺栀宁对此全然不知。
早膳时,萧玄璟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可贺栀宁还是发现了,忍不住问道:“玄璟,你怎么了?”
昨晚还好好的。
难道他查出了什么?与太后有关?
萧玄璟不想牵扯出自己中伽罗花毒之事,并未告诉她有关姬樱子的事,而是把昨晚的事扣在某个送膳宫人头上。
贺栀宁面无波澜,心底却不信萧玄璟这个说法。
萧玄璟走后,吩咐云竹:“云竹,想办法帮我查查王爷都查到了什么。”
“小姐,这恐怕有点难。”云竹不是不愿,更不是不敢,是查探主子的事确实很难,何况主子不想让小姐知道,云竹一脸为难。
贺栀宁给云竹指了条明路:“必要的时候,找云松帮你。”
她早就看出云松对云竹有意,不过云松愿不愿意为云竹出卖主子,她没多大把握。
顿了顿,贺栀宁强调道,“我只是想知道关于昨晚的事,王爷都查到了什么,不会让你背叛主子,更不会害王爷。”
云竹纠结片刻:“是,属下这就去办。”
云竹走后,贺栀宁又吩咐云柳回相府,将她房里的医书全都搬进皇宫。
她得细细查查萧玄璟的身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
此时,太后得知姬樱子失踪的消息,完全没放在心上。
倒是李嬷嬷,十分担忧:“太后,要是她供出了您,老奴担心王爷会做出伤您的事。”
“那女人看中了璟儿的容貌,一心想爬上璟儿的床,绝不会供出哀家。”想到计划已成,太后面露喜色,“就算她承受不住重刑,璟儿也查不到哀家头上。”
见太后丝毫不担心,李嬷嬷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可又纠结起另一件事,于心不忍的开口:“太后这么做,是不是对王爷不公平?”
凭她对王爷的了解,王爷一旦认定了贺小姐,终身便只会要贺小姐一人,若是贺小姐无法为王爷诞育子嗣,王爷的血脉就断了……
王爷是她一手带大的,若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她知道太后逼迫王爷服下伽罗花毒后,王爷活不了几年,如今太后竟连王爷的血脉也要断,实在是太狠心了。
可她只是个奴才,就算同情王爷,却无法干涉。
盼希望贺小姐能早日发现……
“不公平?”太后脸上的喜色顿时消失,雍容的眉眼流露出的全是怨恨,“他根本不配来这世上一遭,哀家让他多活三十年,已是天大的恩赐。”
当初,他肯娶了倾城,她倒是愿意让他留下一丝血脉。
可他宁愿服毒,也不肯屈服于她,所以她怎么可能让他的孩子从贺栀宁的肚子里爬出来。
准确的说,除了君倾城,太后不允许任何女人肚子里爬出萧玄璟的子嗣。
“太后说的是,是老奴多嘴了。”李嬷嬷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半个时辰后,贺栀宁和戚芃芃去了学习宫规的大殿。
太后没准备在学习规矩方面刁难贺栀宁,贺栀宁出身相府,因而学起来一派轻松。
戚芃芃又蠢又笨,被教导嬷嬷边打边骂。
另一厢,萧玄璟回了摄政王府,下了暗牢。
不过他并未出面,仍由裴凌审问姬樱子。
姬樱子的嘴比石头还硬,裴凌接连上了几道酷刑,她愣是没说半个字。
最后,裴凌无可奈何之际,她忽然笑道:“要我说可以,让摄政王亲自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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